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李德賢的想法
“二十萬兩白銀!”靖江帝猛地一拍龍椅,滿臉怒容地吼道,“你這是要逼朕從那小金庫裡拿嗎?!”
陳曙光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陛下,目前戶部只能騰出十萬兩,陛下若能多出一分,那便是災區百姓少遭一份罪啊!”
“長江中下游,那是我靖江國的糧倉!”陳曙光擡起滿是滄桑的臉,望着靖江帝,“如若救災不及時,恐怕會影響明年收成,甚至導致我靖江國大片江山動盪。要知道,長江中下游,還藏着海雲國的餘孽啊!”
“望陛下早日決斷,以穩我靖江江山!”衆大臣齊刷刷地跪下,聲音鏗鏘有力。
靖江帝一甩長袍,聲音高亢而悲壯:“諸位愛卿的愛國之心,朕已經感受到了。既然如此,那就由衆位愛卿去籌集資金吧。如今長江中下游遭遇大災,國庫確實緊張,沒有什麼餘錢。那麼,就由衆位大臣去籌集資金,共同度過這場難關。也算是齊心協力,力保我靖江國江山。”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現如今,朕已經捐出一萬兩白銀作爲表率。明日早朝,我們逐一表態,看看我們靖江國的大臣們,一共能拿出多少錢來!”
靖江帝的話音剛落,幹清宮的大殿裡陷入了沉寂。諸位大臣面面相覷,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困惑。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朝廷的災禍真的會波及到他們自己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
往常,這種決定只會影響到皇帝的小金庫,什麼時候輪到他們自己的小金庫遭殃了?幾位大臣心中涌起了無數的疑問。
沉默在大殿中蔓延,彷彿時間停滯了一般。最後,老謀深算的白永元打破了這片沉寂。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陛下,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爲災區百姓籌集款項,無論是五萬兩還是十萬兩,越快越好。不如先將戶部現有的十萬兩先行撥給災區,籌款之事容後再議……畢竟,我們的時間緊迫。”
然而,面對白永元的提議,靖江帝卻搖了搖頭,嘴角掛着一絲詭異的微笑:“不急不急,一切盡在掌握。”
此言一出,大殿內又是一片譁然。衆大臣焦急萬分,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靖江帝這是怎麼了?爲何他的做法與以往截然不同,完全不顧及災區百姓的生死存亡!
上次中游水災時,靖江帝果斷撥款賑災,如今怎麼變得猶豫不決,無視百姓的苦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陳曙光再次挺身而出,他的眼神堅定而懇切,直視着靖江帝:“陛下,救災的銀兩每晚到一分鐘,就有一個無辜百姓受災更加嚴重。時間不等人啊!還請陛下儘快裁決,避免百姓受災!”
他的聲音在莊嚴的大殿中迴盪,引發了一片共鳴。諸位臣子齊聲呼應:“請陛下儘快裁決!”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期盼。
然而,靖江帝的眉頭微皺,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他緩緩地掃視着羣臣,語調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除了長江的災情,這諾大的靖江國,就沒有別的事兒了嗎?還不快去做!”
靖江帝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帶着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羣臣無奈地對視一眼,只能默默地退出大殿。他們的腳步聲在長長的走廊中迴盪,顯得如此沉悶。
此時的皇宮,雖然金碧輝煌,富麗堂皇,但在這一刻,卻似乎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那輝煌的光芒也顯得有些黯淡,彷彿被這沉重的氣氛所壓抑。
……
回到公房辦事處,幾位尚書大臣圍坐在書房裡,面露困惑之色。他們相互交換着眼神,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今日靖江帝的決策,讓他們感到非常不解。
咱們的這位皇帝,可是典型的愛民如子,對百姓受災的事情,一刻也看不下去。
可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這次,卻好像是有一些……
無動於衷?
亦或者是……成竹在胸?
這個態度,真的就很奇怪。
雖然國庫空虛,只有十萬兩,不足以救下全部災民,可儘快調配的話,絕對是能多挽救一些的啊!
總不能因爲銀兩不夠,就徹底不救了吧!
白永元皺着眉頭唉聲嘆氣,率先打破沉默說道:“諸位同僚,今天這個事兒,有沒有感覺很奇怪!雖然陛下反覆說讓我們這些文武百官募集資金,可總有一種底氣在,似乎是……不着急救災?”
陳曙光點點頭說道:“是啊,以往遇到災情的時候,陛下都是第一時間撥款,銀兩不夠的時候,更是直接動用自己的小金庫。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完全不顧百姓受災情況,實在是令人費解啊!”
“對,而且聽着有些不耐煩,”白永元繼續說道:“後來他又詢問,除了長江災情以外,有沒有別的事兒。就好像災情在他看來無關緊要,其他事情更爲急迫。”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一位大臣皺着眉頭,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可聽到這句之後,衆多大臣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作何回答。他們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彷彿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卻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書房裡的氣氛愈發沉重,衆人的心情也愈發沉重。他們不禁想起以往那些與陛下共度的時光,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憂慮。
白永元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自思量:靖江帝究竟在想些什麼?爲何今日的他會如此不同尋常?難道真的是因爲國庫空虛,無法撥款賑災嗎?
