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試卷,總分一百五十分,及格線90分,這位王澤同學一共做了65分的題目,拿到60分!”
黃道評分。
“這都算的出來了?”
考生們徹底震驚了,沒想到這位西裝革履、指甲修建的整齊,舉止一絲不苟的中年老師會這麼厲害,只是看了一遍,就心算出了結果。
“這位可是我們京大聞名的黃道教授,不止速算、瞬間記憶能力也是冠絕上京!”
牧金鋒相當崇拜黃道,字裡行間都是濃濃的讚譽。
“時間太短了,如果再給我一個小時,我就能做完整張試卷!”
王澤滿臉遺憾,搖頭嘆氣,可是眉角和眼梢,都有消不去的得意,65分的題目得到60分,正確率高達92%,這個效率已經堪稱恐怖,他就不信蒼島疫士的那個垃圾學生能比自己厲害!
“衛梵輸定了!”
“按照這麼計算,如果選擇第一種試卷,王澤是可以及格的!”
“京大的考覈方式是在太坑了,根本選不到好學生。”
被淘汰的考生們議論紛紛,覺得很委屈,這更讓王澤志得意滿:“黃教授,請評分!”
“衛梵!”
曹初升很擔心。
“好字!”
黃道接過衛梵的卷子,本能地讚了一句,跟着看完,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擡頭,打量了他一頓後,又低頭,重新翻閱。
“怎麼了?”
有考生詢問,不是說黃道教授很厲害嗎?爲什麼不說結果?
“哈哈,是不是分太少,沒辦法說出口?”
王澤大笑:“我就說嘛,這種考覈方式有問題,無法做到公平公正!”
“滿分!”
黃道笑了,有些意外,有些驚訝,還有些釋然,想想也是,他在公交車上碰到突然疫病,可以那麼冷靜果斷的處置,沒有讓疫體感染擴大範圍,必然有幾把刷子。
“什麼?”
王澤沒反應過來。
“我說,他拿到了滿分!”
黃道重申。
呼吸聲頓消,全場死寂。
“這不可能!”
王澤叫了起來,就連牧金鋒和副考官也是一臉震驚的看着黃道,比起那些考生們,他們更加知道這份試卷的難度有多麼巨大,就是讓大一的學生來做,別說滿分,拿到一百二十分就是合格。
“你不會看錯了吧?”
公子甲一直沒有離開,聞言出聲。
“總分一百五十,他做完了所有的題目,並且全部正確!”黃道聳了聳肩膀:“自然就是滿分了!”
“不可能!”
王澤依舊堅持,盯着黃道的眼睛,瞬間充滿了血絲:“你們之前還在說,這份試卷超級難,也就七大新秀那個水準,纔有可能拿到高分,這個垃圾學校的畢業生憑什麼?”
“衛梵是我們的首席生!”
曹初升與有榮焉,他想起了好友滿分制霸畢業考的場景,突然覺得,這些名校生也不過如此。
“我管他是什麼首席!”
王澤怒吼:“這是作弊!”
“同學,注意你的措辭!”牧金鋒神色嚴厲:“你是在質疑京大的權威和公正?”
“不信的話,你自己看!”
黃道遞出試卷。
“讓我看什麼?”
王澤認爲自己被算計了,直言不諱的質問:“質疑你?哈哈,好吧,我問你,你剛纔是不是說過,這份試卷全部做完,需要五個小時?”
“是!”
牧金鋒蹙眉。
“五個小時?”
王澤譏笑着,指着衛梵,質問輔考學長:“他做了多久?”
“一個……小時!”
學長吞了一口口水,回味過來後,就暗罵了一聲‘臥槽’,被這個時間震撼了。
“公子甲,來看下,一個小時,你們拿得到滿分嗎?”
王澤調侃。
“廢話!”
姬流光早走了,公子甲自然不會弱了氣勢,倒是金哲一步踏出。
“我看看!”
金哲瀏覽試卷,好看的黛眉微蹙,過了一會兒,擡頭瞅了衛梵一眼,這題目真的好難,他怎麼做到的?
“他能拿到滿分,我信,但是隻用了五分之一的時間拿到滿分,我不信!”
王澤憤怒,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泄題?”
衆考生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個詞彙。
“別忘了這次考試的方式,不是以答題爲標準的,他就算作弊,也不會去背誦那些答案。”
戴着一朵牡丹花的紅色女孩,覺得衛梵遭受這種質疑,很不應該:“輸了就是輸了,作爲男人,應該豁達一些!”
衛梵微微點頭,算是道謝。
“我不豁達?”
被一個漂亮的女孩指責,讓王澤更加鬱悶:“他作弊了,爲什麼受到刁難的卻是我?”
“喂,你如果再污衊我的名譽,我會要求生死決鬥!”
衛梵盯向了王澤。
“好呀,誰怕誰?”
