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楊康忙着一邊拉過馮秀才,說道,“你什麼時候能夠不要這麼毛毛躁躁?”
馮秀才還有些糊塗。
郭胖子說道:“小王爺,你讓他摸啊,沒什麼大事,頂多就是脫層皮而已,這貨——就應該讓他吃點虧。”
“我怕他手爛掉了,以後我都要養着他。”楊康笑呵呵的說道,“他又不是美女,養着多沒有意思啊。”
“你們這是欺負我!”馮秀才再次要哭了。
“尊貴如你,能夠欺負一下子,我很有感覺。”楊康笑道。
“這東西多少錢弄來的?”馮秀才匆忙轉移話題,問道。
“你猜。”郭胖子沒有等楊康說話,立刻就說道。
“我猜不出來。”馮秀才搖頭道,“我的聰明那是針對你這樣的傻瓜,而像王爺啊、殿下這種級別的人,我根本就跟不上。”
“我這個坑爹的外號啊。”楊康低聲咒罵了一句。
“小王爺,你不是不在乎你這個外號?”郭胖子說道,“得了,做個王爺,沒什麼不好啊?那是尊貴的象徵。”
“尊貴個屁啊!”楊康罵道,“你們原本說,我還真沒有在意,但是……但是……你們自己想想,作爲一個王府世子,我將來也就是繼承王爺之位而已,而作爲某個殿下,將來可能榮登大寶。然後,他是不是看着某個王爺不順眼,就順便收拾了?”
聽得楊康這麼說,馮秀才和郭胖子都愣了一下子。
“從一開始,我難道就註定玩不過他?”楊康突然就有些鬱悶了。
在沒有再次見到小寒的時候。他一點都不鬱悶,有太陰寶鑑在,他簡直就是無往不利,甚至,他也一樣有孔子當年登泰山的氣勢——小看了天下人。
可這次見到小寒。在太陰寶鑑之下,他身上那層看不破的青色氣體,他手指中的蓮花,那拈花一笑的範兒……
在普通人眼中,他就神仙啊。
難怪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木易從來沒有從新考慮過繼承人。
“小王爺。你不能夠這麼想。”郭胖子冷笑道,“誰也不能夠保證,太子殿下就一定能夠順利繼位,就算繼位了,你也可以篡位。”
“言之有理。”馮秀才忙着說道。“小王爺,你可不能夠放棄。”
“我放不放棄,主要不是看我。”提到這個問題,楊康只是冷笑,確實,放棄與否,不是他說了算的。
“不看你,看誰?”郭胖子愣然問道。
但這一次。馮秀才卻是輕輕的嘆氣,他問過大老闆,如果楊康要做某些事情。他們怎麼辦?
電話裡面,大老闆猶豫了半晌,才說——如果他執著要做,那麼,準備好一切退路,讓他們都要注意。準備退出華夏市場,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夠回去。
馮秀才的父母還有妹妹都在華夏。他也不可能走的時候,就把他們也全部帶走。
郭胖子和師爺等人也一樣。他們的基礎和根基都在華夏。
離開華夏,雖然依然是衣食無憂,可是,想想,異域他鄉,哪裡有自家好?
郭胖子問了這個問題,就看到馮秀才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當即不在說什麼,用藥水把那塊翡翠全部洗了出來,表面的黑漆全部洗掉,但這個翡翠荷葉傘竟然不是全部碧綠色,還帶着一些別的顏色。
比一般的瓜盤子要略大一點,但比正宗的雨傘確實要小得多——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懷疑過這玩意事實上就是傘,根本不是什麼瓜盤子。
郭胖子把藥水衝入下水道,然後用取來清水洗了兩遍,一塊蔥翠碧綠的翡翠荷葉傘頓時就呈現在三人眼前。
“這顏色應該算是正陽綠偏深了一點。”楊康用手撫摸了一下子。
這個所謂的翡翠荷葉傘,模樣和真的荷葉相差無比,上面的紋路也仿照了真的荷葉,葉脈分明,雕工精細。
最讓楊康歎爲觀止的是——這並非整塊的蔥翠碧綠色,在左上角有着碗口大小的一塊,是淡淡的粉紅色,中間還有些嫩黃色,然後被人巧妙的雕刻成了一朵半開的荷花,那黃色就成了嬌嫩的花蕊。
荷花旁邊,居然還有一抹深紅,這個深紅事實上只有一點點,但卻別雕刻成了一隻蜻蜓,另外一邊還有一隻蜻蜓,卻是黑色的。
雕刻談不上多麼繁瑣,卻形象逼真得很。
“這算的多彩翡翠?”楊康伸手撫摸着那塊翡翠,說道,“事實上,這塊翡翠可能還達不到玻璃種。”
郭胖子看了一眼,說道:“照着你的標準劃分,還真達不到,但這個翡翠勝在大,而且顏色多彩,重點就是巧妙設計和雕刻。”
楊康想了想,說道:“這個翡翠如果是落在普通人手中,只怕是被切開做成首飾,你看,這個厚度和大小,做什麼都夠了,而且這個顏色,做成鐲子的話,非常好賣,可以冒充正陽綠。”
郭胖子從書桌抽屜裡面翻出手電筒來,拿着照着,說道:“透光度應該達到三分之二,做鐲子是最好不過,不過,估計這樣顏色的鐲子,慈禧那個老婆娘未必有興趣。”
楊康皺眉,半晌,這才說道:“不知道當年慈禧入葬的時候,戴的鐲子是不是翡翠鐲子?”
