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有專門的冥想室,就是爲那些即將晉階的學生準備的,這裡環境清幽,草木宜人,可以說是談情說愛的好去處,可惜被禁止進入。
“你確定要衝階了嗎?如果五天內無法晉階,你就要支付一部分費用!”
衛梵遠遠便看到有一座柵欄,堵住了去冥想室的石板路,果然,他剛靠近,就有一位工作人員攔人。
“是的,我確定!”
衛梵最近很用功,也做了不少手術,這個過程中,靈氣的高效運轉,也是一種修煉和提升。
“等等,你不是新人王嗎?”
旁邊房間中的另一個工作人員,認出了衛梵,伸出腦袋詢問:“你入學的時候,不是剛晉升到歸元境嗎?這纔過去一個多月,就又要晉階?”
“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謊報,嚴重的話可是會被開除的!”
攔人的那個狐疑地打量着衛梵,升歸元境初期,大概需要幾十萬靈氣,一個月怎麼可能讚的夠?
“知道了!”
衛梵點頭:“我可以進去嗎?”
“你……好吧!”
工作人員無語,還是給了衛梵一把鑰匙,放了他進去,其實他已經很委婉了,可誰知道人家並不在乎。
“我看十有八九完不成晉階,應該攔住他的!”
“得了吧,這種新人王,校方肯定寵着,就算破個例一、兩次,估計也是口頭教育,咱們犯不着去得罪人。”
兩個工作人員議論着,都有些憋屈,換作其他學生,早罵回去了,可誰讓這位是新人王呢。
“還抱着一盆盆栽,簡直搞笑!”
兩個人都覺得衛梵很奇怪。
極品的名刀,可以天然汲取靈氣,像麥田守望者,被存放了數百年,不知道積攢了多少靈氣,這也是它在接觸衛梵,因爲相性不錯解放後,爲什麼會讓他直接進階的原因。
事實上,衛梵的靈氣儲備,已經接近歸元境初期,再加上森千蘿這段日子似乎又長大了,聚集靈氣的效果明顯提升,所以他纔會短期內逼近臨界點。
“2號?”
按照鑰匙上的號碼,衛梵找到了冥想室,握住把手,拉開了沉重的鐵門。
一個三十平米的正方形臥室,出現在視野中,除了東北牆角上,有一個拳頭大的小天窗外,沒有任何孔隙,黑壓壓的,簡直就像坐禁閉一樣。
鐵門關上了,瞬間隔絕了一切聲響,那種寂靜,讓呼吸聲都瞬間放大,可以清晰地聽到了。
咚!咚!咚!
衛梵甚至能夠聽到他的心跳聲。
平復了一下心情,衛梵隨手將森千蘿放下,然後盤膝坐在了地板正中間的位置,閉上眼睛,調整呼吸,開始女妖花嫁冥想法。
一切,沉寂了下去。
花苞綻放,咿呀露出了腦袋,左顧右盼,因爲冥想室光線太暗,所以小女妖通體發亮,宛若精靈一般。
很快,咿呀就無聊了,爬在花瓣上,雙手託着下巴,兩隻光着的腳丫來回搖擺着,看着衛梵冥想,突然,她靈光一現,有了一個好主意。
“咿呀!”
小女妖興奮的就要執行,卻一個腳滑,滾落花瓣,好在尾椎骨上有一條莖絲連着花蕊,不然就墜落了。
籲!
一臉後怕的擦了下腦門上並不存在的虛汗,咿呀飛落回花瓣上,哼起了小調。
森千蘿粗大的根系,從花盆中伸出,像蟒蛇一樣,四處攀爬,很快就佈滿了整個冥想室,看上去就像覆蓋了一層植物牆壁。
咿呀雙手叉腰,用力的呼吸,白皙的小胸脯,一鼓一縮。
嗡!嗡!嗡!
這些根鬚上,漸漸的亮起了一些綠色的斑紋,接着連成一片,便構築成一個玄妙的法陣。
轟!
當最基本的法陣構圖完成,靈氣一震,就像被催動了似的,向冥想室聚集的速率顯然快了幾倍。
這還沒完!
隨着咿呀的呼吸,法陣也在一明一暗的閃爍,然後斑點越連越多,法陣的紋路,也越來越多,更加的複雜多變。
轟!轟!轟!
