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看起來不是很長,然而大家很快就發現,不管速度有多快,可是大門永遠在前方,彷彿所有人都在原地踏步。
“果然有古怪……”
“看!”
前方的大門突然有了動靜,只見大門之內出現涌動,黑壓壓一片,好像黑色洪流。
兩座橋都是如此。
看到前方有動靜,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盯着前方大門。
很快,黑色洪流衝出大門,能讓人窒息的兇暴戾氣便也是迎面涌來。
“是妖獸羣!”
“天啊,這麼多!”
衆人臉色都變了,但沒有一個人畏縮。
來此的都是天才,何懼戰鬥。
一個個不但不懼,反而戰意昂揚,氣勢也在變化進入了作戰狀態,銳氣沖天。
很明顯了,想通過石橋就得衝破獸羣的防線,又或是將獸羣斬殺幹盡。
“殺!”
錢玉樹率先動手,一閃就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已經暴露了用劍的事實,乾脆也不藏着掖着了,一劍開山,斬出一條百米血路,嗖的一下就跟大家拉開了百米距離。
獸羣轉眼涌過來,如黑色洪流一般充斥滿了整座石橋。
單是石橋上的妖獸沒有十萬也有八萬,門後還是黑壓壓一片彷彿無窮盡。
“跟上!”
蘇冬至一劍在手,白衣銀劍,一馬當先,劍光所過,妖獸皆殺,氣勢不亞錢玉樹。
楚風雲、陳對、井百萬和張山峰跟上。
五人聯手,如巨鑿開浪,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前洞穿,迎面的妖獸頓時化爲殘肢斷臂,血水碎肉兩邊飛射。
可能這只是通往第二層塔的石橋,妖獸的數量雖多但單個實力卻是不強,每一隻都是化海境初期的層次。
但螞蟻多了也能吃人啊!
這麼多數量而且都是悍不懼死的妖獸,像楚風雲這些實力強大而且又是團隊作戰的人覺得很輕鬆,但像一些實力仍然是化海境層次但又單個作戰的,很快就感到吃力了。
十幾分鐘左右,就有三人被迫退守,最終退出了石橋。
一出石橋,妖獸便不再出擊。
那三人有一個傢伙不甘心,想再上橋時發現橋口雖然無形,卻有一股力量擋住了他。
很明顯,退出了就沒有機會再上橋,也意味着被淘汰了。
三人看向另一座橋,看到橋上那十六人都仍然繼續向前,看樣子十六人都能到盡頭時,他們三人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如果不貪心也選擇爭第一層塔的造化,也許自己是有機會啊!現在倒好,第二層上不了,第一層的造化也與自己無緣。
但事到如今懊悔沒用,只能呆在原地看戲了。
“轟轟!”
錢玉樹不斷揮劍。打法很簡單,很粗暴,很蠻橫,每一次都是揮劍斬出,每一次都斬開一條血路。
他這樣的打法,其實並沒有什麼劍法可言,純粹欺負妖獸弱小,完全以蠻力出擊,如此一來,到時讓人難以窺到他劍法的一些面貌。
人影不斷向前,妖獸怒吼,血肉飛濺,殘肢斷臂,場面殘忍血腥。
錢玉樹一直保持着領先的位置,楚風雲五人的位置則是稍落後一點,但跟錢玉樹的距離也不過二十來米左右,很近。
很快,錢玉樹目測橋頭就在前面不足百米了。
百米距離,對錢玉樹這樣的高手來說,真不算是什麼距離了。
“轟!”
錢玉樹又是一劍斬出。
“誰能跟我爭第一?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從這裡開始,所有第一都是我的!”
錢玉樹嘴角勾起冷笑,身形一動就趁着妖獸還沒將血路補齊之前搶奪第一個過橋的獎勵。
轟隆!
一道電柱突然轟炸下來。
錢玉樹感覺到很強烈的危險感來自頭頂,頭髮都一下子豎了起來,甚至感到頭皮都有了一種麻痛感。
“這是什麼……”
錢玉樹擡頭看到從天而隆的雷柱,第一時間難以反應過來是什麼,既震驚又疑惑。
無端端的,這裡怎麼會有雷?
而且這雷像一根柱子,跟平常下雨天看到的閃雷完全不一樣。
嗖!
錢玉樹幾乎是一種本能反應,在未知的危險之前沒有蠢得出手抵擋,而是第一時間暴退。
這就是經驗帶來的最終反應。
雷柱轟炸在石橋上,爆發巨響。
石橋堅硬無比,雷柱轟擊不亞於先天高手的威力,但連點痕跡都沒能在石橋上留下。
雖是如此,錢玉樹仍然暗驚,這道突兀莫名出現的雷柱,威力比他剛纔一剎那的估計還要強大。如果他當時選擇硬接的話,說不定會給他帶來一些困擾,甚至還能讓他受點傷。
“幸好沒接。”錢玉樹暗幸,然後就要揮劍將已經涌上來再度將路擋滿的妖獸斬開,但他跟着就懵逼了。
楚風雲等人趁着錢玉樹被雷擊而後退的空隙,瘋狂前衝,轉眼百米,竟然搶了先機,最後由楚風雲第一個越過了石橋。
楚風雲這一隊,另外四人都是先天,而且錢玉樹又立誓要殺楚風雲,所以蘇冬至四人都默契選擇將第一個過橋的獎勵讓給楚風雲。
萬一獎勵是直接提升實力呢?
現在正是楚風雲最需要的。
楚風雲大方接受,內心感動。
有些事情,既然明白對方的心意,多說那就是矯情,還不如大方接受,將這份恩情記下就是。
“可惡!”
錢玉樹暗中啐罵了一聲,不急着過橋了,將怒火發泄到妖獸的身上亂殺一通後才冷着臉過橋。
等橋上最後一人過橋後,橋上妖獸突然從橋兩邊跳下去,轉瞬消失。
另一座橋的人都順利過關,最先過橋的人竟然就是司元化。他能進入天才榜自然也有他過人之處,選擇繼續前行的人當中都有許多人實力不如他。
正是如此,他選擇爭搶第一層塔造化時是有一點不甘心的,只是他的性格趨於保守偏軟,缺乏冒險精神,認爲百分百能獲得第一層塔造化的情況下,最終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他過橋後朝這邊橋看了一眼,見楚風雲順利過橋,他目光再度複雜了許來。
他突然覺得他站在這裡,楚風雲站在那邊的盡頭,兩者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大了,彷彿兩人一下子已經處於不同層次不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