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許初語難得像是少女懷春般,心砰砰的跳起來。
“怎的突然過來看我?”顧流風拉她走進辦公室,將她按坐在沙發上,自己轉身倒了杯水回來。
“還不是我媽。”許初語嗔怪的說道,俏麗的小臉微紅帶着三分嬌羞,“她說我也快畢業了,讓你找個時間,跟伯母一起挑個吉利的日子。”
挑日子是假,催婚纔是真。
顧流風溫潤的眸中略微閃過詫異,脣角的噙着的微笑依舊不動聲色,笑着捏了捏許初語的臉:“怎麼,你着急了?”
“哪有?”許初語嬌羞的垂下小臉否認道,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沒有的意思。
顧流風雖還在笑,眸底卻閃現出一抹厭煩:“最近手上正在趕一件醫療案子,等結束以後咱們再去選個日子。”
許初語還想不依不撓,可見顧流風脣邊溢開溫潤的笑意,心爲之一蕩,神不知鬼不覺的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
一連幾天,許慕白跑了無數次醫院,看到顧流風給父親打針治療,神色狀況看似比以前好上一些,她終於放下心,覺得爸爸還有康復的可能性。
然而顧流風的另一句話卻始終橫亙在她耳畔,久久不散。
君斯年愛的人是若水,不會再喜歡別人……
她只不過是比較感激君斯年,至於喜不喜歡他,她倒是沒察覺到自己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可是看到君家別墅花園處處栽的都是若水小姐喜歡的曼珠沙華,她心裡就忍不住心塞啊!
她也喜歡曼珠沙華,顯而易見,這些東西不是爲她種下的。
許慕白正蹲在草坪上揪着雜草,頭一擡,無意間看到張栩栩從揹着一個小書包,放學回來從對面的湖上走過。
她的打扮一直很非主流,今天穿着一套粉嫩的女僕裝,扎着兩個萌萌噠的長辮子,走起路來辮子一晃一晃,活潑俏皮,裝扮絕對符合猥瑣宅男的口味。
許慕白沒想喊她,可不知怎麼的,張栩栩視線無意間瞥見了她,腳步一頓,接着改變路線朝着她這邊走來。
許慕白自認爲跟張栩栩沒多深的交情,何況上次爲了君斯年還鬧出了矛盾,她過來,該不是要來警告她離君斯年遠點吧?!
“上次的事情謝謝你。”張栩栩過來直接開口說道,聲音柔嫩,似乎還帶點彆扭。
許慕白一愣,臉上映着張栩栩的影子,納悶這是什麼狀況?
不是爲了君斯年警告她,反而還感謝她麼?
知道她是指閣樓的事情,許慕白大方的擺手道:“我沒做什麼了,你別往心裡去。”
“我會的。”
許慕白更加心塞了。
說不感謝還真不敢寫啊,這作風,一個大寫的服字。
“不過如果沒有你,恐怕大家都還不知道顧北一的真面目,所以無論如何,這份感謝你受得起。”
許慕白微笑。
“你也要小心,顧北一不是輕易善罷甘休的人,就算她不在喜歡少爺了,你讓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肯定會加倍奉還
給你。”她低低的警告,神態認真嚴肅。
許慕白一攤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君斯年還站在她這邊,她什麼都不怕。
她的大膽,讓張栩栩爲之一笑,少女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明媚的光彩,輕快略帶欣喜的說道:“我終於知道少爺爲什麼喜歡你了。”
喜歡?
君斯年纔不喜歡她呢!
許慕白髮泄似得捅了把草皮,翻個白眼。
“你的個性簡直跟若水姐姐一模一樣。”
再一次聽到她提起這個名字,許慕白微微的有些晃神。
她記得當初君斯年和顧流風起爭執的時候,兩個人曾提起過她性格和若水相似。
當時她沒往心裡去,沒過不久便忘了。
現在張栩栩也說她性格像若水,爲什麼心裡就是有那麼絲絲縷縷的不爽呢,就好像她是若水的替代品似得,不平衡,太不平衡了!
“有多像?”
“要多有多像吧……也不是有多像,就是給人的感覺你們兩個很相似。”張栩栩歪着小腦袋,夕陽的餘光慵懶的灑在她臉上,“比如剛纔你跟我說話甚至給我一種你就是若水姐姐的錯覺。”
“你跟若水小姐很熟?”
