她輕輕的掀開被子,瞄了一眼前胸,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且昨天被人揍的那麼慘,渾身上下都疼,根本看不出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再次擡起眸子,略帶幾分質疑的眼神瞄了君斯年幾眼。
君斯年慢條斯理的從她手中抽出手機,見她望着自己,將手機往牀上一扔,雙手環胸,索性大大方方的讓她看個夠。
四目相對,其中一人波瀾不驚,而另一個人在雙目對視數十秒後,倉促的移開了視線。
只感覺心臟的跳動砰砰砰的,格外強烈。
四下無言……
沉默了約莫有半分鐘的時間,許慕白終於再次擡起了小腦袋,鼓起勇氣道:“君先生……我們昨晚……?”
她以爲說的那麼明白,君斯年只要不是傻子應該聽懂了。
可偏偏君斯年擡起下頜,不解的詢問道:“昨晚什麼?”
“昨晚我們有沒有……那個過……”她在心裡一邊唾棄君斯年,一邊低下頭努力的回想着喝醉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畢竟她是有前科的人,上一次喝醉就是她非禮了君先生。
君斯年見她窘迫的低着小腦袋的樣子,脣角一勾,起了幾分逗弄她的心思。
“那個是什麼?”
該死!
都說到這份上了還問那個是什麼?
你特麼以爲你還是純情小處男嗎?
許慕白憤憤不平,一着急,仰起臉大喊出來:“昨晚我們兩個有沒有上||牀?”
話音剛落,四下一片安靜。
君斯年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的臉,她剛剛喊完,只感覺臉頰一片燥熱,尤其是被某個男人不冷不熱的眼神盯着。
就好像自己脫光了,赤裸裸的展示在他面前一樣。
許慕白臉頰一紅,再次低下頭緊張的心跳加速,再次絞着手指,似自言自語般低低的:“有沒有啊,君先生……”
“有。”他給出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許慕白手指一僵,連帶着整個身子都開始僵住。
過了半天,才擡起了小腦袋,嘴巴微張,眸中有幾分詫異和了然。
這個結果是她意料之中會出現的,喝醉以後難免酒後亂性,而且俊秀安生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不過……
君斯年低頭看着她,細細的觀察着她的神色,連最細微的表情變化都沒有放過,似乎想在她臉上捕捉到一種疑是後悔的神情。
見她只是呆愣的盯着自己,他心中有絲不悅徐徐蔓延。
果然,她還是後悔了吧……
他黯淡的眨了眨眼睛,熟料,下一秒許慕白倏然低低的笑起來,眼睛彎起來帶着幾分眉飛色舞的得意洋洋:“君先生,昨晚我喝多了,一定又是我睡了你吧!”
聽到這話,君斯年難得愣住,深墨色的眸底透着幾分驚疑和不敢置信。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你的樣子,顯然是被我猜中了吧?不過你也太沒用了,上次都被我睡了,這次又是我睡了你……”好像每一次都是她主動的!
許慕白破帶惋惜的說道。
其實她倒不至於哀悼剛剛失去的初夜,顧流風娶了許初語,她以後再也沒有喜歡的男人。
初夜給
了君先生,似乎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難以接受。
同時,還有些慶幸。
君斯年見她一副像是偷了腥的貓咪般愉悅的表情,脣抿了抿,沒把昨晚兩人什麼都沒有做的事情給說出來,而是一本正經的強調道:“有沒有用,你清醒的時候才能體會到。”
清醒的時候體會……
許慕白細細的剖析這幾個字,想到某個畫面後,頓時臉紅了紅,抱着被子,把整張臉給捂住了。
君先生,你也學壞了……
不過想到和君先生做某種事後,臉頰又燃起了幾分灼熱
她擡眸望着他的胸膛,視線不由得緩緩的向下移動,她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白皙的膚色,性感線條曲線,君先生的體力應該不至於太差吧!
發覺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胯下,君斯年喉結微滾,饒是定力再好的他,身體不免開始蠢蠢欲動。
爲了掩飾異樣,他伸手抽了一條毛巾扔到許慕白臉上,轉而提醒道:“昨晚你喝多了,順便把合約給簽了。”
許慕白一愣,飛快的扔掉毛巾,驚訝道:“什麼合約?!”
他淡淡的:“包養合約。”
納尼?!
許慕白眼睛睜得大大的,伸着脖子,盯着君斯年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腦子努力的回想着有沒有跟君斯年簽訂合約這回事兒。
可昨晚喝的太多了,腦子裡只有零碎的跟他在包廂喝酒的畫面,連跟他啪啪啪沒有都想不清楚,更別提會記得有沒有簽下合約這種事。
她嚥了咽口水,目光閃爍道:“你騙我。”
君斯年低頭看她,目光沉沉的:“沒有。”
“真沒有?”
