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這麼說着,梓衣看着她溫柔的眼睛,不由得撲進了清雅的懷裡,“孃親。”梓衣軟軟地喊了一聲,清雅則是眼中含淚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我的梓衣最乖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嗯!”梓衣乖巧地應了一聲,便從清雅的懷中脫離了出來,牽着清雅的手,往外邊走去。
等到晚上的時候,清雅將白天準備好的筆墨紙硯都拿了出來,梓衣見了不由得很是感動,“孃親。”梓衣喊了一聲,清雅則是微笑着摸着她的頭,然後說道:“孃親很高興,我的梓衣喜歡讀書,既然是這樣,那麼孃親便只能幫你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等到明天縣太爺幫你把入學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孃親就讓墨竹姑姑送你去讀書,好不好?”
梓衣狠狠地點了點頭,“嗯,好!”
如此,孃兒兩那天晚上便睡在了一張牀上,而第二天等到墨竹發現他們的時候,不由得笑完了眉毛。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小姐睡得這麼安穩過了,看着小小姐窩在小姐的懷裡,這一幕真的讓墨竹很是感動。
“小姐。”墨竹輕輕地喊醒了清雅,清雅睜眼,見着墨竹,又看了看懷中的梓衣,,抿嘴一笑,示意墨竹讓梓衣再睡一會兒,自己則輕輕地起了身。“怎麼了?”清雅問着墨竹。
墨竹則是小聲地說道:“外邊斧頭大哥已經在等着了,說是他們家官老爺已經幫小小姐聯繫好了學堂,今天就可以去上學了呢!”墨竹這麼說着,清雅的臉上閃過一道驚喜,然後又驚歎道:“怎麼如此快?”
“我也不知道。”墨竹微笑着說着,清雅也是寵溺地看了牀上的梓衣一眼,將她身上的被子細細墊好之後,清雅離開了牀邊,跟着墨竹走到了大廳裡邊。
此時斧頭已經坐在裡邊喝茶了,見到清雅走了過來,趕忙起身,雙手在身上擦了擦才說道:“夫……夫人好。”斧頭這麼說着,一張老臉,又不由自主地紅了。
而清雅和墨竹見到他這個模樣又是一笑,“斧頭大哥,你們縣太爺的動作怎麼這麼快啊?”墨竹問着。
斧頭則是傻傻一笑,“俺也不知道。俺只知道今天早上俺家老爺讓俺到你們家來報一下信,同時讓俺儘快將梓衣小姐帶過去,說是……說是要帶梓衣小姐去熟悉一下學堂,同時和學堂中的先生打一個招呼。”
斧頭這麼說着,清雅微微點了點頭,讓墨竹好好招待了斧頭之後,自己便進了內屋,走到了梓衣的牀邊,看着還在熟睡中的女兒,眼中突然浮現出一絲不捨。清雅伸手摸了摸梓衣的額頭、臉蛋,最終將手指停留在了她的眉毛上。
梓衣的這雙眉像極了梓文空,每每讓清雅不能自已。她望着那一雙眉,儒雅中透着幾分秀氣,黯然落淚……文空離開她已經好多個日子了,在沒有他的日子裡,自己艱難地活着,可是心卻無時無刻沒有在想念他。
如今,梓衣也快要離她遠去了,清雅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拿梓衣怎麼辦,但是她還是極力做着一個好孃親,只爲了給女兒一個幸福的童年。但是,“梓衣,孃親對不起你,孃親不能給你的實在是太多太多,曾經孃親曾想過將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全部都贈與你,可是現在,孃親卻什麼都不能給你,所以梓衣,請你堅強起來,好好地活着,每天都快快樂樂地活着,去演繹你的人生,演繹屬於你的精彩!”
