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寒的這個問題,木易竟然別過頭去,裝着沒有聽到了。
“木易,我在問你問題。”小寒說道。
“呵呵,我想要殺,就殺了唄。”木易冷笑道,“殺個人,需要解釋嗎?”
小寒握了一下子拳頭,終究忍住,沒有吭聲,但是,木秀卻是沒有忍住,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腹部。
木易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因爲奶奶要殺他?”小寒問道,“是這樣嗎?”
“是!”木易強忍着痛苦,說道,“沒錯,她要殺他們母子,我……勸不住,就動手了。”
“呵呵,你對於他們母子,還真是真愛。”小寒冷笑道。
“不可能!”木秀陡然搖頭道,“我母親就是一個文弱的大家閨秀,就算她再怎麼恨,她也不會殺人,或者說,她就算想要殺人,她也沒有那個能耐。”
“阿娟也是一個美貌清麗的女孩子。”木易滿心苦澀,大概是因爲他不凡,所以,他接觸的人,也都不平凡。
當年他娶她的時候,真的以爲,她就是一個溫柔文弱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娶了做正室,那是絕對不會壞事的,她們雖然不膽小,但大部分情況下,也不至於爲禍。
結婚的那天晚上,他在親戚朋友的勸酒下,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然後,他還看到了一點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她只是在你面前充個大家閨秀而已。”木易說道。
“小寒,你出去!”木秀臉色鐵青,說道,“我跟他好好談談。”
這次,小寒轉身就向着外面走去,但是。他剛剛走出審訊室,就聽得木易因爲痛苦而發出的慘叫,他腳步停了一下子,突然想起來,那天,木易就這麼扶着他。低聲說道:“小寒,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
他的聲音很是溫柔,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用這麼溫和的聲音和他說話。
可是,他在說話的時候,手中的刀子,卻是一點也沒有遲疑,就這麼插入他的胸口——是的。他死了,自然也就不痛了。
所以,小寒略略遲疑,就向着外面走去,走出地牢,他就向着海灘邊走去。
等着他走到海邊的時候,手機竟然響了。
小寒摸出來看了看,電話是楊康打來的。
想了想。他還是接通了。
“有事?”小寒直接問道。
“沒事,我就看看。你死了沒有。”楊康直截了當的說道。
“他喵的!”小寒氣的差點就把手機扔出去。
“呵呵,很生氣?”楊康說道,“我都沒有生氣呢,你氣成這樣做什麼?”
“你生氣什麼,老子捱了三刀,還帶毒。我靠!”小寒惱恨的罵道。
“哈哈哈!”楊康忍不住笑道,“沒事,我也如同是喪家之犬,惶惶然的從華夏跑路的,要是你死了。老子就給你陪葬了。”
“你要做誰家老子啊?你信不信我找我爸爸說去?”小寒罵道。
“你剛纔不也這麼說?”楊康笑道,“找你爸爸?得,來吧,大老闆就在我身邊,開戰?”
“戰你個大頭鬼啊!”小寒罵道,“這地方都是海水,一打,我們兩個腦子就都進水了,有本事,你過來真人找我掐架啊。”
“成,我過幾天就過來真人找你掐架。”楊康冷笑道,“我還怕你不成,別人說這話,我還就認慫了,你這麼一個寵物,都讓人養傻了,你還會做什麼?沒人給你餵食,你就是餓死的貨色。”
“你纔是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小寒沒好氣的罵道。
“生這麼大氣做什麼?”楊康說道,“你謀算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生氣。”
“不是我做的。”小寒說道。
“我知道,那個老頭……”楊康說道,“是吧?只不過,如此一來,令尊應該有藉口把他永遠留在流金灣,然後,挾天子號令諸侯?”
