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路保重!”
望着陳凡遠去的車影,秦浩和陸虎等刑捕手,都是揮着手,向陳凡道別,蕭瑟的秋風,捲起地面的黃葉,隨風飄蕩,不知道要落到何處去。
東方晴雨更是立馬就哭成了一個淚人,撲到在了春梅的身上,不停的抽噎了起來。
陳凡囚車上,一身白色的囚服,身體隨着囚車的搖擺,而左右晃動了起來,雙眼卻是盯着前方,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她真的不會來送自己嗎!”陳凡心中自己問自己道。
“也許吧,自己太讓她傷心了,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讓她來見自己呢!”陳凡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心中如同掉進了苦海,難以言喻,自己心中想要見的人,卻是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突然,陳凡坐在囚車上,前方大道的山林裡,傳來了一陣十分悅耳的簫聲,秋風簌簌,彷彿都是伴隨着這簫聲而起,隨風婉轉幾分,又落入到了衆人的耳朵裡。
一條筆直的石子大道上,一隊百餘人的護送隊伍,一個身穿白衣的囚犯,一曲斷腸般的簫曲,飄蕩在這天地間,讓人心聲漣漪。
“是她,她來了!”陳凡聽到這簫聲,雙眼陡然發亮,一陣光芒般從眼中閃過,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在青陽鎮的鴛鴦小褻褲,龍血泉的火辣身材,當着衆人面前立下的誓言,全都在陳凡的腦海中,如同放電影般,重新過了一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陳凡的雙眼如電,目光只看着一個地方,猛然大喊道“清靈!”,聲音迴轉,在前方道路中的山林兩旁不斷的迴響,回聲一遍遍的響起,直到消失爲止。
“嗖!”陡然,山林中躍起兩道倩影,在兩旁的山林中飛閃而過,向前而去,那引人心神的簫聲,也是瞬間隨着那兩道倩影而消失了。
陳凡一看到那二人,便是猜到了,那二人就是雷清靈和華馨兩人。
陳凡心中有着萬般觸動,沒想到雷清靈來送自己了,卻不肯來見自己,歡喜之餘,難免有所神傷,還記得自己初到皇城,爲的就是雷清靈。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陳凡雙目變得堅定了起來,心中長嘆一聲道:“在皇城之中,自己還有着許多牽掛,這一次,自己一定要回來!”
山路崎嶇,陳凡坐在囚車裡搖搖晃晃,雖說不上好過,但也不是很難受,比起騎馬的兩個士官來說,自己是難受了一點,但是跟那些徒步而走的士兵比起來,那還是十分舒服的。
入秋的天氣也是變化多端,已經走了三四天的行程,這百餘人的人馬都是有些乏了,離皇城也遠了,便是開始偷起懶來,反正路程還有着二十多天,這羣士兵也不是那麼的着急。
由於之前有了秦浩的“招呼!”,這一隊護送的士官,都是不敢再對陳凡怎麼樣,一路上,甚至還經常過來討好一下陳凡,不然的話,回去可能就要被秦浩給收拾也說不定,畢竟人家是刑捕堂堂主。
所以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句話還是十分有道理的,別看陳凡被髮配了,但是依然不是這些小角色可以動的人物。
路途艱辛,從皇城到邊疆至少要一個月的路程,這還是快速趕
路的結果,要不是有軍令,需要快點將陳凡給帶到邊疆,估計得走上幾個月也是說不定,這些士兵都是一些普通武者,又不是玄師高手,不然的話,直接飛過去,不過一天半天就到了。
這些士兵不敢再爲難自己了,陳凡也自然也是對他們好了許多,東方晴雨給準備的食物,他會拿出來給衆人分食,遇到客棧,自己也會掏錢,請衆人喝酒吃飯,甚至還會請衆人去玩玩。
在行進途中,只要不入關,不進城,陳凡的枷鎖都是被打開的,有的時候,那個被秦浩給揍過的士官,還會換下自己的馬,給陳凡騎騎,自己下來走走路。
這樣的日子,陳凡過的倒也逍遙,不但沒有受罪,還過的跟大爺一樣,時不時的跟這些士兵們胡侃,也十分舒服的。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那士官打開枷鎖的時候,陳凡還問過他,就不怕自己跑了麼,要知道,自己可是一名玄師高手啊,哪知那士官笑了笑說,“你的筋脈已經被封住了,修爲也被封住了,靈臺也受損,沒有那下封的人給你解開,是無法運用靈氣的。”
陳凡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當晚便請這些士官在城裡玩了一宿。
押配邊疆,一番路途也行了十八,九天,距離到邊疆要塞,也不過剩餘十天左右了,這段時間裡,陳凡已經是和這些士兵打成一片了,路上閒事無聊和他們聊聊天,賭賭錢,故意輸點錢財給他們,都讓他們高興的要死,一個個都要以陳凡馬首是瞻,不禁讓陳凡覺得,這軍隊是得多缺錢,這麼一點蠅頭小利就把他們給收買了。
不過,收買他們的不光是錢財,還有陳凡的人格,讓這些士兵也深深的佩服。
天氣晴朗,白雲萬里。
這一隊百餘人的人馬,行走在一間片難走的山間小路上,高峰巍峨的大山,高數千丈,擡眼望去,便是如插入雲峰一般,衆士兵都是提着兵器,拉着戰馬,一步一步的爬着這條登天般的小徑。
“哎呦,累死我了,爬不動了,我要休息一下!”之前那名被秦浩教訓過的士官,在爬至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的穿着粗氣,不想再起來了。
另一名士官見他停下了,立馬走到他身邊去,有些不高興的道:“你這是幹什麼,馬上就要到時限了,我們還不快趕到邊疆的話,到時候交不出人,那可是要軍法處置的!”
