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極地上空
“爲什麼還沒有消息?”
吉姆巴薩雖然不露聲色，當時心理忐忑不安，十萬火急，可是上報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
現在史蒂文越來越危險，之前毫無症狀，現在已經開始出現頭痛頭暈，缺氧窒息感。
最大的問題是，大家束手無策，只能看着乾着急。
蘇珊只是一個技術優秀的全科醫生而已，能夠完成全腦DSA已經很不錯，她不可能做出其它更好的處理措施，空間站上的醫療條件也不具備進一步治療。
全美國最頂尖的醫生都在這，馬西莫醫生，最優秀的介入科醫生，也無能爲力。
就算現在送馬西莫到空間站，也無濟於事，使用遠程手術設備，也好不到哪裡去。
馬西莫在地球上的理論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經過諸多因素的過濾，最後剩下的希望微乎其微，不然，馬西莫早就開始動手。
“不用等了，啓動救援方案，連接遠程醫療設備，我要進行介入手術。”馬西莫突然決定，即使沒有希望，他也要冒險一試，總比坐以待斃要好，他根本不會相信中國人能夠解決危機，只是自己也無能爲力，無奈的選擇相信約翰內森。
現在事情上報這麼久，沒有一點消息，不可能大家眼睜睜地看着史蒂文的病情惡化。
“不行，你根本不能完成手術，這是穿越腦幹生命中樞的小動脈，你目前沒有成功先例，貿然行動無異於提前引爆炸彈，我們要等楊博士。”約翰內森嚴肅地制止。
馬西莫正色道：“你等待的楊博士，我從未聽說過他在顱腦疾病有何建樹，我不知道你哪來的信心，循證醫學最重要的是證據，證據！明白嗎？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全世界的頂尖介入醫生，有一半接受過我的培訓，剛剛我讓約翰霍普金斯查過，我的培訓名單裡，根本沒有楊平這個人。”
約翰內森對馬西莫的態度只能冷笑：“他根本不需要你的培訓，他可以培訓你，我也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他是我的老師，我親眼看到他做手術，我就是證據，我也和他確認過，他回覆精通介入，這個手術對他來說，不是難題，而且他建議使用載藥微球進行栓塞，以避免術後返回地球高速墜落引起的彈簧圈移位。”
“有把握？這種手術他可以說有把握？還是用載藥微球？你知道將載藥微球送到這個部位有多難嗎？”馬西莫也報以冷笑。
兩人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固執保守高傲的馬西莫在介入科的成績太耀眼，他不相信楊平可以比他厲害。
“等一等，別急，白宮應該很快就有決斷，他們會動用一切資源來完成救援，相信我，或許他們正在協調呢！”吉姆巴薩居中調解，化解兩人的尖銳對立。
吉姆巴薩更相信約翰內森的話，不是誰的話更可信，而是約翰內森的方案理論上更加可靠，在沒有絲毫把握的情況下動手，無異於提前引爆炸彈。
約翰內森是梅奧的頂尖神經外科專家，此時此刻，史蒂文的病情牽動全美國人的神經，他如果推薦一個沒有把握的人，無異於得罪整個美國民衆，沒有必要，完全沒有必要。
“我可以嘗試在血管瘤的上游主幹進行栓塞，這樣可以緩解病情。”馬西莫依然堅持。
約翰內森仍然阻止：“不行，栓塞是不可逆的，一旦栓塞主幹，出血風險依然存在，而且帶來缺血梗死的新問題，這個部位缺血梗死也會也會引起死亡，即使運氣好，躲過一劫，史蒂文也會變成廢人。”
“這樣可以救他的命。”馬西莫據理力爭。
約翰內森針鋒相對：“這是你的妥協計劃，在楊博士面前，會有更好的方案，讓他活下來，正常地生活。”
“你就等着，看看你的老師究竟怎麼應付。”馬西莫餘怒未消。
約翰內森不以爲然：“走着瞧-——”
——
國際空間站，史蒂文正在和妻子連線。
“對不起，親愛的，我不能如期回家，告訴琳科兒，照片已經發到她的電子郵箱，等我回來再給她簽名。”史蒂文遺憾地語氣。
“我看到了新聞，加油！你一定沒事的，他們說有一箇中國醫生能夠幫助你，他做過比你更難的手術。”她的妻子已經泣不成聲。
“我知道，蘇珊跟我說過。”
“你還好嗎？”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感覺氧氣不太夠用，其它還好，你們不用擔心，上帝不會放棄我。”
“我們等你回來，琳可兒已經學會了做水果沙拉。”