他搖頭。
許慕白一下子跌倒,無力的靠在牀背上。心如死灰。
該死!
都說喝酒誤事,她昨晚喝醉,怎麼就把自己給賣了?這要她以後還怎麼活啊?
她恨不得要去撞牆,可偏偏君斯年不給她機會,接下來又給她沉痛一擊。
“是你跪下來求我,非要跟我籤合約。”
別攔她,她現在就想上吊自殺!
君斯年打量了她幾眼,見她哭喪着一張臉,脣角泛起幾絲似有似無的笑意,然而,她下一句話,卻讓他的微笑陡然間僵在脣邊。
“君先生……那份合約能作罷不?”她緩緩的擡起小臉,眉毛糾結的跟麻花似得,弱弱的問出聲。
君斯年蹙眉,勉強壓住不悅:“原因。”
“給人做情人,聽起來跟小三似得,傳出去多難聽。”
“我不是濫情的人,即便是有情人,也只會有你一個,你不用擔心會成爲小三。”
“可是……萬一別人知道的話,對你的名聲也影響不太好吧?”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君斯年一臉皇上不急,急死太監鄙視的表情,繼續說道,“你給我做情人,以後有我給你做靠山……”頓了頓,他補充說道,“難道張雪華母女,那麼苛刻的陷害你,搶走你所有的東西,你不生氣?”
生氣是肯定的,就是……
她擡起清亮的眼睛,只見君斯年望着自己,那種深沉眼神彷彿一世紀之久,一字一句:“我願做你手中的權杖,任你大殺四方。”
許慕白呼吸倏地一緊。
盯着他眼睛的睫毛開始顫動……
君先生的意思,以後想報仇不用考慮後果,因爲有他做她的靠山。
她再次嚥了咽口水:“我能看看合約內容嗎?”
君斯年點點頭。
將原本準備好的合約遞給了她,只不過合約之中少了其中一張。
許慕白接過後,放到被子上,飛快的掀到最後一頁。
只見乙方的位置確實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有一個大大紅色的手指印,足以證明合約是真的。
同時,君斯年還善意的提醒道:“合約具有法律效應,你可以認認真真的看看合約內容。”
她手指一顫,心驚膽戰的掀到前面。
“什麼叫做甲方撥打的電話,乙方無論任何情況下必須接聽?萬一我在上廁所沒聽到呢?”
“爲什麼乙方不能跟異性有任何親密接觸,違抗者罰款兩萬……”
“兩萬塊低了?”
低個毛!特麼的,她一個月實習工資才三千塊,哪有兩萬塊可以罰款?
“高的可怕……”有氣無力的聲音。
“怎麼還有乙方一週必須給甲方做頓飯這種奇葩的條約?我只是情人,負責暖牀就夠了,你見過情人還兼職做保姆嗎?”
君斯年淡淡的看着她,不發一語。
她快速看完,火冒三丈的總結道:“這根本就是一份霸王條約,不公平。”
“不公平?”他挑了下眉,彎腰拿起牀上的合約。
“對!”她挺了挺胸,鼓起勇氣道,“憑什麼那麼多條條框框都是約束我的?”
“你的意思?”
“重新擬。”最好擬到她滿意爲止。
她得意的翹起小嘴,哼哼的說道。
君斯年深深的看着她,如雪般的眉宇間掠過幾絲複雜,一言不發。
見他不語,許慕白抱緊被子,把身子團團給圍住,趴到牀邊,小手勾着他的腰帶,唉聲嘆氣的祈求道:“君先生,咱們再重新弄一份合約吧?”
最好把這份合約給毀了,那一份他也不會傻乎乎的簽下。
君斯年挑了下沒有,目光微轉,在她小小的手指定格,眸色不自覺的加深:“想重新籤?”
聽到有轉機,她心中一喜,飛快的搖搖頭:“對對對!咱們重新籤吧,合約條例也要重新擬一份,至少要經過我的同意才行。”
望着她滿懷希望的眼神,君斯年微微一笑,剎那像是夏日繁花,絢爛的迷亂她的眼。
然而口中吐出來的幾個字,下一刻就把她打入懸崖底部。
“想、得、美!”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着浴室走去。
靠!
你耍着她玩是吧!
一天早上洗兩個澡,祝你洗到皮膚潰爛!
許慕白朝他背影比了一個大大的中指,正在這時,還沒走進浴室的君斯年倏然回頭,恰好看到朝着自己豎中指的女人。
眼看着君斯年臉色沉下來,她一慌,豎起的種植臨危不亂收回來挖着鼻孔,一臉鄙視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挖鼻孔?!”
君斯年目光微閃,沉默了幾秒鐘後,才淡淡的說道:“先起牀洗漱,吃完早飯我帶你去見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