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中蛇毒,竹葉青,眼鏡蛇,蝮蛇等蛇毒,毒發全身,蘇劍沙還真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治癒,長生真氣雖然玄妙,卻也不是萬能。
可嶽嫣然不是中了蛇毒,而是體內有一條毒蛇,這卻是好辦了。
嗤
蘇劍沙手掌懸在嶽嫣然臉龐上方,真氣漩渦,五指如龍,虛虛一抓,頓時一道細如髮絲的金芒,箭矢一般射出,投入到他的手掌心。
金芒凝實,卻原來是一條三寸長的小蛇,具體而微,獠牙如豆,兇殘猙獰,身軀翻滾,在蘇劍沙掌心不甘的扭動,嘴巴四下亂咬。
要不是蘇劍沙早有準備在掌心佈置下一層紫火天羅,綿密如天羅地網,小蛇一動就是一朵朵小巧的紫色火焰焚燒,讓它不能寸進,恐怕尋常高手就算準備充分,也會被小蛇咬傷,鑽入體內經脈去。
嶽珍珍看的目瞪口呆,汗毛倒豎:“這。。。這是什麼?”
“毒蛇,”蘇劍沙淡淡的說:“你們小姐不會無緣無故的昏倒吧?她是被人下了毒手了。”
“不可能,”嶽珍珍叫道:“你當我們都是吃乾飯的嗎?從進入帝尚大樓,我和八名保鏢就寸步不離,徑直到了這個房間,電梯都是專用的,不要說是被人下毒手,就是別的賓客,房客,吃飯客人都碰到一個。”
“不對,”嶽珍珍突然想起了什麼,臉色煞白:“難道是那個開門的客人?”
“在這個樓層,我們進來的時候,有一個房客恰巧開門進入房間,但是當時我們離他還有十幾米的距離,難道這也能下毒手?”
蘇劍沙說道:“這毒蛇如此細小,肉眼難辨,想來催動它的人,也有特異之處,那名開門的房客,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吳鉤子,你去查。”
“是,”吳鉤子躬身領命而去。
唰
蘇劍沙手掌一翻,金色小蛇消失的無影無蹤,卻是被他溝通了VR光球,送入大唐雙龍戰神殿去了。
戰神殿封閉隔絕,嚴絲合縫,用來關押金色小蛇再合適不過。
並且蘇劍沙感覺戰神殿內仍有秘密,當日戰神殿前的毒蜥龍,在他收了周天星斗盤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日後如果有機會,倒要回去探一探,看看戰神殿還隱藏着什麼。
“你,”嶽珍珍看的清楚,頓時驚愕當場,說不出話來,金色毒蛇她看着就頭皮發麻,蘇劍沙卻手掌一翻,收到身體裡去了。
“這還是人嗎?”
要知道嶽嫣然剛剛因爲這條毒蛇,昏迷了一天,細小如針,防不勝防,避之唯恐不及,蘇劍沙竟然這麼平靜的收了。。。收了?
直到此時,嶽珍珍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何等強大的存在,剛剛自己還對他頤指氣使,不屑一顧,要是他真的動怒,不要別的,只要把那條金色小蛇打入自己體內,自己就生不如死。
一想到金色小蛇的恐怖模樣,嶽珍珍就是一陣陣的膽寒,汗毛倒豎。
過了片刻,吳鉤子回來,手裡拿着一張照片:“蘇老大,這就是當日開門的客人,我已封鎖了出口,全力緝拿此人。”
蘇劍沙掃了一眼,心中驚訝,竟然是他。
照片上的人樣貌英俊,氣質陰邪,正是被蘇劍沙擊傷遁逃的蛇負形。
“不用找了,他已逃離。”蘇劍沙把他擊傷蛇負形的事情,簡略說了一說。
吳鉤子聽得冷汗直冒,幸虧蘇劍沙神功蓋世,武功超絕,沒有被蛇負形所傷,否則,他就是有一百個理由,也難辭其咎。
他眼中閃過兇芒,切齒說道:“是屬下辦事不力,看來我示弱太久,敵人都以爲我們軟弱可欺了,是時候讓他們知道,帝尚非是好惹。”
蘇劍沙看了他一眼,並未再說,吳鉤子發狠,自然回去佈置,主動出擊,扳回劣勢,在泰陽市站穩腳跟,無需蘇劍沙插手這些俗務。