一聽要軍法處置,那名士官纔是哼哼唧唧了幾聲,從地上的石塊上站了起來,拿起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看到走在最前面的陳凡,那士官便是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趕到陳凡的面前,喘了幾口氣,看着陳凡道:“陳兄弟,你看這山路這麼難走,我們何不休息一會再去!”
陳凡沒有了官階,所以對於陳凡的稱呼,這些士兵也都隨意了許多。
此時陳凡的身上,早就是沒有被那枷鎖給套住了,自己一個人,繼續往前走,沒有陳凡在囚車裡,那囚車也是被幾個士兵拉着輕鬆了許多。
陳凡此時在這個小隊伍裡也有着一定的發言權,俗話說的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些天,這些士兵受了陳凡這麼多好處,只要陳凡說想休息一下,必
然是沒有一個人會反對的。
不過,陳凡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周圍,笑了笑拍拍那士官的肩膀,道:“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天色不好,要下雨了,要是不早點到達山頂的話,估計我們今晚都很難在上面安營紮寨了,到時候想上去,更加難了!”
“要下雨!不可能吧!”那士官愕然了一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陳凡,十分不相信陳凡說的話,現在還是晴空萬里一片,怎麼會下雨呢。
不過,既然陳凡不願意休息,他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跟在衆人的後面,一起朝山頂上而去。
路途艱辛,每個士兵的臉上,都是掛滿了汗水,只有陳凡,依然悠閒的走在最前面,一身白色的囚服,彷彿閒庭信步一般,在陡峭無比的小路上前行着。
經過一番艱難的行走,每一個士兵都是累的氣喘吁吁了,這纔是擡眼望去,能看的那直插雲峰的山頂了。
想要入邊塞,這是必經之地,只有翻過了這座大山,纔是開始真正的遠離中原大地,前往戰事不斷,有着恐怖異獸的邊境之地。
“呼呼!”冷風起,快到山頂之處,溫度驟然下降,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嘎嘎!”山峰之頂,隱藏在山林之間的飛鳥,也都是快速的飛了出來,一些野獸,也都是拱動了幾下,向遠處跑去了。
看到這異象,走在最前面的陳凡眉頭皺了皺,忽然一下擡起右手,示意後面的隊伍放慢的速度,同時喊道:“大家小心一點,前面有異象,說不定這山林中,會有十分兇猛的異獸!”
此時的陳凡,根本不像是一個階下囚,反倒是像是一個發號施令的將軍一般,在身後的那些士兵也都把他當成了將軍一般,願意聽陳凡的,陳凡話剛完之後,衆人便是放慢了一些腳步。
一個士官走到陳凡的身邊,有些緊張的看着陳凡道:“陳兄弟,這條路我們走了沒有十次也有九次了,這裡向來很安全,哪裡會有異獸!”
另一外一名士官也是笑着道:“是啊,陳兄弟,你太過小心了吧,這裡哪來的異獸,最多就是一些野獸,真要有野獸的話,那倒好了,兄弟們好久沒開葷了,就拿它來給我們打牙祭了,哈哈!”
那士官好爽的笑聲,立馬也是引起了其他士兵的笑聲,都是認爲陳凡有些太過小心過度了。
見大家都是信心滿滿,陳凡也是笑了笑,道:“但願如此吧!”
說完,便不再說話,而是繼續朝山頂走去,看着那巨大的山頂入口,上面刮來陣陣的陰風,陳凡總是在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多時,衆人終於是登上了這山峰之頂,一片茫茫的草原,和山峰的另一面完全不一樣,一眼望去,開闊無比,讓人感覺視野十分的舒服。
陳凡站在山峰之頂上,朝身後的衆人招呼道:“快點,我們到了!”
身後的士兵們立馬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一些早就是來過這裡的士兵,更是有些興奮的叫了幾聲,大喊道:“哈哈,終於又來到這裡了,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轟隆!”就在所有人都登上了山頂的時候,一道驚雷,從天空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