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僵局打破是在某一天中午。據說這一天,整個C城的花店全部關門,買不到一朵花。而在全城最好的醫院樓下,整個草坪都被白色花瓣鋪成一個愛心,中間是用紅玫瑰拼成的“我愛你”三個中文字。
單修哲站在花瓣中間,拿了擴音器,用幾乎全部醫院都可以聽見的聲音朝樓上喊:“凌桃夭,嫁給我,我們復婚吧!”
在病牀上安靜看書的凌桃夭聽見這句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連肚子裡的孩子都狠狠踹了她一腳。凌桃夭摸摸自己因爲營養太好而養得有點大的肚子,寶貝,你也覺得你爹實在太二是不是?
旁邊的唐暖薇差點把嘴裡的冰淇淋砸他頭上,大哥,你這麼個求婚法,我們家桃夭再笨也不會看你一眼。
正想着,凌桃夭那個房間探出了一個腦袋,唐暖薇恨不得把自己舌頭給咬了。啊,收回剛纔的話,正常人不會答應,凌桃夭那個二百五除外。
唐暖薇正想着這一齣戲要結束了的時候,一盆水不偏不倚就倒在了單修哲的頭上,叮噹一下,臉盆在單修哲身邊轉了幾個圈終於停了下來。
“單修哲,你大爺!誰要跟你復婚?!”凌桃夭氣力十足地吼出這一句,嘭地一聲又重新關上了窗戶。
以爲這一次,單修哲會因爲丟臉而收手,結果沒過多久,下面又吼開了:“凌桃夭!我想跟你生孩子!!生一個足球隊!我們加把勁兒,爭取懷上龍鳳胎!省事兒!!”
“撲哧!”唐暖薇在旁邊樂開了,不顧形象地大聲笑起來。凌桃夭把被子蒙在頭上,只覺得臉上發熱。這個單修哲,真不害臊!這種話都能喊得出來!!
身邊給她收拾病房的小護士樂呵呵的:“淩小姐,你真幸福,單總可是C城所有單身女性的夢中情人,他竟然這樣向你求婚,好羨慕啊。”
“羨慕什麼,丟臉死了。”凌桃夭雖然嘴上罵着,可是心裡甜蜜地緊。
單修哲不厭其煩地喊着,嗓子都快啞了,可是凌桃夭的房間再也沒有動靜,正當他想其他方法的時候,凌桃夭居然從住院部的出口走了過來。她一把奪下擴音器,呵斥卻帶着笑意:“我說你,堂堂一個總裁,這麼求婚以後怎麼在C城混下去?”
單修哲一把抱住她,蹭着她的頭髮:“怎麼混不下去,你不知道,剛纔好多女的都說羨慕你呢。”
“誰羨慕你和誰結婚去。”凌桃夭賭氣道。
“那不行,我就要你這個不羨慕的人。”單修哲深深地吻住她的脣,描着她的脣形,細細地舔舐。凌桃夭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只剩下急促地喘氣。凌桃夭眼神迷離,單修哲便趁熱打鐵,咬着她的脣,問道:“答應嫁給我了麼?”
凌桃夭哪裡還能正常思
考,只能順着單修哲的節奏,愣愣地點頭。
單修哲高興地快要跳起來,他的舌頭再一次靈巧地入侵凌桃夭的領地,每一寸都被他溫柔地舔過。身邊的溫度急劇升溫,單修哲緊緊地擁住她,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只的溫度下降一點。
“咳咳!”身邊忽然響起了咳嗽聲,還有小孩子偷笑的聲音,唐暖薇煞是正色地教育道:“我說你們倆,這裡是公衆地方,注意一點影響是不是,小然在這裡看着呢。要繼續也得回家啊。”
一轉身,就看見唐蔚然雙手捂着眼睛,但是滴溜溜的眼珠子透着縫隙靈巧地轉着,明顯就是一副偷看的模樣。
“薇薇!”凌桃夭囧地只能把臉埋進單修哲的懷裡,嗔道。
唐暖薇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情,毫不猶豫地吐槽:“千萬不要用這種聲音叫我,我有心理陰影,是不是啊,單修哲?”
單修哲臉色一變,又想起了那慘絕人寰的回憶,只能咬牙切齒地迴應:“是啊,唐暖薇最不喜歡別人撒嬌了。”
“好了,這兩天因爲你們這點事,害得我工作堆了滿滿一桌,我去公司了,你們嘛,”唐暖薇朝着凌桃夭擠擠眼睛,模樣煞是可愛,“可以繼續剛纔的事情,但是,可別做到最後,小然會替我監視你們的。”
凌桃夭的病房都快變成私人別墅,堆滿了單修哲買來的各種日用品和醫療用品,做到了幾乎不出病房就能做檢查的地步。當他想把B超儀器搬進病房飛的時候,李醫生終於爆發了。
“單修哲!!這裡是醫院!不是你的私人診所!!你要是再敢搬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進來,別怪我心狠手辣!”
