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飛又說:“大哥,你也睡吧。”
“我不困,”步少風說:“你想不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買點粥吧。”
“好。”
步少飛看着哥哥出了病房,他發了很久的呆。
步少風把粥買了回來,遞給他:“快趁熱吃。”
“謝謝哥。”步少飛接過食盒,很快就將粥喝完了。
他放下食盒,說:“哥,我睡會兒,你也睡吧。”
“好。”他幫步少飛把背後的靠墊拿開,扶着他小心地躺下。
步少飛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發出了均勻的鼾聲。
步少風看着弟弟,心裡很是焦慮,從步少飛醒來,他和蘇小萌就不敢提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現在步少飛的表現和往天沒有區別,似乎他忘記了那天晚上的事,但是如果真的忘記了,他就應該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問他爲什麼在醫院裡。
他不提,還一臉若無其是,就說明他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步少風不明白,這個弟弟裝着不知道是什麼用意?難道他還是決定要和蘇小萌訂婚?
但不管步少飛是怎麼想的,只要他不主動提,步少風就不敢提。
一邊沉思,他一邊走到沙發邊坐下,過了一會兒,他不知不覺睡着了。
步少飛沒有睡着,聽見哥哥傳來鼾聲後,他坐起來,輕輕換上自己的衣褲。
慢慢下了牀,他走到休息室門口,小心地打開門,看見蘇小萌睡得很熟。
看着那張讓他永生難忘的臉,他有一些失神,靜靜地站了很久後,他擡手向蘇小萌敬了一個軍禮,站了很久,他放下手,關上門離開了休息室。
他來到了步少風面前,看着面容憔悴的哥哥,他臉上露出的是深深的歉疚。
他走到牀邊,把棉被抱過來,輕輕搭在步少風身上,步少風睡得太熟,一點都沒有驚醒。
他立正,向哥哥也敬了一個長久的禮,然後轉身,匆容地向病房外走。
到了病房門口,他又站住,回頭看了哥哥一會兒,眼裡含滿了眼淚,輕輕關上門,大步離開了。
……
步少風兩天兩夜沒有睡,這一睡着就睡得很沉,半夜護士換班來查房,發現病牀上沒有人,才叫醒他。
步少風見弟弟不見了,馬上打電話,通了,但步少飛沒有接,而是掛斷了。
他正要繼續撥打,手機提示有未讀短信,他點開看見正是步少飛發的:“哥,我發一段視頻給你,你看看吧。”
手機提示音再次響起,步少飛發送的視頻到了。
步少風沒有點開視頻,而是先給步少飛發消息過去:“少飛,你在哪裡?”
“我在機場。”
“你跑到機場幹什麼?傷還沒有好,別亂跑,快回來!”
“哥,我要去找我的部隊了,我有很多話都在那段視頻裡,你和嫂子一起看吧。我關機了,以後再聯繫,哥和嫂子多多保重。”
步少風的心一陣狂跳,轉身衝進休息室,把睡夢中的蘇小萌推醒:“萌萌!少飛恢復記憶了!他知道你是他的嫂子了!”
“真的?”蘇小萌聽明白了,坐起來驚喜地問。
“真的!”步少風重重地點頭。
蘇小萌一下撲進他懷裡,喊着說:“少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因爲太激動,她的聲音都哽咽了。
“是啊,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步少風也激動地抱住她。
蘇小萌的頭貼在步少風的胸前,聽着他咚咚的心跳,兩個人擁抱了好一會兒,她平靜下來,擡頭問:“少飛呢?睡着了?”
步少風搖頭:“他走了。”
“走了?”蘇小萌楞住:“他走哪裡去了?”
“找他的部隊去了。”
“可他頭上的傷還沒有好啊!”
“他可以回到部隊繼續治療。”
“哦。”
步少風說:“我們先回去吧。”
“好。”
兩個人回到家裡,從下了車就手牽手沒有鬆開過。
步少風說:“少飛留了一段視頻,讓我們一起看,去我房裡看吧。”
“好。”蘇小萌跟他來到風窩。
步少風把手機接上電腦,點開視頻,兩個人依偎着坐在沙發上慢慢看。
視頻中是步少飛坐在病牀上的樣子,拍攝時間顯示的是晚上他醒來那會兒。
步少風說:“這應該是你睡覺的時候他拍的,我那會兒出去給他買粥去了。”
蘇小萌“哦”了一聲。
步少飛的聲音響起來,他們停止了交談,關注地看着電腦屏幕。
“大哥,小萌,”步少飛說:“我恢復記憶了,我想起了以前的每一件事。
“我想起我和小萌的第一次相識是在月亮島我們的舊居,那時候她把我認成了大哥,好象在跟大哥賭氣,所以見了我就很生氣的樣子,說他和大哥早就結了婚,但大哥不知道。
“我想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月亮島的房子裡住的是別人,我們的爸爸媽媽到哪裡去了?所以當時我沒有說出我的身份。
“小萌講完以後,我才知道家裡原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爸爸和奶奶過世了,大哥曾經飛機失事成了植物人,母親也不知去向,小萌還說你恨母親,連她的名字也不願意提。
“我知道她是我嫂子了,我告訴她,我不是步少風,但是我不能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因爲當時我馬上就要出去執行一項非常危險的任務,我怕給你們帶來麻煩。
“我和嫂子再次相遇,就是我在三角森林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是臥底,潛伏在黑煞會內部,我們計劃要在那一次將黑煞會一網打盡,但沒想到嫂子和她的幾個同學落到了黑煞會手裡。
“爲了救他們,我把嫂子扛到了樹林裡,假裝強暴她來麻痹那些人的神經,所以大哥說得對,我和嫂子的確沒有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
“黑煞會的成員很狡猾,臨到開會前,突然改變了時間,爲了拖住他們,讓我的同事們包抄到位,我要求頭兒爲我和嫂子主持婚禮。
“我們對着三個土堆拜了拜,頭兒喊了禮,就算完成了婚禮,所以在我失憶的時候大哥說得也對,我和嫂子的婚禮是不合法的,因爲我們根本沒有到民政局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