靈氣聚集的速度,也在呈倍數的提升。
僅僅一刻鐘後,整個房間已經被靈氣充斥,由於濃度太大,整個房間內綠色的光斑閃爍,宛若盛夏時節河畔遊蕩的螢火蟲一般。
衛梵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就可以將它們吸納入體,來淬鍊自身。
一位綠色的女妖,凝結出現,開始吟唱聖歌,引導衛梵修煉。
冥想界,衛梵再次長出了翅膀,在空中飛舞,吞噬那些光斑,他發現,今天的靈氣光斑,不僅多,而且飛得更慢,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了一樣,完全不似前幾次那麼靈活。
這種狀況,讓他的汲取效率大增。
衛梵爽到爆表,但是其他冥想室內的學生鬱悶了,因爲靈氣大部分被抽走了,只剩下的小部分,根本無法支撐他們的晉階。
“怎麼回事?”
一位位學生,從冥想中醒來,發現靈氣枯竭,鬱悶的無話可說,尤其是那幾個感應到了臨界點,已經準備要衝擊階位的,不得不中斷。
“該死,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個大四生大發雷霆,再一次的失敗,讓他的心境受到了嚴重的影響,都要對自己的才能產生懷疑了。
推開門,大四生就看到十幾個人,站在2號冥想室附近,指指點點。
“靈氣怎麼都跑到這裡了?”
學生們想不明白,靈氣這種東西,就和空氣一樣,不是大自然普遍存在的嗎?爲什麼還會定向流動?
“裡面是誰在晉階?”
“不知道,不過這個情況,會不會是對方的冥想法太厲害了?”
“不可能吧,就算厲害,也不會恐怖到把其他地方的靈氣都榨乾的地步吧?”
學生們的見識太淺薄,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現象,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傢伙。
靈氣聚集的太多,但是冥想室比較密閉,縫隙太少了,除了有一些從房門四周溢入,更多的是湍急在了天窗,因爲濃度過於爆表,以至於都看到了一道綠色的靈氣涌動,宛若長龍入水。
“去問問是誰進了這間冥想室!”
有大四生吩咐學弟。
裡面的動靜絲毫沒有減弱的氣勢,隨着空靈的歌聲更加高亢,悠揚,靈氣的涌入速度再次提升。
房間中,根鬚遍佈,一派自然氣息,因爲靈氣過於濃郁,再加上森千蘿的催化,它們液態化,像雨水一樣澆了下來。
衛梵的身體被打溼了,靈雨溼透了衣服後,沾在皮膚上,沒有滑落,而是直接融入。
咚!咚!咚!
衛梵的心臟在奔騰,靈氣運轉提升到極限,他感覺到體內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每一口呼吸吐出,都是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
這些霧氣,就是靈雨淬鍊身體後留下的雜質、毒素,被廢棄排除,進一步讓細胞完美。
咿呀雙手舉着一片葉子,遮擋飄搖的靈雨。
衛梵平日冥想,因爲女妖花嫁的強大,都會聚集過來大量的靈氣,造成一個靈氣場,以至於有人會到旁邊冥想佔便宜,可是今天,森千蘿爆發,根系組成的法陣,不僅抽光了周遭的靈氣,還將它們鎖住,沒有一絲泄露。
這種狀態,也讓衛梵的冥想效率呈倍數提升。
“問過了,是衛梵在衝階!”
學弟匆匆回來回報。
“新人王?”
“臥槽,難怪這麼霸道!”
“我記得他不是剛剛晉升歸元境嗎?這就又要衝階了?”
學生們嘀嘀咕咕,臉上是難以掩蓋的震撼,尤其是那幾個大四生,表情簡直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就算是學長,對上新人王,他們也沒多少優勢,而且看樣子,人家也的確才華橫溢,所以內心中,他們不想得罪一位這麼強悍的校友,畢竟人家將來有很大可能飛黃騰達,萬一自己要求到人家頭上了呢?
“尼瑪,真倒黴!”
就在學長們鬱悶的想吐血的時候,附近一間冥想室的鐵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了。
紀無羨陰沉着一張臉走了出來。
在場的學生們,頓時了閉上了嘴巴,站直了身體,朝着紀無羨鞠躬問安。
“學長好!”
紀無羨沒搭理他們,而是盯向了2號冥想室,沒辦法,那麼粗大的綠色靈氣長龍,他就是瞎子也看到了。
“裡邊是誰?”
