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刃囚籠乃是一個合體技,如果光憑三狼中的任何一個施展起來都非常的困難,因爲這個天賦魔法的要求實在是太高,實力的要求實在是太大。
哪怕是其它的妖狼,如果沒有數十年如一日的配合,也很難默契的施展出這種級別的攻擊來。
可是三狼可以。
它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修煉、一起戰鬥,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萬次的演練與配合,不但能夠施展,而且施展得非常的輕鬆、非常的寫意。
風刃囚籠覆蓋了數十丈的範圍,輕易的將銀角大王圍困其中汊。
“銀角,你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看在同是妖獸的份上,我們兄弟就破例饒你一次,只要你交出這片領地,滾得遠遠的,我們就饒了你。”
銅狼囂張的聲音遠遠的傳入銀角大王以及另一個閒着的人類——悟明耳中。
悟明自然不會有什麼明悟,他只是冷眼看着這一切,心中默計着自己的計謀,恨不得它們打得越慘烈越好朕。
自然,三狼是不能死的,他還要指望着它們幫他對付樊塵呢。
銀角大王憤怒的咆哮聲從風刃囚籠中傳出:“可惡的小狼,竟敢口出狂言,不讓你們知道知道本大王的厲害,我就不叫銀角大王。”
它朝着地面狠狠一跺,只見身邊升起了四面厚厚的土牆,將它保護在其中。
那些風刃切割在土牆的上面,發出一串串的火星,難聽至極的聲音從其上傳出。
大堆大堆的粉塵從牆上掉落下來,可是又不斷的有新的泥土補上,無論三狼的風刃如何密集,一時半會之間,卻無法攻破銀角大王的防禦。
“哈哈,三頭小狼,就憑你們也敢覬覦本大王的領地,我真後悔上次放你們離開,以至於讓你們的實力增長了那麼多。
這一次,本大王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你們既然不仁,就不要怪我銀角大王不義了。”
說罷,它仰天發出一聲猛烈的咆哮聲,咆哮聲中傳來了強烈的召喚之意。
金銀銅三狼一聽,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
它們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妖犀在召喚幫手!”
一想到自己手下成千上成的小輩,再想想這頭實力深不可測的妖犀,它們明白哪怕它的繁殖能力再差,想必千兒八百的後輩還是有的,如果讓它們都衝上來。。。
想到這裡,它們各自打了一個寒顫,這才明白前來招惹這頭妖犀是何等愚蠢的事情。
原來上一次它們被打敗,人家根本沒有亮出任何的底牌,這一次亮出底牌,它們憑何抵擋?
它們的實力大漲,讓驕傲矇蔽了它們的眼睛,它們只想到它們可以打敗銀角大王,卻沒有想到,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能夠打敗它一個,那僅僅是在三打一的情況下。
可是如果別人來一個多打三呢?
金銀銅三狼的口中噴出的風刃更加密集了數分,它們想要在妖犀的強援來臨之前將它滅殺,如此一來,其它的妖犀自然無需多慮。
一層層的土牆被颳走,一層層的土牆又生出,兩邊陷入了僵持之中。
大家都全力以赴,誰都不敢掉以輕心。
突然間,三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它們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發覺大家都在抖。
可是它們非常清晰的知道,自己三妖完全沒有到力竭的地步,爲何發抖?
難道是害怕?
三妖將這個可笑的念頭拋出腦後,現在是它們佔了上風,如果要害怕,那也是那頭可惡的妖犀該有的事情。
可是它們的身體還在不斷的發抖,並且抖得越來越兇,到最後連四腳甚至都已經抖得有些發麻了。
同時,一股“轟隆”般的響聲從極遠處傳來,當它們傾耳細聽的時候,卻發現那波聲音越來越大,如同海潮從深海處拍起,向着海岸狠狠的拍來。
“轟隆、轟隆”,就在它們還在僵持的時候,地面因爲劇烈的抖動而跳起無數的碎石,如同子彈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彈飛,發出“嗖嗖”的破空聲,嚇得悟明身體一矮,躲在一顆矮樹之後。
當抖動無以復加的時候,大地開始龜裂,一條條深縫從它們站立之處裂開,它們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身形,開始尋找安全的地面躲避。
風刃囚籠因爲它們的躲避,而崩潰開來,露出四面厚厚的土牆。
土牆也在震動中破碎,裡面的銀角大王發出一聲長嘯,遙遠之處也立即傳出無數聲長嘯,遙相呼應。
當無數的黑點出現在金銀銅三狼的眼中時,它們才驚駭的發現,原來那如同海潮一般的轟隆聲,竟然是無數的妖犀在奔跑時發出的踩踏聲。
那如同地震一般的抖動,就是它們在前進的過程中踩踏出來的波動,數以千百的、每頭都長達數丈以上的妖犀,以恐怖的重量狠狠的踐踏在地面之上,哪怕是最堅硬的岩石,也要碎成粉末。
更何況只是柔軟的大地?
