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倒也不在意,點頭道:“他從小就看不起我,他總是在人前光芒萬丈,而我,無論怎麼努力,只要和他一比,我就是一個渣,一個死了也是活該的人。甚至,很多人都認爲,我玷污了你們家的血統。”
“呵呵!”這次,小寒只是諷刺的笑着,然後,他信手打開那個資料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嘆氣道,“我們家窮得就剩下錢了?”
“要不,你希望我帶什麼給你?”胡清說道。
“沒什麼!”小寒搖搖頭,資料袋裡面的東西只不過是一份瑞士銀行本票而已,上面的金額有些大,大到這世上很多人看到這個數字,都願意爲它犯一次罪,做一些爲非作歹的事情。
“謝謝!”小寒把銀行本票還是放在資料袋裡面,然後看着他。
“呃?”胡清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問道,“怎麼了?”
“我不痛快,我自然也不想讓你痛快。”小寒一邊說着,一邊從襯衣的口袋裡面,摸出來半塊玉佩,放在茶几上,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家主令符?”胡清瞄了一眼那半塊玉佩,那是半塊玉玲瓏,玉是上好的羊脂玉,也是古玉,從雕工和沁色應該是宋代的東西了。
但是,再好的東西,殘缺了,都是不值錢的。胡清自然也懂得一些古董知識,對於這樣的古玉,他還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
當然。這塊古語在他們家,卻是意義非凡,代表着他們家的家主之位。
“原來你也知道?”小寒諷刺的笑了一下子。
“父親把家主之位傳了給你?”胡清問道。
“是的!”小寒點頭道,“當然,他願不願意,我不知道——畢竟,當年我想要家主令符和一些別的東西,手段也未必就光明磊落,事實上我和你一樣,我們都是善於玩弄陰謀的人。”
“是!”胡清點頭道。
“因爲你的緣故。爺爺恨了我二十年。也折磨了我二十年,所以,我想要在你身上找點補。”小寒淡淡的說道。
“呃?”胡清想了想,這才明白過來。笑問道。“小寒。你的意思是,你要打我一頓?”
“沒錯,所以我才帶着家主令符來。既然你認這東西,自然也就意味着,你以我們家的人自居?”小寒逼近他,含笑問道。
“小寒,如果你只是想要打我一頓,有沒有家主令符都無所謂。”胡清倒是不在意,笑道,“你看看,你見面就甩我幾巴掌,我還不是認了?”
小寒笑得很是溫和,然後他打了一個響指,叫道:“黑子!”
黑子如同是召喚獸一樣,再次出現在客廳裡面。
“黑子,給我好好的教訓教訓胡先生,嗯,別把人打死打殘就成。”小寒再次在沙發上坐下來。
“是!”黑子答應着。然後,他就向着胡清走了過去。
“等下!”胡清輕輕的嘆氣,然後他把手上的手錶脫了下來,放在茶几上,身上的襯衣也脫了下來,疊好,放在一邊,自己解開皮帶,遞給黑子道,“別往我臉上招呼,我明天還要出席一個會議。”
說着,他就在客廳一邊的空地上跪下來,看着小寒道:“來吧!”
黑子把皮帶放在手中掂了一下子,然後他轉身看着小寒——他跟着這個少主子已經有二年之久,但是,他還是不太瞭解這個少主子。
平時的小寒很是溫和,脾氣也是好得出奇,不,應該這麼說,就算他平時鬧個脾氣,那也只是希望有人能夠哄哄他,反正,不管是那位玉奴還是馬先生,都很是喜歡哄他,好吧,如果他們忙,他也不在乎偶然逗逗這個少主子。
但是,有時候,他的脾氣卻是出奇的怪癖。
比如說現在,他就弄不明白,這個人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他了?剛纔小寒和他說什麼,他並沒有聽得太清楚,但是,有一點他卻是明白的,這個叫做胡清的人,應該也是他的長輩,而且還帶着大筆金錢跑來討好他。
結果,換來的卻他的一頓鞭笞。
小寒輕輕的點頭,黑子沒有多想,既然是他的吩咐,他自然也不會留情,手中的皮鞭帶着風聲,重重的落在胡清背上。
胡清只感覺背上像是被炸開了一樣,痛的他眼前直冒金星,但是他只是悶哼了一聲,緊接着,黑子手中的鞭子再次落在他背上。
黑子在心中默默的數着,當他打到五十五鞭子的時候,胡清身子一軟,人就倒在了地上。
黑子看着小寒,沒有做聲。
“怎麼了?”小寒看了一眼胡清,這些年,他應該都過得不錯吧?養尊處優久了,捱了幾下鞭子,他就扛不住了?
“胡先生痛暈了。”黑子皺眉說道。
“想法子把他弄醒。”小寒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想到了木秀,當初木秀來魔都看他,他撒嬌耍賴,想要找回童年的感覺,晚上要和他一起睡。
木秀對於他這個愛子從來不知道要怎麼寵,這麼一點小要求,他自然就應允了。晚上木秀洗了澡,換了衣服的時候,小寒就發現,在睡衣寬鬆的領口下面,有一道可怖的傷痕。當時他什麼也沒有說,等着晚上木秀睡着了,他偷偷的解開他的睡衣看了看,卻發現木秀除了一張臉是完整的,身上竟然遍佈各種可怕的傷痕。
有些是刑傷,有些是刀劍之類的傷痕,還有槍傷……
小寒追查了一下子,自然就明白了,當初由於木易的栽贓嫁禍,導致木秀在帝都被抓,胡清卻買通警察,對他動用私刑逼供,強迫他認下一些子虛烏有的罪名。
事後,木秀雖然跑了,胡清卻依然沒有放過他,一路上派遣高手追殺,他的那一身傷,就是在這個時候留下的。
小寒還知道,他臉上也有傷,他是做了二次整容手術之後,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纔有了現在的模樣。
黑子弄了一點水,把胡清潑醒,然後他就看着小寒。
“繼續!”小寒開口,說道。
“是!”黑子答應了一聲,揚起鞭子,再次對着胡清抽打下去。
這次,他只打了三十多鞭子,胡清就有些承受不住,小寒揮揮手,示意黑子住手。
“怎麼了?很痛?”小寒蹲在地上,就這麼看着他。
“是很痛!”胡清老老實實的點頭道。
“我爸爸遍體都是傷痕。”小寒看着他,說道,“那張臉還是整容下的結果,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讓我們家家破人亡,可你這些年,居然身居高位,手握重權,這老天爺也未免不太公平了。”
“我知道,你恨我!”胡清說道,“這些年,令尊的殺孽也太重了——雖然他不動華夏人,但是,他在那些戰亂小國的所作所爲,實在是令人髮指。”
“那是他的事情,和你沒有點關係。”小寒搖頭道。
“理論上來說是沒有,但是……”下面的話,胡清不知道怎麼說。
“這些年,你造的殺孽也不少吧?”小寒冷笑道,“身居高位者,坑蒙拐騙那是在所難免,必要的時候你們也會採用一些非常手段,當然,這些倒也罷了,我只是想要知道——楊崇軒什麼地方得罪了你?我那個舅舅,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令舅雖然是我命人動手殺的,但想要殺他的人,並非是我。”胡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應該知道,那是你母親的要求,我只不過是那個刀,至於楊崇軒,開始也是你母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