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人立即舉起手道:“建業侯,我吃不慣。”林小風聽後微微一笑道:“好!來人,給這位將軍再去準備點本地的吃食。”他轉頭看向其餘人,“其餘諸位先吃着,聽我來講。”
待衆人都安靜下來後,林小風開始講述起靖江帶兵造訪西方的真正目的。“想必諸位心中到現在仍舊有疑惑,我靖江爲何突然帶兵造訪西方?此舉是否會對其他國家形成威脅?今日我可以給諸位一個肯定答覆!”他鏗鏘有力地說道。
林小風的話語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都想聽聽這位建業侯到底會給出怎樣的解釋。而林小風也不負衆望,他詳細地闡述了靖江此次行動的目的和意圖,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了靖江的誠意和決心。
他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彷彿有一種魔力,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爲之動容。當他說到“靖江在西從來只爲了尋求和平合作而來”時,大殿中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這些將軍們都是身經百戰的人,他們能夠理解靖江的誠意和決心,也願意與靖江攜手共進、共創美好未來。
而此刻的林小風站在大殿中央,接受着衆人的掌聲和敬意。他知道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但他相信只要大家攜手努力、共同奮鬥,一定能夠創造出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在衆人熱烈的掌聲中,林小風繼續他的發言。他詳細解釋了新舊教會的矛盾,以及靖江如何被迫捲入這場紛爭。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激情和正義感,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爲之動容。
當林小風扼腕長嘆,講述起那個驚天情報時,大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衆人將譁然!他們無法想象神皇竟然被潞西堡皇上所擒,而六大教區也被叛逃至西方的靖江親王所控制。這個消息太過震撼,讓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然而林小風卻毫不畏懼地繼續揭露這個陰謀,他深知只有將真相公之於衆才能喚起大家的警覺和反抗。他的話語如同利刃一般刺向敵人的心臟,讓他們無處遁形。
莫德將軍慎重地點了點頭,他心中一直存在的疑團此刻終於得到了合理的解釋。神罰武器的突然出現以及靖江掌握更先進的武器技術,原來都是源於那個叛逃的親王。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靖江的清白和無辜,他們也是受害者!
林小風的話語漸漸落下帷幕,但他的話語卻在每一個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大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衆人都在消化着這個震撼的消息,而林小風則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着他們的迴應。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要看這些將軍們如何選擇了。
過了許久,莫德將軍第一個站起身來,他鄭重地向林小風表示感謝並表達了與靖江合作的意願。有了他的帶頭,其他的將軍們也紛紛表態支持靖江的行動並願意攜手合作共同對抗那個叛逃的親王和潞西堡的勢力。
這一刻林小風知道他們已經取得了成功!這場外交鬥爭雖然艱難曲折,但最終他們還是贏得了這些將軍們的信任和支持,這讓他們離勝利又近了一步!
在寬闊而昏暗的大殿內,衆將領默然站立,他們的眼神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着深沉的光芒。林小風的話語,雖然經過翻譯的轉達後情感有所減弱,但他的慷慨激昂仍然感染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然而,這些身經百戰的將軍們,並不會輕易被言辭所打動。
林小風的話語有理有據,讓人無法挑剔。六大教區是否被靖江的叛徒所控制,這個問題在衆人心頭縈繞,雖然存在疑慮,但並不強烈。畢竟,在這羣人中,洛溪羅國作爲原本聖城最大的維護力量,國力雄厚,而莫德聲威最高,連他都點頭認同神罰武器源自於靖江,那應該不會有問題。
然而,無論靖江是不是來平定叛亂,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舊教會的勢力能否被徹底清除。舊教會六大教區外的勢力已經被清除,新神皇顯然沒有太大的野心,而靖江這邊也只想與人做生意。原本舊教會掌控的利益,已經被各國上層貴族所瓜分。一旦舊勢力成功捲土重來,那吃到嘴裡的利益,早晚還得吐出來。
衆人都樂於看到舊教會勢力被徹底清除,形成新的穩定格局。這也是在坐各國將軍來時,與上層達成的共識。林小風觀察了許久,見無人提出異議,便開口問道:“諸位誰有疑問,可以暢所欲言。”
莫德將軍起身,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高大,“關於靖江開戰的理由,我已經沒有疑問。但是,我還有兩個問題想要問陛下。”他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敢問陛下,靖江的軍隊準備何時發兵?進兵路線又是如何?”
