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衆人驚叫:“吳鉤子居然沒死?”
“這不可能。”
“吳鉤子身軀冰冷,肌膚僵硬,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杜伏威和曲傲對視一眼,俱都是露出不相信。
“我以內力探查過,吳鉤子全身經脈閉合,大穴如岩石一樣,內力根本滲透不進去,已是死亡,主公莫非是心痛吳鉤子之死,產生了幻覺?”曲傲苦笑:“若真是如此,我的罪過可是大了。”
“噤聲,”杜伏威冷喝:“你不要命了嗎,敢詆譭主公。”
“那你說,死人怎能復生?”
杜伏威嘆了口氣,說道:“我有何嘗不知,可主公卻偏偏以爲吳鉤子沒死,又有何辦法,若這樣能讓主公好過一點,就讓他這麼想吧。”
衆人一陣騷動,俱都是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死人能復生,那豈不是要逆天?
“主公,”吳森聲音顫抖,不敢置信:“我叔叔真的沒死?”
“雖是沒死,可也差不多死了,”蘇劍沙皺眉:“法修的手段,果然玄妙,以我的真氣竟然都不能撼動分毫?”
此話一出,大家心中涼了半截。
“吳鉤子忠心耿耿,死後能得主公如此相待,死得其所。”
“是啊,主公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竟把死人當成活人。”
“吳森,你也不要傷心,死人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收聲,”蘇劍沙暴喝,聲音如龍,真氣滾滾,頓時壓迫的衆人喘不過氣來,屋內爲之一肅。
唰
蘇劍沙手臂一伸,手掌懸在吳鉤子胸口上方,一道刺目耀眼的黃色火焰噴出,形成一個小巧的罩子模樣,其中有一條紅金小龍,搖首擺尾,吞吐火焰。
滋滋
九火神龍罩一出,立刻發出一道黃芒,照射而下,吳鉤子身軀一震,竟是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厲嘯。
“什麼?”衆人大吃一驚:“真的沒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曲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叔叔,”吳森露出狂喜,高聲大叫。
但是吳鉤子痛吼一聲過後,又摔落在擔架上,一如一具死屍一般,毫無生氣,沒有任何活轉過來的徵兆。
衆人這才醒悟,吳鉤子非是復活。
“能不能復活?”花翎子用香肩撞了撞長叔謀。
“難說,”長叔謀眼中精芒一閃:“主公應是用玄妙手法,吊出了吳鉤子最後一口氣,能不能復活還很難說。”
吳森不明所以,跪在擔架前,看看蘇劍沙,又看看死狀悽慘的吳鉤子,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滋味。
“枉我以前還暗中不服主公,如今看來,卻是我鼠目寸光。”
“不知主公能不能救活叔叔,若是能救活,我吳森這輩子爲主公上刀山下油鍋,不皺一下眉頭。”
“叔叔,叔叔,你一定要活過來啊。”
蘇劍沙皺皺眉,暗道:“竟然沒有成功?難道是五光鐲的法力不夠?不可能,五光鐲內有無窮火元力,九火神龍罩第一重禁制已成,可以吸納五光鐲內的火元力,無須消耗多少我的真氣,只需引導即可,只要種子符籙不被震碎,其上的神威就會久久不息,怎會沒有成功?”
“是了,”蘇劍沙靈光一閃。
唰
蘇劍沙再次探出手掌,一道九火神籠罩噴出,立刻發出一道黃色光芒垂落下來,這一次蘇劍沙並未撤去真氣,而是一直灌注在那九枚種子符籙之上,頓時九枚種子符籙上出現一道漩渦,吸引周圍的空氣過來,在符籙上吞吐不息。
滋滋
吳鉤子體內傳出陣陣兇厲若鬼的吼聲,胸口處浮現出一枚半尺長的法力長釘,其中有如雲如霧的鬼物,似人似鶴,揮出拳頭,長喙,連連氣爆,兇悍無比,在九火神籠罩內瘋狂掙扎。
“這是什麼東西?”衆人看的頭皮發麻。
嗷嗷
吳鉤子發出厲嘯,身軀如被點擊,轟然而起,又猝然落下,如此反覆,狀極瘋癲,雙目泛白,臉上黑氣,極其痛苦。
“破,”蘇劍沙眼中神芒一爆,猛的一催真氣,九火神龍罩光芒大盛,向內碾壓,真火煅燒,頓時將那枚法力長釘煉化無形。
直到此時,吳鉤子才砰的一聲摔到地上,雙目緊閉,人事不知。
吳森急忙爬了過去,用手在吳鉤子鼻子下一探,露出狂喜,大叫:“活了,叔叔活了。”
“什麼?真的活了?”
