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這天,蘇小萌握着步少飛的手告訴他:“少飛,我開學了,今天要回學校上課,中午我不回來,阿姨會給你餵飯,我下午放學就馬上回來,你要乖乖的,聽見了嗎?”
步少飛兩眼定定地看着她,不動。
蘇小萌無奈地直起腰,對步少風說:“他不同意。”
“不同意也不行,”步少風堅持:“你放心去,中午我會回來照顧他。”
蘇小萌說:“那你別吼他,如果他不吃飯,就馬上來接我。”
“知道,”步少風不滿地說:“他是我弟弟,我能欺負他嗎?你放心吧。”
蘇小萌笑起來,又拉着步少飛的手,安慰了他好一會兒,才放開他往出走。
步少飛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蘇小萌能感到背後那一束目光,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步少飛的眼裡滿是無助,好象生怕她一去不復返了一樣,她的眼淚刷地就出來了。
她跑回來,抱着步少飛哽咽着說:“你別這樣看着我,我會回來的,下午放學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你中午一定要吃飯,別讓我擔心,好嗎?”
看見蘇小萌哭,步少風也心酸不已,他過來拉她:“走吧,一會兒遲到了。”
蘇小萌一邊走一邊回頭向步少飛揮手,喊:“我下午就回來。”
她被步少風拉出去了。
步少飛看着她的背影,眼裡含滿了眼淚,嘴脣顫抖着,費了好大的勁,才發出了一個音:“萌……”
他的聲音很輕微,連站在旁邊照顧他的阿姨都沒有聽見。
上了車,蘇小萌還在抹眼淚,步少風嘆了口氣,說:“不過分開大半天時間,你怎麼哭成這樣。”
蘇小萌哽咽着說:“你不知道,他現在誰也不認識,只認識我,也只相信我,我走了,他就覺得自己好象身處在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似的,心裡很恐慌,又沒有能力離開,所以,我真的很不放心。”
“你別擔心了,”步少風安慰她:“我今天到公司把重要事情處理了就回來,我和你一起照顧了他幾天,他對我應該也有熟悉感了。”
蘇小萌點頭:“嗯,你早點回來也好,他的心裡就不會太無助了。”
快到學校了,步少風說:“我把你送到裡面吧。”
“不,我在老地方下。”
說着已經到了老地方,她忙說:“好了,你停下吧。”
步少風停下車,不開心地說:“我們都領證幾年了,你還不讓爲夫的身份公開?”
蘇小萌咬脣一笑:“先不公開吧,我怕同學議論。”
步少風嘆了一聲:“好吧,等你畢業的時候再公開。”
“對不起,少風,”蘇小萌說:“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是……”
“不是對我不公平,”步少風柔聲說:“是對你不公平,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嫁給我,爲我付出了那麼多,你的身份卻至今都沒有得到步家人的承認。”
蘇小萌搖頭:“不,奶奶是承認的。”
“對,奶奶承認,我父親也會承認,但……”他停了下來。
蘇小萌知道他想說他母親不承認,卻又不想提到母親這個字眼,她接過來說:“少風,我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只要我們兩個人是相愛的,我就滿足了。”
“那你爲什麼還爲躲某一個人離開我?”
“我躲她不是因爲她不承認我的身份,而是爲了你和公司,如果她不能威脅到公司,我就不會離開你,哪怕做你一輩子的隱婚妻,我也毫無怨言。”
步少風深受感動,他拉過她的手吻了吻,說:“我不會讓你做我一輩子的隱婚妻,我一定要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以彌補第一次婚禮的不足,不讓我們的婚禮留下永遠的遺憾!”
蘇小萌也感動了,說:“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沒有遺憾。”
她抽出手說:“我去學校了,你去公司吧,開車慢點。”
“好,在學校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你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蘇小萌已經今非昔比,再也不怕人欺負了。”
她下了車,向步少風搖搖手,往學校走去。
步少風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腳步輕快,馬尾在腦後擺動,這說明她的心情很好。
他自言自語地說:“丫頭的心理很強大,遭遇了這麼大的不幸,她還能保持如此良好的心態,真是難能可貴。”
他一直以爲蘇小萌被強暴了,所以以爲她回來後會哭哭啼啼,會鬱鬱寡歡,甚至想不開走上絕路,所以這些天他什麼也不敢問,每天看着她爲步少飛忙碌,他心疼還不敢阻止她,就怕她太閒了會想起那噩夢般的遭遇。
現在看着她輕快的腳步,他的心情放鬆了不少,看來,經受過太多挫折的女孩,抗打擊能力果然很強,蘇小萌如果不是在繼母家受盡虐待,有了很強的心理自我調節能力,要挺過這一關也不容易。
步少風看着蘇小萌的影子走不見了,吁了一口氣,發動車子到公司去了。
……
蘇小萌走進學校,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前段時間他們雖然遭遇了很大的危險,但因爲是暑假,學校的人並不知道。
“小蘇子,小萌,蘇小萌!”左面有人喊。
她轉過頭,看見是安佳玉在向她招手。
蘇小萌忙跑過去,安佳玉說:“家鑫找你。”
“學長找我做什麼?他在哪呢?”
“你跟我來吧。”
兩個人來到社團活動室,蘇小萌看見易家鑫一個人站在裡面。
這時候太早,其他人不會到社團活動室來。
“學長,你找我?”蘇小萌問。
不等易家鑫說話,安佳玉突然抱住她哭起來:“小萌,對不起,那天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可我們實在沒辦法,才害你被那壞蛋壞了身子,嗚嗚嗚……”
蘇小萌急忙拉開她:“別哭了,我沒有事,他沒有動我。”
“你不用騙我們,”安佳玉哭着說:“我和家鑫,還有你那位高中同學發過誓,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你是爲我們才受到了傷害,如果我們還往出亂說,我們就不是人了。”
易家鑫擡手打了自己一耳光:“是我沒用,我身爲男人,卻不能保護你們,害你被那人渣禍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