這個問題一問出,其他幾位將軍立刻竊竊私語起來。他們覺得莫德問得太直接了,就算靖江人實誠,也不能這麼問吧?而且,就算邀請他們來觀戰,也不能直接問軍事機密啊!
林小風看向李德賢,只見李德賢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道:“問得好,關於這個問題,我也願意與諸位坦言。”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就在七日之後,我靖江的軍隊就準備朝六大教區開始進發。至於進兵路線······”
李德賢起身走到地圖前,林小風立刻喚人取來筆墨。李德賢執筆,用筆尾點着地圖道:“此處是聖城,此處是潞西堡。我靖江的叛王是否會出現在戰場前線還猶未可知,所以,靖江本次出兵準備直取潞西堡。”
說着,他拿着筆在地圖上從聖城開端,穿越六大教區到潞西堡結尾,劃了一條長長的直線。這條直線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指敵人的心臟。
殿內輕微的討論聲戛然而止,衆人面面相覷,他們看向地圖的眼光裡帶着迷茫。莫德僵在原地,期期艾艾地問道:“請問陛下,這條線是什麼意思?”
李德賢嘴角一歪,正準備炫耀一番,卻被林小風搶先道:“說來倒也簡單!我們陛下還是個數學家,這條線的意思就是······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莫德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但這跟打仗的戰術戰略安排有什麼關係呢?“建業侯能否進一步說明一下?”他疑惑地問道。
林小風輕鬆地解釋道:“簡單點來說,就是走直線。西方的風蠻人情雖好,但是陛下是個念舊的人,着急回家吃飯。路上嘛,就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最後平叛回家。”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了,不可能完全走直線。我們行軍只會選取最直接方便的路線行進,就是這個意思。”
李德賢抱着膀子,深深地點了兩下頭,表示贊同。然而,這種解釋卻給衆人帶來了一種荒誕感。他們覺得靖江人的態度太過輕鬆,彷彿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郊遊。這樣的皇上······能打勝仗嗎?
但是,莫德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明白,靖江皇上剛與一羣外人見面,具體的戰術佈置絕對不可能透露。對方不願意回答,只是隨口說着玩的。既然對方如此敷衍,他也不好再問,只能隨口應付了一下。
接着,莫德試探地問道:“我還有一事想要詢問陛下,不知靖江的神罰武器,能否出售給我國?”這個問題一出,在場衆人的目光都亮了起來。神罰武器的威力,他們早已耳聞目睹。如果能夠得到這種武器,那對於他們的國家來說,無疑是一大助力。
李德賢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林小風卻接過話茬道:“可以,當然可以。只要價錢合適,我靖江什麼都可以賣。”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
“真的?”在場衆人目光全部亮了起來,彷彿看到了希望。
李德賢扯了扯林小風的袖子,低聲道:“老林,那可是國之重器,怎麼能輕易賣給他們?”他有些擔憂地看着林小風。
“陛下,咱們以後的武器肯定是會淘汰的。現在軍中裝備的燧發槍、短銃和舊式炮,都是重金生產的,沒怎麼使用過就已經要被淘汰了。賣給他們正合適。”林小風低聲解釋道,“最新最好的武器,當然還是要攥在咱們自己手裡。”
他擡頭看向衆人,笑呵呵地說道:“既然諸位都這麼有興趣,不如趁機賺上他一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商人的精明。
“也對,是這麼個理兒······那些破爛留着也是浪費。”李德賢贊同地點了點頭。他曾經見識過新裝備的威力,對於以前的那些武器,他已經完全看不上了。
林小風將目光重新投回衆人身上,繼續說道:“要說這所謂的神罰武器,在我靖江實名爲熱兵器,而且遠遠不止一種。城防大炮也就是神罰武器的原型,又名九天雷霆護國將軍炮!造價高昂,其中摻雜了大量貴金屬,需要配合靖江特製的炮彈使用。還有適合單兵作戰的熱兵器,如英雄武器燧發火麒麟、靖江之鷹等。”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豪和炫耀。這些熱兵器的名字和威力,讓在座的將軍們感到震撼。他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我靖江的景式裝備在整個東方都是鼎鼎大名。無數國家聞風而至,現靖江已經與多個友好往來的國家簽訂了熱兵器貿易合約。”林小風繼續說道,“今日在座能來的諸位,肯定是都願意與我靖江締結契約、親善往來的友國。正好莫德將軍發問,咱們吃完飯就去參觀熱兵器。之後大家可以先一步談談如何交易,怎樣?”
