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胖子好奇,湊過去看着,說道:“真是黃金器皿,不知道是什麼什麼東西,陳璧君也真是的,黃金也不容易壞,做什麼這麼慎重的放在箱子裡面,鬧弄個鎖,害的老子以爲是什麼好玩意。”
侯智從地上站起來,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嘆氣道,“這個鎖可真是折騰死我了,幸好是我,如果換個人,還真的只能夠撬開箱子。”
“得了,你就不要賣弄你開鎖的技術了。”馮秀才笑道,“反正,你要是去我家,我一準把錢藏好了,絕對不告訴你。”
“哈哈!”楊康聽得好笑,也湊夠去看着,但由於那東西放在箱子裡面,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胖子,麻煩你!”楊康說道。
“好咧!”郭胖子明白,當即走過去,小心的抓住金髮塔上面的部分,他雖然口中埋汰這黃金器皿,但卻絲毫也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的把它搬了出來。
“奇怪奇怪,這是什麼東西啊?”郭胖子把金髮塔下面二層就這麼放在地上,然後他就這麼趴在地上,仔細的看着,說道,“黃金大升斗?”
“胡扯!”楊康笑罵道。
侯智拉了一下子楊康,說道:“小王爺,這東西——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我也看着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楊康雖然早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也不說破,唯恐引起他們懷疑。
“小王爺。我……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秀才突然說道,“胖子,胖子,你扶我一把,我感覺血壓有些高。”
“怎麼了,不就是黃金,哥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郭胖子笑道,“上次那個二萬兩黃金,也沒見你小子這麼激動過。”
“你懂個屁!”秀才低聲說道,“這是金髮塔……”
“對!”侯智叫道。“對對對。秀才,還是你腦子靈光,轉得快,我就感覺這玩意有些眼熟。就是想不出來在什麼地方見過。沒錯。這就是金髮塔的下盤和塔鬥……只是不對勁啊?”
“怎麼不對勁?”馮秀才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金髮塔現在好端端的故宮博物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侯智皺眉說道。
楊康問道:“有放大鏡嗎?”
“哦?”侯智聽了。當即說道,“靠近門口那個抽屜裡面,有放大鏡和手電筒,就是給你準備着,如果有人看貨,可以用——我們都不喜歡用手套,過幾天你自己去買幾副看字畫用的白手套,這東西還是需要準備準備,免得手上的油污汗漬污穢了古畫,損失大了。”
“好的!”楊康點點頭,侯智對於他這邊的一應東西都準備得妥妥當當,甚至,連着他臥房的牀上用品,都是侯智讓五娘給他籌辦的,沒有讓他操一點心。
楊康走到門口,打開抽屜,果然,抽屜裡面有着小巧的手電筒和放大鏡,他拿着,就走過來,仔細的開始觀摩金髮塔的下盤和塔鬥……
“看這個鑄造工藝,確實是清代乾隆年間之物,這事情還真是奇怪。”楊康說道。
郭胖子冷笑道:“有什麼奇怪的?當年滿清皇朝山河日暮,我華夏國內也是狼煙四起,諸強勢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金髮塔又是黃金所鑄造,你們說,難道它是一直保存在清宮中的?”
“這個自然不可能。”楊康笑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就是這金髮塔別人盜走之後,然後就被人分開了?也不知道如何,這最下面兩層,落在了陳璧君手中,然後被她藏在了伽藍寺的地宮下面?”