紀無羨詢問,他剛纔就感覺到,靈氣在不斷減弱,到現在,更是完全消失了,這讓他驚恐不已,因爲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是衛梵!”
大四生回答,心頭卻是涌起了一種看好戲的表情,紀無羨可是候補英傑,血色兄弟會的會長,得罪了他,衛梵鐵定要被收拾了。
“哦!”
紀無羨皺着眉頭,心底卻是涌起了巨大的波瀾,作爲一個天才,他瞬間明白了造成周遭靈氣枯竭的原因,是衛梵把它們都抽走了,而要做到這一切,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冥想法太厲害了。
所謂冥想,就是滅疫士吸納周遭的靈氣,越是頂級的冥想法,聚集的靈氣越多、越快、效率越高。
“難道是神級?不,不會的,怎麼可能?”
紀無羨也覺得自己猜測的太誇張了,這種冥想法,就連那些豪門都沒有,衛梵一個鄉下小子,何德何能?
衛梵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感覺到身體進入了一個飽和狀態,接着砰的一聲,飽和被撐破,一種龍歸大海的感覺產生,那種滋味,彷彿一粒水滴從湖泊,進入了更廣闊的江海之中。
呼!
衛梵吐出了一口濁氣。
一種尖銳的呼嘯聲響起,足足持續了幾分鐘,才緩緩地減退,然後這個過程中,靈氣重新恢復到原有的平衡。
唰!
衛梵睜開了眼睛,精光四射,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精氣神位於巔峰,狀態好到爆炸。
“咿呀!”
小女妖飛了過來,拿着一片葉子,給衛梵扇風。
“辛苦你了!”
衛梵笑了,看着冥想室中縱橫交錯的根鬚,露出了一個苦笑:“你有這能力,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咿呀!”
小女妖委屈地撅起了嘴巴,指手畫腳的解釋,森千蘿每生長到一個階段,才能開發出新的能力。
“看來我要表揚一下叨叨呀!”
盜草人的悉心照顧,讓咿呀長得很快,不然單靠衛梵那種澆澆水的做法,幾年內都別想看到森千蘿的更高等能力。
“嗯!”
咿呀點頭,對於這個僕人,它還是很滿意的。
“對了,你下一階段的能力是什麼?”
衛梵很好奇,一邊詢問,一邊感受體內的表現,不錯,靈氣大增,肌體更加有活力,簡直充滿了力量。
咿呀比劃,畫了兩個一摸一樣的圓圈。
“什麼意思?”
衛梵蹙眉,不得不說,人和植物,果然是溝通不能,還是回去找茶茶翻譯吧;“好了,收起來吧!”
咿呀點頭,根鬚蠕動着,回到盆栽中,除了牆壁上沾的一些泥土,根本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咯吱,鐵門推開了。
“衛梵要出來了!”
門外一片騷動。
“嗯?”
衛梵一步踏出,就愣住了,幹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圍觀?因爲在冥想室中,他不知道自己剛纔讓周遭數百平方米內的靈氣枯竭了,一些學生們膽戰心驚地找了過來。
“什麼鬼?”
“冥想還要抱一個盆栽?”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帶蘿莉抱盆栽的神經病,可是衛梵的標誌!”
學生們都好奇的打量着衛梵。
“對不起,請讓一讓!”
衛梵的去路被擋住了。
“哦!”
學長們沒攔,趕緊讓出石板路,不過紀無羨卻開口了。
“你難道不想要解釋一下?”
唰!
冥想室前,瞬間一片安靜,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衛梵那身上,想想也是,紀無羨被打斷了晉階,不找衛梵纔怪。
“解釋什麼?”
衛梵不明所以。
“你幹了什麼?把周遭的靈氣吸光了,害得我們晉階失敗了!”
紀無羨很狡猾,並沒有要求衛梵道歉,而是解釋,順便強加給他一種負罪感。
“對呀,是冥想法呀?”
“是什麼級別?”
“可以告訴我們名字嗎?”
學生們都好奇,見狀紛紛詢問,無形中,形成了一種聲討的壓力。
“是嗎?抱歉!”
衛梵看着紀無羨:“至於原因,應該是我的冥想法!”
“還真是冥想法呀!”
學生們瞪大了眼睛,等着衛梵的後話。
“神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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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羨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掃了一眼衛梵手中的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