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性忠和施守洪兩人猛地擡頭,眼神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異口同聲地說:“臣等洗耳恭聽,願聞其詳。”他們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決絕和堅毅,彷彿即將面臨的是一場榮耀的戰役,而非簡單的朝廷任務。
小風皇帝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巡視,一臉嚴肅地說:“朕有兩件大事要託付給你們二位,一是招募士兵,二是訓練精兵。”他的聲音不高,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讓整個大殿都彷彿沉浸在一片凝重的氛圍中。
性忠一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問道:“不知陛下想讓臣招募多少兵馬?”他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對即將揭曉的數字感到不安。
“騎兵五萬。”小風皇帝淡淡地回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那支所向披靡的鐵騎。
“五……五……萬?騎兵嗎?”性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深知,這不僅僅是一個數字,更是一個沉重的責任和挑戰。
小風皇帝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騎兵五萬,有何疑問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已經看到了這支騎兵在未來的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景象。
性忠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心裡明白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五萬騎兵,不僅需要龐大的人力,更需要鉅額的財力來支撐。要想訓練出精銳的騎兵,必須效仿關寧軍的制度,而關寧軍的開銷之大,是他所熟知的。
他心中暗自盤算:關寧軍的制度是怎樣的呢?每人每月餉銀二兩,外加半石米,折算成銀子,一個人一個月就需要二兩五錢,一年下來就是三十兩,這還沒算上戰馬的消耗。戰馬每天需要草料十五斤,豆料三升,折算成銀子,一個月大約需要一兩,一年就是十二兩。這樣一算,五萬騎兵和戰馬一年的開銷就高達二百一十萬兩,更別提戰馬和裝備的費用了。
戰馬還分優劣,好的戰馬一匹就要十五兩左右;裝備方面,騎兵要披甲冑,戰馬也要披半甲,再加上鳥銃、三眼銃、腰刀、弓箭等武器,單兵單騎的裝備費用就高達十二兩。這樣算來,五萬騎兵第一年的總耗資竟然達到了三百四十五萬兩之巨。
性忠在心裡又算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纔開口說道:“陛下,臣並非推脫,只是這耗資實在太過龐大,讓臣驚駭不已。”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顯然是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
小風皇帝聽了,眉頭微微一蹙,他當然知道這其中的開銷巨大,但這也是無奈之舉。大明的真正敵人並非李自成和張獻忠這些流寇,而是關外的建奴和蒙古。只有用騎兵才能對抗騎兵,步兵只能守城,無法主動出擊。
“就按這個標準募兵,資金由內帑支出。”小風皇帝站起身來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明白朕的意思嗎?”
性忠迅速反應過來,內帑出資意味着這不是爲朝廷募兵,而是爲皇帝本人招募禁軍。將來這些騎兵的身份將不是官軍,而是皇帝的私人衛隊。他低聲說道:“臣已明白陛下的意思,但招募五萬騎兵這樣的大事,朝中大臣豈能不察?”
性忠心裡有些打退堂鼓,擔心事情泄露後會遭到彈劾,甚至連累到皇帝和自己。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憂慮和不安。
小風皇帝輕笑一聲,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種自信和從容:“朕已下定決心,絕不後悔。你們無需擔心那些文臣的議論。你們就以勇衛營的名義招募士兵,性忠你負責在外招募,守洪則留在京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流賊圍城時,勇衛營傷亡慘重,正需要補充兵力。你在外招募,守洪在京內協調,大臣們即使知道了,也不清楚具體數字。”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智謀和對未來的堅定信念。
“就算他們知道了數字,也無話可說。因爲朕用的是自己的私房錢,沒有動用國庫的資金!”小風皇帝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自信。
“端午之前,朕希望能看到三萬騎兵;年底之前,必須達到五萬騎兵,一個都不能少。”小風皇帝語氣堅定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未來的期許和決心。
“那麼後年年底呢?這批騎兵能否上戰場一戰?”性忠追問道,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種期待和決心,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那支所向披靡的鐵騎在戰場上馳騁的景象。
性忠和守洪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回答:“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辱使命!”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騎兵的訓練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元朝初期的名將董文炳曾說過:“射箭之術,百日可成。”但僅僅熟練掌握馬術和箭術是不夠的,還需要進行格鬥、隊列、戰術等多方面的訓練。一般來說,半年可以小成,一年可以大成,兩年則可以成爲精銳之師。到後年年底時,首批騎兵將訓練一年半的時間,完全有可能成爲精銳之師。
“好!”小風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對未來的期許和信任,“你們回去後立即着手準備募兵事宜。甲冑兵器由宮仗局提供;戰馬和糧草則不要經過兵部之手,朕自有安排。”
他頓了頓,又囑咐了幾句後,性忠和守洪便告辭離開了皇城。走出皇城後,李氏兄弟彷彿從夢中驚醒一般。性忠更是激動不已,聽到小風皇帝要重振遼東鐵騎的雄心壯志後,不禁熱淚盈眶。
遼東鐵騎這個名字對於李氏後人來說既熟悉又陌生。想當年遼東鐵騎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戰無不勝;然而自從李如鬆去世後,遼東局勢大亂,高淮亂遼,遼人四恨之下精神不存、戰力日衰,甚至出現了降奴反噬的恥辱。
如今小風皇帝重提遼東鐵騎,不僅讓李氏兄弟倍感榮耀,更讓他們看到了重振家族和國家的希望。守洪私下裡問性忠:“兄長,你看陛下爲何不用勳貴之家,而偏偏重用咱們兄弟倆呢?”
