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馬琳抱怨。
衛梵沒聽,拿開了馬琳的手,要下地,可是剛擡腿,又被她一把抱住腰,摁在了沙發上。
一條溼滑的舌頭,舔過了衛梵的脊背。
“琳姐!”
衛梵爲了避免尷尬,本來不打算叫醒馬琳,偷偷離開,可是現在不行了。
“嗯!”
馬琳慵懶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停下動作,反而變本加厲,一隻手抱着衛梵,另一隻手前伸,撩撥他。
“琳姐,是我!”
衛梵抓住了馬琳的手,不讓她亂動。
“我知道!”
馬琳從茶几上拿起一瓶紅酒,灌了一口,便重新湊向了衛梵的嘴巴,要餵給他。
“我先走了。”
衛梵待不下去了。
馬琳一個飛撲,趴在了衛梵的背上,把他壓倒,繼續去吻他的嘴脣,有一些紅色的酒液順着嘴角流出,滴在了皮膚上。
“抱歉!”
衛梵用力,掙脫了馬琳,匆忙給茶茶穿好衣服,抱着她奪門而出。
客廳重新安靜了下來。
馬琳坐了起來,撩了一下垂到眼前的髮絲,便吐掉了嘴裡的紅酒,看着它們,浸透地毯。
“呵呵,我忽然之間,對你很感興趣了!”
馬琳走到酒櫃前,重新倒了一杯,坐在窗臺上,看着大街上衛梵在雨幕中離去的身影,自斟自飲,
因爲是雨天,好多考生都沒出去,安靜的溫習功課,有人招呼打牌,可是根本沒有人響應。
“要和初升說一下,讓他放棄打工了。”
看着這些用功的考生,衛梵感覺到了壓力。
中午吃飯,帶着茶茶一進餐廳,好多視線便落在了衛梵的身上,打量着他,和小刀會一戰後,他算是有了些許名氣。
衛梵古井不波。
“曹初升被打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下次注意就好。”
一個男生走了過來,安慰衛梵,打算趁機認識一下。
“你說什麼?”
衛梵眉頭皺起。
“啊?你不知道?”
男生愕然,跟着便解釋了一番。
曹初升被騙了,他找的工作,給高薪,但是需要交納二千塊的押金,藉口是服裝費、培訓費等等。
等入職後,等待曹初升的就是一天十個小時的繁重體力活,公司是不開除員工,但是太辛苦了,沒人堅持的下來,只能辭職,但是之前簽署了協議,主動辭職是不會退返押金的。
當然,即便堅持下來,公司也會找各種理由剋扣薪水。
“這是上京市流行的慣用騙局了,高薪就是誘餌,專門騙那些外來務工人員的。”
男生嘆了口氣。
衛梵吃不下去了,打了一份豐盛的午餐,去看好友,茶茶乖巧的跟在後面。
十六人間的寢室,人多混雜,髒衣服、腳丫子,各種味道混在一起,有些刺鼻。
衛梵敲開門,原本嘈雜的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曹初升躺在牀上,用被子捂着頭,一動不動。
“小升子,我帶了你最喜歡的豬肘子!”
衛梵搬了一個凳子,坐在旁邊。
“我不餓!”
曹初升悶聲悶氣。
“不吃就浪費了。”
衛梵知道好友最心疼錢,捨不得浪費一丁點食物,只可惜這一次,不管用了,他沒吱聲。
“那我把盒飯放這裡了,記得吃!”
衛梵幫曹初升撐了下被子,又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轉身離開。
“衛梵!”
曹初升喊人:“別去。”
“去哪?”
衛梵故作不解。
“你都知道了吧?我說別去找公司的麻煩,你不知道,他們是黑鴉死團的人,咱們惹不起。”
曹初升規勸,他知道好友的性格,肯定要去找那些人,爲自己出氣。
“我不會去的。”
衛梵輕笑。
“我真的沒事,你別去。”
曹初升想爬起來,可是他的整張臉都被打腫了,牙齒掉了幾顆不說,左眼更是模糊不清,視力大降,要是讓衛梵看到自己這副慘樣,他肯定暴怒。
“嗯,我下午還要上班呢,等明天回來,你找我要點草藥,傷很快就能好,不會影響到考試的。”
衛梵安慰,好友以前無論遇到多麼丟臉的事情,都會找自己傾訴,現在不露面,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他傷的太重,怕自己擔心。
“嗯!”
曹初升縮在被子裡,淚流滿面,被人關心的滋味真好。
“那我走了,你多休息。”
衛梵朝着室友們點點頭,打過招呼,隨後帶上了房門。
“柯偉,麻煩你幫我看着點衛梵,如果他帶着斬醫刀離開,就告訴我。”
曹初升懇求一個關係還不錯室友。
“啊?你是說他要去找黑鴉死團麻煩?”
“不會吧,衛梵又不是蠢貨,閒着沒事得罪他們幹什麼?”
“你太多心了。”
室友們七嘴八舌,黑鴉死團是什麼?上京城目前崛起最迅速的地下勢力,即便是小刀會都被逼的退避三舍了,衛梵孤身打上門去?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
“你還是安心睡覺吧!”
