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步少飛又不解了：“我不是叫的萌萌？”
“不是。”
“那大哥爲什麼叫她萌萌？”
步少風說：“我是你們的大哥，我叫萌萌，是把她當妹妹一樣叫的。”
“萌萌，”步少飛想了想，笑起來：“對，叫萌萌就像叫妹妹一樣，那我以後還是叫她小萌。”
步少風很想告訴他，他們不是夫妻，小萌其實是自己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嫂子，但又怕說得太直接會讓步少飛崩潰。
他想了好一會兒，決定委婉地說，於是開口：“少飛，你和……”
與此同時，步少飛也開了口：“對了，哥，小萌還在上學，她怎麼會跟我結婚？”
這話正問到步少風的心坎裡，他試探着回答：“少飛，如果我告訴你，你和萌萌根本沒有結婚，你認爲……”
“哥，你開什麼玩笑？”步少飛說：“我記得很清楚，我和小萌拜過堂，我們還同居過，怎麼會沒有結婚？”
“你記得你們同居過？”步少風的眉頭皺緊：“在哪裡同居？”
“在哪裡同居我記不得了，但是我和她在樹林裡還過了性生活，如果我們沒有結婚，她怎麼願意跟我做那種事？”
步少風看着他說：“你爲什麼相信你和她在樹林裡發生了關係？”
“因爲我記得啊，”步少飛說出的話讓步少風心驚：“哥，如果我和萌萌在樹林裡沒有發生關係，那就是我欺負她了，我如果對她做出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我會親手槍斃我的腦袋。”
他的手擡起來，做了一個手槍的動作，比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嘴裡說：“啪！這樣向萌萌謝罪！”
步少風想起他跳車遇除的事，感到就這樣跟步少飛說，不僅不能喚醒他的記憶，還會讓他因爲自責而做出更加極端的事情，那他和蘇小萌會追悔莫及，內疚一生。
以後這件事還會成爲他們生活中長期的陰影，善良的蘇小萌也就沒有幸福可言了。
所以只有讓步少飛恢復全部記憶，讓他想起過去的事，知道他和蘇小萌是假結婚的，他們三個人之間的問題才能解決。
“少飛，”步少風看着他：“你想不想恢復記憶？想不想知道你和小萌的過去？”
“當然想啊，”步少飛回答：“我特別想知道我和小萌過去的事情，可除了結婚，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如果你想恢復記憶，等你的腿好了，我們去市中心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我現在就想去。”
步少風搖頭：“你現在一個是腿不方便，另一個是你的腦袋外傷還沒有好，不能用儀器檢查。”
“哦，那我只能等傷好了再去了。”步少飛又擔憂地說：“我這毛病不知道能不能醫好。”
“你這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怎麼會醫不好？”步少風說：“我有一個朋友是東津市中心醫院副院長，他是腦科專家，醫術也不錯，等你在這邊出院了，我帶你去看看。”
“好，謝謝哥爲我操心。”
“我們是兄弟，應該的。”
兩個人一時找不到話說了，步少飛才忽然想起：“哥，護身符帶來了嗎？”
“帶來了，”步少風把項鍊遞給步少飛：“這就是當年奶奶爲我們求的護身符。”
步少飛拿在手裡仔細端祥，看到墜子上的字，輕念出聲：“平安。”
“嗯，你那塊跟這塊一模一樣，”步少風說：“所以那年父親看到那個孩子脖子上的護身符，以爲就是你，他抱着那孩子的屍體哭得悲痛欲絕。”
步少飛擡頭問：“我的護身符怎麼會在那個孩子的脖子上？他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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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也不知道，”步少風回答：“只有你才知道答案。”
步少飛拍打自己的頭：“可我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彆着急，”步少風安慰他：“等你恢復記憶就能想起所有事情了。”
“哦，我真想馬上恢復。”
步少風微微一笑：“我比你更希望你能馬上恢復，因爲我很想知道，你六歲那年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步少飛想了想，說：“大哥，那你們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不是我們找的你，因爲我們都以爲你不在了，”步少風回答：“是萌萌把你帶回來的。”
“怎麼會是她帶我回來的？”步少飛一臉不解地看着他哥。
“哦，不是，不是她帶你回來的。”
步少風也要學蘇小萌一樣撒謊了，最難的是，在沒有和蘇小萌商量的情況下，他撒的謊還必須和蘇小萌一致。
他迅速組織好了語言：“因爲你是和她一起回來的，我們就以爲是她把你帶回來的，不過後來才知道，你那時候本來就要回來看我們。”
“原來是這樣，那……”
“少飛，”步少風怕步少飛再追問下去，打斷他說：“不早了，你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哦，”步少飛拿出手機說：“那我給萌萌打個電話。”
步少風阻止他：“少飛，現在別給她打電話。”
“爲什麼？”步少飛今天晚上是十萬個爲什麼。
步少風就是變身十萬個爲什麼的答案，說：“她前天晚上一夜沒有睡，昨天晚上在休息室也睡得不好，幾天了，只有今天晚上可以在家裡好好睡一覺，這會兒可能剛睡着，你別打擾她了。”
“哦，”步少飛問：“她前天晚上爲什麼一夜沒有睡？是因爲等我嗎？”
步少風點頭。
他笑了：“我就知道，她得知我回來，一定會激動得睡不着覺。”
步少風不便解釋，說：“少飛，你睡吧，休息得好，傷恢復起來就比較快。”
“好，哥，那我睡了，你也睡吧。”
“你睡，我等特護來了就睡。”
“哦。”步少飛躺下去閉上了眼睛。
蘇小萌不在這裡，他比較無聊，所以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步少風收好項鍊，給蘇小萌發短消息：“萌萌，睡了嗎？”
他以爲她睡了，只是想發一個試探一下，如果她不回就算了。
但蘇小萌很快就回了：“已經上牀了。”
“哦，沒什麼事吧？”他是擔心她在哭。
“沒有。”蘇小萌就算哭過，也不會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