“好!多謝陛下、多謝建業侯款待!”莫德興奮地應了一聲,用力地攥着拳,眼底藏不住的狂熱。他對於景式裝備充滿了渴望和期待,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國家壯大的未來。其他將軍們也紛紛表示贊同和感謝,他們對於這次參觀和交流充滿了期待。
七日的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李德賢緊鑼密鼓地整備軍隊,準備即將到來的戰鬥。他身披鎧甲,眼神堅定,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而林小風則忙着與各國將領建立友好關係,同時順便推銷靖江的軍火。
“諸位將軍,請看這把步槍。”林小風手持一把步槍,向圍觀的將軍們展示,“這是我們靖江最新研發的武器,射程遠、精度高,絕對是戰場上的利器。”
將軍們紛紛圍觀,對這把新奇的武器充滿好奇。經過林小風的詳細解釋和示範,他們紛紛表示願意購買。很快,靖江的軍火被搶購一空,這也讓林小風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更有信心。
大軍如期開拔,浩浩蕩蕩地向馬羅但城進發。聖城與馬羅但城之間是一片廣袤的平原,此時正是秋季,金黃色的麥田在微風中搖曳生姿。大軍穿過麥田,揚起的塵土與飄落的麥穗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壯麗的畫卷。
馬羅但城內,李磐坐在桌案前,目光如炬。他得知靖江軍隊已經出發的消息後,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動。他深知這場戰鬥的重要性,這不僅僅是一場戰爭的勝負問題,更是關乎他未來命運的關鍵一戰。
“殿下,靖江軍隊已經兵臨城下。”一位武將急匆匆地跑來報告。
李磐豁然站起,目光堅定地說:“傳令下去,全軍準備迎戰!”
他登上城牆,遠眺城外黑壓壓的靖江軍隊。只見他們如同一條巨龍蜿蜒而來,氣勢磅礴。李磐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他知道這場戰鬥將異常艱難但他也堅信自己能夠取得勝利。
“神罰武器準備好了嗎?”李磐嚴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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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準備就緒!”身旁的武將回答道。
李磐點頭示意瞭解,然後轉身對全體將士說道:“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就是我們爲陛下盡忠、爲國家建功立業的時候!希望大家奮勇殺敵、不負皇恩!”
將士們羣情激昂、士氣高漲!他們齊聲高呼:“誓死保衛馬羅但城!誓死效忠陛下!”
與此同時,在靖江軍隊的陣中,李德賢也發表了戰前動員講話。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大聲說道:“將士們!我們此次出征是爲了保衛家園、捍衛尊嚴!前方就是敵人堅固的城池但我們有勇往直前的勇氣和決心!讓我們攜手並進、共創輝煌!”
靖江將士們熱血沸騰、摩拳擦掌!他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只等一聲令下就會如離弦之箭射向敵人的心臟!
兩軍對峙之際氣氛異常緊張。城牆上神罰武器已經準備就緒而城外靖江軍隊也擺開了攻擊的陣型。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然而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只見一位穿着文官衣裳的人騎着馬從城門縫裡走了出來徑直朝靖江軍隊奔去。李德賢和林小風見狀不禁感到疑惑,難道這是敵方的使者?他們想要幹什麼?