“活死人,真的活死人。”
“主公神乎其技。”
衆人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蘇劍沙竟然真的把吳鉤子救活了,衆人看向蘇劍沙的眼光不同了,如同鬼神一般,令人膜拜。
呼啦啦
屋子裡跪倒了一大片。
曲傲和杜伏威都心悅誠服,臉上盡是驚駭神色,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長叔謀和庚哥呼兒簡直驚爲天人一樣看着蘇劍沙。
“主公神功蓋世,天下無敵。”花翎子突然振臂嬌呼。
蘇劍沙神色淡淡,拍拍手站了起來,取出一個小瓶,從中倒出一枚小巧的藥丸,其上散發出陣陣沁人心脾的藥香:“吳鉤子雖然活了過來,身體卻被禁錮太長時間,血液不循環,供氧不足,肌肉大腦差點壞死,需要補充元氣,吳森,你給他服下這枚納米菩提丹,杜總管,你給他推功過血,活絡經脈,散開藥力。”
“好,”吳森手忙腳亂的接過丹藥,旁邊有人過來幫忙,掰開吳鉤子的嘴,服下藥丸,那藥丸入口即化,吳鉤子臉上立刻有了三分血色。
“這麼厲害?”吳森吃了一驚,不過這是好事,丹藥藥力越強,吳鉤子活命的機會就越大。
杜伏威手掌按在吳鉤子後背大穴,輸入真氣,轟,這一次毫無阻礙,大穴旋轉,吸納真氣,經脈運轉,真氣在吳鉤子體內運行。
“主公真神人也,”杜伏威驚歎莫名,不敢怠慢,運起全身功力,全力化開藥力。
過了半晌,吳鉤子臉色紅潤了幾分,突然張口噴出一灘烏黑腥臭的膿血,張開了雙眼:“疼死我了,君不復我跟你不同戴天。”
他眼睛一轉,看到坐在主位上神色平淡,喝着香茗的蘇劍沙,立刻掙扎着要站起身來,可他重傷初愈,血液不暢,竟一時站不起來。
“叔叔,”吳森撲了過來:“你莫要輕動,身體要緊。”
“起開,”吳鉤子一把推開吳森,匍匐着爬到蘇劍沙身前,哽咽喊道:“屬下辦事不力,害主公損兵折將,損失地盤,勢力受損,更讓主公萬金之軀,爲我療傷,吳鉤子萬死不辭。”
蘇劍沙嘆了口氣,放下香茗茶杯,站起身來,伸手攙扶吳鉤子起來,扶到椅子上坐下,說道:“吳鉤子你不必自責,此事怪不得你,損失些地盤勢力財產算什麼,只要咱們人在,就都能再奪回來。你好好養傷,烈風幫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了。”
“是,”吳鉤子感激涕零,泣不成聲。
“主公杜伏威請戰。”
“曲傲請戰。”
“長叔謀請戰。”
“王二國請戰。”
“十三太保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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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羣情激昂,戰意澎湃,”蘇劍沙喝道:“這纔像點樣子,不過此事我早有定奪。”
“杜伏威,曲傲,”蘇劍沙站起身來,負手而立:“你們統攝衆人,守護帝豪大廈,若萬不得已,就退到玄火秘景之中,我要親自解決烈風幫。”
“不可,主公萬金之軀。”杜伏威,曲傲等人俱都是大驚。
“我主意已定,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