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胖子,過來——”楊康一邊說着,一邊把那塊翡翠放在地上,笑道:“你看,這個底下不太平,但不要緊,胖子等下給我磨一下子,就平整了。這個下面方方正正的,讓高師傅給我雕刻成長方形花盆,這上面就雕刻成一棵松樹,這一團翠綠色,就是松樹葉子,然後我把它放在我的書桌上,是不是很好玩?”
“我……我靠!”馮秀才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罵道,“老子怎麼就沒有想到?這玩意雕刻好了,可遠遠不止一千萬啊。”
鮑重力腦補了一下子楊康剛纔所說,嘆氣道:“這東西要是雕刻好了,放拍賣會,估計會賣到三千萬開外,不過,這也得像小王爺這樣,腦子轉悠得快,換我要收這東西,我也就是把那塊綠切下來,做個首飾忽悠着賣而已。”
楊康笑笑,這倒不是他腦子轉得快,主要是他利用太陰寶鑑看到的東西,和正常人眼睛看到的東西是有些不同的。
正常情況下,人肉眼能夠看到的東西都是平面的,而一旦他利用太陰寶鑑去看,所能夠看到的,就是立體的。這也就是他爲什麼能夠一眼看出那隻胭脂血鳳的緣故。
“我要把它放在我的書桌上。”楊康笑道。
“哈……”馮秀才笑道,“我可以從你書桌上順走嗎?求批准。”
“滾!”楊康笑罵道。
“小王爺,你讓他順。”郭胖子揮舞着手臂叫道。“這東西要是沒有了,你看我不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柳昊倒也大度,眼見中午時分了,這些人還沒有走,當即叫了盒飯過來,衆人都有份。楊康吃了飯,就在柳昊這邊,又花了八十萬,買了一塊十一點五公斤重的翡翠毛料,然後他也沒有帶走。就寄存在柳昊這邊。說是晚上再來。
柳昊對於他很是好奇,那塊翡翠毛料,他橫看豎看,也看不出一個好來。沒松花。沒莽帶不算。連着表面的沙都很是粗糙,這樣的翡翠毛料,就算出翡翠。也是晶體粗糙的普通貨色,他就不知道楊康爲什麼看好。
譚江平約了艾晨一起出去,楊康帶着郭胖子和馮秀才一起回酒店,把翡翠先存放在酒店保險箱裡面。
眼見旁邊沒人,郭胖子非常好奇,忍不住問道:“小王爺,那塊翡翠毛料成色如何?”
“嗯……有些奇怪。”楊康說道。
“奇怪?”郭胖子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就是奇怪,所以我要把它買回去,解開來看看。”楊康說道,“我很是好奇。”
“哦?”郭胖子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他的奇怪的概念,如果是翡翠毛料表現極好,切開來是滿綠玻璃種,或者是什麼別人顏色,他是不會如此慎重其事。
畢竟,那塊假冒木那料的翡翠,就夠大,夠好,還有那隻胭脂血鳳,楊康都毫不猶豫的切了出來。
至於那塊玻璃種福祿壽,更是精品中的精品,但是,楊康似乎就沒有在意過。
“反正,這塊翡翠毛料很是奇怪,你給我看好了。”楊康再次囑咐道。
“知道!”郭胖子慎重的點頭答應着。
“我有點累,要睡一會子,教授和高師傅如果回來了,你讓他們坐坐,三點半叫醒我。”楊康說道。
他今天早上沒睡好,這個點是真的困。
“好!”郭胖子答應着。
楊康回到房中,洗了一個澡,倒在牀上就睡覺,直睡到下午三點多,郭胖子把他叫醒,秦教授和高全也都回來了。
兩人正在酒店的休息區討論着翡翠毛料。
“小王爺,你可來了。”秦教授一見到楊康,忙着一把抓住他,說道,“你可知道?”
“知道什麼?”楊康莫名其妙,他這麼沒頭沒腦的問,他哪裡知道什麼了?
