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冷笑道:“你什麼?”
“父親,您找我有事?”胡清匆忙問道。
“小寒在不在你身邊?”木易問道。
“在!”胡清老老實實的說道。
“讓他聽電話。”木易說道。
胡清把手機遞給小寒,小寒沒有接,直接說道:“告訴他,我不舒服,不想接電話。”
“父親,小寒有些不舒服……”胡清說道。
“你告訴他,如果他不在意,我等下就把老烏宰了。”木易冷笑。
“小寒,你還是接電話吧!”胡清有些無奈的把手機再次遞過去。
小寒真的感覺很不舒服,他頭有些痛,加上在水裡玩得久了,小腿又酸又漲,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接木易的電話。
但是,不管如何,胡清把電話遞過來,他還是接了。
“小寒——”木易呵呵的笑了一下子。
“爺爺……”不知道爲什麼,小寒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玩得開心嗎?”木易問道。
“呃?”小寒沒有吭聲,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如何回答。
“老烏在我手中,我給你二十四小時,如果你不回來,我就把宰了他。”木易淡淡的說道,“我在華夏靈府等你。”
木易說了這麼一句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小寒拿着手機,呆呆的出神,老半天竟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他不知道,他到底什麼地方又得罪了木易……
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鐘,小寒才把手機遞給胡清,問道:“爲什麼?”
“什麼?”胡清不明所指。
“爺爺爲什麼突然讓我回去?”小寒低聲問道,“爲什麼姥爺會去華夏?他……他不是去了埃及?”他從流金灣回來的時候。特意讓烏老頭去了埃及,就是不想他去華夏淌這趟渾水。
胡清愣愣然的看着他,半晌,這才問道:“小寒,你不知道?”
小寒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來見你,斷了他們那邊的一切聯繫,否則……否則……”
“否則什麼?”胡清問道。
“否則,你讓我有何面目去見我爸爸?”小寒憤然怒道。
胡清沒有和他糾結這個問題,當即說道:“老烏在華夏設計抓了楊康,還動了刑責,逼着邵文墨看着。”
小寒頹廢的倒在車椅上,呆呆的看着車窗外面的景色,說道:“是我對不起他——該死的人沒死。不該死的人,卻是死了。”
胡清閉上眼睛,老半天他才說道:“小寒,我是那個該死的人?”
“不,你們都不該死,我該死!”小寒搖搖頭,這一刻,他突然真的感覺。他生無可戀,他真的再次感到絕望。
“我爸爸知道嗎?”小寒問道。
“開始應該不知道。但後來——邵文墨可能會找他麻煩,這個時候絕對知道了。”胡清說道,“既然父親都已經把電話打到你這裡了,令尊沒有理由不知道。”
“你私人飛機過來的?”小寒岔開話題,問道。
“不算!”胡清搖頭道,“專機。畢竟不是我私人的。”
“都差不多!”小寒說道,“現在直接去機場吧,先送我回華夏。”
“可是,你不是不舒服?”胡清皺眉。
“我舒服與否,重要嗎?”小寒諷刺的笑着。說道,“對於你們任何一個人來說,我都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需要我的時候,帶着昂貴的珠寶和銀行本票來找我,不需要我的時候,一腳把我踹開,哪怕我餓死在路邊,也沒有人理會。
他要外出有事,常常一走十天半個月,就把我鎖在房間裡面,只給一些方便麪,應該說,他預計走幾天,就給幾包方便麪。但是他有時候如果耽擱了,晚個三四天不回來,也是常有的。
我餓極了,就喝點冷水……”
“小寒!”胡清感覺眼睛裡面似乎有多餘的液體不斷的分泌出來,他知道他的童年過得不好,父親把對於他和木秀的怨氣,都出在這個孩子身上。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他這些年過得這麼慘。
“除了烏姥爺和我爸爸,你們誰對我好過?”小寒搖搖頭,“送我去機場,如果你不想讓我搭順風機,我買一張機票就是。”
“我送你回去。”胡清也不知道說什麼。
到了機場的時候,偏生還下雨了,雷電交加,這樣的天氣,飛機沒法子起飛——胡清找了一家餐館,點了一些飯菜,哄着小寒吃。
但小寒暈車難受,一口也沒有吃。
只等到下半夜,雨停了,在胡清的安排下,飛機終於可以起飛,上飛機的時候,小寒的狀態很不好。
米國,拉斯維加斯!