性忠邊走邊思考着,回答道:“蔣太微雖然善於領兵打仗,但並不擅長練兵;陛下用人講究取其所長,避其所短,因此纔將重任交給了我們兄弟倆。再者說,蔣太微名聲太大,衆目睽睽之下難以隱藏鋒鋩;而大明之內,除了李氏和祖氏(這裡暫以吳三桂歸到祖大壽名下)之外,還有誰能訓練出精銳的騎兵來呢?”
守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望着性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敬佩和信任。他知道,兄長一定能夠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爲李氏家族和國家帶來榮耀。
古語有云“將門出虎子”,講的就是祖輩戰場經驗的傳承讓後代能夠少走彎路、快速成長。明代勳貴之所以逐漸沒落,正是因爲土木堡之變後傳承斷裂所致。而如今,小風皇帝將重任交給了李氏兄弟,無疑是希望他們能夠重振遼東鐵騎的雄風,爲大明江山保駕護航。
走到岔路口時,守洪停下腳步,深情地望着性忠說道:“兄長,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請務必珍重自己!”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種不捨和擔憂,彷彿是在送別一位即將遠行的親人。
性忠也緊緊握住守洪的手,說道:“憲忠啊,你在京城擔任勇衛營將領,一定要保護好陛下的安全;只要陛下安然無恙,天就不會塌下來;李氏家族的興衰榮辱就寄託在我們兄弟倆的身上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彷彿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珍重!”兩人拱手作別後,一個返回皇城繼續輔佐皇帝;一個則踏上了前往保定的征途,去招募那支即將改變大明命運的五萬精銳騎兵。他們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中漸漸遠去,彷彿是在訴說着一段即將被歷史銘記的傳奇故事。
在幹清宮那深邃而莊嚴的殿堂裡,林小風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憂慮。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稀疏的星辰,心中反覆盤算着如何妥善重用李氏兄弟,生怕哪裡考慮不周,出了岔子。這李氏家族雖然都住在京城,被錦衣衛嚴密監視着,叛變投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這個權力鬥爭的漩渦中,任何微小的差錯都可能引發無法預料的後果。
林小風深知,那些身居高位、手握大權的人,總是免不了多疑。更何況,那些文臣的閒言碎語,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很容易就擾亂了聖上的判斷。他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思量:如何才能在這複雜的局勢中,找到一條既穩妥又有效的道路呢?