馮秀才點頭道:“我想應該就是這樣,畢竟那是亂世,什麼事情都會發生,汪精衛雖然是一個漢奸,但當年確實也算是掌權派,暗中搶奪了這東西,也未嘗可知。”
楊康點點頭,忍不住又拿着放大鏡看了看,點頭讚道:“就這黃金工藝,還真是漂亮——可惜可惜,只有最下面的二層,要是能夠補全了,放在哪裡,我都感覺賞心悅目。”
馮秀才見了,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說道:“小王爺,金髮塔最大的部分就是下盤和塔鬥,我剛纔檢查過,這下盤和塔鬥都保存完好,沒有什麼磕磕碰碰,重點就是,上面鑲嵌的寶石也沒有掉,很是美觀。”
“你這麼一說,我似乎應該很是開心。”楊康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在塔鬥上敲敲打打,從後面把塔鬥打開。
“小王爺,讓我來!”郭胖子見他打開塔鬥,忙着一把把他拉開。
“怎麼了?”楊康愣然,他知道塔鬥裡面另有金匣,裡面盛着二顆舍利,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舍利子長什麼模樣,因此很是好奇。畢竟,利用太陰寶鑑透視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去是另外一回事。
郭胖子搖頭道:“小王爺,這金髮塔乃是供奉乾隆老兒母親的頭髮,你別看着這金碧輝煌的,事實上這金匣裡面裝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哦?”楊康點點頭,隨即就明白郭胖子的顧忌,頭髮也屬於身體的一部分,乾隆老兒的母親死了很多年了,那麼她的遺發,事實上也屬於屍體的一部分,難怪郭胖子不准他碰。
“小王爺,你站一邊去,我來開!”郭胖子神色慎重。
楊康聽得他這麼說,當即說道:“這個,好不要請一株香什麼的?”他知道這金匣裡面裝的東西,雖然不是那位皇太后的頭髮,但浮屠舍利,也算是人的遺骸之類,出於對死者的尊重,請一炷香還是有很必要的。
“不用!”郭胖子搖搖頭,說道。“我來開就是,你站遠點。”
馮秀才搖頭道:“胖子,這裡面未必就是崇慶皇太后的頭髮,畢竟,這東西早些年還不知道換了幾個主人,難道你以爲,汪精衛或者陳璧君是好人,還會供奉着老太后的頭髮?”
侯智也點頭道:“我感覺也是,等等——我們還是請一炷香吧,你們等着。我這就去。”
侯智說着。當即急衝衝跑去外面,沒多久,就捧着一個香爐過來,點了香。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
郭胖子愣然問道:“猴子。你什麼時候還講究這個了?”
“如果是一般人。我自然不講究。”侯智搖頭道,“但是我猜測,這裡面的東西。可能就是伽藍寺地宮裡面的東西,說不準是浮屠舍利之類的寶貝,對於得道高僧,我們應該尊重點。”
楊康想起侯智剛纔要那串老蜜蠟手珠,心中好奇,問道:“侯智,你不會還信佛吧?”理論上來說,不管是侯智還是郭胖子等人,應該都是沒有絲毫信仰的人,否則,他們哪裡還敢下地幹活?
“不信!”侯智搖頭道,“佛祖也是普通凡人做的,而且……”
說到這裡,侯智竟然沒有說下去,楊康好奇,問道:“而且什麼?”由於已經焚香,自然要等一炷香焚玩,所以,四人竟然一起坐下來說閒話。
“他的理論很怪。”郭胖子笑道,“對於佛家說法一知半解,然後斷章取義,真心要不得。”
“對於那些有大功德的高僧,我還是很敬佩。”侯智笑道,“但對於佛教的某些東西,我談不上贊同,何況,善惡觀念,換一個角度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楊康聽得他這麼說,忍不住笑道:“這世上哪裡有那麼絕對的事情,善惡是非,本來就是如此。”
四人說了幾句閒話,侯智找來的香倒是正宗檀香,但卻是那種極細的,也不長,所以,很快就焚完。
儘管馮秀才等人都斷定這金匣裡面裝的不會是崇慶皇太后的頭髮,但是,郭胖子卻是說什麼也不讓楊康碰,自己親自動手,打開金匣。
裡面,兩個像是珍珠,又不像是珍珠一樣的珠子,呈現在四人面前。
“還真是舍利子?”馮秀才認真的看着那兩顆珠子,愣愣然的說道。
“不會吧?”郭胖子說道,“這就是舍利子?”