使者策馬狂奔直到靖江陣前才勒住繮繩停下。他環視了一圈周圍的將士然後大聲問道:“哪位是林小風林大人?”林小風驅馬上前,疑惑地看着使者:“我就是林小風,你有何事?”使者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林小風道:“林大人,這是我家陛下給您的親筆信,請過目。”林小風疑惑地接過信件打開一看,頓時愣住了。信中竟然寫着邀請他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並許以封侯之位!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他冷笑一聲將信件撕得粉碎,然後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使者的提議,並表示將堅決抵抗到底!使者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身離去,使者離去後,李德賢看着林小風問道,“信中寫了什麼?”
林小風將信中的內容簡略地告訴了李德賢。李德賢聽後大怒:“真是癡心妄想!我們費了這麼大勁才走到今天,豈能輕易投降!”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劍大聲喊道,“將士們!準備攻城!”然而林小風卻拉住了他,“陛下稍安勿躁,我看這城中似乎有詐。”他指着城牆上若隱若現的神罰武器說道,“您看那些武器,顯然是早有準備。如果我們貿然進攻,恐怕會損失慘重。”
李德賢冷靜下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城牆上的情況,然後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傳令下去,全軍後撤三裡紮營!”他轉身對莫德等將軍說道,“諸位將軍,看來這場戰鬥不會那麼輕鬆。我們需要好好商議一下接下來的戰術。”莫德等將軍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各自回到營帳中商議戰術去了。而林小風則留在原地,繼續觀察着城牆上的情況,思考着如何破解敵方的神罰武器。這場戰鬥纔剛剛開始,雙方都在緊張地籌備着接下來的攻勢和防守。
林小風雙腿一磕馬腹,靠近使者耳邊低聲道:“你回去幫我帶個話。”
使者好奇地轉過頭來:“帶什麼?”
林小風眼神堅毅,沉聲道:“回去就說,我們這次來不僅僅是爲了戰爭,更是爲了兩國的和平。告訴他們,戰爭只會帶來無盡的痛苦,和平纔是最終的歸宿。”
使者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詫地看向林小風:“嘶!林大人,你沒開玩笑吧?”
林小風雙目如炬,一臉嚴肅:“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這是打仗,給我嚴肅點!”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使者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他上下打量着林小風,心中充滿了疑惑。他不禁開始懷疑,這位林大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或者是在故意耍他?
然而,林小風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轉身返回李德賢的身邊,低聲彙報道:“陛下,他已經回去了,我們也該派個人去對面正式宣戰,順便讓他一起回去。”
李德賢聞言,高聲問道:“來呀!誰願意爲我靖江出使,去敵方城中宣戰?”
駱華俊在前方心動不已,他偏過頭對身邊的項協宏道:“老謝,你看我去如何?這可是個載入史冊的機會呀。”
項協宏還未回答,謝洪信的聲音卻猛然在林小風身後響起:“我去!”
李德賢聞言雙目一亮,他讚許地點頭:“謝洪信?好,就由你去!回來朕一定給你記一個大大的軍功!”
駱華俊心中暗罵一聲,滿臉悔恨地揪住自己的頭髮。他心中不甘,爲何每次都是謝洪信搶在他的前面?這次又不是去打架,只是去宣個戰,有什麼好搶的?
林小風也不禁蹙起了眉頭,他喚來謝洪信,叮囑道:“你去可以,但別亂來。”
謝洪信卻一臉認真地道:“我懂,我在戲裡看過這樣的情節。我想先進城看一看,瞭解一下地形,否則進去連環境都不知道,那是要吃虧的。”
林小風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於是輕嘆道:“也罷,這只是一個過場,還能撈個軍功。傳個信算不上有什麼危險,你禮貌一點,說完就快回來。”
“我知道。”謝洪信說完,便打馬上前。
使者打量着謝洪信,心中卻莫名地感到一絲屈辱。這個人看起來並不像是文官,眼神也不怎麼聰明的樣子,而且大熱天還穿着這麼一件大衣,難道是來羞辱他的?
