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玉把這件事告訴了水相澤,水相澤一言不發,只是讓水如玉自己看着辦。這態度讓水如玉心裡有些疑惑,也不知道父親心裡是怎麼想的,究竟是同意他的做法,還是不滿。
不過現在不管水相澤怎麼看,現在水玲瓏姐弟是已經進府了,這件事到這裡也就已經成了定局。
至於水玲瓏姐弟進府之後若干事他都將交給寧氏負責,他並沒有想過寧氏回薄待水玲瓏姐弟。在水如玉心裡接下來事只不過是讓水玲瓏姐弟記入家譜。
現在廢太子一案朝廷裡面鬧開了,他只需要等一個結果就好了。
不管廢太子一案和蕭家的案子是什麼結果,他的子女終究是要回水家的,水家的血脈總不能真的流落在外。最糟的結果不過就是讓水玲瓏姐弟記在其她妾室名下。
水相澤雖然沒有迴應水如玉,只是心裡卻還是記着這件事,他擔心的卻是如果蕭家回京之後,到底該給蕭氏女一個什麼樣的名分。
這蕭氏女的名分自然也就決定了水玲瓏姐弟的名分。
出了水相澤居住正院榮壽堂,水如玉自然就去香楠院,想着水玲瓏姐弟剛進府,有些話他還是要交代一下。
只是水玲瓏那邊卻遲遲不見蹤影,等到聽了傳來的消息,他們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水玲瓏這邊還等着秋霜送衣物過來,不然也不好去見水如玉和寧氏。
等了有一會,秋霜也帶着衣物趕來過來,額頭上都出了汗,可想是十分着急。夏至和秋霜一同帶着水明軒進了屋子屏風後面,幫着水明軒把外面的衣裳穿上,又服侍水明軒淨手洗臉,收拾妥當之後纔出來。
夜蓉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直催着快些,現在看着水明軒總算是收拾好了,直接轉身,冷聲說道:“快些!”
水明軒雖然洗了臉,臉上的淚痕沒了,但是還是低着頭,不敢面對水玲瓏,面對眼前這些人,心裡覺得自己很沒用。
水玲瓏也沒再勸水明軒,她知道水明軒就是這個性子,以後也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虧才能改變,只希望水明軒能自己成熟起來,牽着水明軒的手,跟上夜蓉。
水明珠卻是不願意在走在水明軒身邊,雖說沒有異味,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嫌棄,不想和水明軒走在一起,趕上前,跟在夜蓉身後。
“明——”水玲瓏看着水明珠,想了想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心裡卻是有些無奈,她真的感覺水明珠和水明軒的性子相反,只希望他們兩個現在進了這個地方,以後會好好的,不會出什麼事。
現在還是剛進府,就鬧出這樣的事,水玲瓏感覺前路漫漫,渺茫無助。
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是已經進了府,終歸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其她丫鬟婆子心裡雖然對水玲瓏姐弟輕視,想着看笑話,但是現在夜蓉都發了那麼大的火,她們也都不敢再說什麼。
之前還在後門門口,陳媽媽就說了好些話,耽擱了時間,現在又因爲這件事只怕主子早就等的不耐煩,這主子心情不好,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戰戰兢兢,生怕行錯一步。
只是她們心裡都十分不解,爲什麼水玲瓏這一個外室女剛進府,居然敢得罪府裡的太太老爺,看着似乎也一點都不擔心待會見面時的情形。
想來水玲瓏之所以這麼有底氣,而且還是太太老爺親自接回來,應該是有什麼仰仗。丫鬟們心思細膩,往往容易自行腦補,也就是想太多,不過好在因爲水玲瓏這一路走來的淡然平靜,也讓丫鬟們收起了些許輕視。
這裡其實還屬於後門,並沒進入後院。這水府當朝一品大家,書香禮儀,也少不了金銀財富,不然這一大家子總需要生活。這樣的府邸其實在京城裡面並不惹眼,比這威嚴大氣,富麗堂皇要多的去了。
平坦寬闊大路盡頭,迎面一條長長的翠縷蔽障擋在前面,接着就是一道石牆,白石嶙峋,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立,上面苔蘚成斑,藤蘿掩映。
豁然石門可見,石門門口站着兩位老婆子,一看便知是守着門口,不準隨意出入後院。
兩位婆子見了夜蓉,以及身後的水玲瓏,眉目之間有些着急,聲音急促,說道:“大老爺又派人來催過了,快些趕過去吧!”
夜蓉點了點頭,腳下卻不停,反而加快了腳步,進入石口。
水玲瓏一路走來也已經記下這水府的大致佈局,想着以後要是出府該怎麼走。
從石門門出去,便是後院,院中滿架菊花、寶相,各色花卉,當然這都是秋日纔開的。
進了後院,夜蓉卻是停了腳步,轉身望着跟着的丫鬟,說道:“玲瓏小姐和明珠小姐的衣物都讓人帶到沁芳院去,靠着四小姐的屋子就是玲瓏小姐和明珠小姐,過去收拾整理一下。至於明軒少爺的則是在外院,把明軒少爺的衣物交給曹管家,他自有安排。”
水玲瓏一聽夜蓉這麼說,也立即就對夏至和秋霜說道:“秋霜幫着去收拾明軒的,秋霜就收拾明珠和我的!”
夜蓉冷眼看着水玲瓏吩咐沒有說話,心裡卻是在冷笑,看這架勢好像在這裡做主的還是她水玲瓏,等過不了多久就會知道這裡究竟是誰做主。
夜蓉帶着水玲瓏姐弟去了香楠院,只是她們三姐弟站在院子裡面根本就沒有人見她們。
水如玉和寧氏原本是打算在香楠院見一下水玲瓏姐弟,也讓府裡的人知道水玲瓏等人。
但是現在等了好一會都還沒見到人,心裡自然不耐,再聽說水明軒居然打翻了恭桶,很是氣憤,這實在是讓他沒臉,氣沖沖地走了。
等到夜蓉帶着水玲瓏姐弟去香楠院時,水如玉早就離去,一句話也沒說。
寧氏要不是看在水如玉的面上,怎麼會願意在香楠院等着,現在水如玉走了,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後。寧氏也直接撂下話累了不見,直接打發夜蓉帶着水玲瓏姐弟回安排好的院子。
水玲瓏姐弟進府以及進府水明軒鬧得笑話,很快就傳遍整個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