然而他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身爲國之重臣,他必須想方設法弄清楚靖江帝的真實意圖,以免百姓受苦。他深知自己肩負着重大的責任,必須盡全力去解決眼前的問題。
夜色漸深,書房裡的燈光越發昏暗。然而衆大臣的思緒卻越發清晰起來,他們明白自己必須採取行動,以應對眼前的不確定性。他們心中雖然有些不安,但依然堅定地選擇了前行。因爲他們深知,身爲國之重臣,國民的安樂豈能不憂。
……
在皇宮的深處,靖江帝獨自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靜,彷彿在思考着什麼重大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決定已經讓大臣們感到困惑,也讓那些期待着朝廷救援的百姓們開始擔憂。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
靖江帝的內心深處苦悶不已,如今的國庫空虛,國家的經濟狀況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地步。如果不是實在無奈,他又何嘗不想立刻撥款救災?然而他知道,救災只是治標之策。要想真正解決水患問題,必須從根本上着手。而這需要的資金和人力,遠遠超出了朝廷的能力範圍。
他又想起了先皇的囑託:“江山的穩固,不僅僅在於眼前的安樂,更在於長遠的發展。”先皇的聲音彷彿在耳邊響起。靖江帝明白,先皇的意思是要他從長遠的角度考慮問題。而如今的水患問題,正是長遠的國家發展所要面對的一個難題。 靖江帝決定等待,等羣臣籌措到足夠的資金時再行動。他相信自己的決策是正確的。但在這等待的過程中,他也不禁爲那些受災百姓的安樂而擔憂。他的眉頭緊皺,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憂慮。
他知道,自己的決策可能會讓一些百姓受苦,但他更清楚,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爲國家的長遠發展鋪平道路。他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但他堅定地相信自己的決策是正確的。
在大殿的外面,夜色已經降臨。皇宮的金碧輝煌在夜色中更加耀眼,然而靖江帝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輕鬆。他凝視着窗外的夜色,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乎着無數人的命運,他不能有絲毫的懈怠和馬虎。
時間在慢慢流逝,靖江帝的心情也越發沉重。但他知道,他必須堅持下去。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引領這個國家走出困境,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他堅信,只要羣臣齊心協力,一定能夠度過這個難關。
他更相信,林小風的陸地天雷,絕對不會讓他失望!
……
另外一邊,此時的李德賢正在眉頭緊鎖,眼神中帶着一絲困惑。
望着精緻長靴上的泥點子,李德賢不禁皺了皺眉。
京城的這幅模樣,和他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
在他的想象中,京城會是一個繁華、富麗的地方,充滿了機會和可能。然而,現在他卻感到失望和困惑,彷彿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王景文看着李德賢的神情,心中不禁感到一絲無奈。他知道這位太子對宮外的世界一無所知,對於百姓的疾苦更是缺乏瞭解。然而,這也是他此次出宮的目的之一,讓太子親眼看看這個國家的真實面貌。
“殿下,這裡只是外城的一角,真正的京城還要往裡走。”王景文輕聲說道,“百姓們大多聚集在這裡,因爲這裡房租相對便宜,而且靠近市集。”
李德賢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擡眼望去,只見街道兩旁的房屋破舊不堪,牆壁上沾滿了污漬和塵土。一些房屋甚至連窗戶都沒有,只能用木板或布料遮擋。而那些有窗戶的房屋,窗戶也大多破損不堪,透着陣陣難聞的氣味。
街上的行人大多是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或推着破舊的木板車,或挑着沉重的擔子,艱難地行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孩子們在路邊玩耍,笑聲清脆,卻無法掩蓋這個城市破敗的氣息。
因爲只要稍微靠近,就能看到孩子們臉上的髒污和身上的泥濘。
之所以快樂,只是因爲少年不知愁滋味罷了!
成年人的臉上,都是忙碌和木訥。
李德賢的眉頭緊皺,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沉重壓在心頭。他想起宮裡的太傅曾經告訴他,百姓們未經聖人的教化,缺乏良好的教育和修養。
正因爲如此,他們的舉止言談和行爲習慣都比較粗鄙。然而,他發現現實情況比太傅描述的還要糟糕。這些百姓們雖然生活在同一個京城中,卻彷彿身處兩個不同的世界。
正當李德賢陷入沉思之際,突然一陣尖叫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他轉頭看去,只見一羣衣衫襤褸的難民正圍着一個躺在地上的老人。他們焦急地呼喚着老人的名字,試圖喚醒他。然而,老人卻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李德賢的胸口頓時涌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他快步走上前去,只見老人的臉上滿是皺紋和泥土,雙手緊緊握着一根破舊的柺杖。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絲絕望和不捨,彷彿留戀着這個他曾經生活過的世界。
周圍的難民們哭聲一片,他們圍在老人的身邊,撫摸着他的身體,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留住他最後的溫暖。李德賢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切。他的內心被深深地震撼了。
王景文也趕了過來,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絲悲傷和無奈。他知道這樣的悲劇每天都在這個城市中上演,卻無法改變什麼。
“走吧。”王景文輕聲說道,“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李德賢點了點頭,卻無法將目光從那個老人的臉上移開。他默默地轉過身去,跟隨着王景文繼續前行。他知道自己的任務還沒有結束,他還需要繼續瞭解這個國家的真實面貌。
李德賢站在原地,眼睛裡開始瀰漫起一絲絲的迷惑,像是秋日裡的薄霧,淡淡的,卻又帶着些許的迷茫。
他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種深深的詫異,如同看見了世間的奇景。
宮裡的太傅曾經向他描述過京城外面的世界,那是一個充滿了混亂和無序的地方,百姓們未經聖人的教誨,如同野獸一般無知。
太傅曾經警告他,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惡意,唯有讀書才能保護自己。
然而,他親眼看到的,卻與太傅的描述大相徑庭。
喝得多了,有不對的地方,明天醒來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