這時,郭天陽站在一旁,他身材高大,面容堅毅,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他輕聲問道:“陛下是不是擔心李性忠手握重兵,會滋生不臣之心?”小風微微點頭,卻沒有立即回答。他轉過身,凝視着天陽,彷彿在尋求一種理解和支持。
天陽見狀,接着出主意:“那不如多招募些將領,分散他們的權力,好讓他們互相制衡?”小風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法子不妥,一來容易走漏風聲,二來還可能削弱了整體的戰鬥力。”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憂慮,顯然,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多時了。
“戰鬥力怎麼會受影響呢?”天陽一臉疑惑。他不明白,爲何分散權力反而會導致戰鬥力的下降。小風解釋道:“想當年薩爾滸、鬆錦之戰,還有朱仙鎮對敵,咱們的軍隊實力並不弱,可最後還是輸了,爲啥?就是因爲援軍調度不力,內部矛盾不斷,根本不聽指揮。如果每個人都各自爲戰,或許還能贏幾場,但一聚在一起就互相猜疑,怎麼能不敗呢?”說着,小風用十個字總結了邊軍的弊病:“聚在一起像一盤散沙,分開來倒像是滿天繁星。”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痛惜和無奈。
天陽聽了小風的解釋,心中雖然有些明白,但還是不放心:“可陛下不派監軍去,李性忠招募那麼多兵馬,萬一……”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擔憂和不安。監軍這事兒,小風心裡也犯嘀咕。派吧,怕擾亂了軍紀,反而生出內亂;不派吧,又怕武將時間長了驕橫起來,又成了擁兵自重的問題。這心態的變化啊,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得慢慢看時勢的發展。
小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起頭,凝視着天陽:“派監軍去,確實是個辦法,但人選必須謹慎。我要找的,是一個既能監視李性忠,又不會干擾他正常軍事行動的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
於是,小風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太監。這個太監身材瘦小,面容狡黠,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忠誠和機智。小風囑咐道:“你去監督李性忠,但有三條禁令:一不能貪污軍餉,二不能干涉政務,三不能虐待士兵。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聽到的都記錄下來,然後呈報給我就行。”太監領命,匆匆離去。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但小風知道,這個人將會是他掌握李性忠動態的重要耳目。
沒過多久,嘉定伯周奎跌跌撞撞地衝到了殿門口。他身材肥胖,面容憔悴,眼中透露出一種絕望和恐慌。他離着老遠就開始哭天搶地:“陛下啊,救救我吧!”一進來就跪在地上,邊哭邊說:“陛下賜給臣的細鹽之法,臣花了五十萬兩銀子,結果現在全泄露出去了,市面上的鹽商跟雨後春筍似的冒出來,臣的家產都要賠光了,求陛下爲臣做主啊!”
小風看着周奎這副模樣,心裡頭其實憋着笑呢。他知道這世道還沒有知識產權這一說呢,泄密了也只能自認倒黴。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扶起周奎,問他那些鹽商有沒有鹽引。周奎一開始說有,後來又說沒有,最後才說實話:“他們有鹽引,但沒有專門賣細鹽的引子。陛下不是說要設立細鹽鹽引的嗎?”
小風嘆了口氣,心中暗自思量:這內閣和戶部的人,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他安慰周奎道:“這事兒我已經跟內閣和戶部商量過了,他們都覺得細鹽也是鹽,用舊的鹽引就行。我雖然想增設細鹽鹽引,但怕他們不同意啊。”內閣有封駁的權力,這也是實情。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惋惜。
周奎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內閣、戶部難道不是我大明的衙門嗎?怎麼能這樣!”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憤怒和不滿。小風也假裝生氣起來,拉着周奎說要一起去跟戶部、內閣理論。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彷彿真的要爲周奎討回公道。
周奎一聽這話,嚇得臉色都白了。他哪敢應聲啊,只知道自己這次是栽了大跟頭了。小風見狀,假裝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世道就是這樣殘酷無情,一旦失去了權勢和財富,就什麼都不是了。他看着周奎這副模樣,心裡頭別提多樂了。
等周奎情緒稍微穩定了點兒,小風才轉入正題:“國丈啊,我有兩件事想託付給你。”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誠懇和期待。周奎一聽這話,先是高興了一下,隨即又擔心起來:“陛下啊,臣的家產都快賠光了,您就別再折騰臣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苦澀。
小風笑道:“國丈這是說的哪裡話?我豈能貪圖你的家財?是真有好事兒找你呢。”他的笑容中帶着一種神秘和誘惑力,彷彿真的有什麼好事兒等着周奎去做呢。
周奎滿臉疑惑地看着小風,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請陛下明示。”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好奇。小風這才把李性忠需要戰馬和糧草的事情告訴了他,說周奎是最合適的人選。畢竟他是商賈出身,又是國丈的身份,既能保證籌集到物資,又能保守機密。
周奎聽了這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一旦辦成了,自己就能重新獲得小風的信任和重用。但是,這戰馬和糧草可不是那麼容易籌集的啊。尤其是戰馬,更是難上加難。他擡起頭,凝視着小風:“陛下,這戰馬和糧草的事情,臣確實可以試試看。但是,臣需要一些時間和人手來籌備。”
小風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國丈啊,我知道這事兒不容易。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和智慧。你只需要盡力而爲就行了。至於時間和人手嘛,我會給你安排的。”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信任和期待。
周奎聽了這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是小風給他的一個機會,也是一個挑戰。他必須抓住這個機會,才能重新獲得小風的信任和重用。他擡起頭,堅定地說道:“陛下請放心,臣一定會盡力而爲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
“周奎大人,這七個月內要湊齊一萬五千匹馬,實在是難啊!”周奎一臉爲難,眉頭緊鎖,彷彿能擰出水來。他深知這任務的艱鉅,向林小風坦白了實情。林小風聽後,沉默片刻,凝視着窗外深邃的夜空,月光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堅決。
“咱們新組建的騎兵部隊,馬匹還差着一萬五千匹呢。”周奎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焦慮,“溫榆河那一仗,雖然繳獲了近萬匹馬,但林小風大人慷慨地分了一半給李性忠將軍,剩下的才補充到咱們的勇衛營。祝鳳翽在宣府又換了幾千匹馬回來,加上李性忠自己養的,勉強湊夠了萬五千匹的樣子。可咱們總共需要三萬匹,這缺口還是有一萬五千匹呢。”
周奎看到林小風臉色不太好,急忙解釋說:“漠北的蒙古人,聽說流賊要來找幫手,已經撤回漠北去了。現在要買馬,只能指望漠南的鄂爾多斯部和察哈爾部了。”
林小風聽後,微微閉上眼睛,彷彿在心中盤算着什麼。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目光如炬,“那些可都是建奴的幫兇,從他們那兒買馬,難啊!”
