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搖頭嘆息華爾爾不識貨的時候,姬南璽淡淡的應了一聲,聲音中滿滿的笑意:“是啊,這這車子不值幾個錢”。
華爾爾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看到前面那麼高的配置,華爾爾還以爲這輛其貌不揚的車會很貴呢。
她在後面想着自己明天也去買一輛這樣的車,前面的劉叔則是不淡定了,華爾爾不識貨也就算了,怎麼少爺還要附和着她這車子不貴呢?
一路上,華爾爾和姬南璽相談甚歡,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華爾爾再說,可是姬南璽就像是一個最忠實的聽衆一樣靜靜的聽着她侃侃而談,時不時的說上兩句,每次都說到了華爾爾的心裡,直讓華爾爾大呼知己。
華爾爾這一生中關係最好的,只有一個好朋友張敏,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墨天齊,一個自己的親人華少君。
張敏雖然是她的好朋友,但因爲工作很忙,兩人每次見面她還來不及叨叨些瑣事,張敏就火急火燎的趕往公司上班去了。
而墨天齊,他從來不會聽她說,更不會給她迴應。
華少君則是沒有機會,他們兩個見面的機會甚少,就算是見面了,也都是聊一些正事、
久而久之,華爾爾心裡憋了好多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有個人傾聽,她把憋在自己心裡的話全都講了出來,心情立即舒爽了不少。
劉叔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臉上都帶着笑容的那兩人,索性放慢了行駛的速度,慢悠悠的在大街上晃悠了起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就算是劉叔再怎麼慢悠悠的晃盪,還是晃到了華爾爾的小區門口,華爾爾有些戀戀不捨的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姬南璽則是從另一邊走了下來。
“姬南璽你身體不好不用下來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華爾爾看着從車前繞過向她走來的姬南璽,心中有些無奈,這個人看起來一副柔弱的模樣,可骨子裡卻是倔強的厲害。
等等……華爾爾抓住自己話裡的關鍵詞仔細的回味了一下,臉色頓時變的蒼白了起來,也虧得路燈昏暗,否則一定會讓姬南璽瞧出她臉上的震驚,以及不可置信。
她、怎麼會知道姬南璽看起來柔弱,其實骨子裡倔強呢?她不過只認識了他幾個小時而已,不可能把他的性子摸的這麼透徹,難道是潛在的意識散發出來的訊號?
可是……在她的人生中她百分之百的確定肯定,她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姬南璽。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姬南璽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在這涼如水的夜裡,他灰白色的眸子裡笑意不減,骨節分明的大手在她的眼前攤開,他潔白的手心裡躺着一隻紅色的耳釘。
一隻紅色的彼岸花耳釘,那紅色的花瓣雕刻的栩栩如生,每一朵花瓣上面的脈絡都雕刻的和真實的花瓣一模一樣,只不過有一片花瓣則是少了一半。
“咦,我的耳釘怎麼會在你的手裡?”華爾爾奇怪的問道,眼睛裡滿是疑問。這個耳環她只有一隻,一隻被她所在家中的抽屜裡。
這個耳釘陪伴了她好幾年,她也想不起來是從哪裡弄的了,雖然不是一對但她卻一直沒有捨得扔,好像是有什麼在牽引着她一樣,腦海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能扔,所以她把那個耳釘放了起來。
她沒記得自己拿出來過呀?那麼姬南璽手裡的這個耳釘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在車上撿的,應該是你的吧?”如果仔細去看,一定會發現姬南璽伸着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着,他看着華爾爾,眼中似乎隱含了一絲期待。
華爾爾非常確定這個耳釘是她的。因爲她懷疑自己的那隻耳釘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爲什麼這麼說呢,華爾爾當時覺得這個好看的耳釘只有一個不能戴怪可惜的,所以她到處尋找也沒有找到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後來一個精品店的老闆告訴她,像她手中刀工這麼好的耳釘,一定是哪個大師親手做的,並且可能是訂做的。
在車上撿的?華爾爾狐疑的看了姬南璽一眼,見他一臉坦蕩蕩的樣子,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找東西的時候的帶出來了,好死不死的掉在了姬南璽的車上?
她也只能想出這個理由了,至於其他的不是她不願多想,而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和姬南璽是第一次認識,如果不是她掉的,姬南璽手裡怎麼會有這個耳釘、
“是我的。”華爾爾小心翼翼的接過,就好像是呵護珍寶一樣仔細的看了看,的確是她的那個,上面的斷痕和她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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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她多心了。
一陣微風吹來,姬南璽輕輕咳了兩聲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好。”華爾爾點了點頭,笑着和兩人打過招呼之後,緊緊握着那個紅色的耳釘轉瞬消失在小區裡。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劉叔才提醒那個站在夜色中單薄的像是要乘風歸去的那人:“少爺,我們回去吧”。
“劉叔,她爲什麼不記得我了?”姬南璽的聲音有些哽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那雙灰白色的雙眸裡氤氳着一層薄薄的霧氣,轉眼間化爲水珠,從他蒼白的幾近透明的臉上滑下。
他寧願她打他罵他甚至恨他,他也會很開心。可是他卻被她當成陌生人一樣,華爾爾疏離的態度讓他的心痛,她眼中的陌生讓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他想過無數個他們再相見的場景,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