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中的侍女已經被嚇得呆住了,她們從來都沒有這麼生氣的敖青山,一個個都噤若寒蟬。
“不會的。”葉南沉聲回到道。
“不會的?是因爲我的地位?還是你現在實力不如我?你總歸要給我一個理由,如果你覺得我身爲龍族是在爲秦登雲這個龍族打抱不平,那你就請回吧,我是不可能讓你進入傳承秘境的,你大可以回去找雲海原,洞安生來幫你說情,我到要看看葉公子是怎麼個權勢滔天。”
大堂的氣氛已經跌至冰點,敖青山那充滿壓制力的龍族原力充斥了整個宅子,葉南面色鎮定,回答道:“我根本不清楚秦登雲是傾向人族或者傾向妖族,那我問你一件事,如果別人在路邊言語挑釁你,侮辱你,你是不是還要搞清楚他的背景,再出手?”
敖青山冷着臉說道:“那單妥呢?你是不是要說他侮辱了你師父,你就要打他一頓,然後再在洞安生那邊訴苦,讓洞安生出手幫你?如今單家被洞安生找了個莫須有的名頭落了個家破人亡合不合你的心意?”
“單妥的確與妖族走的很近,可你不要忘了,龍族和妖族在百年前是同源之水,龍族如果幫妖族你們人族沒有任何指點我們的地方!”
葉南神色也逐漸冷了下來,敖青山乾笑一聲,說道:“怎麼,沒道理了所以要出手了?來,讓我看看你能翻起多大的風浪。”
“那爲什麼血戰臺大比龍族要上場?”葉南問到。
“龍珠,黎大山和龍女走的很近自然給你說過這些事,我上場全部是爲了秘境之中的龍珠,如果不是妖族護法不願意尚未表明態度的龍族進入秘境,我根本不會上臺。”
葉南聽出了敖青山的意思,贏了大比,妖族退去讓出南荒城,也算是幫人族緩了一口氣,輸了也無妨,他是不在乎這些的,這樣反而能逼着洞安生作決定,是幫助已經佔領了大片土地的妖族呢?還是幫助只剩下兩座城池的人族呢?
以洞安生的性格,肯定不會選大勢已去的人族的。
等到龍族態度明確,他敖青山依然可以以龍族天驕的身份進入傳承秘境。
“洞安生的意向再清晰不過,他就是傾向人族的那一派,你不用懷疑我的用心,我鎮守邊關百餘年,一直不讓那些雄踞一方的大妖進入東海城的地界,也不會讓任何一位用心不良的人族異能者進入東海城,我一直保持中立。”
“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你,葉南,我覺得你和洞安生就是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把那些傾向於妖族的龍族除去,來達成你們的目的,你不要覺得洞安生身爲龍王整個龍族都要聽他的,龍族還有很多高人都在站在幕後,你不過是洞安生的一個砝碼而已。”
葉南聽完敖青山的最後一句話,想通了一切,敖青山見葉南一臉恍悟,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真是可憐,而且洞安生讓你和我一起進入傳承秘境,本來就是把你當做棄子。”
葉南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自己被洞安生算計的好慘!說不定從自己與秦登雲大打出手開始就已經一步一步走進了洞安生的算計之中,單妥之流不過是引的葉南答應上血戰臺,自己贏不贏全然無所謂,敖青山纔是洞安生的殺手鐗。
葉南此時名頭正盛,但受於那個人族身份,根本無權干涉龍族內部的決定,爲了不讓自己把不利於洞安生的言語傳出去,葉南知道自己如果進入了傳承秘境肯定只有一死!
畢竟死在了傳承秘境之中又不是什麼稀奇事情。
現在葉南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緊緊握住了椅子把手,冷汗順着額頭流了下來,敖青山背靠座椅,冷冷的盯着葉南。
“我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敖青山的聲音再次響起,葉南只覺得頭痛欲裂。
“你一死,洞安生再把你的形象給樹立起來,把你誇成是人族的大英雄,只可惜體魄虛弱死在了傳承秘境之中中,到時候怎麼給妖族潑髒水那都是洞安生自己的事情,最後龍族大能肯定會傾向於和人族結盟去對抗妖族。”
葉南按着太陽穴,有些疲憊,說道:“我的確希望龍族傾向於與人族結盟對抗妖族,可我根本沒有…”
葉南愣住了,明白爲什麼洞安生抄了單家之後卻沒給出一個答案,卻獨獨暗示自己他洞安生是在除去“勾連”妖族的叛徒。
叛徒。
葉南苦笑一聲,說道:“我認命了,我不過就是洞安生的一個棋子而已,我自認爲看清了局勢,自己纔是那個下棋的人,沒想到,自己已經生陷死局。”
敖青山起身,伸手送客,開口道:“你算是我弟弟的偶像,也算變相給他的朋友報仇,我不會殺你,你自己決定要不要進傳承秘境,畢竟進入其中龍族不止我一個,還有,別再讓我發現你干涉龍族內部決定,否則你一定會死在我手上。”
“我只希望龍族朝好的方向發展,妖族人族與我來說沒有區別。”
葉南失魂落魄的走出宅子,扶着一旁被大火燒的只剩下半截的枯木,大口喘氣。
自己進入傳承秘境之中大概率會被那些傾向於與妖族結盟的異能者手裡,到時候洞安生肯定自有辦法把這些人揪出來,讓他們去承認殺了葉南,然後就能以輿論壓制那些想要與妖族結盟的龍族大能。
只可惜那些想要在秘境之中殺了自己的異能者,說不定等他們殺了自己之後還興高采烈的想着自己殺了一個最傾向人族的葉南,龍族肯定會選擇與妖族結盟的。
都是棋子。
都身陷入死地而不自知。
葉南頹然坐地,抓着頭髮,他甚至想到如果自己一死就能讓龍族和人族結盟,讓人族有了活下去的希望,那自己死了又算的了什麼呢?
葉南的意識有些模糊了,他似乎看到洞安生站在自己面前說道:“你該死,你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