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思路,應該是沒錯了。”林豐草點頭,“這三個小球,在九球之中,年份最淺,如果照此排列,金球爲一,松石球爲二,珊瑚球爲三,剩下的按照年份由淺到深,排出四五六七八九,便能對應後天九宮的格子了!”
餘耀不由慨嘆,“何以滌老爺子,真是煞費苦心啊!一個小小的機關盒子,既考究了眼力,也考究了大局觀。當年爲了保護裡面的東西,後來留給大掌眼傳人,反倒更合適了!”
如果按照這種思路,九個小球從一到九的順序便能如此確定:
一爲金球,二爲綠松石球,三爲珊瑚球;剩下的,根據年份由淺到深,時間間隔最久的,自然是九。四爲和田白玉球,五爲紫檀球,六爲藥師瑪瑙球,七爲蜜蠟球,八爲瓷球,九爲水晶球。
九宮格上,二四爲肩,六八爲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九個小球按照從一到九的順序,一一放入就可以了。
這個思路,聽起來還是很靠譜的。
最起碼餘耀和林豐草覺得,就應該是這樣了。不過,他們也都沒有提出立即嘗試。
畢竟只有一次機會。
所以,兩人也都在考慮,要不要知會所有的傳人,一同來商量這件事,討論下這個思路,然後施行。
此時,天色其實已經黑了,兩人卻都沒有絲毫的飢餓感。
就在此時,擺放在桌上的銅箱,卻突然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餘耀和林豐草立即定睛看去,卻發現表面的九宮格,似乎在緩緩下沉!
下沉的速度本來極慢,肉眼很難直觀感受到,但是,因爲表面的四邊和四條棱本來是嚴絲合縫的,在沙沙聲之中,卻依稀能看到微小的縫隙了!
“不好!”餘耀叫道,“打開銅片,取出小球之後,裡面很可能有機關啓動了!”
“看來,參破機關,是有時間限制的!”林豐草咬牙,“這老爺子,算計得太深了!”
“這裡面的東西極爲緊要,他不得不如此!”餘耀說着,便拿起了金球!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如今機關已經啓動,也不知道啓動多久便會產生無法挽回的後果,只能立即嘗試!
餘耀拿起金球,放入了最下方一排中間的圓孔。
金球和銅質孔道撞擊發出一聲脆響,落底後又傳來了滑動的聲音,接着,原先的沙沙聲便沒有了!
九宮格似乎也靜止了。
“這說明,金球的位置和順序是沒錯的!而且金球最重,第一個放,怕是還有穩定機關的作用!”
餘耀說着,又拿起了綠松石球,放入了九宮格左上角的圓孔!
一陣聲響之後,一切正常。
林豐草在一邊看着,也沒法幫手,兩個人容易亂,而且小球的投放,本來就應該是有順序的。
餘耀又將珊瑚球放到了九宮格左側中間的圓孔。
接着,他又依次將和田白玉球放入了右上角的圓孔,將紫檀球放入了九宮格中央的圓孔,將藥師瑪瑙球放入了左下角的圓孔,將蜜蠟球放入了右側中間的圓孔,將瓷球放入了右下角的圓孔。
最後一個水晶球,放入最上方一排中間的圓孔。
完成之後,餘耀和林豐草幾乎都是屏住了呼吸,盯着銅箱。
沉寂了大約十幾秒鐘之後,銅箱內部傳來了喀拉拉的聲響。
啪!啪!······
銅箱四面的類似鉚釘的結構先後一一彈出,露出了八根比較細的銅柱。
銅柱彈出之後,頂部的四條邊棱齊齊往外翻轉,緊接着,表面的九宮格升了起來!
升起了大約兩釐米,銅箱頂部四周,便露出了四條縫隙。
隨後,整個銅箱便不再有什麼響動了。
餘耀和林豐草對視一眼,對擊一掌,微微一笑。
現在來看,九球應該是放對了,這個九宮機關銅箱應該是被破解了!
不過,兩人也都沒有輕舉妄動,先是等了一會兒。從露出的四條縫隙來看,裡面似乎還有內箱,從外面看不到什麼。
餘耀撤身兩步,點了一支菸,“這樣,這支菸抽完,若是還沒什麼動靜,我們就動手。”
“好!”林豐草同意,轉而坐到了一邊。
一支菸抽完,銅箱一直沒有動靜,餘耀便先抓住上升的九宮格銅板邊緣,試探了一下。
一試之下,很是鬆動。
這一塊銅板,可以直接取下來了。銅板四角下方,連着四根銅柱;九個圓孔下方,還有豎向的短銅管。機關開啓之前,這些短銅管下面應是有承接的。
取下之後,銅箱裡的結構一覽無餘。居中是一個小木箱,四周,是複雜的銅件機關。其中銅板下方的銅柱,本來是連在下方的四根管槽裡的。而九個小球,一時看不到了,應該是進入了銅件機關的裡面。
關於銅件機關,餘耀和林豐草都看不懂;但是,他們卻能看到,複雜的結構之中,有一些鋒利的片狀和針狀件。想必若是強行開箱,機關啓動,便能毀壞中間的小木箱。
餘耀看了看木箱,用的是椴木的奶白色木質。椴木硬度不高,不過相對還比較緻密,耐腐蝕性較強。
看清楚了之後,餘耀伸手,輕輕將小木箱從銅箱裡取了出來。
這個椴木箱結構就很簡單了,沒有合頁,就是個天地蓋,直接就能把蓋子拿起來。
拿下蓋子之後,裡面有一層被壓得很緊實的棉布。
揭開棉布,下面有一大一小兩個方槽,裡面又分別放了一個木盒,也都是椴木的,也是一大一小;小的五釐米見方,大的十釐米見方。
兩個木盒卡得都比較緊密,餘耀費了些事兒纔拿出來,一一擺到了桌上。
“先看哪個?”餘耀搓了搓手,看向林豐草。
林豐草指了指小的,“這個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鬼眼穿水’!”
餘耀點點頭,開了小盒。
果然是“鬼眼穿水”。正面是熟悉的鬼臉,背面只有一個小篆“水”字。
“我先收着吧!”收起“鬼眼穿水”,餘耀指着大一點兒的木盒,“你來吧!這一直都是我動手了。”
林豐草笑笑,沒推辭,開了大一點兒的木盒。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對摺成方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