這是一個墮落的天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一家賭場豪華的辦公室裡面,木秀看着外面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呆呆出神。
“老闆!”黃靖走了進來,站在他身後。
“怎麼了?”木秀問道。
“黑子傳來消息,殿下急急去了華夏。”黃靖說道,“老頭子可在盛怒之下,只怕他回去,勢必會吃虧。”
“我知道。”木秀說道。
“你知道,你還坐在這裡?”黃靖問道,“你那麼寵小寒,難道都是假的?”
“他不會把小寒怎樣。”木秀說道,“如果他敢做,我一點也不在乎翻臉,大家撕破臉玩玩就是。”
“可是,您和湯先生……不是在合作?”黃靖感覺,哪怕他從小就跟着木秀,他還是跟不上他的思維。
“合作?”木秀冷笑道,“有利益纔可以合作,如果都損傷了到了彼此的根本,還有什麼可以談合作的?傳一句話給老頭子,他敢動的想小寒,我就讓我早些年的那句話付諸行動。”
“好!”黃靖答應着,轉身出去。
外面,另外一個人匆匆走了進來。
“什麼事情?”木秀問道。
“老闆!”他的一個助理急衝衝的走了進來,看着木秀鐵青着臉,當即囁嚅着說道,“邵文墨搶了我們南非一座鑽石礦。”
“搶回來。”木秀揮揮手,反正,就是搶的唄。
“是!”助理答應着,轉身就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這個時候,華夏想來已經天亮了吧?木秀心中想着……湯辰已經回去了,理論上來說,不會有什麼事情,可爲什麼他老是感覺心中七上八下,很是不舒服?沒事,比這大的,都過去多少了?
想想,當年他也是從槍林彈雨裡面闖出來的,何曾怕過什麼?
他的手機響了,木秀拿起來看看,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有着專門對外的公開號碼,畢竟他是一個商人,商人總是要做生意的,怎麼可能不和外界聯繫?但是,他的私人號碼,也就是這麼幾個熟人知道。
遲疑了一下子,木秀接了電話。
“爸,是我!”電話剛剛接通,手機裡面,就傳來小寒的聲音。
“小寒,你怎樣了?”木秀急急問道。
“爸爸,我在華夏京城,我剛剛下了飛機,我找一個大叔借了一個手機給你電話,你聽着——”小寒急急說道。
“好好好,我聽着,你說,什麼事情?”木秀忙着說道。
“你讓叔叔把你個東西,送來華夏。”小寒說道。
“你不是說,你不需要那東西?”木秀愣然問道。
“我是不需要,但是……有時候我會嘴饞。”小寒呵呵笑道,“想要嚐嚐。”
“小寒,你要的東西華夏不方便弄,會出大麻煩。”木秀皺眉道,“如果你需要,我給你弄就是。”
“我的意思的,你把東西給那位胡叔叔。”小寒說道。
木秀呆了呆,最後,他終於說道:“小寒,你確定?”
“我確定。”小寒說道,“就這樣了,爸爸,你最近讓黃叔叔給他送過來,越快越好。”
“好,我明白了,小寒,事實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真不在乎,我……只要你快樂就成。”木秀說道。
“我知道,爸爸,你放心!”小寒說着,當即掛斷電話。
小寒走出來,把手機還給一個好心的大叔,然後招呼胡清離開,胡清很是好奇,他到底打電話找木秀說什麼啊?這麼神秘,他把手機掉在家裡了,沒有帶出來,但是,黑子還是給他帶上了。
他上飛機的時候,黑子另外買了機票跟着過來——是的,他手機確實不在身上,但是,他有手機啊,他爲什麼還要找一個陌生人借用手機?
“小寒,我們現在去哪裡?”胡清問道,“天色還早,要不,你休息一下子?”
“先去靈府。”小寒搖頭道,“爺爺火氣大着呢,等着把事情處理好了,在說別的。”
“好!”胡清點點頭,笑道,“老人家見到孫子有些磕磕碰碰的,總免不了火氣很大,你別在意。”
“我有些磕磕碰碰的時候,他爲什麼就沒有火氣很大?”小寒坐上前來接胡清的車子,胡清吩咐了一身,車子向着京城開去。
機場距離靈府有些遠,兩個小時的車程,中間還遭遇了堵車,到靈府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小寒站在靈府門口,恍惚想起來,事實上,他纔是靈府的主人,這座四合院的產權在他名下。
母親晚年的時候,一直都住在靈府,他也來靈府住過一段時間,甚至,靈府的一些匾額,當年都是父親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