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是名校,肯定不會允許你們這種垃圾存在的。”
打傘男生不忿。
“對呀,我們只是小人物,但你們不同,你們可是要考京大的優等生呀,萬一因爲這點破事,導致聲譽下降,被學校討厭,影響了評價,可就得不償失了。”
中年漢子常年幹這活兒,早知道這些學生最怕什麼了,一句話,就把他們說的猶豫了起來。
“好吧,我吃點虧,二千塊,不能再少了。”
中年漢子也不蠢,知道這些學生蘇日安出門在外,帶了不少旅費,但是也不能逼急了,不過二千塊,也足足賺了五倍的差價了。
“斌哥!”
打傘男生的臉皺的像一張苦瓜,二千塊呀,母親要辛苦一個月,才能賺到這些薪水。
“算我們認栽!”
王斌狠聲,盯着中年漢子:“等我考上了京大,這筆賬,會和你算得。”
“哈哈,好,我等着。”
中年漢子有恃無恐。
王斌一夥兒交錢,走人,衝進了公寓中。
“喂,別坐着了,下車吧!”
中年漢子靠着摩托,美滋滋的數着鈔票。
“我有錢!”
衛梵撐開傘,站在了雨中:“但是不想給你。”
“什麼?”
中年漢子擡頭,愕然地看着衛梵,那些被他宰過的學生,不是說沒錢,就是哀求,總之態度很軟,像這麼強硬的學生,他還是第一次見。
長街上,雨水肆虐,沖刷着大地。
“斌哥!”
打傘男生聽到了後面的對話,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太年輕氣盛了,人家敢收黑錢,肯定有後臺,不然早被京大打掉了。”
王斌冷哼,他其實也咽不下這口氣,只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那就是等到考覈結束後,弄清了這個傢伙的來歷,再算總賬。
“按照說好的,五十!”
衛梵付錢。
“哈,這麼點,你打發乞丐呢?”中年漢子舔了下嘴角:“你現在不交錢,等明天我們來收,可就不是這點了。”
“還會漲價?”
衛梵嗤之以鼻。
“是按照高利貸收哦。”
中年漢子陰陽怪氣:“你住在這兒,想跑都跑不掉,對了,讓校方知道你欠了這種錢,恐怕會直接剝奪考試資格吧?”
“衛梵!”
曹初升想花錢了事,可是他知道衛梵絕對不會妥協,簡直糾結死了。
“別廢話了,快點掏錢,雨下大了,老子還等着去接第二批學生呢。”
中年漢子催促着,往衛梵身邊走了幾步,擡腿就蹬向了他的小腹,不給這些學生一點顏色看看,他們是不會畏懼的。
衛梵沒動,因爲站在車廂旁邊的茶茶忍不住了,雙手舉起了換盆,重重的砸在了中年漢子的頭上。
砰!
咔嚓!
花盆裂縫,掉了一塊,中年漢子慘叫着,一頭趴在了地上,雨水沖刷着血水,氤氳開來。
“幹得不錯!”
衛梵誇獎。
“嘻嘻!”
茶茶咧嘴一笑,跳下了車廂,舉着花盆,又朝着中年漢子來了一發。
砰!
想要爬起來的中年漢子又摔向了地面。
“該死,你知不知道我們是黑鴉死團罩着的,得罪了他們,你一定會被殺死的。”
中年漢子咆哮。
這條名爲朝日的長街並不繁華,建築也多年代久遠,其中最扎眼的還是隸屬於京大的招待大樓。
十二層的公寓,在清冷的雨幕中,依舊透着濃濃的生機和書卷氣息,這是那些考生們帶來的。
“快去看呀,街上打起來了!”
“怎麼回事?”
“可惡,又是那些開黑車的在鬧事,怎麼沒人收拾他們?”
臨街的一面,很快就伸出了一顆顆腦袋,朝着下面張望,然後就愣住了。
一個小蘿莉蹲在地上,雙手抓着一個花盆砸黑車司機,旁邊站着一個清秀的少年,爲她打傘。
“黑鴉死團?比小刀會厲害嗎?”
衛梵無聊的問了一句,吩咐曹初升:“你先把東西拿進去吧!”
“我和你一起!”
曹初升知道這是好友準備獨自抗下這件事,沒答應。
“小刀會雖說是上京第一勢力,不過早就夕陽落敗了,現在最厲害的是黑鴉死團,雖說團員不多,但是各個悍不畏死,兇猛殘霸,因此打下的地盤最多。”
中年漢子惡狠狠地盯着衛梵:“你們這種外地人,根本不知道黑鴉的可怕。”
“我等着見識一下。”
衛梵把五十塊錢甩到了中年漢子的臉上:“茶茶,走了。”
“哈哈,有種你一個銅板都別給我。”
中年漢子鄙視,爬了起來,準備發動摩托。
“我讓你走了嗎?”