“也不見得!”林小風胸有成竹地說,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祝鳳翽已經清理了宣府的奸商,蒙古和建奴從中原獲取物資的路子幾乎斷了。他們現在也正缺東西呢。”
“建奴之所以搶咱們關內的東西,還不是因爲遼東那邊窮嘛,蒙古那邊也一樣苦。”林小風頓了頓,看着周奎,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國丈,您可以派使者去試試。”
建奴爲了拉攏蒙古,用了兩招:一是通婚聯姻,二是送物資。聯姻是爲了拉攏蒙古的權貴,送物資則是爲了安撫普通百姓。沒了建奴的支持,漠南的蒙古人日子也不好過。林小風深知這一點,因此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說服力。
周奎聽後,還是有些猶豫不決。林小風看在眼裡,心中暗自思量,然後給他支了兩招:“買馬還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找內地的養馬戶,雖然他們的馬質量不是最好的,但總比騾子強吧;二是去烏斯藏、雲貴那邊,那邊的茶馬互市很熱鬧,上等戰馬有的是。”
一聽到“茶馬互市”,周奎心裡直打鼓。他的商隊最遠也就到過湖廣,買完糧食就往回趕,烏斯藏、雲貴那邊他可從沒去過。開闢新商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得費好大勁呢。他的臉上寫滿了猶豫和擔憂。
“陛下,臣的商隊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怕……”周奎的聲音裡帶着幾分顫抖。
林小風眼神堅定地看着周奎,彷彿能洞察他內心的每一個角落,“國丈,烏斯藏的茶商用茶葉換馬,他們也需要賣掉馬匹來換錢。您直接去買就是了。”
“可經過他們一轉手,價格肯定就高了……”周奎小聲嘀咕,顯然對這個提議心存疑慮。
林小風聽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國丈如果不圖利,那朕就交給別人去辦了。”說完,他轉身就要走,留下週奎一人在原地愣神。
“陛下且慢!”周奎急忙攔住林小風的去路,“臣雖無利可圖,但也願意爲陛下分憂!”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急切和堅定。
林小風回頭看了周奎一眼,心裡暗笑:這國丈怎麼可能不賺錢呢?他精明得很,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但他的臉上卻並未表露出分毫,“哦?國丈願意爲朕分憂,那自然是極好的。”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滿意和讚許。
周奎走後,林小風立刻給寧遠伯李世忠和英國公張世澤寫了信。他的筆觸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彷彿蘊含着無窮的力量。他深知,要想讓周奎盡心盡力地爲大軍籌集糧馬,就必須引入競爭機制。這樣一來,參與者多了,雖然增加了泄密的風險,但也能防止周奎一家獨大。獨大了他就敢擡價,甚至可能反過來控制我們。引入競爭機制,迫使周奎提高質量但不提高價格,這就是所謂的“鮎魚效應”。同時,這也是一種風險規避策略,萬一周奎的路子斷了,其他人還能繼續供應,保證大軍不斷糧。
安排好這一切後,林小風才安心地去休息了。他躺在牀上,凝視着天花板,心中卻仍在盤算着如何更好地應對當前的局勢。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穿着朝服來到了皇極殿。百官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們或站或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林小風的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番禮儀之後,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刑部侍郎孟兆祥身上。三法司已經會審完了內閣首輔李邦華的案子,正準備宣佈判決結果。孟兆祥感覺壓力山大,他站出來拱手說道:“陛下,李邦華因爲治下不嚴,導致貪腐、逃稅、佔田等問題頻發。兵部武庫司郎中成德確實存在貪污行爲,李邦華因爲失察而負有責任;而戶部督餉侍郎王弘祚誣告李邦華逃稅佔田,經過查證並無實據,三法司已經將其定爲誣告罪。”
