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門也不叫醒我,怎麼就把我鎖在房裡?”楊康苦笑道,“你要是出去一天,你是不是就準備把我關一天?”
“怎麼可能?”郭胖子訕訕笑道,“我就是去買點東西。”
“你知不知道,我有幽閉症!”楊康不滿的抱怨道,“下次你出門,記得叫醒我!”
“我這不是見你睡得熟,讓你多睡一會子。”郭胖子攤攤手,口中說着,當即抱起那隻破紙箱,放在電動三輪車上,招呼楊康道:“走了走了,我送你回去,我今天還有事。”
“哦?”楊康點點頭,聽他說有事,好奇的問道,“胖子,你要出去收破舊嗎,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哈哈哈!”郭胖子聽了,不僅大笑,說道,“你要是跟着我一起去收破舊,明天估計就會爆出新聞。”
“爲什麼?”楊康表示不明白,他從來沒有認爲收破舊有什麼不妥當,都是自食其力。重點就是他也沒有收過破舊,感覺非常好奇,想要跟着郭胖子過去看看。
“你要跟着我去收破舊,明天金陵晚報的頭條就是——某胖子破舊車上,驚現大明星,疑是某某某!”郭胖子笑道。
“你就胡扯!”楊康擡腳對着他踹過去。
“你模樣長得好,跟着我出去,估計一些大膽的大姑娘小媳婦,會吃你豆腐。”郭胖子哈哈笑道。
“如此看來,你被很多大姑娘小媳婦吃過豆腐?”楊康一愣之下,隨即忍不住就笑問道。
“嘿……我是一個胖子啊,沒人吃我豆腐的,我不吃大姑娘小媳婦的豆腐,就很不錯了。”郭胖子笑道,“不比你。”
“你昨天不是還說,老婆是忒麻煩的東西?”楊康笑着打趣。
“對啊!”郭胖子說道,“有了那麻煩的東西,我還敢吃大姑娘小媳婦的豆腐,我找死不成?”
“你這老婆還沒有娶,已經得了妻管嚴了!”楊康連着眼淚都笑出來了,這胖子實在太過搞笑了。
“我今天不去收破舊,去鄉下有點事情,我老叔打了二個電話催了。”郭胖子說道,“那個花瓶,等我回來了,我再找出來給你,下次我去收破舊,我把你帶出去,嘿嘿……”
“好!”楊康笑道,“我就喜歡這些破爛了,沒什麼追求了。”
“你這個愛好真的很古怪。”郭胖子對他表示不理解,一邊說着,一邊從電動三輪車的坐墊下面,摸出來一包包子和一杯豆漿,遞給他道,“我剛買的。”
“嗯,謝謝!”楊康昨天就喝了酒,沒有吃飯,這個時候正餓得發慌,也不說什麼,道謝過後接過來直接吃了。
郭胖子鎖了門,就開着電動車出門送他回如意坊。
“你慢點慢點!”楊康一路上盡叫着慢點,“你別把那隻瓷器再顛簸碎了,再碎,就沒法子修了,或者修好也影響美觀。”
“不會碎的!”郭胖子老神在在的笑道,“哪裡這麼容易碎了?你坐好就是,不要摔了。”
“你摔了我不值什麼。”楊康說道,“顛碎那隻元青花,可就完蛋了。”
“有什麼完蛋的?”郭胖子說道,“就一些破舊,碎了還會有的,沒事,你可比那元青花尊貴多了。”
楊康一路提心吊膽的到了如意坊,郭胖子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大咧咧的把紙箱子搬下來,放在如意坊的樓梯口,正欲說話,不料手機響,他摸出手機看了看,然後把手機摁掉,轉身就要走。
“你等等,把你手機號碼給我。”楊康一把拉住他,說道。
“我早上用你的手機打過我的號碼,你手機上有。”郭胖子說道,“我老叔罵人了,我這就走,再見。”說着,他就急匆匆的開着電瓶車跑了。
楊康有些愣然,摸出手機看了看,果然,在早上八點鐘的時候,他的手機曾經撥打過一個陌生號碼,對方沒有接。
一瞬間,他已經明白過來,早上他還沒醒,手機就放在一邊,郭胖子自然也不知道他的手機號碼,於是,他用他的手機撥打他自己的手機,自然就看到號碼了。
這個郭胖子還是蠻聰明的!
看看時間,才早上九點,如意坊的生意很是冷清,他也沒事可做,看着那幅吳鎮的《新筍圖》,被郭胖子弄得髒兮兮的,這東西必須找專業裝裱的大師修復整理一下子,否則,楊康感覺,有些對不起吳鎮的身份。
至於那隻元青花的罐子,楊康就更加煩躁了,這個罐子是裂開的,並非是砸碎的,所以,並沒有一點殘缺,對着裂縫完全可以拼湊起來,修復起來並非難事。
他懂得一點古畫的裝裱,也懂得一些古瓷的修復,但是,懂是一回事,自己動手卻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在考慮了半天之後,還是決定,找個專業修復瓷器的大師弄吧?否則,如果他自己弄,一個不小心,把這件元青花瓷罐毀了怎麼辦?他的罪過大了。
古畫裝裱還好,他認識一個專業裝裱的,以前父親在的時候,和他一直都有往來。所以,他翻出電話聯繫本,撥通了朱楨燁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子,纔有人接。
“朱伯伯!”楊康忙着叫道。
“呃?你是?”電話裡面,朱楨燁的聲音有些遲疑,他確實想不起來,這是誰的電話了。
“朱伯伯,我是楊康,你還記得我嗎?”楊康忙着說道,事實上,朱楨燁記不記得他都不要急,只要他還做古畫裝裱就成了。
“哦?阿康?”朱楨燁還是有些糊塗,這個名字很普通,他似乎也有些熟悉,但是,他真記不得了。
“朱伯伯,我有一幅古畫,想要請你裝裱修復一下子。”楊康忙着說道。
“哦?”朱楨燁微微皺眉,他今年已經六旬開外,一般來說他已經不怎麼接生意了,他是專門做古畫裝裱的,平時也好個古畫。帶了二個徒弟,還有一個兒子,繼承了他的手藝,如今也算富足,自然也不會在忙活什麼。
“阿康,朱伯伯年紀大了,眼睛不怎麼好,不接裝裱生意了,你找別人吧。”朱楨燁說着,就欲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