衛梵取出一片森千蘿的葉子,叼在嘴邊。
“什麼?”
中年漢子愕然。
“把你身上的錢都拿出來。”
衛梵看到對方沒動,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砰的一下,把腦袋磕在了車壁上:“快點!”
“哇哦!”
圍觀的學生們驚呼,新來的這個,不是善茬呀!
“算你狠!”
中年漢子妥協,只是騎上摩托離開,還不忘回頭威脅:“你給我等着,黑鴉死團會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中!”
“別擔心了,出事了,我負責。”
衛梵安慰着好友,拿着行李,走進京大公寓。
大廳內有不少人,還有一些從樓上跑下來,準備打聽下衛梵的身份,他們在這裡住了好些天,膽敢反抗那些黑車司機的,這可是第一位。
“你好,我叫屈飛,來自東山第一中學。”
打傘男生很興奮,衛梵做了他沒敢做的事情。
“把你們的錢拿回去吧!”
衛梵把錢包遞給了曹初升:“你給他們發一下,然後去問問,誰被那個司機坑過錢,都分一些給他們。”
“好的!”
曹初升不蠢,知道這是一個結交人脈的好機會。
“啊?”
打傘男生有些發愣,沒想到錢還能回來,頓時開心的看向了領隊:“斌哥。”
“你要小心些,那些傢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王斌臉色陰沉的走向了看臺:“我的錢就算了。”
“他什麼意思?”
曹初升不解。
衛梵聳了聳肩膀。
“咦,斌哥!”
打傘男生不明白首席生爲什麼生氣,但是一些腦子轉得快的猜到了。
考生們來京大,誰不想出人頭地,一展風采?結果剛到,便被訛了錢,如果大家都一樣忍氣吞聲,也就算了,可偏偏有人站了出來,自然會顯得他們膽怯無能。
王斌是一個驕傲的人,發生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埋怨衛梵?
“我們是東山第一中學的人。”
王斌拿出證明,報上了來歷,如果是以前,他會自豪的說出首席生三個字,可是現在,羞於啓齒。
“這都是那個小子害的!”
王斌心中咆哮。
“你們想住哪個房間?”
公寓管理員是一個五十歲的大媽,隨便瞅了一眼證明書,就繼續修剪她的指甲。
“還能自己選?”
屈飛湊了過來:“房間都一樣嗎?”
“十六人間,十二人間,八人間。”大媽介紹:“當然,你要出得起錢,二人間也有。”
“啊?還要花錢?這不是校方按照分數,爲那些有可能考上京大的優等生們提供的一項優惠服務嗎?”
屈飛也不是好糊弄的。
“不想花錢,你可以住十六人間呀!”
大媽翻了一個白眼,那些兩人間,都是她私自改建的,不過她是學校一位領導的親戚,就算被舉報,也不怕。
“我們住十二人間。”
考試期間,要儘量休息好,所以王斌根據己方的人數,選了一個好房間:“要儘量安靜一些的。”
“登記一下!”
賺不到多少錢,大媽態度敷衍:“你們兩個呢?”
“兩人間!”
衛梵剛說完,便被曹初升拉了一把打斷:“太浪費了,咱們住十六人間就好。”
“茶茶怎麼辦?”
衛梵蹙眉,總不能讓小女孩和一羣男生去擠一個房間吧?那太不方便了,而且森千蘿和盜草人的秘密,也不能暴露。
“先申明,除了考生,其他人是不能在這裡住宿的。”
大媽粗聲粗氣,斜瞥着小蘿莉。
“住兩人間總可以了吧?”
衛梵反問。
“要加錢!”
大媽舔了下嘴脣,其實只要有錢,規定都是狗屁,你就是帶女人回來住宿都不是問題。
“你別太得寸進尺了,信不信我把事情鬧大,聯合起所有的考生反抗你?”
衛梵也惱了,身體前傾,盯着大媽:“到時候你一毛錢都得不到。”
如果是別的考生這麼說,大媽纔不在乎呢,可是這個愣頭青,剛剛揍了黑車司機,她還是有點懼怕的。
“兩人間,三千塊一個月,住不夠也不退!”
大媽妥協了。
“好!”
衛梵交錢。
“走,我帶你們去房間。”
大媽開心了,今天晚上有錢大吃一頓了。
“不是我說,你們賺大了,二人間都在頂樓,風景極好。”
大媽喋喋不休,推銷着各種商品。
房間的位置不錯,在走廊的靠裡一些,比較清靜,而且佈局和陳設雖然有些陳舊,但是洗的很乾淨,有一股花草的清香。
“不錯!”
衛梵很滿意:“茶茶,去放東西。”
“哦!”
茶茶眉開眼笑的衝了進去,將森千蘿擺在了窗臺上。
大媽舔了舔拇指,數着鈔票,剛下樓,一個胖子就跑上來了。
“媽,神武預備軍的人要訂那些二人間,全要了。”
胖子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