“別,別,別!”單修哲連聲道歉,“我聽你的就是了。”李醫生是半夏的御用醫生,當然也是單修哲的不二選擇。他一定要這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降生,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李醫生巡房回來,後面就一直跟着一個渾身散發着怨氣的男人。她想要裝作看不見,但是這個男人周身的怨念實在太重,李醫生怕不給他解決,一定會被咒死。
“單修哲,你又想怎麼樣?”被他盯得連病例都沒法寫,李醫生把筆一放,身上的怨念明顯比眼前這個男人還要重。
“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難得的,單修哲這個冰冷地就像千年寒冰一樣的傢伙居然扭捏起來,深邃的眸不知道往哪兒放,“就是……就是,她現在五個月,能不能做一些有益身心的運動……”
李醫生包養得當的皮膚有了些許的皺紋,她微微一笑,反問:“運動?你是指哪一方面?”
“還能有哪一方面?就是那方面啊!”單修哲俊美的臉露出因爲窘迫而急躁的表情,他知道這個老巫婆是逮住機會想要好好戲弄他一番,“你明知故問。”
李醫生愈發地起勁,笑意更深:“哦,你是指夫妻房事啊。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幹嘛還這方面那方面地打啞謎啊。”
“到底可不可以啊!”單修哲怒問,半年都沒有碰過凌
桃夭,他都快要爆炸了,每天美人在懷,吃卻吃不得,簡直是要他的命。凌桃夭第一次懷孕的時候李醫生告訴過他,說頭幾個月是危險期,禁房事,可是現在都五個月了,應該可以了吧。
“可以,”李醫生痛快乾脆地回答,沒等單修哲高興,後面便直直潑了一盆冷水,“如果你不怕把她弄進手術室的話。”
單修哲當下就拍桌子跳了起來:“你這不廢話嗎?!我要是不怕把她弄傷,我還死乞白賴地在這裡做什麼!”他早就地撲到,吃幹抹淨了。
李醫生見他真急了,也不想再逗下去,於是正色道:“只要小心一點,應該是不會出事的。”
“怎麼個小心法?溫柔一點麼?”單修哲不恥下問,發揚求學好問的精神。
李醫生臉不紅心不跳地解說:“溫柔是必須的,還有注意的就是姿勢問題。”
“姿勢?”這也有學問??
李醫生面不改色地繼續寫她的病例,“最好後進,這樣比較安全。”
“……”單修哲發現自己的思維方式已經不跟眼前這個女人一個頻道了,完全顛覆他的觀念嘛!
而當李醫生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笑話講給凌桃夭聽時,後者的臉簡直就像熟透的蘋果,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單修哲這個傢伙,居然跑去問醫生這種問題,讓她以後怎麼面對李醫生啊!混蛋!!
李醫生給凌桃夭做了常規的孕婦檢查,“寶寶一切正常,只是最近因爲你的情緒起伏比較大,所以影響了發育。加強一點營養,否則寶寶生下來以後體質會很弱,還會貧血。”
“好的,謝謝李醫生。”凌桃夭道謝。
“幾個月前,送你來醫院的那個男人是誰?你朋友麼?”李醫生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凌桃夭被問得愣了一下,緩了一會兒纔想起李醫生說的那個人,“哦,您說的是沈習啊。他是我的朋友,C城的警司。”
李醫生像是聽見什麼驚奇的事情,有些詫異,呢喃道:“原來他是警司啊。”
“怎麼了?”見李醫生驚奇的表情,凌桃夭覺得不妥,追問道。
“你和他關係很好?”李醫生不答反問。
“唔,”凌桃夭含糊不清地應道,“他是我的青梅竹馬。”沈齋的身份不宜暴露,因此在人前,她一直都說他是自己的沈習哥哥。李醫生奇怪的行爲讓她有了一種危機感,從六年前開始,她就接觸了這個醫生,總覺得她不是這麼八卦的人。
“青梅竹馬麼?”李醫生的笑意有些嘲弄,她一邊收拾器具,一邊說道,“桃夭,六年前那件事——我們也算是有緣分,我奉勸你一句,那個警司不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凌桃夭像是被轟了一顆重磅炸彈,語氣不由地重了起來:“李醫生,你什麼意思?沈習哥哥一向對我很好,他怎麼會害我?”
“會不會害你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夠確定的是,他對你肚子裡的孩子有很大的敵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