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爾的眼中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她擡起頭滿臉期待的看着因果大師:“您可以救我朋友的對不對?”。
“可以”。
“真的?”華爾爾的聲音猛然拔高,驚喜的叫了起來。
“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因果大師清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絲的笑意。
“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華爾爾嚴肅了起來,非常恭敬的看向因果大師,在看到他臉上的笑意時,她的身子頓時一僵。
“你只要在這塊牌子上以鮮血寫下你的名字即可。”說着,因果大師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張方形通體翠綠的玉牌,在他潔白的手心裡散發着流光溢彩,那純粹的綠色美麗的令人移不開視線。
華爾爾看着那塊綠色的玉牌出了神,卻沒有發現因果大師的手抖了一下。
“我不會害你,你大可放心!”因果大師俊秀的眉微蹙,眉宇間有了半絲的焦急之色,他似乎在害怕着什麼,只是表面上掩飾的太好了。
華爾爾終於回神,小心的接過因果大師手裡的玉牌,咬破指尖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我相信因果大師!”。
如果要害她,就不會幫她治眼睛了,更不會答應救姬南璽,像他這般厲害的人不屑趁人之危。
她把玉牌遞給因果大師,沒有看到在因果大師收起來的時候,那塊綠色的玉牌上,華爾爾三個血字漸漸的與那通透的綠交融在一起,血跡漸漸變淡,最終消失於玉牌之上。
“華小姐現在可以回去了,那位先生的病很快就可以好了,我再奉勸華小姐一句,他不是你的良人,你再還完一次,你們之間就算是兩清了!”因果大師摸着藏在袖子裡的玉牌,那燙人的溫度,幾乎快要融化了他冰冷的內心。
等待了這麼多年,他終於等到了。
“是,謝謝因果大師,我還有一個疑惑。”華爾爾看着因果大師,就像是入魔了一樣:“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
“一切都只不過是過眼雲煙,見過如何,沒見過又如何,人生在世,幸福快樂便好,你且下山去吧!”因果大師揮了揮白色的衣袖,不再搭理華爾爾,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品起了香茗。
華爾爾站起身,向因果大師恭敬有禮的鞠過一躬之後,說道:“以後我再來拜訪您!”。
待她離去,因果大師從袖子裡拿出玉牌攤放在手心裡,看着那盎然的綠意,他喃喃自語道:“逆天改命,我真的能拆了他們的七世情緣嗎?”。
華爾爾回到市裡,華少君已經在兩人約好的地方等着她了,兩人碰頭了之後,一起去了姬南璽所在的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姬南璽還在昏迷着,期間沒有醒來的跡象。姬媽媽和查理伯爵已經一夜都未閤眼,全都守在姬南璽身邊,看着那體面高貴的兩人現在弄成了這幅模樣,華爾爾忍不住開口說道:“伯父伯母,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哥哥就可以了”。
“不,我要陪着小璽。”一夜未睡,姬媽媽的聲音明顯的沙啞了起來,容光煥發的臉上此時暗淡無光,她一心撲在姬南璽身上,對華爾爾幾乎是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這個女孩子拒絕了小璽,小璽又怎麼會躺在這裡?
查理伯爵把姬媽媽擁入懷裡,安慰說:“去休息吧,否則小璽醒來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
“可是……”姬媽媽還想在說些什麼,被查理伯爵打斷了:“沒什麼可是,好好去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了,小璽就會醒過來了”。
查理伯爵安慰着姬媽媽,他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醫生說小璽只有三個月的壽命了啊,三個月……那個時候,他真的能眼睜睜的看着小璽離開這個世界嗎?這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和最愛的女人生的最愛的兒子啊。
“好,我去好好休息,我不讓小璽擔心。”姬媽媽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脣角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容。
查理伯爵點點頭,走到華爾爾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很是客氣的說道:“先麻煩你們照顧小璽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華少君點了點頭,就算查理伯爵不安排,他們也會好好的照顧姬南璽的,畢竟這次都是他的錯,若是他沒有動手,姬南璽現在就不會躺在那冰冷的病牀上了。
“哥,我們進去吧!”華爾爾先走了進去,當她跨出第一腳的時候,她忽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冷香,這抹香氣和她在因果大師那裡聞到的一模一樣。
她使勁的嗅了嗅鼻子,問道:“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香氣?”。
華少君仔細的聞了一下,疑惑的搖了搖頭:“沒有啊!什麼味道也沒有”。
什麼味道也沒有?難道這股味道只有她才能聞得到嗎?華爾爾垂下眼睛,纖長的 睫毛遮住了她眼中閃爍着的複雜光芒,她低低的笑了一聲說:“可能是我聞錯了”。
屋子裡的香氣越來越濃郁,雖然濃但並不嗆人,吸入鼻腔裡之後竟還讓人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華爾爾深深吸了口氣之後,走向姬南璽。
就在她靠近姬南璽的那一瞬間,一直沉睡着的姬南璽,睫毛忽然抖動了兩下 ,緊接着,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灰白色的眸,那雙眸先是暗淡無光,然後在看到華爾爾的時候,裡面流轉着的流光溢彩,幾乎晃花了華爾爾的眼睛。
他的臉上還帶着氧氣罩,聲音虛弱的從裡面傳了出來:“你來了”。
華爾爾點點頭,笑着,眼淚卻流了出來:“是,我來了!”。
“能看到你,真好……”姬南璽的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可是他眉宇間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能夠在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最心愛的人,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你能活着,真好……”華爾爾輕輕閉上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自眼角滑下,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在她黑色的大衣上,暈染出一朵朵悲傷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