林小風微微挑了挑眉梢,昨天三法司還沒個定論呢,今天怎麼就突然定了罪?而且還把原告也給定了罪?這裡面有貓膩啊!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左僉都御史宋權見狀也站了出來:“陛下,李邦華治下不嚴導致貪腐問題嚴重,平時訓誡一下也就算了。但現在流賊圍城,軍民都在用血肉之軀抵擋敵人,陛下已經嚴令禁止貪污軍餉和撫卹銀。兵部可卻在這個時候頂風作案,不僅損害了兵部、內閣的聲譽,更辱沒了陛下的英名。請陛下明斷!”宋權的聲音慷慨激昂,彷彿能穿透雲霄。
林小風聽後,目光如炬地凝視着宋權。他深知宋權此言必有深意,於是他沉聲問道:“宋權,你所說的舊案究竟是何事?給朕詳細道來。”
宋權一聽這話就火了,彷彿被點燃的炮竹一般:“免職還算輕的處罰呢!滿桂受傷後還堅持作戰,最後因爲傷勢過重犧牲了。這筆舊賬怎麼能不提?”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憤怒和不滿。
“你是說滿桂是我害死的?”李邦華冷笑了一聲,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不屑和嘲諷,“宋權,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滿桂將軍的英勇和犧牲豈是你能隨意誣衊的?”
“當然不是你害死的,但他是被炮火誤傷的,再戰後傷口崩裂而死。”宋權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堅定和決絕,“李邦華,你敢說這件事與你無關嗎?”
“炮火誤傷?”李邦華搖了搖頭笑道,“京營的炮火確實誤傷了滿桂的部隊,但滿桂本人並未中炮。他的傷是箭傷,而且那箭是從袁崇煥的部隊射來的。”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自信和從容。
史官們聽到這話都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證實了李邦華的說法。《林小風實錄》中也有明確記載:“滿桂將軍之前曾被流矢所傷,檢查後發現都是袁軍的箭矢。”滿桂將軍擔心這是敵人的反間計,便派遣精銳士兵去捕捉射箭之人,審問後果然發現是袁崇煥的士兵。袁崇煥多次請求入城,已經引起了陛下的疑心,再加上滿桂的控訴,陛下便下令將他囚禁起來。後來滿桂將軍在戰場上英勇犧牲。
李邦華直視着宋權,他的目光如炬,彷彿能洞察人心的每一個角落,“滿桂將軍的死因歷史早有定論,你未經查實就妄加誣告,居心何在?”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嚴厲和質問。宋權聽後,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又恢復了鎮定。他知道這場較量纔剛剛開始……
林小風穩穩坐在龍椅上,目光深邃而銳利,彷彿能洞察每一個人的心思。他靜靜地看着宋權和李邦華在朝堂上針鋒相對,兩人的身影在朝堂的燭光下拉長,宛如兩座即將碰撞的山峰。
他心裡琢磨着:宋權這傢伙,爲啥非得跟李邦華過不去?還翻出十二年前的舊賬來壓他?他倆私底下也沒啥恩怨啊,何必這麼緊追不捨?再說,那事根本就不是李邦華的錯,他完全是背了黑鍋。當年炮轟滿桂的,是恭順侯吳惟英的手下,那時候京營的總督還是襄城伯李守琦,也就是金耀忠的老爸。這責任,怎麼也輪不到李邦華這個二把手來背啊?這事兒,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林小風的目光在宋權和李邦華之間來回遊走,試圖從他們的表情和動作中捕捉到一些線索。宋權的臉上寫滿了堅決和憤怒,而李邦華則是一臉的坦然和堅定。兩人的眼神中都閃爍着不容置疑的光芒,彷彿都在爲自己的信念而戰。
