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山盛怒不已,不過他終究是林家家主,很快便又將情緒穩定下來。
“家主,此事只怕有些蹊蹺。”
一名長老沉吟道。
“那燕長風不過十七八歲罷了,竟能在這般年紀就突破到淬體境七重巔峰,這一點便罷了,可以用他天資過人來解釋,不過他這身驚人的劍術,又是從何而來?”
“一個人而已,一劍之下,竟然將整個執法堂的人全都滅殺,這樣的劍法境界,在這整個大乾國中,真的有人能做到麼?”
大堂中聞言全都眉頭一擰,相視一眼,有長老開口道:“在這大乾國中,若論劍術,當屬少清劍派爲最,不過這裡距離少清劍派萬里之遙,這燕長風斷然不可能與少清劍派有所聯繫。”
“會不會是燕雲龍臨走前,偷偷傳給他的高階劍技?”
又有人猜測道。
此言一出,大堂中不少長老頓時眼中一亮。
高階劍技!
這四個字的分量,絕對夠重!
劍技也是武技的一種。
整個朝陽城中,最頂尖武技也不過才玄階上品罷了。
而能被稱爲高階的武技,至少也得是地階武技!
地階武技,就算是在這整個大乾國中,都沒有幾部,自然讓人眼熱不已。
任何一門地階武技出現,都足以在這大乾國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若這燕長風真的擁有一門地階武技……”
大堂中,林家衆高層眼中皆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若是能得到一門地階武技,將其練成,我們整個林家的實力都將在上一個層次,到時候整個朝陽城我們林家一家獨大!”
林泰山也眼神變換,目光從衆位長老身上掃過,沉聲道:“是否如此,諸位長老無需多做猜測,只要將這叛賊抓來一問便知!”
“家主說的不錯!”就在這時,大堂外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接着便見到一名麻衣老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麻衣老人臉色陰沉,眼中滿是殺機,寒聲道:“我便要看看,那滅了我執法堂的小子,究竟有何本事!家主,便讓老夫親自走上一遭吧!”
強大的修爲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赫然是凝脈境二重中期的修爲!
感受到這個強大的氣息壓迫,堂中那些林家子弟全都面色發白,看着麻衣老人的眼神中充滿敬畏之色。
“原來是邢長老,一個小輩螻蟻罷了,何須驚動邢長老親自出手,未免大材小用了!”
林泰山眼眸微轉,對這麻衣老人頗爲客氣。
“哼,那小子滅了我親手建立起來的執法堂,就連老夫的孫兒天歌都喪命在他手上,不殺他,難消老夫心頭大恨!”
邢長老渾身殺機畢露,便是堂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心中顫動。
這個老人正是執法堂的老堂主,邢罪!
林泰山眼神閃爍,笑道:“一個小輩螻蟻罷了,何須勞駕長老親往,長老要殺他消恨,不弱讓他人前往,將之抓來,屆時送到長老面前,任由長老處置便是。”
邢罪皺了皺眉,不過兩次都被家主拒絕,所謂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也不好因此觸了家主黴頭。
深深的看了林泰山一眼,邢罪開口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等着,不過到時候,那小子的性命,必須交由我處置!”
“自無不可。”
林泰山笑着答應下來。
他心中同樣懷疑燕長風掌握有高階武技,而燕長風殺了邢長老的親孫子林天歌,若是讓這邢長老前往,到時候其一怒之下,直接將燕長風斬殺,那所謂的高階武技,豈不成爲泡影?
如此,他自然不可能讓邢長老前往了。
“家主,既然如此,便讓我去吧。”
七長老自告奮勇,眼神中滿是貪婪之色。
林泰山微微沉吟,隨即點頭道:“那好,七長老,便由你去罷,記住了,一定要將他生擒!”
七長老聞言大喜,保證道:“家主放心。”
說着,七長老便直接退出大堂,朝着燕長風的住處趕去。
他的實力比起邢罪要弱上不少,但卻也有着凝脈境一重的修爲。
而燕長風只有淬體境七重巔峰的修爲,自然不會被他放在眼裡。
途中,七長老見到執法堂覆滅的地方,那裡鮮血依舊,染紅了地面,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
至於林天歌等人的屍體,卻是已經被帶走。
“好個心狠手辣的小子!”
七長老眉頭微皺,執法堂五十幾人,竟然說殺就給殺了,而且一個不留!
他並未耽擱,化作一縷清風,徑直朝着燕長風居住的院子前飄來。
燕長風剛剛突破到淬體境八重,正在鞏固修爲,強大的神識突然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正在迅速逼近。
心念微微一轉,燕長風便已瞭然,必然是林家又派人前來捉拿他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身形一閃,便出了房間,眨眼便已來到院子外面的一座土丘之上。
他長身而立,白衣飄飄,平靜的看着前方,一個黑色小點自遠方迅速逼近,渾身氣息強大,根本沒有絲毫收斂的意思,就這樣衝遠處飛掠而來。
數息之後,一條人影落在燕長風近前。
正是七長老。
看着攔在前面的燕長風,七長老眉頭微挑,沒想到燕長風竟然早已在此等候。
他心中驚疑,原本還擔心自己來的晚了,燕長風會趁機逃走,卻不曾想到,對方竟這般有恃無恐。
“燕長風,執法堂的衆人,可是你殺的?”
七長老很快便回過神來,強大的修爲氣息頓時壓向燕長風,想要將其震懾住,同時張口喝問道。
“你不是早已有了答案了麼?”
燕長風淡然一笑,從容而淡定,絲毫不爲對方身上的強大氣勢所動。
七長老見狀心中更加驚異,沒想到燕長風在感受到他凝脈境的強大修爲氣息後,竟然依舊這般風輕雲淡,似是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念及至此,七長老心中頓時大怒。
自己堂堂凝脈境的高手,竟然連一個淬體境七重巔峰的螻蟻都不能震懾住,且對方這副神態,似乎根本未將他放在眼裡,如何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