“讓她把冰箱塞滿，等我回來。”
視頻連接被關閉，史蒂文知道，自己一腳已經踏進鬼門關。
“蘇珊，告訴我，手術的成功率有多少？”史蒂文再次問蘇珊。
蘇珊也不知道是第幾次重複提問，每次都沒辦法騙他：“美國最好的介入醫生馬西莫教授，理論上百分之二十，如果使用遠程手設備，誰也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少，約翰內森教授推薦的中國醫生楊平博士擁有更高的成功率，他們正在聯繫楊博士，他很快就會來到休斯頓。”
“哦，上帝，我要回去，我必須回去。”
“你一定可以回去！”
“俄羅斯人問是否需要幫助？比如藥品。”戴維霍利正在和俄羅斯艙通話。
“暫時不需要，謝謝。”現在出了控制性降壓，沒辦法進行任何治療。
窗外，巨大的藍色星球，此時遙不可及。
遠離地球400公里的恐懼，如同嬰兒離開母親的懷抱，那種孤立無援讓人十分煩躁不安。
爲了顱內血流的負荷，蘇珊準備給史蒂文進行冰帽降溫，國際空間站上的冷卻系統，原本用於實驗和儲存生物樣本，現在用來製作冰帽。
在控制性降壓的基礎上，再輔助冰帽，將史蒂文顱內血流的速度和流量降低，以減少對血管瘤壁的衝擊，讓它堅持的事件更久一點。
——
“這是到哪了?”楊平看窗外的景色。
“剛出阿拉斯加，現在要飛過北極上空，極地飛行。”程老正拿一副撲克牌洗牌。
午餐也消化得差不多，三人商量着鬥鬥地主，放鬆放鬆。
牌剛好發完，老程當地主，準備開始出牌，一個空姐進來。
“請問，哪位是楊平博士?”靚麗的美國空姐進來問道。
聽到空姐的聲音，老程的手氣挺好，這牌廢了挺可惜的，黃佳纔要收牌，老程不願意。
看到楊平舉手，空姐說：“您好，楊博士，我們接到美聯航的通知，國際空間站發生緊急醫療事件，梅奧診所約翰內森教授及休斯頓醫療專家請求楊博士支援，如果楊博士同意支援，我們的飛機要立即返航，在阿拉斯加費爾班克斯機場緊急降落，你下飛機後，將有美國專機送您到休斯敦。”空姐的中文不錯。
楊平跟約翰內森一直保持微信溝通，對史蒂文的病情也比較瞭解，只是沒想到他們會請自己去幫忙處理危機事件。
人命關天，楊平也想不了那麼多，救人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微信上約翰內森也發出了邀請，飛機上乘務員轉達的應該是NASA的邀請。
“那就快點把我送到休斯頓吧，不要耽誤時間。”楊平同意。
他發微信給韓主任彙報這件事，韓主任讓他放心去處理事情，科裡一切都好。
黃總和老程也有點懵，剛剛飛出阿拉斯加，現在又要飛回去，跟演電影一樣。
“楊博士有大事要辦，這牌就收起來，別打了。”黃總要收牌。
老程無奈，只好作罷：“剛剛手氣好一點，要贏你們一場，現在要返航。”
“等下緊急降落後，我去休斯頓，你們按原計劃回去吧。”楊平問了空姐，飛機緊急降落，將他放下來，十五分鐘會繼續起飛，完成原來的航線任務。
程老闆說：“那不行，怎麼讓一個人去休斯頓，我們也跟着一起去，幫不上什麼們，幫提包倒水總行吧。”
“多個人照應，我們也跟你一起去吧。”黃佳才也不願單獨回去。
楊平想了想：“那就等下一起去休斯頓，收拾一下行李。”
老程起身收拾揹包，指着窗外說：
“你看，怎麼回事?”
視野所及之處，可以看到一架戰機，另一側窗外居然也有。
戰機呼嘯而過，維持伴飛一分鐘左右，立刻散開。
機艙裡看到戰機的乘客全都慌亂起來，議論紛紛，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被戰機夾着。
“各位乘客，不用驚慌，這是美國埃爾門多夫空軍基地替我們護航的飛機，因爲飛機上有一位特殊乘客，需要中途下飛機，執行緊急任務，所以我們要在阿拉斯加費爾班克斯機場緊急降落，請大家不用緊張，不要隨意走動，降落後停留十五分鐘，我們將起飛完成此次航班飛行，給大家帶來不便，敬請原諒。”廣播裡響起溫柔的聲音，分別使用幾種語言。
“緊急降落，極地上空複雜，他們給我們領航護航。”空姐向楊平解釋。
“我以爲劫機呢?”老程嚇出一聲汗。
這年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老程擦擦汗，喝一口果汁壓壓驚，開始收拾行李。
這一章被屏蔽了，故事細節要做一些修改，大家看到覺得某些程序不合理的地方，多多包容，醫療文，關注病例就行，其它程序性的東西，不用糾結了。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