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風自然知道白雨辰會想要提問,他沒有給白雨辰提問的機會,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轉眼的時間一週就這樣過去了。
在這一週裡,日子周而復始,很平淡。
北辰風坐在花叢旁邊靜靜的注視着白雨辰撲蝴蝶。
坐在河邊指揮着白雨辰要如何釣魚。
坐在樹蔭下,聽白雨辰講一點都不好笑的超級冷笑話。
坐在餐桌前,吃着白雨辰做好的噴香飯菜。
坐在房門口,看着白雨辰帶着老北開心的玩耍。
坐在空地處,和白雨辰一起看日出日落。
坐在……
就是這樣平淡到今天已經知道了明天要發生的事情。
而對於兩個人而言卻有着莫名的快樂。
生活在喧鬧的都市,特別是在進入南翔高中以後,白雨辰似乎再沒有過這麼平靜的生活。
她貪戀這份平靜,沒有喧囂的車馬聲,沒有陰謀鬼計,沒有迫害,更沒有欺侮。
長時間生活在這大山深處,北辰風早已習慣了平靜的生活。他的快樂不是來自這份平靜,而是來自白雨辰,來自越發越覺得白雨辰天真善良。越來越喜愛白雨辰。
他貪戀和白雨辰在一起的時光,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會願意永遠這樣安靜的生活下去。
其實他的腳早已痊癒,而他卻硬裝成仍舊很嚴重的樣子,爲的就是留住白雨辰,爲的就是能更長時間的和白雨辰呆在一起。
一週後的清晨,北辰風洗漱完畢後,站在鏡子旁,望着鏡子裡的自己。
他知道人不能太自私了,白雨辰還有家人,就好像他一樣。出來這麼久,特別是發生墜崖的這種事情,家人一定會萬分着急。
是該送白雨辰離開這裡的時候。
然而離開這裡,卻並不代表着,他要和白雨辰分開。
他要把白雨辰長期,乃至永久的留在身邊。
他的心裡在此時已經住進去了一個白雨辰。
他不怕與冷昊天比較,因爲他沒有任何地方會輸給冷昊天。特別是現在的他已經萬事俱備,冷氏集團很快便會永久的消失,他將具有更大的優勢。
他要和白雨辰說出真相,他想要和白雨辰更進一步的發展。
揉着朦朧的睡眼,白雨辰原本想要前往爐旁,當她發現北辰風完好如初的站在鏡子前時,她着實吃了一驚,因爲昨天看來北辰風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康復。
“你好了?”
北辰風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這麼快?”
白雨辰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她打量着北辰風,繞着北辰風轉了一圈。
北辰風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他的計劃。真的決定說出實情,他的心裡變得有些緊張,他害怕一旦真相公之於衆,將會和白雨辰變成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但是如果隱瞞,兩個人之間就失去了該有的坦誠。
他並沒有回答白雨辰的問話,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我們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去一個十分重要的地方,然後我送你回家。”
“去哪?”
送回家白雨辰能夠接受,因爲北辰風既然好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而說要帶她去個地方,這着實讓她疑惑。
“先吃飯吧!”
白雨辰本想追問,卻發現北辰風已經坐在了餐桌旁,開始吃了起來。
聞到飯香,老北不用叫,都會自己跑回來。
白雨辰最討厭的就是北辰風這種話說到一半的人,這使她根本不能安心做別的。
簡單的吃了幾口,她便等着北辰風。
北辰風看着白雨辰嘟着嘴望着他時候的神情,原本心裡還略微壓抑的他“噗哧”笑出了聲音。
“這有什麼好笑的嗎?”
一週的朝夕相處,兩個人早已混熟,特別是對北辰風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讓白雨辰敢很不客氣的問。
“沒有,沒有。”
北辰風急忙擺手,將最後一口飯吃到嘴裡後,急忙說:“我們走吧!”
拉起白雨辰的手,兩個人往半山腰的方向走去。
停在一個土堆旁,望着土堆,北辰風的雙眼露出了憂傷。
看一看土堆,又看了看北辰風那沉重的表情,白雨辰不免有些疑惑。
“你說要帶我來的那個十分重要的地方就是這裡嗎?”
原本北辰風說十分重要的地方,白雨辰就不能理解,現在又出現在了這個土堆旁。她不得不覺得一切都莫名其妙。
“就是這裡。”
北辰風微微的點了點頭。
“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皺着眉,白雨辰不解的問。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關於我爲什麼會生活在這座山裡的事情嗎?”
說着話,北辰風坐在了土堆旁的一塊石頭上。
周圍的石頭上全部滿是泥土,唯獨這塊石頭乾淨光滑,可想而知,北辰風似乎經常坐在這裡。
猛烈的點頭,代表着白雨辰最堅定的回答。她真的很好奇,而且是和北辰風接觸的越久就越好奇。
北辰風的博學讓給她一次又一次咂舌。
特別是交談中,北辰風仰知天象,俯察地理,中曉人和,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現代版諸葛亮。
讓她覺得北辰風的身份背景絕對不是生活在大山裡普普通通農民這樣簡單。
她曾不止一次問過北辰風有關爲什麼呆在這裡,還有有關老北瘋癲,以及北辰風身世的問題,卻總是被北辰風巧妙的避開。
北辰風輕輕的撲了撲他身旁石頭的泥土,挪到了那裡,而示意白雨辰坐在他剛剛坐過的石頭上。
帶着疑惑的表情,白雨辰坐在石頭上,靜靜的注視着北辰風。
沒有理會白雨辰的注視,北辰風的目無焦距的望着遠方。
他的語氣很平淡。
“福伯就躺在身後的土堆裡。”
這句話着實驚出白雨辰一身冷昊天,她猛然從石塊上竄起。
“別緊張,福伯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要講起我的身世,必須從福伯說起,而且我也想讓福伯見一見你。”
前面的話白雨辰多多少少能夠接受,而後面的這句就着實讓她接受不了。
不過她沒有機會問,因爲北辰風已經開始了他的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