這時,郭天陽站出來打圓場:“二位大人,都消消氣。咱們這可不是菜市場吵架,誰聲音大誰就有理。這是朝堂,得講理,得拿證據說話。”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試圖平息這場風波。
宋權一聽,更加來氣了:“陛下,臣懇請罷免李邦華的兵部尚書和內閣首輔之職,交給鎮撫司好好審一審!”他的聲音響徹朝堂,充滿了決絕和憤怒。
李邦華也不甘示弱,據理力爭:“這都是誣告!請陛下明察秋毫,嚴懲那些誣告之人!”他的聲音同樣堅定有力,充滿了自信和正義。
朝堂上頓時又安靜了下來,氣氛緊張得能聽見針掉地的聲音。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風的身上,等待着他做出裁決。
林小風心裡跟明鏡似的,快速盤算着這件事背後的貓膩。他深知朝堂上的風起雲涌,每一個動作都可能是一場風暴的前奏。如果宋權只是想給李邦華一個下馬威,讓他別那麼囂張,那林小風不僅不會攔着,還會順水推舟幫一把。畢竟,朝堂上不能一家獨大,更不能搞一言堂。大家各抒己見,百花齊放,這纔是林小風想看到的。但看宋權這架勢,明顯不是那麼簡單,他肯定是另有圖謀。
林小風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邦華的身上,他回想起李邦華當年總督京營戎政的時候,那可是大刀闊斧地幹了兩件大事:一是練兵,二是革除京營的積弊。練兵雖然重要,但革除積弊那可是直接動了勳貴和官員們的奶酪啊,所以他們纔會這麼記恨李邦華。於是,滿桂部就遭了殃,被炮轟了;李邦華呢,也被一腳踢開了。後來的繼任者呢?一個個都是保着自己的烏紗帽要緊,新政?早就扔到九霄雲外去了。京營呢?又回到了從前那個爛攤子。這事兒啊,都過去十二年了,李邦華和那些勳貴們可都沒忘呢。
林小風看着李邦華那雙堅定的眼睛,心裡明白得很:這傢伙啊,心裡還裝着十二年前的那口氣呢。可惜啊可惜,這事兒拖到現在才解決,差點兒就把大明給拖垮了。
“咳咳,”林小風輕輕咳了兩聲,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李閣老啊,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呢?”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試圖打破朝堂上的僵局。
李邦華一聽這話,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他知道皇帝已經看穿了一切。“回陛下,臣正在全力整頓京營的積弊。”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充滿了決心和信念。
“哦?那京營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呢?”林小風追問。
“慘不忍睹啊陛下!簡直是觸目驚心!”李邦華激動地說,“京師三大營,按編制應該有十七萬人馬,可圍城之前呢?在冊的才八萬多人!實際能拉出去打仗的?連三萬都不到!剩下的那些名額啊?都讓那些勳貴們給貪了!比如襄城伯金耀忠、成國公朱純臣、定國公徐允幀、陽武侯薛濂他們!每個月光是空餉就得花掉十萬兩銀子!一年下來就是一百二十萬兩啊!文臣們貪腐一年到頭也就幾萬兩銀子的事兒跟這些勳貴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所以大夥兒都氣不過啊紛紛要求嚴懲這些蛀蟲!”
朝堂上一片譁然,尤其是那些文臣們,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指責起勳貴們的貪婪來。四萬空餉啊,這可不是小數目啊!他們紛紛要求皇帝嚴懲這些貪贓枉法的勳貴們,爲朝廷除害。
等大家稍微平靜了點兒,李邦華又繼續說道:“除了空餉之外,佔役和賣閒的情況也很嚴重。佔役就是士兵們領了餉銀卻成了將領們的私人奴隸;賣閒就更離譜了,簡直就是賣官鬻爵,只不過賣的是士兵的名額而已。軍營裡缺人手,老百姓只要花錢就能買通募兵的人混進去,老弱病殘的什麼都有。這樣一來,佔役的就有三千多人,賣閒的更是有上萬人之多!”
