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憶一巴掌打在身邊的丫頭的臉上,還是覺得不解氣,乾脆直接拿了鞭子來抽在小丫頭的身上:“該死的東西。一個小丫頭居然也敢爬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該死的東西,我打死你。”
蘇靜憶實在氣狠了,她倒是沒有想到僅僅幾天,安就能把那丫頭弄回原來的位置。不過就是餓了她幾頓,怎麼就能暈過去?蘇靜憶敢保證,這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當真是城府深得很。
越想越是氣憤,手下的力氣也更大了些,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一邊小聲的哭着一邊喊饒命,卻始終不敢躲開蘇靜憶的鞭子。
跟了這麼個主子她真的是很倒黴,難伺候不說,一旦心情不好了她們就都是出氣筒。
小桃端着燕窩粥進來看見的就是蘇靜憶拿着鞭子打人的場景。趕忙放下盤子,阻止了蘇靜憶:“夫人莫生氣,萬一傷到小公子就不好了。”
蘇靜憶一看是小桃,心裡也消了很多火,扔了鞭子冷哼了一聲:“滾出去。”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連忙磕頭:“是,是,謝夫人,怒奴婢這就滾,這就滾。”
小桃見人走出去了,才柔柔的勸着自己的主子:“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天大的事也別跟丫頭置氣,況且您現在還懷有身孕,萬事要小心。爲了將軍,您就忍一忍吧啊。”
蘇靜憶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一想起喬初這根刺,她就堵得心裡難受,不除不快。
小桃嘆了口氣,她當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想法,可是無論如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如果再貿貿然做什麼的話,將軍又不是傻子,早晚會發現的。
而現在這樣,至少將軍的心都在夫人這裡。喬初這個人是挺有些本事,可惜腦子不夠用,早晚是會趕她出去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蘇靜憶不僅僅是要趕她出去,她想要的是,斬草除根。
……………………
夜很深。長安城百里之外的樹林裡,隱隱傳來打鬥聲,冷兵器的撞擊聲。
身着黑衣的男子身上已經掛了彩,傷口衆多。可對方的人卻還是在增多。急速的後退,黑衣人眼裡閃動着詭異的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正準備逃跑,卻見一道白綾拂過面頰,攜來殺氣陣陣,黑衣人驚訝之餘,只見面前向着自己砍來的的人已經倒在地上,睜大了雙眼,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後,微微眯眼。
是個女人。
確切地說,是個很危險的女人。
一身亮麗的紅衣,散着的披在肩上的頭髮,還有深厚的內力。
而此時所謂的兇手正坐在樹杈之間,晃悠着兩條腿,笑嘻嘻的看着樹下的人:“真是沒用,不過老孃今兒心情好,饒你們一命,快滾吧。”
倒在地上的人捂着肚子,嘴上卻不饒人:“哪、哪裡來的臭婆娘連我們毒醫谷的事情也敢插手?”
樹上的女子笑了笑:“
呵呵,真是好玩,都成這樣了,你還敢大言不慚?毒醫谷又是什麼東西?老孃一隻手滅口你信不信?”說着白綾一掃:“來,先讓你玩玩。”地上的人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已經被捲到空中,上下搖擺着。樹上的女子倒是輕鬆得很,似乎是玩的不亦樂乎。
“哦對了,記得回去跟你們的谷主說一聲,就說我和相公過幾天會去取藥,讓他備好茶水和點心,可別怠慢了。否則……”
紅衣女子正學着自己相公的樣子威脅外人,全然沒有意識到身後的人。而她身後來的紅衣男子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離開就只是連一刻鐘都不到,她居然就能自己跑到這麼遠並且還在這裡甩着人玩?!
果然不能放她自己出來,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個愛玩的性子,他跟在後面是提心吊膽但是又捨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於是,這麼些年了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居然是給自己的娘子收拾爛攤子。
還好自家兒子在性格上沒有遺傳到她,不然他得頭痛死。
不過……說到兒子,男子的臉上表情比無奈還要多了一些無奈,自家兒子那性格到底是隨了誰啊?!
罷了,先不想那個臭小子,娘子要緊。
緩緩摟住面前的女子,語氣戲謔:“輕暖覺得好玩?”