“今天早上在一個人家,切出來一塊福祿壽,你知道什麼是福祿壽嗎?”秦教授一邊說着,一邊比劃着。
“高師傅說過——福祿壽就是三色翡翠,顏色多了,夾着不好看。”楊康笑道,“我喜歡單色的。”
“哼,我老頭子跟你沒有共同語言了,你懂得什麼啊,福祿壽的翡翠,如果要水種好,顏色好,可是非常罕有的。”秦教授一邊說着,一邊一臉神秘的湊近他,低聲說道,“我可是聽得人說,今天早上有人切出來一塊翡翠,三色哦,還是玻璃種。”
楊康有些詫異,難道說,揭陽這地方翡翠都是隨地撿的?不要錢?
“誰解出三色翡翠了?”楊康問道。
“不知道!”高全插口道,“我在這邊雖然有幾個熟人,但和那些專業做翡翠毛料生意的人卻不是很熟悉,也沒什麼門路。歐老以前也不怎麼做玉石生意,所以也沒有和他們接觸過,只聽說是一個年輕人,切出來一塊黃綠紫的翡翠,顏色很是好看,宛如是春天的色彩。”
楊康愣然看了一眼郭胖子,郭胖子卻是笑道:“高師傅,你想不想看看那塊翡翠?”
“自然,能夠看看這樣的東西,那是一種福氣。”高全笑道。
郭胖子用力的拍了拍高全的肩膀,笑道:“高師傅,你是一個忒麼有福氣的人——你放心,你不但能夠看到這塊翡翠,你還會把這塊翡翠雕琢成各種首飾。”
“啊?”這個時候,高全才算回過神來,愣然說道,“什麼意思?小王爺……這翡翠是你切出來的?”
“是啊!”楊康點頭道,“今天有人和我對賭,我就隨便找了一塊料,結果就切出三色翡翠來了,那顏色也沒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什麼春天的色彩,事實上我看着,那顏色顯得有些老氣。”
“小王爺,這話除了你,沒有人敢說。”郭胖子對於楊康表示不理解。
“別說廢話。”楊康笑道,“高師傅說了,四點去看貨,秀才呢?快點讓他出來,否則,我們不帶他玩兒。”
“我打個電話叫他。”郭胖子說着。當即撥打馮秀才的電話。
少頃。馮秀才就揹着揹包,走了下來。
“秀才,你揹着揹包做什麼?”楊康詫異的問道,“你別學胖子。這揹着東西。你也不嫌棄累?”
“不是!”馮秀才搖頭道。“小王爺,高師傅,教授。我和你們說一聲,我有事要去臨湘城,現在就走——我這就去退房。”
“你現在去臨湘城做什麼?”楊康愣然問道。
“我師父打電話過來,讓我去一趟臨湘城。”馮秀才眼見有高全和秦教授在,也不便細說,當即拉了一下子楊康。
楊康會意,當即跟着他走開幾步,低聲問道:“怎麼回事?如果有危險的活兒,就別幹了,跟着我做玉石珠寶生意,我一樣讓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馮秀才聽得他說得有趣,撲哧一聲就笑了,說道:“跟着你,我已經賺錢了。但是,人啊,總要有點追求——我這就買票去臨湘城,有事我們電話聯繫,你放心,不會有危險。你別瞧着我師父對我兇巴巴的,但他可疼我了,真有危險的事情,他也不會讓我去。”
“凡事注意點。”楊康還是不放心,囑咐道,“你和胖子,都是我朋友,我可是一點也不希望朋友出事。”
“我知道!”馮秀才笑道,“看看將軍就知道了,我這就去了。”
“嗯!”楊康點點頭。
郭胖子走過來,拍拍馮秀才的肩頭,然後走到酒店前臺,幫他退了房卡,然後看着他出門上了出租車,他竟然輕輕的嘆氣。
“怎麼了?”楊康問道。
“沒什麼。”郭胖子搖頭道。
“以前如果有事,你們都是一起?”楊康問道。
“呃?”郭胖子一愣,隨即笑笑,說道,“以後我都會跟着你。”
這裡,高全竟然租了一輛破舊的麪包車,幸好,郭胖子對於開這種車很是在行,發動了就走了。
高全約着看貨的地方也不遠,就在玉器街附近的一戶人家,通過介紹,楊康知道這家老闆姓汪,叫做汪華,很普通的一個名字。
汪華今年五旬開外,很的客氣,直接就把他們領到後面庫房,請他們看貨。
“高師傅,您請!”汪華笑道。
高全搖搖頭,看向楊康,如果昨天,汪華讓他看貨,他就當仁不讓了。可是通過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他感覺——他根本就看不透楊康這個年輕人。
賭石運氣好的人,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但像他這麼運氣好到逆天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不,連着聽都沒有聽說過。
這別人是不知道楊康的根基,但他卻是知道的,他根本就分不清翡翠毛料的場口,也分不清松花莽帶,甚至,楊康自己都說過,在他眼中看起來,翡翠毛料和很多建築石料差不多,如果在翡翠毛料中,混着建築石料,他也不知道。
可是,楊康就是能夠頻頻賭出精品翡翠來。
“小王爺,你請!”高全直接說道。
“高師傅不看看?”楊康反問道。
高全笑道:“小王爺,本來這次就是你採購翡翠,我只是跟着過來看看熱鬧,我看什麼啊?”
