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頂層,空曠溫暖。
練滄濃說完,候補英傑們也注意到了衛梵的狀態,他竟然再次觀智慧牆而頓悟,要說不羨慕,那是假的,但是他們好歹還有做人的底線,更何況衛梵又是學弟,所以大都閉上了嘴巴。
就連史泰龍這種在衛梵的森千蘿上吃了大虧的人,也有一股傲氣,沒用陰招,等着堂堂正正的擊敗他。
要說平時,關秋白也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實在是最近的連番遭遇,被衛梵壓制的太慘了,在他看來,那些原本屬於他的榮耀都被對方搶走了,更何況半小時後前兩個人還對罵了一場,幾乎沒把他的肺都氣炸,所以都想沒想,就要打擾他。
“我果然機智!”
看着走神的衛梵,關秋白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狡黠,這種突然的頓悟,完全是在不經意間,所以哪怕校長過問起來,自己也可以推說沒注意到。
大不了道歉,嘴上的一句話,又不值錢,但是頓悟可不一樣,滅疫士一生頓悟一次,那就是不得了的機遇了,畢竟這就像詩人做出名篇,絕對是妙手偶得。想要刻意,那就遍尋不得了。
只是,就在關秋白碰觸到衛梵的剎那,一道凌厲的刀意,撲面而來,將他全身籠罩了,那感覺彷彿要被凌遲一般。
夏本純拔刀了,氣機鎖定關秋白,戰意盎然。
唰!
冷汗瞬間溼透了關秋白的脊背,這可不是開玩笑,他固然推到了衛梵,但是自己這條手臂是別想要了,而且不死也會重傷。
“哼,反正只要打鬥,就能干擾衛梵!”
關秋白冷哼着,單手準備拔刀格擋,可是不等握住刀柄,一口短刀已經斜刺裡挑來,寒芒如星。
“好快!”
關秋白眼睛一眯,不得不變招,可是夏本純更快,帶着一抹殘影,飄到了他身前。
刀柄捶胸,右手封眼。
砰!砰!
關秋白匆忙擡手,雖然沒有被傷到,但是連退兩步,略顯狼狽不說,還離開了衛梵身邊。
“你……”
關秋白剛要開口,釋放靈壓,夏本純已經語速極快的警告。
“靈壓、大喊!”
夏本純壓低了聲音:“別說你不懂!”
是的,雖然單馬尾少女言辭簡單,但是在場的沒人不懂,如果說剛纔沒聽到練滄濃的提醒,還有情可原,那麼現在大喊、並且釋放靈壓,就是故意干擾衛梵了。
教導主任凌厲的視線,已經射了過來。
“我要是反應慢一點,就被你砍斷一條手了!”
關秋白沒好氣的咒罵,但是也不得不壓低聲音,京大這種名校,校規極其嚴格,哪怕他是十大英傑,也不例外。
如果傳出去關秋白傷害學弟的流言,他這名聲絕對廢掉了,換做以前,澹臺文典是個老好人,他還能仗着身份,越雷池一步,但是黃道上臺,那可是對衛梵有知遇之恩,頗爲欣賞他的副校長……
“尼瑪!”
關秋白心頭嘀咕了一句,鬱悶的要死,新官上任,關秋白沒弄清楚他們的脾氣性格之前,也不敢亂來。
練滄濃已經站在了衛梵身前,虎視眈眈的警惕着關秋白,那足以殺人的目光,可是沒有絲毫收斂。
“一對奸-夫-********關秋白嘟囔着。
“好了,都離開!”
教導主任也知道事關緊急,做了一個口型,揮手讓大家趕緊離開。
走到樓梯口,大約離着智慧牆五十多米的位置,關秋白又停了下來。
“主任,待在這裡總可以了吧?”
關秋白又有了幺蛾子,不過這次倒是爲了他自己着想了,而不是坑害衛梵:“觀摩他人頓悟晉階,說不定對我們也有好處!”
“嗯,你們留在這裡吧,不過千萬不能打擾他!”
教導主任聲音嚴肅。
“嗤!”
古夏一向是直性子,看到關秋白的模樣,忍不住嗤笑。
“你什麼意思?”
關秋白此時就像個炮仗,一點就着。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這英傑的頭銜,有點太好拿了!”
古夏撇嘴。
其他候補英傑也笑了起來,他們知道古夏在奚落關秋白,不過目光卻是不由得落在了夏本純身上。
這個女孩,不簡單呀,那雲淡風輕的救場,宛若凌波微步、飄逸瀟灑,但是殺伐卻凌厲無比。
雖說再打下去,夏本純不一定贏,但那一瞬間,是單馬尾少女搶到了先手,這意味着她的瞬時戰鬥能力要超過關秋白。
“哼!”