不等他多想,謝洪信已經騎着馬朝城門走去,使者趕忙跟上。二人返回城下,城門再次緩緩打開。
使者領着謝洪信走上城頭,剛登上城頭,十來名士兵便將二人團團圍住。領頭士兵上前一步,警惕地道:“搜身!”
謝洪信卻當即後退幾步,擡手阻止道:“我就站在這說話,不用搜了。”他的語氣堅定,讓人不容置疑。
李磐看着謝洪信穿着一身大衣的怪異打扮,疑惑地問道:“閣下是?還有,你不熱嗎?”
謝洪信卻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目光穿過周邊包圍他的士兵,快速掃描着城內的情況,心中默記着道路。他沉聲道:“我奉陛下之命來宣戰。”說完後,他又補充道:“宣完了,可以走了嗎?”
李磐被他的直接和無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一會兒才問道:“嗯?說完了?你不再多說兩句麼?”
“不用了。”謝洪信簡潔地回答道。
李磐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轉而看向使者問道:“剛纔本宮見你跟林小風耳語,他說什麼了?”
使者磕磕絆絆地回答道:“他說.呃.他說太上皇叫陛下回家吃飯。”
李磐一聽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一記耳光狠狠地糊在了使者的臉上:“你他媽的敢耍我?”
使者捂着臉哭喪道:“真的!下官也覺得這林小風有問題,可是他就是這麼說的呀!”
而此時的謝洪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我能不能走了?”他已經被士兵們圍了很久了。
李磐的注意力再次被謝洪信吸引過去,他注視着謝洪信的眼睛,心裡感到一陣陣彆扭。這個人真的不是個傻子嗎?
“你們這次來總共帶了多少兵馬?”李磐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身旁的武將木然地瞄了他一眼,似乎在責備他問了這麼愚蠢的問題。但令人驚訝的是,謝洪信竟然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二十三萬七千人哦,還有兩千錦衣衛。”
這個答案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這個數字竟然與他們調查的結果大差不差!武將驚得口歪眼斜,而李磐則挑着眉,眼底止不住的笑意。他竟然真的說了!
“呵呵!好,很好!”李磐笑道,他感到自己彷彿已經看穿了對方的計謀,“本宮再問你,你們這行軍路線,如何作戰佈置,你可知道?”
謝洪信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知道啊,從這開始走最近的路打到潞西堡,最後班師回朝。”他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似乎太過直白了。
李磐大感好笑,他的眉毛都變成了八字形:“他們這麼狂,那咱們還搞什麼誘敵深入?直接讓他們進去不就行了?”但隨即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泄露了軍機,不禁有些尷尬。
武將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低聲道:“殿下,您不會信了他的鬼話了吧?他八成是裝的傻子,過來故意誤導我等。”
“裝的?”李磐指着謝洪信道,“你見過裝傻子裝得這麼像的嗎?本宮就覺得這個人特別可信。”但謝洪信卻似乎並不領情:“我都聽見你們說話了,你說我是傻子?”他平靜地問道,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李磐卻並未生氣,反而更加確信謝洪信是個傻子。他嘲諷地對左右武將笑道:“你看!我說什麼來着,他注意的點都跟正常人不一樣。”但謝洪信卻再次打斷他的話:“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現在能不能讓我走。”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
然而李磐卻並不打算放過他:“聽見了本宮說話你還想走?”他強忍着笑意對左右道,“我就說李德賢是個腦殘,他小時候就是個腦殘!現在更蠢,派了這麼一路貨色過來宣戰。父皇要是信我,直接帶兵在這就把他們全殲了!”武將雖然表情不大自然,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在他們看來這個傻子來宣戰確實說明了對方皇上是個腦殘。
“你們要殺我?”謝洪信眨了眨眼問道,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有些意外。李磐則一臉欠揍的表情探過頭來:“是啊,你有什麼意見嗎?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故意用這句話來挑釁謝洪信。然而謝洪信卻天真地問道:“爲什麼殺我?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他似乎並不理解自己爲什麼會面臨生命危險。李磐則輕笑一聲解釋道:“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本宮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這座城本來就準備讓給靖江,等你們輕敵深入,我們再找機會一舉殲滅。殺了你,只爲激怒靖江,本宮想多消耗你們一些兵力就這麼簡單。”他說完這句話後,便笑着打了個響指:“動手吧給他個痛快。”隨着他的命令下達原本圍繞在謝洪信周身的士兵同時掣出刀劍準備齊齊砍向他。然而就在前一刻!謝洪信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動作。他雙臂十字交叉插入大衣中右腿向後一撤呈弓步下蹲姿勢。接着他一手夾出四個烏黑的彈丸猛摔在地另一手掏出一塊麪具穩穩地扣在了臉上。這個動作如此之快以至於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緊接着砰的一聲巨響城牆下冒起了一股綠煙。林小風還在城牆下四處張望着忽然耳邊傳來李德賢的驚呼聲:“我草!老林快看城牆上怎麼冒綠煙了!”