柯偉無語,很想說一句,你們只是朋友呀,他肯爲了你冒險做這種事情?
曹初升無奈,坐到了窗臺邊,一直盯着大街,如果衛梵帶刀離開,他就去攔截。
衛梵回寢室拿了刀,從後院翻牆,跳上了大街,隨後撐開了雨傘,茶茶打着一把蘑菇花紋的小傘,跟在後面。
曹初升打工的地方,衛梵知道,在東城區平陽街72號。
這是一片老城區,到處都是低矮破舊的樓房,地上污水橫流,頭上是一團亂麻的電線,讓人很擔心它們會不會突然掉下來。
街上清冷,只有偶爾路過的一、兩個行人。
一個小時後,衛梵站在了一處屋檐下,隔着長街,打量着對面那幢兩層高的樓房,上面掛着山達中介的牌子。
茶茶蹲在旁邊,含着一根棒棒糖。
砰!
樓房的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衝了出來,可是沒跑幾步,就被三個手持棍棒的暴徒追上,劈頭蓋臉的一頓猛砸。
男人倒在了雨水中,鮮血流出,一片殷紅。
很快,又有兩個男人被人擡了出來,丟在長街上。
“尼瑪,敢找我們黑鴉死團要錢,真是瘋了!”
暴徒罵罵咧咧,拿出了油漆,在這三個倒黴鬼的身上寫下‘殺’字,震懾那些想要討回押金的傢伙們。
雨天的長街上,幾乎沒什麼人,所以一個暴徒注意到了打着一把黑傘站在對面的衛梵,在他旁邊,還蹲着一個小蘿莉,她懷裡抱着一柄斬醫刀,正無聊的看兩隻螞蟻在雨水中掙扎。
“看什麼看?滾!”
暴徒咒罵。
衛梵無動於衷,水滴打在雨傘上,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響,不知道爲什麼,聽着這種聲音,他的心很容易安靜下來。
“找死是不是?”
暴徒怒了,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揮舞着鐵棒,掄向衛梵的腦袋,反正這是黑鴉的地盤,這傢伙捱了打,都沒地方說理去。
呼!
鐵棒帶起了破風聲,有雨水打在上面,又迸濺開來,暴徒已經露出了笑容,彷彿看到衛梵被打的血流滿面的慘狀,可是就在鐵棒掄中對方腦袋的瞬間,一股劇痛從小腹襲來,直接傳遍全身。
砰!
暴徒飛跌了出去,啪塔一聲,死狗一樣摔在了長街上,捂着腹部,疼的蜷縮成了蝦米狀。
“什麼人?”
黑鴉的暴徒們一驚,立刻拎着棍棒圍了上來,有幾個甚至從懷裡拔出了匕首,他們作惡多端,所以早就習慣了被人尋仇。
“等在這裡!”
衛梵打着傘,走向了對面。
“哦!”
茶茶找了一個葉子,當做小船,拯救那兩隻螞蟻。
“宰了他!”
暴徒們一擁而上。
衛梵手腕一抖,轉動傘柄。
唰!
黑傘旋轉,雨水濺了出去,正好灑在前面兩個的眼睛上,讓他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衛梵踢腿。
砰!砰!
兩個暴徒被踹飛,飛跌的姿態也撞散了後面暴徒們圍攻的陣勢。
“去死!”
一個暴徒抄後路,握着木棒掄向衛梵的後腦。
衛梵轉身,右腿像鋼鞭一樣掃了出去。
砰!
木棒直接被踢斷,跟着又轟在了暴徒的肩膀上。
咔嚓!
暴徒肩胛骨碎裂,摔在地上後,整個人像坐滑梯一樣,擦了出去,濺起大片的水花。
咻!
斜刺裡,一柄鋒利的匕首捅出,扎向衛梵的右腰。
啪!
衛梵抓住暴徒的手腕,用力一擰,對方吃疼,匕首掉落,他順勢抓住,反手刺進了對方的肩膀。
噗嗤!
鮮血噴灑。
不到一分鐘,八個暴徒****翻,躺在了積水漫過腳踝的長街上,猶如一條條窒息的鮎魚。
“沒事吧?”
衛梵詢問。
三個討錢的倒黴蛋被衛梵的暴力嚇到了,忙不迭的後退。
衛梵聳了聳肩膀,走進了大門。
幫兩隻小螞蟻上了樹葉船的茶茶,一手抱着名刀,一手打着傘,蹦跳着,躍過地上的那幾個暴徒,跟了進去。
一樓的大廳中,煙霧繚繞,坐着十幾個暴徒,正在無聊的賭錢,看到衛梵進來,一臉迷茫。
“你是誰?”
有人伸頭,張望外面。
衛梵把傘收了起來,甩了甩上面的雨水後,放在了門邊,茶茶有樣學樣。
“喂,你是聾子呀,問你話呢。”
一個脖子裡戴着大金鍊子明顯是頭頭的傢伙咒罵:“你是什麼人?來這幹什麼?”
暴徒們已經起身了,一個個目光兇惡,抓住了各自的砍刀。
“討債!”
衛梵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