這些妖犀全身漆黑髮亮,如同一波黑色的浪潮席捲而來,在這波黑色浪潮的最頂端,有一抹亮眼的銀,如同一個巨大的黑色圓圈,裡面鑲嵌着一層銀。
銀色,自然是妖犀那巨大的犀角了。
三頭妖狼感覺到自己的嘴巴極度發乾,用力的嚥了一口並不存在的口水。
銅狼結結巴巴的道:“大。。。大哥,二。。。二哥,這如何是好?”
“還如何是好,好你妹啊,還不快逃!”
金銀三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銅狼一愣,心想:“我妹還不是你妹?”
不過他立時明白過來,大叫一聲:“等等我啊。”
說罷,迅速的跟上二位兄弟的步伐,向着雲夢澤深處的方向逃躥而去。
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向着悟明所在之處繞了一下,悟明身體如同樹葉飄起,穩穩的落地銅狼的背上。
之後一股極強的推力從他的雙腳之下產生,他與銅狼的身形如同離弓的箭,剎那間就消失在原來,再一閃,已經在數百丈之外。
悟明死死的抱着銅狼脖子上粗大的狼毛,這些狼毛如同一根根堅韌的纜繩,任他如何用力拉扯,都不會斷上半根。
“這。。。這纔是這三頭妖狼的真正速度嗎?”
悟明有些目瞪口呆。
他本以爲已經完全瞭解三狼的手段,可是如今看來,當他了解的越多,卻發現自己瞭解得越少。
三頭妖狼向着黑色的浪潮衝去,黑色的浪潮則以一種遮天蓋般的氣勢向着三狼衝來,誓要衝它們衝成粉末。
銀角大王冷冷的看着三頭妖狼逃躥的方向,沒有追趕。
它知道追趕也沒有用,一旦三頭妖狼決定要逃的時候,整個領地之中,沒有誰能夠追得上。
否則上一次它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三狼逃掉,雖然它美其名爲放它們一馬,可是隻有它知道,在速度上,它遠遠不是三頭風狼之王的對手。
它只是希望自己的兒郎們能夠將它們留住,如果這一波衝擊無法留住它們,那麼就說明,自己永遠沒有辦法留下它們了。
三頭妖狼沒有被衝成粉末,反而如同三隻尖銳的長艇狠狠的劃破波浪,駛出海潮,瞬間就穿出它們的包圍圈,消失於它們的錯愕中。
銀角大王心中嘆惜一聲,卻沒有過多的懊悔。
自己的子孫雖然多,如同海潮一般圍來,可是畢竟不是真的海潮,它們之間的間隙,足夠三頭狼王從容離開,甚至都不於它們發生一絲正面的碰撞。
莫名其妙的戰鬥,離奇的結束。
樊塵口中嘖嘖有聲:“妙啊,沒想到纔多長時間沒見,這悟明禿驢竟然與妖狼勾結在一起了,真是不得了啊。
如果讓任超凡看到,不知道會不會讓他羞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一塊豆腐撞死?”
梅寒雁冷靜的分析道:“我看不會,他就是一個爲了報復而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這種人有着你難以想象的堅韌神經,哪怕是。。。哪怕是某些人死了,或許他還會活得好好的。
還有,勾結這個詞用得極爲那啥,讓人想到某些兒童不宜的事情。”
她用晦澀的眼神看過某個人,雖然她沒有明說是誰,可是誰都知道她說的是誰。
樊塵沒有惱,切實的說法是他幾乎沒有惱過她。
現在正在惱的人是梅寒雁。
這一路而來,她已經催促了樊塵數次快些趕路,可是他就是不緊不慢的,吊在悟明身後,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讓她極爲糾結。
她怒其不爭,怕這裡面的好東西都被別人給搶去了,在她單純的心思中,這葬仙墓中的一切,都應該是屬於樊塵的,任何人獲得什麼好處,那就是從樊塵的飯碗中扒食,想到這個,她就極度不安。
而偏偏那個打又捨不得打,罵又捨不得罵的塵哥哥卻一臉的無所謂,想到他的每一次磨蹭,就有可能被別人搶了好處去,她的心就無比糾結。
所以她有理由惱,而且是相當的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