倒是嶽嫣然是個不小的麻煩,蘇劍沙雖然祛除了她體內的金色毒蛇,卻並不能讓她立刻恢復如初,金色毒蛇吞噬了嶽嫣然太多的生機活力,體內虧損嚴重,需要好好調理一番,也是因爲真個原因,嶽嫣然纔不能立刻醒轉過來。
蘇劍沙手臂伸出,手掌按在嶽嫣然光潔飽滿的額頭,輸送過去一縷柔和的真氣,頓時安撫了嶽嫣然憔悴的神經,她感覺渾身暖洋洋的,猶如泡了溫泉,頭顱輕輕一歪,沉沉睡去,這是她一日一夜以來,第一次睡着。
“讓她好好休息,精神飽滿,再輔以補品,好生將養。”蘇劍沙吩咐。
嶽珍珍急忙答應,再不敢反駁,她遠遠的繞開,躲過蘇劍沙,到了牀頭,守護嶽嫣然。
蘇劍沙看她畏懼害怕的樣子,暗暗好笑,嶽珍珍雖然彪悍了一些,對嶽嫣然倒是忠心耿耿,恐怕是岳家自小給嶽嫣然培養的貼身丫鬟。
越是高門大閥,宗族內的規矩越多,一些規矩越是效法古代,根深蒂固,是門檻,也是和普通家族涇渭分明。
“你無需害怕,”蘇劍沙笑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學生,怕你們不配合治療,這才和吳鉤子說好,冒充他的老大。如今嶽嫣然的病情好轉,我也無需再裝了。”
嗯?!
在場的人都是吃驚。
嶽珍珍心中才好過一些,暗道:“我說呢,哪有這麼年輕的老大,吳鉤子雖然看着很挫,卻也不是易與之輩,兇威厲厲,不是尋常人能降服的,也只有我們岳家能做他靠山,驅使他當一名馬前卒,這次要不是小姐意外昏迷,恐怕早就收服了他,爲我們岳家辦事。”
吳鉤子更是驚訝,看了看蘇劍沙,突然醒悟,說道:“是這麼回事,那個。。。小蘇啊,沒事你就回去上課吧。”
蘇劍沙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
一處幽閉的房間內,燭光掩映,忽明忽暗,屋內陳設隱約搖曳。
正對着門戶,有一方供桌,上面供奉着一尊金色的蛇神,人身蛇軀,雙目倒豎,人面蛇相,肩膀上有一道碧綠的紋線,延伸到手臂,慘綠瑩瑩,閃着詭異的光芒。
蛇負形跪在供桌前,氣息萎靡,連連咳嗽,手臂哆嗦着再次點燃了手中的暗紅香燭,聲音嘶啞的說道:“恭迎金蛇神主歸位。”
咔嚓
屋外霹靂聲響,竟是不知何時陰雲密佈,雷電交加,室內在雷光之下,白慘慘的一片。
蛇神雕像前有一個透明的玉石盒子,裡面滿是血腥血液,能夠看出有細微之物,殘留的爬痕,此時卻是空空如也。
蛇負形露出絕望神色,沉默半晌,鏘的一聲,手中拿着一柄鋒利匕首,割破了手腕,鮮血流了出來,他臉龐木然,似乎忘記了疼痛,把血液滴在玉石盒子內。
滋滋
玉石盒子發出陣陣青煙。
蛇負形再次點燃一束香燭,梗着脖子,使勁的叫喊:“恭迎金蛇神主歸位。”
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迴應。
蛇神雕像的人首,似乎活了過來,玉石盒子內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最後乾涸,蛇神雕像豎瞳一轉,貪婪的看向蛇負形。
蛇負形見此一幕,頓時臉如死灰,癱坐在地,過了許久,才朝着供桌陰暗處說道:“神侍你真的不能救我一救嗎?”
嘶嘶嘶嘶
陰暗處傳來巨蟒穿行的聲音,一個覆蓋着蛇鱗的頭顱探出,似人非人,似蛇非蛇:“你自己把事情辦砸了,我如何救你。”
蛇負形露出絕望,再無多言,只是一遍一遍的割腕放血,恭迎金蛇神主,可金色小蛇已被蘇劍沙放逐到另一世界,他如何能迎請的回來。
直到最後,蛇負形放幹了身軀的鮮血,如沙漠中暴曬的遊人,氣息奄奄,身軀幹癟。
陰暗處的蛇鱗頭顱伸了出來,脖頸如蛇,繞過供桌,到了蛇負形身前,豎瞳中兇芒大盛,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