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下來,接下來的手術由楊平主刀。
眉毛移植和睫毛移植倒沒什麼,這是整形外科醫生的常規手術,而且植毛手術有專用儀器輔助,操作難度不大,但是要做到伊萬的水平,那非常難,可以說不可能。
不管什麼部位,整形後要顯得非常自然,而且要和整體搭配和諧,讓人看了後,覺得它擁有活的靈魂,而不是孤立的僵硬的人體部位。
比如同樣是眉毛和睫毛,在普通醫生眼裡,這就是毛髮,按照手術標準做完就OK。
可是在伊萬眼裡,它會顯出一種獨特的氣質,與眼睛、面部一起配合,顯出獨特的氣質,或嫵媚,或優雅,或貴氣,或端莊,或智慧,或俊俏。
難度在這裡,而不是種植毛髮那麼簡單。
而在燒傷的耳朵和鼻孔基礎上,進行耳廓成形和鼻孔成形,手術本身技術難度很大,美學要求也高。
比如耳廓成形,既要達到正常人的審美要求,還要具備優良的收集聲波的能力。
面部整形核心是五官的整形,而五官整形要達到至高的境界,要雕琢出活的靈魂,需要千錘百煉,顯然楊平沒有足夠的手術經歷,所以伊萬博士一直擔心。
實驗室培育的幾塊皮片已經達標,頭皮已經爬滿整個模型,濃密的頭髮也已經露出黑點。
生長眉毛和睫毛的皮片也擴增出足夠的面積,毛髮的數量完全可以滿足手術的需要。
眉毛和睫毛移植手術,平時一般取頭枕部的頭髮作爲材料,充當眉毛和睫毛。
頭枕部的頭髮還可以作爲植髮的材料,這個部位的頭髮不受雄激素影響,移植後是永久性的,不會脫髮。
如果取頭頂的頭髮作爲材料充當眉毛或睫毛,可能像脫髮那樣脫落。
當然這種由頭髮替代眉毛或睫毛的做法要經常修剪,不然它會長的很長,因爲它本來是頭髮。
孫老師的情況特殊,如果按照常規做法,他枕部根本沒有幾根頭髮,無法給眉毛和睫毛移植提供材料,更加沒法給植髮做材料。
自從楊平掌握體外皮膚擴增技術,這個難題迎刃而解。
楊平可以從孫老師身上取下殘留的頭髮、眉毛和睫毛毛囊,當做種子,然後帶着一點皮膚一起去培育,讓它們成指數擴增,最後培育出大量合格的頭髮、眉毛和睫毛。
找出大量合格的頭髮、眉毛和睫毛毛囊不太可能,但是帶着顯微鏡,找出幾根還是有可能的。
只要能夠找到種子,實驗室就可以利用種子培育出大量的同類毛囊,這就是這種體外擴增技術的優勢。
植髮、植眉、植睫毛,都屬於毛髮移植。
毛髮移植術的創始人是一個島國醫生,叫做OKUDA。
這傢伙爲一名燒傷病人在後腦部施行植皮手術,植皮的時候皮片帶有毛囊,當時這位醫生沒想到移植毛髮,只是做簡單的植皮。可是後來皮片成活後,這塊新皮上面居然長出了新的頭髮。
OKUDA醫生髮現這個奇怪的現象後,開始琢磨這個問題,想來想去,認爲毛髮可以移植,只要把毛囊移植過去,就可以長出新的毛髮。
這就像種樹,把樹根連帶周圍的泥土一塊挖過去,種植到新的地方,可以成活。
OKUDA開了這個頭,後續有醫生接力下去。
另一個日本醫生HajimeTamuna,頭腦也很聰明,他認爲既然頭髮可以移植,那麼陰毛也可以移植。
這位醫生不走尋常路,他以患有陰部無毛症的女患者爲實驗對象,成功地將毛囊移植到這個患者的陰部,並且成活,讓她告別陰部無毛的苦惱。
HajimeTamuna很有科研精神,他對這次的手術和整個過程做了詳盡記錄,可惜當時沒有多少人重視他的成果。
直到1959年,美國美容外科醫生Orentreich報道了打孔移植,毛髮移植才真正開始成爲一門技術發展起來。
慢慢地,因爲皮下脂肪漸漸生長出來,孫老師植上去的皮片開始變得飽滿。
孫老師的皮膚質地慢慢跟正常沒有差別,這些皮片當時都是全厚皮片,質量非常好,而且大小形狀是依據需要裁剪,所有皮片與皮片之間的接口都放在隱秘的部位,外表看不出疤痕。
二期手術需要完成頭皮連帶頭髮移植、眉毛移植、睫毛移植、耳廓成形、鼻孔成形等,術後按照伊萬的設想,面部五官可以達到正常人水平。
這幾天楊平將伊萬的草稿研讀了很多遍,而且收錄到自己的系統圖書館,方便以後研究。
系統圖書館不僅收藏幾乎所有的醫學書籍,還有一個重要功能,那就是想這種非出版物,圖書館沒有收藏,但是楊平只要看過一遍,系統圖書館就會收錄進去。
這等於伊萬的畢生心血被楊平吸取過去,照着伊萬書上的方法,楊平在系統手術室,利用實驗體,做了很多手術,積累手術經驗,另外也可以對伊萬的方法進行總結、改良。
楊平這種學習方式,簡直就像武俠小說的吸星大法,任何手術,都可以被他消化吸收,然後進行改良。掌握大量的知識後,依靠自己的想象力,又可以進行大膽的創新。
反正在系統空間創新的成本就是積分,此外不會有任何後果。
即使失敗,再來一遍即可。
就像一個人,你擁有無限次創業機會,總有一次可以成功。
看完之後,楊平將伊萬的草稿書原封不動地還給他,畢竟這書還沒出版,需要保密。
孫老師的手術準備得十分周全,毛髮移植用的儀器設備也從整形外科拉到綜合外科的手術室,楊平也提前進行了熟悉。
蘭主任和池主任心裡也打鼓,楊平就算是天才,這種跨界手術,恐怕不行。
整形外科和其他外科完全不是一個體系。
不過既然醫院給了楊平整個外科的手術權限,兩位兩位主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盡力配合。
蘭主任額頭上的傷口早已拆線,左右兩邊各兩個,無論形狀、走向和長度都一模一樣,形成鏡像對稱。
伊萬看到蘭主任,也沒有以前那麼討厭。
“楊教授真的以前沒有做過整形手術?”伊萬總是不相信。
蘭主任可是對楊平知根知底,點頭說:“沒有,真的沒有,不過他在我們醫院地位特殊,什麼手術都可以主刀,出事醫院幫背鍋。”
“好像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哪怕小問題也沒有。”蘭主任又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