李邦華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劍,刺向那些貪贓枉法的勳貴們。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正義,彷彿要將這些年的憋屈和不滿都發泄出來。
“還有啊陛下,京營裡的戰馬也是個大問題。按照規定應該有二萬六千匹戰馬,可是現在在冊的才八千匹,實際能用的連兩千匹都不到!這些戰馬都被那些官員們以各種名義給借走了,有的甚至低價買走了,嚴重損害了朝廷的利益!”李邦華越說越激動,他的聲音響徹朝堂,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憤怒和決心。
“更可氣的是,京營的開銷本來就大得嚇人,那些官員們報銷起來更是毫不手軟,連自己老婆生孩子坐月子的雞蛋都要報公賬,簡直是無恥至極!”李邦華的話音剛落,滿朝文武都被他的話給深深觸動了。他們紛紛點頭稱是,對李邦華的話表示贊同和支持。
林小風看着李邦華那激動的樣子,心裡不禁暗自點頭。他知道李邦華是個有能力的人,也是個有正義感的人。他相信李邦華一定能夠把京營整頓好,爲大明江山社稷做出貢獻。同時,他也對宋權的舉動感到有些不滿。他知道宋權是個有野心的人,但他沒想到宋權竟然會爲了打擊李邦華而不惜翻出十二年前的舊賬來。這讓他對宋權的印象大打折扣。
林小風的目光在朝堂上掃過,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他知道這場風波不會輕易平息,但他相信只要自己有決心和智慧,就一定能夠化解這場危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好了,大家都靜一靜。這件事我會親自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充滿了威嚴和決心。
“他別的事兒,咱們或許還能忍一忍,但這京營將領的升遷問題,實在是太嚴重了,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一位年邁的大臣捋着鬍鬚,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不滿與無奈。陽光透過窗櫺,灑在他斑白的髮絲上,映照出一種歲月沉澱的沉重。
“按道理說,有功就該提拔,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可要是沒功勞也能往上升,那就太離譜了;更過分的是,有些人連戰場都沒上過,就直接連升好幾級。我李邦華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幾十年,還真沒見過這麼荒唐的事兒!”李邦華的聲音透着憤慨,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彷彿要將這世間的不公一一剖析開來。他的身形挺拔,儘管年歲已高,卻依舊不減當年的英氣。
……
接着,李邦華就把京營裡存在的那些問題,一樣一樣地擺在了大家面前。他的聲音時而低沉,時而高亢,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衆人的心上。
一開始,林小風只是靜靜地聽着,沒啥反應;漸漸地,他開始露出驚訝的神色,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着難以置信的光芒;等李邦華說完,林小風已經是一臉的怒氣了,他的雙手緊握成拳,彷彿要抑制住內心的憤怒。
“這還算是京營嗎?連那些流竄的賊寇都比這強!賊寇們至少不會吃空餉,不會偷戰馬,更不會沒功勞就領賞!”林小風的聲音響徹朝堂,他的臉上寫滿了失望與憤怒。他的目光掃過朝堂上的每一個人,彷彿要將他們的內心都看穿。
回想起以前的京營,那叫一個威武!只有邊軍的精銳才能被選進來輪流值守,他們身着鎧甲,手持長槍,英姿颯爽,彷彿是天降的神兵。可現在看看,都成了些什麼人?全都是靠關係進來的,老弱病殘一大堆,他們穿着破舊的衣衫,面容憔悴,彷彿是一羣等待救贖的難民。
“這樣的隊伍,連隊形都站不整齊,還怎麼上戰場打仗?”李邦華的聲音中帶着深深的憂慮與無奈。他的目光落在那些京營將領的身上,彷彿要將他們的靈魂都看透。
說到這裡,李邦華也講完了他要說的。他合上手中的文書,恭敬地躬身說道:“陛下,這就是京營現在的真實情況。”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與無奈,彷彿是將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自己的肩上。
林小風聽了,冷哼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京營總督蔣太微,滿臉的不滿與責備。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與失望,他原本以爲蔣太微能夠改變京營的現狀,可現在看來,他卻是如此的失職與無能。
按理說,蔣太微上任的時間不長,這些老問題不能全怪在他頭上。但是……林小風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他生氣的是,蔣太微明明知道這些問題,卻不報告上來,任由它們越來越嚴重。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蔣太微的責備與不滿,彷彿是對一個曾經寄予厚望的學生的失望。
蔣太微一看皇帝這架勢,知道自己罪責難逃,趕緊跪下請罪:“臣身爲京營總督,這些弊端的產生,都是臣的失職,請陛下革除臣的職務。”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與恐懼,彷彿是一個即將面臨審判的罪人。
林小風眯着眼睛,心裡盤算着。革職?那是不可能的。現在閹黨已經倒臺了,正是勳貴們崛起的時候。這個時候,更需要蔣太微來撐場面。再說,他和劉文炳、蔣太微兄弟倆關係挺好的,很得他的心。做皇帝啊,有兩件事得特別小心:一是管錢,二是用人。現在錢的問題他已經搞定了,就剩用人這塊兒了。
用人啊,既不能讓他們受到壓制,也不能讓他們一家獨大。李邦華這個人,雖然忠心耿耿又有能力,但終究是個文臣,權力不能給他太大。一旦放權了,再想收回來可就難了。而且,他也不確定李邦華走了之後,繼任者會是誰?是像張居正那樣的能臣,還是像嚴嵩那樣的奸臣,或者是像湯興家那樣只會說漂亮話的人呢?所以,權力一定要分散。