女子一聽,直接收回了白綾,回頭對上男人的臉,瞬間變臉,語氣很是委屈:“相公你回來了啊,真是太好了,我剛想去找你就被這羣傢伙纏住了,他們還想要把我殺了呢。幸好你來了啊……不然,不然的話……”
樹下的一干人等聽了簡直風中凌亂,你敢不敢更扭曲事實一點啊?!我們纏住你?還想要殺了你?!我們纏得住、殺得了你嗎?!到底有沒有天理了?你說謊話就不會有一點臉紅嗎?!被甩在地上的人直接噴出一口血,昏了過去。
男子雙臂收緊,輕啄了一下女子的臉頰,笑道:“又裝可憐?回去再收拾你。”
一個呼吸之間,兩人已經不見身影。
黑衣人也迅速躍進了樹林。只是……他思索半天,也不知道江湖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厲害的兩個人物。
這個黑衣人,就是前幾日消失在蘇靜憶視線裡的徐遠。
他本想到毒醫谷去偷回製毒秘籍,可是秘籍沒偷到,反弄了自己一身傷。
他沒有想到毒醫谷竟然如此戒備森嚴,他還什麼都沒幹就被發現了。
毒醫谷雖然不是什麼大門派,但是江湖上也很少有人敢招惹,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毒。
毒醫谷裡就算是最沒有用的掃地奴僕都會使毒,殺人於無形。徐遠該慶幸了,若不是毒醫谷谷主外出,他是絕對沒有命走出毒醫谷的。
蘇靜憶看着面前散發陰冷氣息的人不悅的皺了皺眉,看向小桃:“這就是你找來的人?”
小桃恭敬地回答:“是的小姐。”
雖然她也不喜歡此人周圍散
發的陰冷和黑暗的氣息,但是畢竟有求於人。
此時站在屋子正中間的人看不清面貌,全身都用黑色的棉布裹着,只是露着一雙眼睛。渾身散發着陰冷的氣息。看着面前的主僕二人,啞着嗓子開了口:“夫人若是不信,在下便告辭了。”說罷轉身欲走。
蘇靜憶急忙阻攔:“先生且慢。”看着他停下腳步,小心的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莫念。”
蘇靜憶點點頭:“據說先生在黃岐之術上很有研究,不知先生能否幫一個小忙,至於報酬,先生可以隨意提。”蘇靜憶不傻,這個叫莫唸的,單是一身駭人的氣息就足以證明一切。他並不是江湖上混吃騙喝的江湖術士,而是真的有幾分本事。既然如此……
莫念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他自己年輕的時候爲了得到一個女子不惜一切代價,棄了地位權勢,毀了一身正道功夫練了邪功,可是到最後卻還是沒有得到那女子,無論是身還是心。最後雖然是都釋懷了,可是他也無法回到從前。
前塵往事啊……
蘇靜憶他看得出來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對於愛而不得的感覺,他是深有體會。大概正是因爲同病相憐,他才決定來幫幫她。
“你要我怎麼做?”
“不需要太多,只要先生陪我們演一場戲。”
喬初澆完院子裡的花,捶了捶腰,看着一院子盛開的鮮花,心情好了幾分。擡頭便看見莫清鈺跨進了院子,嘴脣一抿,剛剛的好心情也沒有了。
真是個煩人精。
喬初就不明白了,身爲百照國的皇帝,他怎麼能有那麼多的空閒時間來她這破院,而且還一待就是幾個時辰?
莫清鈺很有風度的解釋:“勞逸結合。”
喬初想直接招呼拳頭。只可惜,有賊心沒賊膽。喬初就是再看不順眼他,也還沒大膽到弄個弒君之罪。
胡亂行了個禮,沒有一點正規的樣子。
莫清鈺倒也不惱,他是覺得偶爾看到這個小刺蝟無奈發飆的樣子還挺好玩的。
莫清鈺不說話,喬初也懶得開口,就這麼僵持着。
問題是就這麼個樣子也不像回事啊,莫清鈺開了口:“你天天待在這小院裡就不悶得慌嗎?有沒有興趣出去走走?”
“沒有。”興趣缺缺的語氣。
喬初一直覺得莫清鈺想要把她弄出去遠離黎安,可是事實上莫清鈺這次是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莫清鈺碰了釘子,決定拿出自己的威嚴。
“咳,你——”
“參見陛下。”
喬初和莫清鈺同時回頭看向大門。蘇靜憶來這裡幹什麼?
喬初倒是比之前聰明瞭些,主動上前行禮:“夫人。”
蘇靜憶溫柔笑開,扶了她一下:“阿初怎麼還與我講這些虛禮?”又轉頭朝向莫清鈺:“不知陛下來此有何要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