“聽說當年她入葬的時候,有十多副鐲子入葬,除了翡翠鐲子,還有別的,如今都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呢。”馮秀才說道。
“我要去臨湘城,我要去淘換淘換,你們都不知道,小寒有多少好東西,他連着夜明珠都能夠淘換到,靠啊,這什麼運氣啊?”楊康忍不住罵道。
真的,他感覺,他的運氣已經算是很好了,可是,跟小寒一比,他感覺他運氣一點也不好。
“撿漏這個東西,真的要靠運氣。”馮秀才說道,“我自負我眼光也不差,但是,這些年也沒有能夠撿到什麼漏。”
“聽說,人品不好,運氣也不好。”楊康白了馮秀才一眼,說道。
“我……”馮秀才嘆氣道,“小王爺,你老是針對我做什麼?”
楊康從桌子上拿起那個翡翠荷葉傘,擺佈了半晌,然後目光落在傘柄中央的位置。
這個荷葉傘是完整無缺的,傘柄卻是不見了,在中間有三釐米左右的凹槽,應該是原本裝傘柄的地方。
“你們說,這荷葉傘的傘柄,原本應該是這樣的?”楊康問道。
馮秀才湊夠去,仔細的看了看,說道:“應該也是玉石的,這樣的東西,自然也只有美玉才配得上。”
“我也這麼認爲。”楊康說道,“可惜,這傘柄丟了……”
“小王爺!”郭胖子抓抓腦袋,說道,“我覺得……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啊?”楊康說道,“胖子,我們都不是外人,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啊,你看看,尊貴的秀才就很會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馮秀才今天很是委屈,他就知道,有些事情騙不了楊康,可是,他還不得不想法設法的說謊。
明知道騙不了,還要說謊,這種滋味真不好受。
“我就是覺得,這個荷葉上,開始做的時候,可能是有傘柄的,但是傘柄未必就是金玉材質,可能就是別的材質,但是,如果這個荷葉傘真是慈禧那個老婆娘殉葬之物,那麼,非常有可能傘柄根本就沒有放在棺材中。”郭胖子說道。
“啊?”楊康愣然,問道,“爲什麼啊?”
“小王爺,你看——”郭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把那隻荷葉傘放在桌子上,說道,“如果這邊有支撐點,那麼,不用傘柄一樣可以撐着,對吧?”
“對!”楊康點頭道,“任何雨傘只要找到一個支撐點,都可以的。”
“但如果有傘柄,你看——”郭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找來一根杆子,比劃了一下子,說道,“雨傘的傘柄和雨傘的大小是有一定比例的,所以,這個傘柄不會太短,至少有五十公分,如此一來,這荷葉傘這麼一放,慈禧那婆娘躺什麼地方去啊?”
楊康聽得目瞪口呆,他還真的沒有像這方便想去。
“如果本身就是作爲冥器,那麼,可能根本就沒有傘柄。”郭胖子再次補充道,“冥器——你不能夠要求他都和現實中一模一樣。”
楊康點點頭,表示理解,確實,有時候一些冥器,各種奇形怪狀,讓考古學家表示沒法子理解,只能夠猜測。
但也只是猜測而已。
這個時候讓郭胖子一說,楊康多少有些明白過來,古時候重厚葬,很多達官顯貴在世的時候,就開始安排自己的身後事,那麼,他們非常有可能照着自己的一些喜好來,而未必就是照着風俗和規矩制度。
“沒有傘柄的話,爲什麼還要這個凹槽?”馮秀才說道,“胖子,我知道你說得合情合理,我也知道,你纔是這方便的專家,很多人都不如你,可是——這個凹槽又怎麼解釋。”
“我不是歷史學家,我只是這麼一說,再說了,我剛纔說的,都是建立在這個翡翠荷葉傘是慈禧那個老婆娘的殉葬之物,天知道這個是不是?”郭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