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這人蠢死了!要不是我把慕白留在公司,估計你現在……”
剩下的話,許慕白還沒有聽到,君斯年已經捂住她耳朵,同時回頭吩咐道:“康伯,送些飯菜到書房來。”
原來真不是君先生要把她留在EL集團,而是君夫人。
書房。
“把文件給我,你搬個椅子過來坐。”君斯年行雲流水般的脫掉西裝外套,搭書桌的椅子上,接過許慕白遞來的文件,修長的宛如美玉的手指拆開,一言不發的坐下低頭看着文件。
許慕白很快搬來一張藤編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身邊的人坐得欣挺筆直,她不由得需要往另一邊傾斜身子,才能看到他手上握住的那份產品資料。
可那份產品資料她已經看過無數次了,實在沒有再看一遍的意義。
許慕白的視線,悠悠的下移,看見他雪白的襯衫袖口往上挽了一些,在往上看,他領口的扣子沒繫上,瑩白色的肌膚和性感的喉結鎖骨。
下巴的輪廓如流水完美,一張精緻冷漠的臉,濃黑的劍眉,漆黑色的眼眸。
許慕白咽咽口水,漸漸歪了身子,單手支着腦袋,戲謔的望着他:“君先生,有沒有說你長得很好看?帥中帶些華麗的好看?”
君斯年手指一頓,緩緩的掀到第二頁:“沒有。”
“是嗎?”許慕白不信,不甘寂寞,“那別人都誇你什麼?”
“沒有人誇我。”
“不會吧?!從小到大都沒有嗎?”許慕白驚掉了下巴,像他這種人,從小到大肯定學習優異,長相出衆,應該是被從小誇到大才對。
“……”
“也對,像你這個樣子,沒事兒也不跟人說說話,開個玩笑,會有人當你面誇你才奇怪。”想到這裡,許慕白釋然了。
捏文件的手指關節緊了緊,君斯年擡了下眸子,見她捂着嘴打哈欠,聲音不冷不淡:“有獎盃證明的機會,爲什麼還需要別人的誇獎?”
靠!你長得帥也有人給你頒獎盃?
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
繼續沉默,他不動聲色的看着文件,許慕白看他。
近距離的接觸,鼻息間甚至可以嗅到絲絲從他身上,傳來的心想,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像是扯家常一樣,再次不甘寂寞的道,“君先生,呵呵……你不知道,今天食堂阿姨大姨媽來了,讓我們全公司職工喝荔枝紅棗湯,以前從沒這麼奢侈過。”
君斯年眸光沉了沉。
那是他派陽雨安排的,據謝依然說對經期女人有利。
她居然以爲是食堂大媽!
“你不是也來了?“
許慕白一愣,方纔想起來她也來月經的事實,扯脣訕笑:“好像也是。”
見她傻笑,君斯年的眼睛裡似乎還有些鄙視,再次掀了一頁看文件不理會他。
“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喝到阿姨煮的補血湯。”
“可以。”
“那麼肯定?”她意外。
“你來月事只有一天?”
頭都不太擡一下,那涼涼的語氣彷彿在說她傻。
許慕白簡直想掀桌,根本沒辦法愉快的交流好嘛?
正好這
時間康伯派人送吃的上來,放到書房正中央的桌上,許慕白問了君斯年吃不吃,君斯年表示正在忙沒有時間,她一個人餓得受不了先跑過去吃了。
誰知道吃到一半睏意襲來,不知不覺的躺到沙發上睡着了。
君斯年已經有了概念,正想叫許慕白起來,擡起下巴,一眼便看到在沙發上睡相奇差的小女人。
漆黑色的眸底飛快的掠過一抹不明意味的情緒,他看着她足足有半分鐘時間。
無奈的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張毯子,大步走過去搭在她身上。
感覺似乎溫暖了一些,許慕白裹緊毯子,換了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隱隱約約中,許慕白似乎聽到有人議論……
“你做給她喝了嗎……”
“你別管。”
這……好像是君斯年的聲音。
“你老爹做給我喝過,效果非常好,你就不能跟你老爹學學經驗……”
……
“她父親生死不明,她有求於我。”
“什麼?”
“在……手中……”
……
刻意壓低的聲音,許慕白沒有聽清楚。
但聽到父親兩個字,她猛然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張放大版的臉,秀麗嫵媚,看起來還格外的眼熟。
許慕白嚇得一個哆嗦,瞬間從沙發上跳起來,整個人都清醒百倍。
“你醒了?”謝依然笑意盈盈的站起來,若無其事的問道。
“謝……阿姨。”
“嚇到你了?”