彈丸如流星般劃過天際,最終狠狠地撞擊在地面,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濃煙驟起,一股綠色的煙氣伴隨着粉塵在謝洪信身下瘋狂擴散,彷彿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將周圍的空氣都染成了一片混沌。
那些原本圍攻謝洪信的士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煙塵衝得措手不及。他們劇烈地咳嗽着,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卻只能盲目地亂砍一氣。
在這混亂之際,謝洪信敏捷地一個後撤步,輕而易舉地從包圍圈中脫身而出。他的雙手並未停歇,再次伸入大衣中,掏出了八顆黑色的彈丸,朝着李磐所在的方向猛力投擲而去。
隨着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綠色的煙塵再次瀰漫開來,將李磐的視線完全遮蔽。他臉上的表情還未完全變化,整個視界就已經被這濃郁的綠色所淹沒。
李磐身邊的武將護衛本能地想要拔刀應戰,然而,他們的右手剛搭在刀柄上,便感到脖頸間傳來一抹冰涼。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失重感襲來,他們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只見一隻靴子從眼前踏過。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李磐只感到一陣恐慌涌上心頭。然而,這股慌亂的情緒還未完全消散,他便感到一股劇痛從下身傳來。彷彿被一根粗大的樹幹重重地擊中了褲襠,李磐整個人瞬間佝僂起來,面部充血,幾乎快要失去了意識。
就在李磐痛不欲生之際,他感到袍子下襬被人撩起,然後用力向上一拽。他的腦袋被袍子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然而,這並未減輕他的痛苦,反而讓他感到更加呼吸困難。
李磐本能地想要伸手去解開袍子,卻不料剛伸到腦後,就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緊接着,他聽到了一陣細密的碎裂聲,那是他手指骨頭被掰斷的聲音。十指連心,這種痛苦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李磐被蒙着頭,口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城牆兩側的炮兵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們紛紛趕來救援。數十名士兵操着刀,拼命地衝向謝洪信所在的位置。然而,面具下的謝洪信卻顯得異常冷靜。他只能隱約看到外面衝進來的士兵越來越多,但他並沒有絲毫慌亂。
在危機來臨之際,謝洪信果斷地踹斷了李磐的一條腿。李磐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了沉悶的哀嚎聲。見他已經無力逃跑,謝洪信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他雙手再次伸進大衣中,認真地掏出了兩把黑色的彈丸,然後瘋狂地朝着左右兩側丟去。
隨着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綠色的煙霧再次在城頭上瀰漫開來。那些趕來的士兵們無疑再次陷入了視覺失靈的困境。他們一手掩着口鼻,另一手拿着兵刃小心翼翼地尋找着兇徒的蹤跡。然而在這濃重的煙霧中想要找到謝洪信無異於大海撈針。
