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不停地用喙在草地上啄着,是尋找草籽之類的。這棵樹看樣子吃飽了,只要吃飽的樹,就不會再去捕捉小鳥,所以鳥類敢大膽地靠近樹木。不一會兒,又有兩三隻鳥也飛了過來,就在睿恆和惜妃身邊的草地上找食。
庫克羅普斯樹都不敢靠近,所以樹下的草比其他地方長得高,食物也往往是最多的。
地上三五隻小鳥,悠閒地找食,身邊還響起了鳥的歡快鳴叫聲;轉而看着惜妃微笑着看着地上的小鳥,清秀的臉上,含着淡淡的、沒有絲毫壓力的笑容。睿恆的心情也隨之愉悅起來。他好似明白了什麼,惜妃做這些事情,也許沒得到樹果的感謝,卻得到了更多。
睿恆聲音不由地越發溫和了:“以後吃完午飯,就到樹下吧,我中午時正好想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們也可以聊聊天。”
惜妃微紅着臉,輕柔地點了點頭。
如此羞澀的女人,卻不知道爲何,此時並不感到她木訥,反而內心隱藏着比其他女人多得多的情感,帶來了不同的心情。睿恆捧起了這張讓他感覺很溫暖的小臉來,低頭輕吻了下她的脣,這才放開了她:“去吧,不用跪了。”
惜妃帶着兩個臉上帶着明顯笑容的侍女離開,走到三位一品大臣跟前,臉上依舊羞紅着,有點張不開口問好。
玄鴻很是體恤地先打了招呼:“惜妃不用拘禮。”
“嘻嘻!”玄漪沒個正經的咧開嘴笑着:“看來陛下好喜歡惜妃呀,惜妃,你可是宮中最得寵的妃子了,要多努力讓陛下開心,我們的日子也好過點。”
“玄漪!”睿恆威嚴的聲音響起:“在說什麼呢?”
惜妃趕緊地點了點頭算是作爲迴應後,趕緊地帶着侍女離開了。身後傳來玄漪故作嬌滴滴的聲音傳來:“臣是在妒忌呢,陛下你什麼時候也能多陪陪奴家呀?”
可以想象玄漪又在耍寶。大家翻着白眼,又氣又好笑的樣子,惜妃沒有回頭,抿着笑繼續走着。
睿恆隨手拍了拍深紫色的披風,看了看玄漪,長長吐出一口氣:“看來不但不能多陪,而且只會減少了。因爲我決定皇宮中的事情全由玄鴻接手,而你帶隊去波塞冬尼亞當監國。”
“不要嘛陛下。”玄漪好似着急地跺了下腳後,扭着身體左右轉着,故作羞澀地嬌嗔道:“就知道陛下有了新歡。就不要臣了。”
“今日就交接,明日當監國,就這樣定了!”睿恆忍着笑。大步往十層而去。
“噯,噯。。。”玄漪也只能長吁短嘆着。
這個懶散的傢伙,玄武鄙視着:“委以重任,還有什麼不滿的?”
“玄鴻不是也委以重任了。。。坐着飛碟飛來飛去多麻煩,延春宮纔去了一次。還想再去玩玩呢。”玄漪好似苦瓜着臉,但隨即樂了起來:“這樣離萬歡殿就近了,天天可以去。哈哈,索性就住在萬歡殿裡,也省得在那裡安排住處了。”
天啊,這玄漪的腦子裡到底想些什麼。就算這樣想,哪有直接說出來的,還不嫌丟人。
惜妃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明妃。院子挺大,但妃子都是同一時間出來的,見到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惜妃見明妃遙遙見到她後,身邊的兩個侍女好似說了些什麼,於是明妃帶着侍女走了過來。
“原來是惜妃。好久不見。”明妃顯然比以前客氣了太多,其實不是不見。而是以前明妃總是眼睛朝天的裝出看不見。
“明妃好。”惜妃微微點了下頭,客氣地迴應。
明妃猶豫一下後,還是放下了原本高高在上的身段,和眉悅色地討教:“聽說您已經連續被點了十四次了,都快超過以前最得寵的妃子,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讓陛下那麼寵愛。”
“這,我。。。”惜妃不知道該如何去說,王只不過找她吃飯、聊天,哪怕是侍寢,也只是陪睡在旁邊而已。
明妃身後的爲首侍女顯然也是宮中的老人,嘴巴甜得很,替主子討好起來:“惜妃深得陛下寵愛,真是好福氣。我主子和惜妃都是同一星球來的,就象麗妃和媚妃一樣,就算那個星球女人並不和睦,還經常在一起聊聊,有時相互照應,才能兩人一起留在宮裡那麼久。就請惜妃跟我主子說說吧,我主子一定會念着惜妃的好處的。”
皇宮裡的女人一直被壓制着,說話要隔着一段距離,而且儘量要避開。平時雖然可以暗地私下議論下其他的妃子,宮中的事情,但聽說絕對不能和王談起,否則王就會不悅。曾經就有過王還沒問,妃子就自說自話的帶到了其他妃子的事,立即就被貶去名號,趕回儲秀宮思過去了。不要說儲秀宮,再重一點,那些惹怒王的妃子,直接被貶去延春宮、甚至萬歡殿的,歷史上都有。
這些話顯然就是想誆騙出能得到寵愛的方法來,但惜妃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告訴的。得寵原因可能很簡單,也可能很複雜,難道將在地球上碰到王的事情開始說起?
