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速之後,鍾毓開着商務車在前,車上坐着才朋璽和上官雨;林豐草開着越野車在後,車上坐着蕭影和餘耀。
雖然是在高速上,但兩車的車距依然很近,以便策應。
一直到中午,都算是順利。中午時分,兩輛車在一個服務區停車,輪流去了洗手間,同時在車上簡單吃了午飯。
隨後,商務車換由上官雨來開。不過越野車還是林豐草開的,因爲蕭影得負責安全問題,不能分神;而餘耀的駕駛水平,只停留在有個駕照的階段,沒多少實際駕駛經驗。
等到上了成渝高速,大家也都略微放鬆了一些。如此一來,天黑之前必定能到達渝州郊區蕭影的自建院落。
“能撐得住麼?”車上,餘耀問林豐草。
“沒問題,好歹也是學過武、練過氣的人。”林豐草精神狀態還不錯,“我這可是實打實的,不是幾秒鐘就被幹倒的掌門啊!”
餘耀聽了,不由笑了笑。就在不久前,網上爆出了一個視頻,某位名頭不小的掌門,和一個武術愛好者進行了一場民間比賽,結果開場幾秒鐘就被擊倒在地。實際上,類似的新聞這兩年屢見不鮮,某某“武學大師”,結果被無門無派的自由搏擊選手給擊敗。
“若真的是武學大師,哪會和這些野路子PK?”蕭影淡然一笑,“就和林老師的名字一樣,長林豐草,高士隱也;真正的高人是不會浪費時間去沽名釣譽的。”
起了話頭,三人便就聊了一會兒,只不過聊的時候,目光不歇,也都在集中觀察車外。
“對了,除了這紫檀寶座,你也說過,當年何掌眼曾經對朱掌眼提過一嘴,說水字口的東西最輕,卻也最多。”餘耀對林豐草道,“可是如今,不僅沒有紫檀寶座,這水字口也只有兩件東西。”
“紫檀寶座,或許是因爲體量太大,中途產生變故。”林豐草應道,“至於水字口的東西,也有可能是本來準備多放,但臨時改變了主意。何以滌老先生留下那麼多字畫,興許就有原本準備放進秘藏的。”
餘耀點點頭,“這兩件書畫,段位太高,還真是很難有與之等量齊觀的。”
此時蕭影接口,“現在瞎猜也沒用。我看,大掌眼留下的信封裡,很可能會有說明。”
餘耀和林豐草都點了點頭。餘耀又道,“等到了地方,先保存好這些珍寶,咱們一同拆閱。”
一路上,除了在渝州高速的出口有短暫的堵車,都還算順利,並未生出什麼變故。
蕭影的自建院落,說是郊區,其實是在一個下轄的縣裡面,只不過這個縣後來改成了區,所以距離渝州市區距離還是不近的。
這個院落,相對獨立。從原先的縣道駛入一個鎮上的主路,走到東頭向南拐上一條雙車道的水泥路,水泥路的盡頭則是一條東西走向的排水渠,而水泥路盡頭一側,就是這個院落的大鐵門。這個院落,是在排水渠的北側。
鐵門塗了朱漆,看起來堅固厚重。院牆很高,將近三米。從外面也能看出,這個院落不小,六七百平米是有了。
蕭影下車開了鐵門,兩輛車開了進去。
這院子的結構很簡單,大門朝東,只有西側一排房子,看窗戶有八個,但是門卻只有兩個,都是栗色的防盜門。
而院子裡,只有南側一個八卦形花圃、北側一座帶水池的假山。其餘的地方都是空着的。
在蕭影的帶領下,大家先進了一處防盜門。進門之後,房間內空空如也。開燈後,房頂上垂下的吊燈尤爲顯眼。這個房間兩側,又各有一處防盜門。蕭影從其中一處防盜門上摘下一個掛在門把手上的形狀奇怪的小鈴鐺,這纔打開進入。
這防盜門背後的房間挺大,不過也沒多少東西,最裡側有一排高大的保險櫃,再就是地上還擺了幾盆花,一些很普通的石塊。
“正好這個還沒用過。”蕭影打開了其中一個保險櫃,上下兩層,空的;一上一下可以放置兩個裝了珍寶的鐵皮箱。
關上保險櫃之後,蕭影又取出了兩張符紙貼上,“好了,暫時先這樣,咱們去休息一下。”
大家又都隨着蕭影退出,來到院子裡,跟着又進了另一防盜門。
進入這個防盜門開了燈,就顯得正常多了,有沙發有茶几,還有一個大圓桌和椅子,房間一角還有一個三開門的大冰箱。
“我這裡沒茶,先湊合下吧。”蕭影從冰箱裡取出了礦泉水,分給衆人,接着又道,“牀也只有一張,咱們喘口氣,把關鍵的事兒碰好了,晚上還得睡酒店。我也暫時不回家睡了。”
大家圍坐在圓桌旁,喝水稍事休息。東西已經平穩着陸,大家也都徹底放鬆了下來。
餘耀點了一支菸,“我抽一支,大家也都緩緩勁兒,完事兒先把大掌眼留的信封拆了看看。”
等到餘耀將信封放到桌子上之時,包括餘耀在內,所有人也都不坐了,站着圍在一旁。
打開信封,裡面是一疊民國時期的豎格信紙。
餘耀也沒數,直接就從第一頁上的字開始念起:
“諸位辛苦,不管身份如何,定是與我鬼眼門有緣。此大事,我等籌謀良久,波折頗多。先撿重要的說。”
唸到這裡,餘耀頓了頓;大掌眼的口氣還挺“家常”。
“紫檀五龍屏風寶座,本爲乾隆御用,移出紫禁城後,險爲洋人所得,體量偏大,保護不易。原計劃兩口棺材,一口便是承裝拆散的寶座,無奈運輸之時,陡生變故,迫於蜀地暫存;秘藏之事,各字口掌眼不得抽身;急調可靠之人妥處,唯剩賬房先生雲海生·····”
讀到這裡,餘耀不由“啊?”了一聲,生生停住了!
賬房先生?
雲海生?
原來是這樣!
“鬼眼門的賬房先生!”蕭影脫口而出,“沒想到啊!鬼眼門還有這麼一個賬房先生?!如此看來,他和先祖蕭公一樣,應該只受大掌眼的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