王澤求之不得。
“夠了,這出鬧劇該停止了,你如果不服氣,可以向上京國士大學提出申訴!”
牧金鋒冷聲,教室外的走廊,學生越聚越多,必須儘快解決這件事件。
“我會的!”
王澤毫不妥協。
“用不着那麼麻煩,你們誰有試卷,拿一份過來,我和他再做一遍!”
衛梵直視着王澤:“我原本沒打算要你斷臂謝罪,但是這一次,我要你兩隻手!”
看着衛梵鎮定自若的神情,王澤突然猶豫了,自己可是首席生呀,從小到大,受盡誇獎和讚譽,現在驟然落榜,他只是無法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而已,冷靜下來想一想,衛梵的確沒有作弊的可能。
砰!砰!
就在王澤遲疑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衆人轉頭,看到一羣穿着黑色制服,腰部佩戴斬醫刀的滅疫士簇擁着一位長官走了進來。
“是戰醫館的警備部隊!”
考生們趕緊讓路。
“衛梵,我去了公寓,沒找到你,就直接來這裡了!”
周越一臉和藹。
“嗯?”
衛梵不解。
“你前幾天擊殺的那個男人,已經確認了身份,是黑男爵,是代表戰醫館,爲你頒發賞金的,對了,總額高達兩百萬哦!”
周越微笑。
“什麼?”
考生們震驚了,兩百萬?那是多少?夠一個普通的四口之家舒舒服服地花上十年了吧?
“咦?”
牧金鋒啞然,周越可是戰醫館的副館長,頒發獎金,用得着他出面?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爲衛梵認識上京部長段國臣的緣故。
“黑男爵?那不是賞金榜上的兇徒?”
“衛梵殺了他?開玩笑的吧?”
“戰醫館的副館長都來了,還要發獎金,怎麼可能是假的?”
考生們嘀嘀咕咕,聽到周越的來意後,徹底目瞪口呆了,雖說黑男爵在賞金榜上排名榜尾,這幾年也名聲不顯,但賞金也有五百萬,而且惡名昭彰,沒想到死在了衛梵手中。
“哦!”
衛梵表情平淡,他很想說一句,你們弄錯了,蘇景那麼年輕,怎麼都不可能是成名已久的匪徒,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周越的來意。
戰醫館副館長,位高權重,只是頒發獎金,哪用得着親來,人家出面,無非是爲了討好新上任的上京部長段國臣,要知道那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衛同學年紀輕輕,卻已經是寵辱不驚呀!”
周越誇讚:“至於賞金變少,那是因爲五百萬,是好幾年前的數目了,現在的黑男爵,不值這個身價!”
“嘖嘖,你敢不敢再肉麻一些?”
隨着一聲戲謔,一羣穿着白色制服的滅疫士走進考場,惹得考生們側目不已,這是防疫員的人,他們來學校幹什麼?
“頒發獎金這種事情,歸我們戰醫館負責!”
周越蹙眉,以爲段方來這裡,是爲了和自己搶功。
“我沒那麼無恥!”
段方說的冠冕堂皇,不過面對衛梵時,一張面無表情的黑臉還是硬生生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今天早上,多虧你了,纔沒有讓疫體災害擴大!”
“怎麼回事?”
周越的情商極高,順勢捧哏,讓段方有理由誇張衛梵,讓他在老師和考生們面前露個臉。
“公交車上有感染了血壓種的病人突然發病,多虧了衛梵斬除及時,才避免了波及更多人!”
段方倒是沒有誇大其詞,如果不是衛梵,在部長剛來上京就發生這種疫病,他這個防疫官絕對要被降職責問。
“舉手之勞!”
衛梵很謙虛。
“聽到了吧?”
黃道調侃。
“嗯!”
牧金鋒看着衛梵,臉色好了不少。
“話說第一場不是考完了嗎?你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
周越詢問。
考生們的目光,轉向了王澤,讓他窘迫的無以復加。
“別忘了,如果不是黃島教授,衛梵連考試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主考官趕走了!”
金哲把試卷遞給了王澤:“好自爲之!”
“我一定會向京大申訴的!”
王澤突然把卷子一揉,砸在了地上:“哼,京大不要我,是你們的損失,別以爲離開了你們,我就沒地方可去,我可是華科高校的首席生!”
考生們目送着王澤罵罵咧咧的離開了,有些愕然。
“怎麼走了?”
“你蠢呀,明顯會輸得比賽,誰會參加?”
“人家好歹也是首席生,智商不差,怎麼可能連這些事情都想不清楚?”
考生中,不缺聰明人,一眼看穿了本質。
“你好厲害呀,這份試卷,就算讓我做,也不可能拿到滿分。”
全程目睹了衛梵答題的輔考學長,一臉震驚的看着他:“你怎麼做到的?有沒有什麼訣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