楊康也看着那兩顆珠子,相比較當初利用太陰寶鑑透視所看,這兩顆珠子似乎更加寶光瑩潤,珠子呈現淡淡的金色光澤,一顆有鴿子蛋那麼大,一顆略略小一點,但也有蠶豆那麼大,都散發着那瑩瑩寶光。
“這舍利子真漂亮!”楊康一臉的羨慕妒忌恨。
“小王爺,你這到底是什麼愛好?”郭胖子愣然問道。
“難道你不感覺這個很漂亮?”楊康說道。
“我……”郭胖子搖搖頭,表示不能夠理解。
“要是我能夠長一顆就好了。”楊康說道,“我明天找點佛經看看……”
“我的小王爺,你還是找點春/宮看看比較靠譜。”郭胖子是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嘆氣道,“你看再多佛經,你也長不出一顆舍利子……”
“這下面似乎有字。”侯智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的取出墊在舍利子下面的那塊錦帛。
錦帛雖然有些年代了,但幸好還保存完好,侯智小心的打開,一看之下,不僅罵道:“我靠,這是什麼鬼畫符?”
楊康湊過去看看,也是一種完全不認識的文字,當即搖頭道:“難道這是梵文?”
“我見過梵文,這個不像。”馮秀才搖頭道,“我師父懂得一點梵文,我也學過一點,我可以保證,這絕對不是梵文。”
楊康看着那些文字,當即取出手機,小心的拍了下來,說道:“我研究研究,這個一定是記載着如何修煉舍利子的。”
馮秀才見狀,也是搖頭苦笑道:“小王爺,你不會還沒有放棄修煉你的絕世武功吧?”
“當然沒有,我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楊康很認真的說道,“我現在又多了一個目標了——我還是很有理想、有追求的人。”
“小王爺,據說——舍利子就是人身上長的結石。”郭胖子再也忍不住,說道。
“你見過誰的結石長這麼漂亮?”楊康指着那兩顆舍利子說道,“寶光內斂有木有?如果結石能夠長這麼漂亮,我也要一顆。”
“你是顏控,還是沒得救的那種。”郭胖子嘆氣,說道,“我家秀才好歹還有救。”
“得,我不和你們開玩笑,這東西得小心的放好!”楊康一邊說着,一邊還是用錦帛墊着那兩顆舍利子,然後放在金匣中,依然裝在金塔塔鬥中。
“這金髮塔的事情,你們不要外傳。”楊康說道,“否則,我怕招惹麻煩。”
馮秀才點頭道:“對,這金髮塔還真不能夠外傳,否則,真是麻煩,我感覺——你不應該放在這邊,不如讓胖子趁着今夜,給你挪去伽藍寺的地宮存放?”
楊康想了想,這個藏寶室只不過是存儲他的一些稀有古玩珍品,將來他要出售,會直接帶人到這邊來看東西,如果碰到熟人,想要看看他的收藏,他也不便拒絕,因此,如果金髮塔不想被人發現,就絕對不能夠放在這裡。
“嗯,這個注意不錯。”楊康點頭道,“那個伽藍寺,想來本來就是爲着這兩顆舍利子修建的,如今還應該把這兩顆舍利子請過去。”
“等下還是放在箱子裡面,我們把它擡過去就好。”郭胖子說道。
楊康點點頭,想起那幅《金山勝蹟圖》,當即說道:“那幅《金山勝蹟圖》的事情,你們也不要到外面去說。”
“爲什麼?”這一次,馮秀才有些表示不理解,說道,“小王爺,不管是閬苑還是如意坊,做古玩生意,多少都是需要一些噱頭的,《金山勝蹟圖》有很大的噱頭,宣揚一番很好,如果你不願意用如意坊做宣傳,完全可以利用閬苑。”
“你們不知道,王其英那邊有一幅《金山勝蹟圖》的仿品,還是我鑑定的。”楊康嘆氣道,“這要是傳揚出去,我怕他糾結……”
馮秀才愣然,忍不住看了看郭胖子,郭胖子搖頭道:“還有這事情?誰仿的?”
“應該是木易家的祖上仿的。”楊康說道,“看用紙應該是晚清年間的東西,有他們家獨門暗印畫押,不會錯的。”
馮秀才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小王爺,我知道你和王其英關係很好,但如果是這樣,我感覺你還是應該讓他知道——木家祖上的東西在你手中很正常,你就說木易送給你的,但你要和木易那老頭通個氣,免得說漏口了。畢竟,這東西你想要一直瞞着王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弄不好,到時候被他自己發現了,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