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皺眉說道:“就是得道高僧死後坐化遺留下來骨頭?”
“對!”侯智點頭道,“如果是一些有身份的得道高僧,又是那些名寺古剎,高僧坐化留下舍利子,會建造寶塔供奉。”
楊康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就是——我發財了?這下面不但有可能有汪精衛收刮來的民脂民膏,還有可能有某位高僧的舍利子,甚至有佛門供奉的寶物?”
馮秀才笑道:“大概是這樣,但有可能就是白忙活一場,天知道陳璧君那個婆娘發現這下面有地宮之後,還會不會把東西藏在這裡。”
楊康在地上死勁的跺了跺腳,笑道:“挖開看看,不就得了。”
“我們也是這麼想,但終究徵求一下子你的意見。”馮秀才說道,“畢竟,這可能不是寶藏了。”
楊康看這馮秀才,問道:“秀才,你什麼意思?”
“舍利子,那是好聽一點的說法。”馮秀才說道,“不好聽的,就是高僧死後的遺骸,也就是說,這等於是墓葬,而蓬萊山莊是你買下來的房子,我怕你有些忌諱。”
楊康想起一些關於佛教的說法,高僧死後下葬,而後修建佛塔,以供後人敬仰或者供奉,但是,這和漢族的墓葬制度又有什麼兩樣?
“如果真有佛塔舍利,就把它弄出來供奉着。”楊康說道,“這些年這佛塔都沒有香火,我現在願意花錢給它修廟。請香火供奉,他理應保佑我世代平安富貴。如果沒有舍利,那又有什麼顧忌?”
“好!”侯智聽得他這麼說,說道,“那照着我們的規矩,晚上再來?”
楊康倒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要照着規矩,晚上才肯來,當即點頭道:“沒事,那就晚上來。
讓楊康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郭胖子居然慎重其事。晚上特意做了很多菜。他們四個人,順便叫了木易過來,一起吃過,楊康也不客氣。直接把那幅《海棠春睡圖》拿了出來。讓木易給他恢復。
木易看了半晌。突然說道:“唐寅的《海棠春睡》,我靠!”
楊康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我只是讓你給我把畫兒恢復了。沒讓你意/淫美人。”這老頭風流的緊,天知道他心中有沒有什麼猥瑣想法。
“《海棠春睡》?”馮秀才突然驚呼道,“就是《紅樓夢》中唐寅的那幅《海棠春睡圖》,賈寶玉看到了,就做了一個春夢,睡了神仙妹子的?”
“對!”木易點頭道,“就是那麼一幅畫。”
“小王爺。”馮秀才撲了上去,說道,“你從哪裡弄來的?借我看幾天。”
“借你看幾天?”楊康愣然,說道,“能夠把畫兒上的美人看下來?”
“說不準我也會做個春夢,然後睡個神仙妹子。”馮秀才說道。
“尊貴如你,難道你就這麼一點追求?”楊康搖搖頭,他真不知道,馮秀才居然是這麼一個德行。
“正因爲尊貴如我,纔想要泡個神仙妹子。”馮秀才仰着腦袋說道,“你不覺得,這攘攘衆生,都配不上尊貴的我?”
“就你那個特性,也想要泡個神仙妹子?”木易忍不住說道,“這神仙妹子瞎眼了,也不會看上你。”
“你個死老頭,你說什麼?”馮秀才聽得木易如此埋汰他,頓時大怒,捲袖子就要找他理論。
楊康知道,木易自幼練武,馮秀才就算真的動手,只怕也佔不到絲毫便宜,因此毫不在意。
“阿康,有錢不?”木易不理會馮秀才,說道,“我要一點錢。”
“要多少?”楊康問道,他口中說着,一邊從辦公桌下面的抽屜裡面摸出現金支票來。
“先給我幾萬塊花花,我要現金,別開支票給我。”木易皺眉道,“跑銀行麻煩。”
“得,你跟我來。”楊康說着,直接帶着木易走到儲物室,指着那一袋子上次姜巖還他的錢,說道,“自己拿。”
“哦?”木易看着那一大袋子錢,說道,“你弄這麼多現金放在儲物室做什麼?顯擺你有錢?”