關秋白懶得呈口舌之爭,先觀摩智慧牆再說,只是這需要寧心靜氣,心無雜念,可衛梵站在那,就是他最大的心魔。
依着夏本純敢愛敢恨的性子,要不是時機不對,擔心打擾了衛梵,關秋白是第九英傑又如何?非和他戰一場,討回公道不可。
因此空間中,誰都能感覺到,夏本純的目光宛若利刃,咻咻地往關秋白的身上直飈,挑性意味十足。
“稍安勿躁!”
練滄濃安慰了一句,一顆芳心,全部系在了衛梵的身上。
頓悟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多則數天,半個月,少則也要幾個小時,可是今天的衛梵,僅僅半小時後,就突然動了。
嗆哴!
衛梵拔出了佩刀。
“醒了?這麼快?”
石泰龍皺眉。
“他似乎悟出了刀技?”
古夏饒有興趣,拔刀不就是趕緊練習,擔心忘掉麼,只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了:“等等,他要幹什麼?”
衛梵簡直把智慧牆當做了宣紙,握着名刀之上的懺悔,宛若握着一支毛筆,揮毫潑墨一般,落在了牆壁上。
唰!
黑色的刀刃,帶出了一抹幽光。
牆粉飛灑,落目婆娑。
“啊!”
一羣人驚的叫了起來,眼睛若銅鈴,幾乎瞪出眼窩。
“他……他……”
就連一向淡定的海明威,把自殺當兒戲的海明威,都結巴了,指着衛梵,一句話說不出來。
“完了!”
維多利亞有些哆嗦。
那可是智慧牆呀,京大最珍貴的寶物,八大名校、最高議會、還有神武製藥、以及西國天火等等,每年都要不惜花費巨大的代價,讓他們的新人來觀摩,好吧,除卻這些,智慧牆據說是從神棄泣地帶出來的,距今的歲月,已經完全不可考,但至少五千年以上……
單是這個數字,就代表着智慧牆是無可替代的老古董,別說劃一道,就是蹭掉一些牆粉,校領導們都要心疼死了,可現在,竟然被衛梵劃了一刀,不,是兩刀!
“啊,還不趕緊制止他?”
這一次,教導主任也顧不上衛梵頓悟不頓悟了,就像一隻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雞,硬生生地從喉嚨中擠出了一聲喊叫。
他嚇懵了,那尖銳的嗓音,還有痛苦的表情,宛若被一隻霸王龍捅穿了菊花,直到喉嚨!
唰!唰!
關秋白最快,其他候補英傑也不慢,嘶聲大吼。
“衛梵,住手!”
“衛梵小心!”
這種喊叫,衛梵肯定也會被驚醒,所以爲了他的安全,夏本純也喊了出來,同時電射而出,避免他被暗算。
練滄濃撲出,雖然心疼智慧牆,但是她更關心衛梵。
白乙涵沒動,盯着智慧牆上留下的刀痕,皺起了眉頭,一股奇異的感覺,突然衝進了腦海中,他陷入了頓悟中。
“你發什麼瘋?還不給我滾開!”
教導主任的雷霆怒吼已經響徹在了衛梵耳邊。
“什麼?”
衛梵身體一震,雙眼從恍惚中恢復清明。
“主任,你也看到了,衛梵實在頓悟狀態破壞了智慧牆,他是無心的!”
練滄濃求情。
“有心無心,智慧牆都被損壞了,他必須接受懲罰!”
關秋白總算找到了機會收拾衛梵,激動之餘,面上卻是一副大義凜然爲全校利益着想的姿態:“如果此事隱瞞,校領導還如何服衆?校規還有什麼意義?”
“你在威脅主任?”
練滄濃也做了三年多的風紀委員長,什麼陰謀沒見過,一聽關秋白的話,就知道他在用全校學生要挾主任,這樣就算校領導想袒護衛梵,都要掂量一下後果。
“練同學,請注意你的措辭,如果在污衊我,我要求決鬥!”
關秋白盯着練滄濃,一臉的陰沉,一個大美女替衛梵說話,公然頂撞自己,他要是能爽纔怪。
“都給我閉嘴,這件事我會請示校長!”
主任看向了違法那:“還有你,現在立刻給我去禁閉室!”
“衛梵,趕緊道歉呀!”
練滄濃催促。
衛梵卻是沒有,而是看了一眼手中的懺悔,又瞟向了自己留下的刀痕,身體突然一震,這些神秘的符號,似乎有了新的變化?
“衛梵,你沒聽到嗎?”
主任看到衛梵充耳不聞,是真的發怒了,畢竟他是負責人,出了亂子,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說不定還沒坐穩的主任位子,就要丟掉了。
“等等!”
夏本純突然喊了出來,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睛盯着智慧牆,精光大盛,一股神秘的氣勢,也開始迅速的攀升。
“晉階?”
石泰龍怪叫了一聲。
“這……”
候補英傑們不知所措。
“全部退後,不準打擾她!”
主任也是無語,不過這個時候,先把夏本純保護下來,別因爲干擾導致晉階失敗,不過隨後又有幾聲刺耳的尖叫出來,差點把他的蛋都嚇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