清雅在心中默默地說着,看着梓衣緩緩微笑。而梓衣也在清雅的微笑中漸漸醒來,見到孃親在她的牀邊,梓衣不由得一把抱住了清雅,“孃親。”梓衣的聲音仍舊是軟軟的,而清雅則暗暗溼了眼眶。
她輕輕拍了拍梓衣的小屁股,然後笑着說道:“小賴牀,快起牀了,你的斧頭叔叔已經在外邊等着了,說是要帶你去學堂。”
清雅的話讓梓衣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緊緊地抱了清雅一下,欣喜地說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清雅故作不快的樣子說道,而梓衣則是狠狠地啵了她一口,頓時讓清雅喜笑顏開。她不由得摸了摸梓衣的腦袋,然後輕聲說道:“好了,快去洗漱吧!不要讓你斧頭叔叔久等了。”
“好!”梓衣大聲的應了一聲之後,便蹦蹦跳跳地遠去了。
而清雅則回到了前廳,讓墨竹去準備早點之後,便陪着斧頭一起等着梓衣的到來。等到梓衣來到大廳的時候,她特意穿了一件亮麗的衣服,看上去更加清秀可愛,倒是讓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而墨竹的早點也準備好了,所以清雅一家十分熱情地留斧頭吃了早點之後,墨竹便帶上了清雅爲梓衣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和斧頭,梓衣出了門,而清雅則留在家裡,看着他們三人離去的背影,眼中有着留念,有着期盼……
府衙內,星辰早已吃完早點在等着他們了,見到他們走了過來,星辰比他們任何人還要着急,“快!”他這麼說着,“我們快點去學堂,不然很快就要上課了。”星辰一把拉住梓衣的手就要走。
可是就在這時,他終於看清楚了梓衣今日的穿着,淡綠色的上衣,在領口和袖口處繡着白色的花紋,配着淡藍色的極地長裙,一雙淺色繡花鞋,再加上耳邊的兩個小辮子和身後飄逸的長髮,讓今日的梓衣看上去,竟然平白多了幾分嫺靜的色彩,倒像是個真真正正的江南女孩。
見到這一幕,星辰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梓衣幾眼,然後才清了清喉嚨說道:“今日的梓衣真是不一樣了。”星辰這麼說着,梓衣莞爾一笑,“星辰叔叔,梓衣會有什麼不一樣?不是和平常一樣嗎?”
聽到梓衣這麼問,星辰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呃,叔叔感覺梓衣比平常要嫺靜很多,也漂亮很多了。”
星辰這麼說着,梓衣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的神色,她拉了拉星辰的手,眨巴眨巴着眼,說道:“梓衣聽說學院是一個十分神聖的地方,先生也喜歡聽話的孩子,所以梓衣爲了給先生一個好印象,便穿了這一身了。星辰叔叔,你說先生會喜歡嗎?”
梓衣這麼問着,星辰的眼前頓時浮現出了那個人的身影,一身青衫,一頭秀髮,明明處於鬧市,卻讓人仿若沐浴春風。再看看梓衣這一身打扮,星辰幾乎可以肯定那個人定會喜歡梓衣這樣的孩子。
只是梓衣的到來真的可以給他慰藉嗎?星辰不是很確定,但是爲了梓衣,星辰還是給了梓衣一個大大的笑容,“梓衣,先生一定會喜歡的。”
聽到星辰的肯定,梓衣狠狠地點了點頭,然後跟着星辰一心欣喜地往學堂走去。
而後邊,墨竹和斧頭走在後邊,看着走在前邊牽着手走的兩人,不由得相視微笑。
而學院內,莫離一人走在學院內,看着遠處飄着白雲的天空,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沉痛。曾經的他也走在同樣的小路上,望着同樣的風景,只是那時,她仍舊陪在他的身邊沒有離去,可是現在,風景依舊,人事已非。
莫離默默地靠着樹幹站定,感受着風的吹拂,微微一嘆。
而正在此時,一羣學子已經漸漸走進了學院,笑語聲、議論聲漸漸響起。莫離從樹幹邊直起了身,然後漸漸往教室中走去。
此時,梓衣一行已經走進了學院裡,看着陌生的環境,感受着來自學子的蓬勃氣息,梓衣的心也漸漸欣喜了起來,繼而轉爲肅然,轉爲平靜。
星辰牽着她的手一路穿過一行行綠樹走到了他們學習的地方。此時莫離剛好走到了教師外邊,見到星辰,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臉上微微一笑。“星辰,你來了。”莫離這麼說着,梓衣則是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莫離。”她的聲音緩緩響起,莫離詫異地轉過了頭,卻剛好見到梓衣看過來的目光,兩人的目光碰觸到了一起,一人驚訝,一人微笑。“莫離。”梓衣再次喊了一聲,莫離則是再次微笑,“竟然是你,梓衣。”
星辰、斧頭、墨竹三人都驚奇地看着這一幕,星辰拉了拉梓衣的手,然後看向莫離,緩緩說道:“你們兩認識?”
莫離和梓衣同時點頭,又同時微笑。顯然他們兩同時想起了前不久在森林中發生過的那一幕幕,而星辰見着他們兩,不由得也開始微笑,“這樣真是太好了。莫離,梓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趕緊去上課吧!”星辰這麼說着,將梓衣緩緩推向了莫離,示意她跟着他進去上課。
而梓衣輕輕地走到了莫離身邊,風吹起了她的裙角,吹過她的髮絲,留給了大家一個美麗的背影,星辰就在這麼看着,眼角流露出了一絲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