“看來不會說了!哼,還真是留一手呀。”明妃臉上顯然帶着不悅,但沒有拂袖而去,還站在那裡。
明妃身後的侍女還要說什麼事,吱吱先一步開了口:“聽說明妃也被陛下點了兩次,其他妃子也極爲眼紅明妃的。惜妃也只是奉命過去陪伴。陛下的喜好,我們當奴婢的更不知道,惜妃有點累了,應該回去休息去了。”
惜妃對着臉色顯然不好看的明妃客氣地點了點頭後,帶着侍女從另外的路離開了。
怎麼說?沒辦法說,如果非要說,也許玄鴻以前說的話,很貼切“以色侍君,不能長久”。但明妃顯然就是靠色來侍君的,如果這話說出來。反而更加氣惱。寧可讓被認爲保留一手,也比認爲是故意譏諷的強吧?
走了有段距離後,吱吱在惜妃身邊輕語着:“這半個月來,陛下每天都點主子,已經讓妃子們眼紅了。其他妃子還好說,畢竟都是其他用處的,不衝突,而侍寢的妃子,就不舒服了。雖然陛下也點明妃,也去點秀女。但沒有點過一次麗妃和媚妃,主子要小心起來,這個星球的女人。脾氣急躁,什麼事情都敢做。”
說完對着如花提醒了一聲:“見到那兩隻大貓,儘量避開一些,她們一定開始急了,指不準哪天忍不住發飆。”
此時又有個妃子在前面不遠處了。惜妃擡頭一看,正是舞妃。但不是新舞妃,而是那個被打敗、回到儲秀宮的舊舞妃。
此時她身邊帶着兩個新侍女,身上彩服依舊,就是沒有披着跳舞用的繁長綵帶。
吱吱立即輕語着:“舞妃昨天下午勝了原舞妃。”
這纔多久?二個月吧,舞妃的位置又易主了。真是瞬息萬變。
惜妃依舊客氣地點了點頭:“恭喜了!”
“不用,應該的。”舞妃就象精靈一般狹長銀光的臉微微擡着,巴掌般大的尖下顎就象是個錐子一般。渾身上下帶着傲氣。這種天生的傲氣,也能讓她絢爛奪目的舞姿也帶着抹不去的高貴。
惜妃微微笑了笑後,正要帶侍女離開,就聽到舞妃問:“請留步,我有件事想不明白。”
惜妃停下了腳步。柔聲迴應:“舞妃請說。”
舞妃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問了出來:“當時應該是你扶我的。爲什麼要扶我?”
見惜妃站在那裡不語中,舞妃忍不住地自言自語起來,將這二個多月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堆積起來的想法全都倒了出來:“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再成了舞妃,也不會向陛下舉薦你的。而且我在盛怒之下,說不定會推傷了你,既然沒有好處,爲什麼還要來幫我?”
惜妃過了許久,展演一笑:“因爲你跳得很美,跳舞時,好象彩虹在繞着轉,很美,很美。”
這算什麼理由?舞妃一愣,高傲的臉上露出不解來。當時她可是輸了,再美也暫時沒有贏的人跳得美吧?
看着惜妃對着她緩慢溫和地點了下頭,轉身帶着侍女離去,舞妃還是沒能知道原因。
吱吱陪着惜妃走了段後,突然轉身往舞妃那裡回去。
惜妃原本想喊住吱吱,但想想算了,吱吱應該有她自己的想法。
吱吱走到還站在原地,看着惜妃背影的舞妃身前五米處,這是按規定,是比較安全的距離。兩隻小手捏在胸前,微微低着頭,恭敬地道:“舞妃的疑惑,奴婢可以解答。”
舞妃擡着頭,顯得非常大的眼睛側目看着吱吱:“說吧。”
吱吱輕聲地反問了一句:“如果是舞妃,去候侍宮挑選侍女時,會不會讓奴婢和奴婢的同伴當侍女?”
那麼大隻黑老鼠,渾身全是黑毛,爪子卻那麼小,一定是沒有力氣。而另外一個侍女,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兩隻手臂過膝灰毛的大猩猩,不是水桶腰、而是水缸腰,簡直就象個大肉山。
舞妃直截了當:“不會!”這事沒必要說謊,而且她們星球也不喜歡說謊。
“多謝舞妃說實話。”吱吱兩邊的白鬍子抖動着,嘴巴微微咧開,好似很高興的樣子:“奴婢和同伴就是準備被淘汰的,還有沒幾天奴婢就要去延春宮了。當時奴婢很着急,見惜妃來了也就豁出去跪下了,沒想到惜妃還真要了奴婢。惜妃的心非常非常好,奴婢在宮裡三十年了,第一次碰到那麼心腸好的主子。只要舞妃明白惜妃爲什麼要奴婢,也就明白惜妃爲什麼要幫舞妃。奴婢說完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