當所有彈丸都投擲一空後,謝洪信拎起地上的李磐準備撤離,他從腰後掏出一串繩索勾在城牆垛上準備翻身跳下。然而當他從城牆探出腦袋時卻突然皺起了眉頭,他發現這城牆竟然有十米高!而他帶的繩鉤只有三米五的長度顯然無法安全着陸,更不要說還帶着一個人了。
謝洪信思索片刻後迅速脫下了大衣並扯下了李磐的褲子,他拿起繩索開始打結同時不忘左右張望觀察周圍的情況,綠煙霧雖然在緩緩消散但還是在城頭上方瀰漫着,再過幾分鐘就會徹底消散無蹤了,繩索、大衣加上褲子連接起來已經有接近六米的長度了但仍然不夠長。
再次丟下繩索後,謝洪信再次從城牆探出頭去依舊愁眉不展,高度還是太高了,他思索着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突然他看到了之前被擊倒的武將掉落的佩刀,他眼前一亮拿起刀閃身衝入綠霧中。
在靖江軍陣前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他們不知道城牆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綠霧瀰漫然後一羣士兵操刀往裡衝,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的城防系統已經徹底失靈了,那些操作大炮的炮手都已經離了崗。
李德賢見機心喜當即大喊道:“大炮!上意大利炮!趁現在給朕破城!前營跟上!其餘大軍一同推進!”隨着他的一聲令下後方炮兵隊迅速推來了八樽意大利炮進行射擊。而林小風此刻卻是冷汗直流他擔心地說道:“等一下這什麼情況?謝洪信還在裡面呢!陛下這可能有詐”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再次愣住了,因爲城頭上開始掉下了士兵的屍體,沒多久十多具屍體已經堆在了城下一處!而此時一道健壯的身影拎着一人從煙霧中躍出,身後拉出了一條綠色的軌跡,然後扯着繩索從城牆速降而下。當即將滑落尾端之時謝洪信手一鬆將李磐面部朝下扔在了屍體堆裡,而他則岔開雙腿穩穩地朝着地面屍體墜去。“咕嘰”兩聲後謝洪信平穩落地不過他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但他卻毫不在意地拎起不知是死是暈的李磐朝着靖江陣前奔去。這一刻林小風腦海中不可抑制地冒出了“生化奇兵”這四個字!他看到一個帶着惡鬼面具的男人從綠霧中躍出飛降十米落地後拎着一個白屁股正朝他們這邊衝來,這樣的場景讓所有人都膽寒不已。然而當林小風再近一些看到那道身影的體型和姿勢時卻第一時間認了出來,“媽的!他竟然又換裝備了!”在狂喜之餘林小風大吼道:“來人吶!是謝洪信快去接應他!”於是幾匹飛馬迅速出陣前去接應謝洪信。
終於謝洪信回到了陣前,在衆人的矚目下他下馬摘掉面具開始脫衣服,很快整個人就脫得只剩個褲衩了。林小風黑着臉問道:“裡面什麼情況?你脫光了幹嘛?”謝洪信回答道:“我身上沾了毒粉毒性很強!”林小風看着李磐驚詫地問道:“那玩意有毒?綠煙是你放的?他又是誰?”謝洪信如實答道,“不知道不過上面的人都叫他殿下,他非要殺我我是正當防衛才動手的。”
在說話間炮兵隊已經推着大炮到達了射程,八門意大利炮瘋狂地破門射擊!只一輪射擊城門就變得滿目瘡痍,而原本應該操控大炮的士兵或許是被毒翻了依舊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經過兩輪轟擊後城門已經搖搖欲墜了,最後掛在右上角的四分之一扇門也支持不住轟然墜落。隨着殘門的落地聲李德賢的命令聲也同時響起,靖江軍隊如潮水般涌向了城內。林小風站在一側看着這一幕心裡卻不知是喜是憂,這跟想象的不太一樣啊!現代武器還沒用呢,怎麼剛到就給人家城破了?漢江王那孫子要是嚇壞了以後龜縮起來不敢打了怎麼辦?後面場場都是攻城戰這誰受得了?林小風越想越氣怒視着謝洪信說道:“讓你去宣戰你他媽給人家城門打下幹嘛!還不快找件衣服穿上?一天到晚淨給我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