“不是。”楊康搖頭道,“姜巖還給我的。”說着,他簡單的說了一下子姜巖的事情。
“移花接木居然被你用來作僞借條。”木易聽得簡直就是目瞪口呆,說道,“我家列祖列宗都會哭呀。”
“我移花接木也學的不咋樣。”楊康說道,“作僞借條可以,但是用來玩大型字畫,估計就懸了。”
“不管是移花接木還是影摹術,事實上都是旁門左道,學不好就算了。”木易嘆了一口氣,說着,他從帆布袋子裡面拿出五萬現金,轉身走到外面,看着郭胖子正在收拾碗筷,當即說道,“胖子,給我準備一份宵夜,我找到一個好看的電視劇。”
“什麼電視這麼好看?”郭胖子湊過來,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叫《八號當鋪》。”木易笑道,“看得我也想要弄個當鋪。”
楊康也看過那個電視劇,當即冷笑道:“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主角。”
“爲什麼啊?”木易愣然問道。
“黑影對於主角,那是真心沒得說——永生的生命,超凡的能力,揮霍不盡的財富,還有漂亮的妹子相伴。主角聯合妹子,利用當鋪做假賬,假公肥私,還打着正義的、愛情的藉口,我看着就鬱悶。”楊康直接說道。
這次,木易拿着那幅畫,還有現金,轉身頭也不回的向着玉珍齋走去。
“老頭,你的夜宵……”郭胖子大聲說道。
“給我送過來。”木易站在對面街上,答應了一聲。
等着木易走進玉珍齋,馮秀才看着楊康,問道:“他真是你爺爺?”
“嗯?”楊康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那幅畫如果是真跡的話——價值連城。”馮秀才說道,“畢竟,曹老夫子一早就把它炒紅了。”
“那幅畫就是真跡。”楊康看了他一眼,說道,“但是,掛在臥房中會不會做春夢,能不能泡到神仙妹子,可就難說了。”
“春夢了無痕,小王爺,你淡定。”馮秀才突然說道,“那老頭絕對不是你爺爺。”
“呵——”這次,楊康學着木易,笑了一下子,轉身上樓。
“喂,你去樓上做什麼?”郭胖子問道,“不去蓬萊山莊了?”
“等下就去。”楊康淡淡的開口,口中說着,腳下卻是沒有停,走到樓上,在自己的臥房裡面坐下來,遲疑了一下子,他還的撥通了某人的電話。
“小王爺,晚上好呀!”電話接通,傳來某人賣萌的聲音。
“老子一點也不好。”楊康想想就惱恨不已,忍不住罵道。
“火氣這麼大呀?”小寒溫和的笑着,說道,“怎麼了?”
“我昨天撿到一個人。”楊康沒好氣的說道。
“很多年前,你也曾經撿到過我。”小寒笑呵呵的說道,“怎麼了,這次撿到美貌小姑娘了?”
“我撿到一個老頭。”楊康說道,“不是美貌小姑娘,我沒有那個福氣,能夠撿到美貌小姑娘。”
“呃?”小寒笑道,“不是美貌小姑娘,你撿什麼啊?”
“可我已經撿了。”楊康說道。
“可以繼續扔掉。”小寒淡淡的說道。
“你就不問問,我撿到了誰?”楊康皺眉說道。
“如果和我沒有關係,你不會打電話給我。”小寒淡淡的說道,“那個老頭,你挨撿就撿,不想撿,扔了就是。”
“你知道那個死老頭做什麼了?”楊康有些愣然,難道他知道。
“原本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小寒笑笑,說道,“既然是你撿回去的,那麼,他估計是去討飯了,嗯,他以前說過,要打斷我的腿,讓我去討飯。我思來想去,只有這麼一個法子,藏匿比較容易,而且還沒什麼麻煩。”
“你一直都知道他沒有死?”楊康好奇的問道。
“一直都知道,他做得拖拖拉拉,拖泥帶水。”小寒說道,“甚至可以說,毫無美觀。他怕我爸怕得要死,知道我爸爸要回來,嚇得晚上都睡不着覺。我知道他要跑路,所以,我就成全他了,我也不想夾在他和我爸爸之間爲難,這樣,沒什麼不好。”
“他媽的,他這個老子怎麼混的?”楊康搖搖頭,他還從來沒有聽得說過,作爲一個父親,懼怕自己兒子到這種境界的。
“我也感覺他混得不咋點,所以,我只能夠在我們身上找點補。”小寒笑道。
“我們?”楊康故意說道。
“是的,我們。”小寒溫和的說道,“我說過,南邊的古玩一行,你想要怎麼折騰都成,這是念在血脈親情份上,但是,我必須要說一句,你家的事情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將來你我立場不同,必須要反目,那麼文的武的,想要怎麼做都成。”
“我今天打電話給你,不是問那幅畫。”楊康說道,“寒殿下,我需要你一句話。
“無論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會插手閬苑。”小寒淡淡的說道,“如此,你總可以放心了吧?如果這樣,你還贏不了歐墨風,那我只能夠說,天要亡你,你自己找一個新穎的死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