正當林小風打算免了蔣太微的罪時,李邦華突然站出來爲蔣太微求情:“陛下,蔣太微剛接手京營不久,這些問題都是長期積累下來的,不能全怪他。請陛下不要降罪於他。”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懇求與期待,彷彿是一個爲朋友兩肋插刀的義士。
“是啊,這不是劉都督的錯,請陛下寬宏大量。”其他大臣也紛紛跟着跪下求情,整個朝堂都瀰漫着哀求的氣氛。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彷彿是在爲蔣太微的生命而乞求。
林小風坐在龍椅上,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李邦華的用意。他這是在整治京營的弊端,而不是在打壓勳貴,更沒有對總督的位子有什麼想法。真是個忠臣啊!看着李邦華那略顯蒼老的身影,林小風心裡很是欣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蔣太微戴罪立功吧。限他兩個月之內,把京營的這些問題都解決了。”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威嚴與期待,彷彿是一個對下屬寄予厚望的領導。
“兵部要全力協助他,並且監督他的工作。”林小風又補充了一句,他的目光掃過兵部的官員們,彷彿要將他們的內心都看穿。
“謝陛下隆恩。”蔣太微感激涕零地磕了個頭,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與感激,彷彿是一個即將獲得新生的罪人。
“臣遵旨。”李邦華也恭敬地行禮,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與滿足的笑容,彷彿是一個終於完成使命的戰士。
看到這一幕,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宋權愣住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滿,他原本以爲這是一個彈劾李邦華的好機會,可現在看來,卻變成了整治京營弊端的事情。他的目光環顧四周,發現五軍都督府的將領們都用憤怒的眼神盯着自己,彷彿是一羣被激怒的猛獸。
李邦華剛纔說的那些問題,他們或多或少都沾點邊兒,尤其是吃空餉這事兒。雖然大頭兒都讓前任總督給佔了,但他們這些小頭兒也撈了不少好處。他們心裡都在想:宋權啊宋權,你彈劾李邦華我們不管,也管不了。但你別把我們這些陳年舊賬也給翻出來啊!
這下可好了,舊賬全都被抖摟出來了。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彷彿是一羣即將面臨審判的罪人。
“陛下,”宋權還不死心,他試圖再次挑起事端,“李邦華治軍不嚴,導致兵部有人貪污撫卹金,請陛下治他的罪。”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挑釁與不滿,彷彿是一個不甘心的失敗者。
宋權這麼一說,五軍都督府的將領們都覺得後背發涼。他們心裡都盼着宋權能趕緊閉嘴別再說了,就怕他又翻出什麼更大的舊賬來。新建伯王先通更是氣得轉身怒視宋權,心裡直嘀咕:“你怎麼還不死心啊?趕緊把嘴閉上吧!”他的臉上露出了憤怒與不滿的神色,彷彿是一個被激怒的獅子。
戶部督餉侍郎王弘祚也跟着起鬨:“請陛下肅清朝堂風氣!”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附和與挑釁,彷彿是一個想要趁機渾水摸魚的小人。
這倆人沒完沒了地嘮叨着,林小風終於忍無可忍站了起來。他的身影高大而威嚴,彷彿是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峰。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憤怒,彷彿是一個即將發泄的火山。
整個朝堂頓時安靜了下來,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風的身上,等待着他的裁決與發落。
“宋權、王弘祚,我問你們,兵部武庫司郎中成德貪污撫卹金這事兒,你們有什麼看法?”林小風的聲音響徹朝堂,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威嚴與嚴厲。
“臣認爲應該嚴懲不貸!”宋權大聲回答,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得意與挑釁,彷彿是一個即將獲得勝利的戰士。
王弘祚也跟着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附和與諂媚的笑容。
“那你們說說看,應該怎麼嚴懲?”林小風追問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審視與期待。
“成德目無國法,應該剝奪他的官職,抄沒他的家產。至於李邦華嘛,因爲他治軍不嚴,也應該罷免他的內閣首輔和兵部尚書的職務。”宋權得意洋洋地說道,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彷彿是一個即將登上頂峰的攀登者。
“嗯……”林小風故意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掃過,彷彿在尋找着什麼。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新的人選,他只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罷了。
宋權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李邦華被罷免的場景。他的心中充滿了勝利者的喜悅與滿足。
然而,林小風卻突然臉色一變,嚴厲地說道:“這麼說來,你們這是在栽贓陷害李邦華,只爲了把他給打倒嗎?”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怒與責備,彷彿是一個對下屬失望的領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威嚴與嚴厲,彷彿要將這些奸佞之徒一一揭露。
朝堂上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