“好吧!”楊康聽得他這麼說,當即笑笑,對着一堆的翡翠毛料走了過去。
事實上,他一邊走,一邊已經直接利用太陰寶鑑看了,走過去,也就是擺個樣子——但是,看了一下子,樣啊看那個卻是有些失望,汪華的庫房裡面,大大小小的堆放着不下數百塊翡翠毛料,竟然就沒有一塊是比較“出色”的。
比較好的,也只有兩塊糯冰種飄綠,還都不夠大,解石出來,頂多做兩隻鐲子,楊康看了看,還是放棄了。
有着太陰寶鑑在,這樣的翡翠,他不怎麼看得上。
“教授,你要不要挑兩塊切着玩兒?”楊康問道。
“可以嗎?”秦教授就像小孩子一樣,問道。
“可以!”楊康笑道,“我沒有太大興趣,你看吧。”說着,他竟然向着庫房外面走去,剛纔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在庫房外面,還放着十多塊翡翠毛料,既然這裡沒有什麼值得下手的,也是來了一趟,他準備把那幾塊也看看。
可是,走到庫房外面,楊康把那十多塊翡翠毛料看了看,他發現,他今天下午的運氣非常非常不好。
那十多塊翡翠毛料,竟然全部都是石頭,連一點“色”都沒有,這還不算,石料還非常粗糙,做一般的工藝品都嫌棄不好看。
楊康很是失望,當即就搬了一張竹椅子,坐了下來。
秦教授就像小孩子一樣,對着這塊翡翠毛料摸摸,那塊翡翠毛料摸摸,然後他還很好學的跑去找高全求指點。
郭胖子見楊康沒有興趣,當即也搬了一張凳子,就在他身邊坐下來,問道:“那兩老頭估計要看一會子,要不,我們出去找點吃的?”
“你又餓了?”楊康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問道。
“哈……”郭胖子有些尷尬的笑笑,說道,“今天的午飯就沒法子吃,我平時如果吃盒飯都要三到四份,今天就吃了一小份,你認爲我能夠吃飽?”
“那好吧,我陪你出去買。”楊康說着,站起來和高全打了一聲招呼,就和郭胖子一起走了出去。
等着走到外面大街上,他這才問道:“胖子,秀才這個時候去臨湘城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郭胖子搖頭道,“師爺沒有和我說。”
“爲什麼?”楊康不解的問道。
“我以後都要跟着你,他們有行動,也不會告訴我的。”郭胖子搖頭道。
對於這個問題,郭胖子以前對楊康說起過,但楊康也沒有怎麼在意,如今聽得他再次說起,倒是呆了一下子,問道:“也就是說,以後他們的事情,都不準備告訴你?”
“嗯!”郭胖子點點頭,說道,“是的。”
“我這個名義上的老闆,也沒有資格知道?”楊康問道。
“你不能夠這樣理解。”郭胖子搖頭道,“你如果知道了,對於你沒什麼好處——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好。”
“呵呵——”楊康不以爲然的笑笑,說道,“我知道,師爺是好意,我要知道,將來有事未必說的清楚,但我如果根本不知情,師爺他們出了事情,也不會讓我知道,也不至於會連累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