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承受不住這麼龐大的壓力,立刻崩碎,葉南本想着乘機脫困,可他還是低估了安挽的實力。
安挽身後浮現出一面古鏡,白玉瑩然,從鏡中伸出許多金色絲線,細細看來,這些金色細線都是由一個個古老文字組成的,原力龐然。
葉南沒能逃出安挽的手掌,被安挽以半跪姿態壓在身上,金色絲線纏繞住葉南的手腕腳腕脖頸,一些絲線刺入葉南皮膚,葉南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全身的原力正在流失,可又不像流失那麼簡單,安挽似乎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一般。
安挽笑着說道:“鐵十八是你教給你的沾衣十八跌?怪不得體魄進步神速,斷水劍你都捨得送人,真的好大的心吶。”
葉南的臉色已經由白轉紫,過度缺氧,葉南眼前已經模糊了起來,只能發出痛苦的嗚咽。
“這麼小就學會搏命了?比我可厲害多了。”安挽口中嘖嘖有聲,一點都不在意膝蓋下葉南的死活。
葉南背後剛剛升起的青煙,還沒聚攏成青鶴模樣,就被安挽一張打散。
“萬瑤的招式我可要比你熟悉的多,你這青鶴式,嘖嘖,神態氣度十不存一,給萬瑤提鞋也不配,真不知道萬瑤爲何要收你做徒弟。”
葉南猛然掙扎,右臂卻被身上人輕輕折斷。
隨着葉南疼痛出聲,一陣龐大的原力擴散開來,陣陣氣浪直衝雲霄,直接就將周圍建築掃平,一時間,鬼哭狼嚎之聲不絕於耳。
可一點用都沒有,安挽的力道越來越重,葉南的腦袋也越來越沉。
忽然,背後一輕,一股柔和的力道將葉南輕輕托起,葉南眯着眼睛,在意識的最後一刻看清了雲海原的臉。
“你幹什麼?”雲海原臉上的陰翳越來越重,手中已經有了雷鳴的聲音,隱隱與天空共鳴。
“萬瑤的徒弟太廢物了,我看不過眼,順便幫西潮城剷除一個禍害,不行嗎?”
“這傢伙的那些朋友,這些天可把西潮城鬧翻天了,攔都攔不住,可惜安天王爲了維護自己那點可憐的形象,沒有責罰他們。”
雲海原身後緩緩站出來一位和雲海原面貌相通,但全身金色的“人”,將葉南抱了起來。
雲海原雙手下垂,眼神冷冽,開口道:“回你的西潮城耍威風去,這個人你殺不了。”
“殺不了?雲海原,你什麼時候這麼自信了?”安挽笑容玩味,摩挲着下巴說道。
他與雲海原也算是老相識,可惜道不同,不相爲謀,並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你敢在這地方把你那些金甲奴召喚出來嗎?我到要看看,一會那些大妖來了你怎麼辦?爲了個葉南不顧這座城鎮這麼多百姓的死活?”
雲海原也知道,自己如果召喚出金甲奴,那勢必會引起巨大的原力波動,如果讓那些S級別甚至天王級別的大妖注意到自己,那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留住自己。
畢竟自己是東海城爲數不多的頂級戰力了。
自己沒上血殺榜,可不代表妖族不想讓自己死。
他有把握從大妖手中脫身,可這一城鎮的百姓呢?
雖然自己精通傳送術,但安挽不可能由着自己施展傳送術帶走葉南。
可面對安挽這樣不講任何道理的天才人物,不召喚金甲奴,比拼拳腳功夫,雲海原可能一個回合都走不下來。
雲海原的臉色更加陰沉,死死盯着一臉笑意的安挽。
“你這麼看我也沒用,據我所知,爲了不讓東海城支援西潮城,兩城之間可有兩位了不得的S級別大妖鎮守呢。”安挽嗤笑道,同時輕輕揮手,將空中的雷電道意揮散,心中不免感嘆,雲海原的雷電屬性異能又有精進。
“你想要怎麼樣,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半死換你命,別以爲東海城沒有後手,只要有一點點時間拖住那些大妖,我就可以將整座城鎮轉移。”
安挽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拍手放聲大笑,捂着肚子說道:“我覺得賺的很啊,你看,我一個A級圓滿就讓一個S級別的異能者大道受損,終身不能躋身天王,穩賺不賠的生意,快出手吧。”
安挽緩緩收起表情,沉聲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不是還在夢中,身死道消一事,我一點都不在意。”
雲海原扭頭看了看周圍的一片狼藉和一臉驚恐的孩子平民,再以氣息感受周圍不同級別的異能者,沉默不語。
一陣陣細微的震動從地面傳來,雲海原心底嘆息一聲,看來有些級別不低的妖族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原力了。
安挽似乎看出了雲海原的難處,笑着說道:“畢竟這小子是萬瑤的弟子,而萬瑤又指點過我修煉,我當然不會殺他。”
安挽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對他體內那幾絲龍族原力和古怪的傳承有點興趣,把它們交給我,我就放了你們倆,怎麼樣?”
“當然不是萬瑤那份武技傳承,我又不學武技,那份奇怪的傳承…應該是那葉天象留給他兒子的,你和葉天象又不熟悉,心中肯定沒膈應了吧?”
雲海原繼續沉默,有些心痛的看了身後“自己”懷中的葉南,表情痛苦。
“就當你答應了?”安挽大踏步向雲海原走來,身後古鏡在經過雲海原的時候直接砰然碎裂,安挽笑着伸出雙指斬斷了自己與那異能武器聯繫,說道:“火氣這麼大啊?行了,這鏡子送你總行了吧?”
雲海原咬牙切齒道:“滾開,我來引出龍族原力。”
安挽笑着說道:“雲海原兄好大氣魄,看來以後得常找你喝酒。”
雲海原默不作聲,伸手放在葉南手腕處,稍稍一牽引,一道銀色原力細線就被了出來,安挽一手接過,完全不顧葉南身體已經蜷縮成蝦狀,不斷顫抖。
“精純至極,了不得,不愧是龍族大公主的原力。”安挽笑着將銀線收入體內,同時將手放在葉南心口,以自身原力在經脈中尋找到了那古怪傳承,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極大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