“不熟啊,她來君家的時候我還在上小學,只記得是個活潑開朗的姐姐,我們在一起還看過偶像劇,性格不讓人討厭,而且少爺很喜歡她,對她也極好。”
“那麼你的感覺的確是錯覺,還挺離譜的。”她點頭贊成道,她最討厭那些情情愛愛的電視劇了。
何況她許慕白活了二十載,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你如果真好奇的話,可以去那間少爺鎖起來的房間看看啊。”張栩栩建議道,“這次我不會告密,也不會害你。”
那間房?
許慕白轉過眸子,瞥向遠處的陽臺。
隱隱約約間還能看見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一切。
那是一間藏有秘密的房間,君斯年過去的秘密。
許慕白那顆心開始蠢蠢欲動,轉念一想,知道君斯年的秘密又沒有什麼好處,緩緩的將那抹好奇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每個人心底都會有幾個的秘密,神秘的不爲人所知。
——
而她跟君斯年近來的關係,越來越平淡如水,每天除了在一起吃頓晚飯然後上牀睡覺之外,也沒什麼多餘的話題可聊。
最初許慕白還會跟去公司,央求他讓自己回去上班,可發現幾次無果後,許慕白也不跟了,索性縮在別墅裡想怎麼說服君斯年的對策。
趁着君斯年洗澡的間隙,許慕白拿着他擱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偷偷摸摸的走上陽臺,試圖從他手機上翻出一些不可見人的隱私,捏住他把柄威脅他。
他手機沒上鎖,輕易的打開了。
然而看到手機屏幕的許慕白頓時驚呆了,屏保中,一名妙齡少女側身擁着雪白的被子正在熟睡,小露着香肩,昏黃色的燈光灑在她肩頭,泛着瑩瑩的光澤。
畫質很差,來源不知是視頻截圖,還是偷拍。
當然熟睡的少女做屏保十分常見。
可好死不死的,那個人正是她本尊。
君先生用他照片做手機屏保!
什麼意思?或者是他心裡想的什麼?
許慕白邊想,邊迅速打開短信,微信以及照片等相關程序,她更加意外的發現,君斯年的手機意外的乾淨,這種乾淨不是指別的,而是指他手機短信箱除了她一個人發的短信外,就連垃圾短信都看不到一條,更別提微信上的最近聯繫人,甚至照片也只有她那一張手機屏保的照片,和一段封面看起來黑漆漆的視頻……
她手指微微顫抖的點擊了播放鍵。
熟悉的畫面和聲音,過去的回憶洶涌襲來。
她記得那是第一次喝醉,君斯年錄下的那段她調戲他的視頻,時間都已經過了那麼久了,她以爲君斯年早已經刪掉忘記了。
沒想到他還留了下來,並且從中截了一張圖作爲手機屏保。
心臟猛然間加速跳動,她握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聯想起那一次在醫院謝依然說的話,腦子裡有一種若隱若現的念頭漸漸的清晰起來,將要呼之欲出。
這是不是代表,她在君先生心裡的地位跟別人不一樣。
或者說,排除他對若水小姐的愛意,君先生其實是有一點點喜歡她的……
這樣的想法讓許慕白感到一絲絲的竊喜,她抿着低頭抿着脣角微笑,正在這時候,浴室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心下一慌,連忙背過身,將手機藏在背後,彎起眉眼微笑。
他不是手機控,她倒是不擔心他出來就找手機。
君斯年鬆垮垮的披着浴袍走出來,依舊如往常一般,頭髮溼淋淋的,手上拿着一條毛巾,見沒在臥室看到許慕白,眸子下意識的往陽臺望去。
皎潔的月色像是輕紗籠罩在她身上,俏皮的笑意,宛若晚間的精靈。
君斯年眸光深了深,大步走上陽臺,毛巾朝她一甩:“給我擦頭髮。”
她手上拿着他的手機,伸出一隻手去接怕會暴露破綻,所以白色的毛巾甩過來的失手,她只能眼睜睜的望着掉落在腳邊:“不好意思,手滑了。”
這理由,太隨心所欲了。
“……”
君斯年低頭俯視她,見她雙手背在身後,像是藏了什麼東西一樣,蹙了下眉:“你身後藏的什麼東西?”
“沒有哇。”
“手伸出來。”他命令道。
“真的沒有哇。”
“伸手!”
語氣微沉,帶着不容反抗的情緒。
糟糕!真伸出來,肯定會讓他發現自己偷看他手機的事情。
見她狡黠的轉動着眼珠子,君斯年眸中懷疑的神色更重,上前一步,作勢要將她手撈出來,許慕白情急之下,快速的拿手機往褲腰帶上一系,在他走過來的瞬間,嬌小的身子往他身上一倒,撲進他懷裡。
她明顯的察覺到他身體一僵,估計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做,可見她手中確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