“呵呵……”小寒說道,“沒錯,我爸爸是有這個意思,準備就這麼關他一輩子,不讓他死,也不會讓他好過,但是,我不同意,給我了三刀,這事情難道就這麼算了。”
“小寒,他是你爺爺。”楊康說道。
“我知道!”小寒說道,“我沒有否認他是我爺爺,但是,有些事情做了,就要承擔其責任。”
“那你做的事情,你承擔了什麼責任?”提到這個,楊康就有些惱恨。
他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個晚上,他連着眼睛都不敢眨,湯辰雖然沒事,但還是受了一點輕傷,楊康恨不得立刻就去米國看看他,可是,他知道,小寒會在流金灣等着他。
他也說過,他會帶着木易回去。
否則,天知道會如何……
今天他打電話給小寒,就是找他討要木易的。
“楊康,你找我做什麼?”小寒問道。
“就是問問你爺爺。”楊康說道。
“嗯,他很好,還沒死。”小寒說道。
“我過幾天來?”楊康說道。
“來吧來吧,我看到他就討厭,天知道他會不會在想不開,對着我胸口來上幾刀,把他給你,再好不過。”小寒直截了當說道。
“呵呵……多謝!”楊康說着,當即就掛斷電話。
小寒掛斷電話,站在海灘邊發愣,想了想,他陡然轉身,快步向着地牢跑去。
地牢入口,木秀的幾個黑人保鏢還在,見到他,都是恭敬的敬禮,小寒卻是懶得理會,徑自跑進地牢,審訊室中,只有皮鞭子抽打在肉體上,發生的“噼啪”聲。
小寒走進審訊室,就看到木秀站在一邊,動手的是一個黑人,手中的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在木易的身上。
而木易全身上下都是傷痕,遍佈血污,連着呻吟都叫不出來,只是伴隨着鞭子的抽打,輕微的顫抖着,顯示着他還活着。
“爸!”小寒皺眉。
“小寒,你怎麼又來了?”木秀皺眉道,“沒事海邊走走,看看能不能抓到蝦子螃蟹……”
“沒有蝦子螃蟹。”小寒搖頭道,“你……別打他了。”
這一次,木秀沒有說話。
“爸,剛纔的話,還沒有說完。”小寒說道。
“剛纔有什麼好說的?”木秀說道,“你讓我知道,我的母親,竟然是被這個老頭殺死的?”
“爸……”小寒苦笑,他確實是故意問的,就是想要讓木易吃點苦頭,但是,他也不能讓木秀就這麼把人打死啊。
“那你準備怎麼辦?”小寒說道,“把他打死了事?”
“我……”木秀想了想,這才說道,“就算不打死他,也要打個半死,他……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好吧,他已經半死了。”小寒看了一眼綁在刑架上的木易,輕輕的嘆氣,說道,“你讓我再問他幾個問題。”
“我不會告訴你的!”木易低聲說道。
他雖然傷的很重,但是,木易卻一直清醒着——這無疑也是一種折磨。
“爺爺,你會告訴我的。”小寒說道,“楊康過幾天回來接你回華夏,一切將會回到起點,當然,我也會回去,我們就這麼糾纏着鬧吧,我就不信了。”
木易一愣,陡然擡頭看向小寒,然後他有看了看木秀,當即說道:“木秀,你瘋了?你居然要放我回華夏?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木秀冷笑道。
“我要殺小寒啊。”木易說道,“我都準備殺小寒了,我還殺了你的母親,你居然放我回華夏?”
“我是不怎麼想放你回去,但是,小寒既然要讓你回去,那麼,就讓你回去好了。”木秀說道。
木易有些絕望的閉上眼睛,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理論上來說,不會如此啊?他都動手要殺小寒了,好吧,小寒沒事,木秀已經不計較,可是,他都承認,他殺死了他的母親。
木秀對於他來說,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是,木秀對於他那位母親,卻有着很深的感情。
“木秀,你不恨我?”木易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
“有些!”木秀說道,“我非常恨你,但既然小寒說,要讓你回去,那麼,我就讓你回去好了,反正,就這麼回事。”
“爺爺,我們說幾個問題。”小寒說道。
“好!”木易很是光棍的點頭道,“你說。”
“我們家的起源?”小寒問道。
“宋代皇族。”木易說得乾脆利落,說道,“我就知道你要問,宋代某個皇帝老兒,聽信了一個方士的話,對於帝王之術並非很在意,但是,他迷戀上了尋仙問道——不要問我那個方士是誰,我不知道,甚至,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那……我們這一族的血脈,爲什麼會異於常人?”小寒再次問道。
“好像是那個方士當年在祖母大人懷孕的時候,給她吃了什麼藥,然後世代傳承,每一代都會出現一個或者幾個血脈異於常人的子嗣,就因爲這麼一點點的優越感,於是,讓我們家一直都可以站在權利的巔峰,呼風喚雨。”對於這個問題,木易倒也不在隱瞞什麼,直接說道。
“我們家的規定,是不是就是血脈異常者,成爲家主?”小寒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