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的眼淚流了出來:“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先生,我應該勸阻她們,不讓她們帶走妞妞,嗚嗚嗚……”
江豆豆不再理她,轉身出去。
洛依追過來,喊:“我要去醫院,我要看看先生。”
“你去看他又怎麼樣?”江豆豆轉身說:“你是不是要告訴他,你把他的女兒弄丟了,讓他永不瞑目?”
洛依呆住,眼淚狂流。
江豆豆出來看見警察局的同事們都準備好了,又進來對洛依說:“醫院打來電話,說丁志騰已經過世了,如果你願意的話,現在可以去醫院爲他準備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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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我願意……”洛依哭着說。
“走吧。”
兩個人走出來,步少飛從隔壁房間拿着洛依的手機過來說:“你的電話。”
洛衣拿過來,看見是一個陌生號碼,接了貼在耳邊哽咽着說:“喂?”
大家全都屏聲靜氣,不敢弄出一點雜聲。
“洛依?”吳越聽見洛依語帶哽咽,感到丁志騰的確出事了,小心地問:“你在做什麼?”
洛依悲悲慼慼地說:“我……我爲先生準備後事。”
“先生真的過世了?”
“嗯,”洛依的心裡很難過,哭着說:“先生身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只有我爲他準備後事。”
吳越沉默了片刻,說:“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堅持帶走妞妞。”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洛依的眼淚撲簌簌掉,泣不成聲地說。
“好了,那你忙吧。”她突然掛斷了。
步少飛拿過手機掛斷,給江豆豆遞了個眼色。
江豆豆會意地點點頭,對洛依說:“不用去醫院了。”
“爲什麼?”洛依哽咽着說:“不是要給丁先生準備後事嗎?”
“他沒死,”江豆豆說:“我如果不這樣說,你能哭得這麼逼真嗎?”
“你……你騙我?”
“我騙你怎麼了?我騙你也是爲了救丁志騰!如果你今天不讓她們把妞妞送回來,丁志騰遲早會一死!”
洛依說不出話來。
江豆豆把洛依送回看守所,她來到監聽室問:“剛纔那邊突然掛斷,是不是她們發現什麼了?”
“應該沒有。”步少飛轉身問監聽的警察:“查到她們的位置了嗎?”
監聽警察搖頭:“查到了也沒有用,她的手機信號一直在移動中,初步推斷她應該是坐在東津市外的一輛行駛的出租車上。”
步少飛冷笑:“反偵察能力很強,不過這說明她們就在東津市,今天晚上,她們一定會出現在醫院的太平間!”
吳越打完電話,馬上下了出租車,將卡扔掉後,另外招了一輛車回城。
她剛一進門,林簡簡就迫不及待地問:“洛依怎麼說?”
吳越長嘆:“她已經在爲先生準備後事了。”
“這麼說訃告是真的?”
“嗯,是真的,洛依哭得很厲害。”
林簡簡看着用積木搭小房子的蘇妞妞,說:“今天晚上我帶妞妞去見先生最後一面。”
吳越還是有點擔心:“會不會是警方的圈套?”
“是圈套也沒什麼,”林簡簡不在乎地說:“我們也沒犯什麼大罪,再說,萬一先生真過世了,不讓妞妞見他最後一面,以後妞妞長大了,我怎麼向她交代?”
吳越點頭:“那我們一路。”
這天晚上,警方在醫院嚴密佈控,當林簡簡和吳越出現在醫院太平間的時候,燈突然大開,步少風走了進來。
“爸爸!”妞妞大喊一聲,掙脫林簡簡的手跑過來,一下撲進他懷裡。
“妞妞!他不是你爸爸!”林簡簡急忙喊,追過來試圖把她抱回去。
步少風已經搶先一步抱起妞妞,一邊大步往出走,一邊輕快地問:“妞妞,想爸爸沒有?”
步少飛和江豆豆同時閃出來,攔在步少風身後,擋住了林簡簡和吳越。
“想了,”蘇妞妞兩天沒見到爸爸了,想得不行,這會兒在步少風懷裡,開心得不斷用小手摸他下巴上的胡茬,回答了爸爸的問話,又反問:“爸爸想妞妞沒有?”
“當然想了,”步少風緊緊抱着失而復得的女兒,熱淚盈眶地說:“爸爸想妞妞想得睡不着,所以來接妞妞回家。”
“哦,妞妞想爸爸也想得睡不着……”
那父女倆對話的時候,屋裡的四個人在無聲地打鬥,此刻他們都不願意讓孩子受到驚嚇,所以雖然拳來腳往打得熱鬧,外面的蘇妞妞卻沒有注意。
步少風抱着妞妞走遠了,其他的警察一起擁進來,抓住了林簡簡和吳越。
林簡簡很憤怒,罵道:“洛依背叛了我們!”
步少飛冷笑:“你錯了,她不是背叛你們,而是在挽救你們!”
劉警官把手一揮:“帶走!”
步少風把妞妞抱上車,妞妞突然想起了,說:“爸爸,媽媽還沒有來。”
步少風說:“媽媽已經回去了,我們回去找媽媽,好不好?”
“好。”
“那妞妞坐後面,爸爸開車?”
“哦,我在後面睡覺覺。”
“好。”
步少風把蘇妞妞送回家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他小心地抱起來上了樓。
小何這幾天因爲弄丟了妞妞很自責,天天晚上睡不着,聽見樓梯上沉重的腳步聲,忙從屋裡出來查看,果然看見步少風抱着妞妞。
她喜極而泣,哽咽着說:“先生找到妞妞了!”
“找到了,”步少風點頭:“我還要出去,麻煩你帶她睡。”
“好,好,先生放心,我再也不會把她弄丟了。”
步少風把妞妞抱到小何的房裡,小心放在她牀上。
妞妞迷迷糊糊地說夢話:“爸爸想妞妞沒有?媽媽想妞妞沒有?”
步少風的心一酸,起身對小何說:“這幾天她可能會念叨她媽媽,哭的時候多,你幫着多哄哄。”
“我會的,先生放心。”小何答應。
步少風轉身離開房間,開上車向警察局駛去,他急於知道林簡簡有沒有說出蘇小萌在哪裡。
劉警官把林簡簡和吳越帶回警察局馬上開始審訊,他首先提審林簡簡。
林簡簡嘴硬地說:“是洛依心軟了,如果她不出賣我們,你們無論如何也查不到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