“沒有。”她忙不迭的搖搖頭,想到剛纔隱隱約約聽到的話,她側眸尋找君斯年。
可書房中,壓根沒看到君斯年的影子。
難道,她剛纔所聽到的對話,只是她的錯覺?
不會的!她分明是聽的清清楚楚!
謝依然見她轉着眼珠子,知道她在找誰,笑嘻嘻道:“我兒子下去吃飯了,很快就回來。”
話音剛落,書房的門被人推開,進來的赫然是君斯年本人。
他進門後,直接掃了許慕白一眼,反而對站在她前面的謝依然視而不見。
熟料謝依然挑了下眉,不知是不是故意,吃味道:“我這麼大一個人居然沒看到我,傷心,媽媽要出去療傷了。”
說罷,還真的悠悠的跑出了書房,一副委屈受傷的模樣。
許慕白黑線,明明跟君先生清清白白的關係,爲什麼謝阿姨說話給她的感覺那麼奇怪?
“餓不餓?”君斯年問道。
她搖頭,想到方纔睡夢中的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君斯年,開門見山的說道:“君先生,你知道我父親的事情?”
聞言,君斯年看着她沉默三秒鐘,接着不可置否的點頭。
“那你知不知道他在誰的手中?”
君斯年眉頭微蹙,似乎不太想開口。
“君先生。”許慕白上前一步,語氣難得鄭重。
她之所以會進EL集團,刻意接近君斯年,完全是因爲父親的關係。
君斯年沉默好半晌,如霜雪般的眉目之中有抹複雜。
“這件事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許慕
白嘴巴張了張,有些驚訝,莫名覺得這幾句話有些耳熟。
恍惚間,她倏然想起來,君斯年曾經給她打過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告訴她,有他在,不用害怕。
許慕白喉嚨一哽,睫毛開始顫動:“那……我爸爸他人現在還好不好?”
“不會有事。”
“真的?”
君斯年點頭:“把他弄出來只是時間問題,別的你暫且不要想,還有……”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來,卻又欲言又止。
但許慕白望着君斯年卻有種非常奇怪的錯覺,君斯年會幫她。
無論如何,都會幫她!
可君斯年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嗎?爲什麼突然選擇幫她?
而且他剛纔的語氣,似乎並不是最近着手調查爸爸的事情。
君斯年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不工作了?”
“要!”
——
事實證明,君斯年說得沒錯,食堂阿姨大姨媽來得不止一天,第二天中午喝的是桂圓紅糖湯。
“照這樣補下去,阿姨非把我們補得鼻血橫流不可。”沈楠楠腹誹道。
那倒不見得,剛好她來大姨媽了,必須多喝一點才行。
許慕白連續喝了好幾口,想起來:“對了,你跟薛御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沈楠楠有些呆愣,白皙的臉頰很快掠過一抹羞澀。
“還好,我下班的時候等過他幾次,他也有順便送我回家。”
“薛御這個人很不錯,溫柔又有紳士風度。”許慕白衷心的讚道,喝完湯,她推開碗,有些好奇,“不過你們兩個都沒什麼交集,你怎麼就莫名其妙喜歡上薛御了?”
沈楠楠囁嚅片刻,纔將原因緩緩的說出來。
原來她上高中在學校的時間,意外見過薛御一次。
那事件薛御還在上大學,去她們學校參加一場技能比賽,也因此,她徹底被薛御的才華,從而不可自拔的愛上他。
或許這就是緣分。
正如她跟君斯年一樣。
君斯年……
許慕白一巴掌甩到自己臉上,這特麼算什麼緣分,分明是一場孽緣!
工作時間,許慕白將那份經過君斯年指導的產品推廣案交給了熊英。
熊英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告訴她先放到她那裡,等經理回來會拿給經理看。
熟料,昨天就說今天會回來的經理,在下午下班之前,果然回來了。
想到文件剛剛交上去,許慕白莫名的有種忐忑之感。
果然還沒下班,陳方就讓人把她給叫進了辦公室。
陳方長得一張大餅臉,戴着一個金絲框架眼鏡,眼睛跟綠豆蛙似得,一眯一眯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經理。”許慕白捏着袖子,感覺手心在出冷汗。
陳方扶着鼻樑上的眼鏡,又眯起那雙綠豆蛙似得眼睛,懷疑道:“這份產品推廣案是你做的?”
“是。”
她觀察陳方的臉色,陳方將桌上的文件合上,隨後甩給她:“創意還行,細節方面具體還要完善,拿回去重做。”
不會吧!這可是君斯年協助完成的,也沒過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