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是這樣的,”黑臉的捕快,絮絮叨叨道:“前幾日有柳塘村們來報官,說是自家的夫君,突然死在了山林裡,死前的模樣似乎是受到過驚嚇,七竅流血而死。”
趙大龍點頭道:“若是魂魄被吞噬,是這種死狀。”
捕快接着道:“接二連三的,十幾位村民都是死在了山林內,大多數人乃是柳塘村村民,其中三四人,乃是林家村村民。”
李玄機甚感疑惑:“厲鬼懼怕日光,連那火光都是忌憚,即使是夜晚,都不可能進入民宅殺人,還將屍體拖入山林中,而已經有了死人的先例,村民爲何還要山林中送死,還是死了十幾人了。”
“少爺精明,這便是最大疑點,”另一位個子矮的捕快正色道:“至今,我們都無法查出那些人爲何夜晚去山林內。
“莫非厲鬼煉成了某種千里勾魂妖法,”趙大龍沉思道。
不動聲色的寧婉夕說話了,冷聲道:“笑話,厲鬼從何處學來這等高深妖法。”
趙大龍臉色尷尬的紅了紅,暗忖,這師妹也不給師兄面子了吧。
在衆人爲這問題煩惱時,秦軒問道:“敢問兩位官差大哥,這些村民是不是都是獨居的。”
“秦公子,你是如何知道的?”兩位捕快,驚訝道。
秦軒淡淡一笑:“厲鬼並非有什麼勾魂妖法,而是柳塘村中有人與厲鬼相勾結!”
衆人皆驚!
“秦小哥,你爲何會有這般推測,”李維新問道。
“厲鬼懼火,是不會來民宅之中,而爲何村民又爲何半夜去山林內去送死,一定是有人以命相挾持!”
聽到秦軒的話,衆人陷入思量之中,仔細一想,這般推測,似乎真的是這樣,不然,那些屍體,爲何都會出現在山林中!
“好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李維新臉龐漲得通紅,憤怒的拍了一下案桌:“若是讓本官知道是誰,一定砍了他的腦袋,懸掛於集市玄門之上!”
“如今之計,我們要先找出那個與厲鬼相勾結之人。”
秦軒微微皺了皺眉頭:“當然,此事萬不可宣揚出去,以免打草驚蛇。”
衆人紛紛點頭,對於秦軒一番揣摩,竟是將本是一頭霧水的案件,摸了清楚明白,那份才智,實在是讓人欽佩。
不愧是前任大儒柳淵的弟子啊,才學驚豔!李玄機暗暗感嘆,將來他的成就,一定不比柳淵低,可是要好好巴結一下了。
“秦小哥說的極是,”知縣大人看向兩位捕快:“你們可知道了?”
兩位捕快連忙道:“屬下遵命。”
“厲鬼不是尋常人能對付的,”李玄機道:“爹,此事便交由我們天雲宗來處理吧。”
李維新點了點頭:“也好。”
趙大龍搓了搓手掌:“一定要找出那個殺千刀的,我一拳打爆了他的腦袋。”
“今日幾位便在我們縣衙暫且休息吧,”李維新一副好客的樣子,說道。
秦軒擺了擺手:“謝過大人的好意了,我還要與我的侍妾,回她的孃家去一趟。”
李維新看了面色羞紅的林寶兒一眼,眉目如畫,生的還真是好看,“秦小哥,敢問秦小哥侍妾的孃家是?”
“林家村。”
“原來如此,”李維新笑道:“那秦小哥一路小心。”
“秦兄,要不要我們一同前去,”李玄機問道。
“不用,明日你們在柳塘村等我吧。”
“好。”
“李大人,那我便先告辭了,”秦軒抱了抱拳,帶着林寶兒離開縣衙。
在秦軒走後,李維新向李玄機道:“玄機,你的這位小師叔才智雙全,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你可要與他多接觸一番。”
當官的人,都是這般勢力,連自己的父親也是如此,李玄機翻了翻白眼。
稍作休息後,秦軒與林寶兒再次上路,林家村也發生了幾起命案,林寶兒難免擔心,秦軒纔會不做停留,回她孃家去看一看。
雖然對自己那見風使舵的岳父有些不感冒,但畢竟是寶兒的父親,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寶兒,放心吧,你爹爹他們一家人同處,是不會有事的。”
一路上,秦軒不忘安慰林寶兒。
林寶兒點了點頭,雖然自己很小被父親賣去“秦家”做童養媳,但也是因爲家中清貧,父親纔會如此,對於孃家,林寶兒還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一路奔波,二人很快的走到林家村內,林家村依靠着柳塘村,四周都是大山,以柳塘村的柳塘相隔。
一間極爲簡樸的茅草屋昂立在眼前,而此刻林寶兒的父親正在院子裡劈着柴火,十二歲的弟弟在院子抱着一本儒學的書,輕念着。
林寶兒的孃親,在生下她的弟弟後,大出血而死,林寶兒的父親便是一人帶大他們二人,可想而知的艱辛。
老來得子的林,對這個小兒子,那是萬般的疼愛。
“爹,”許久未回來的林寶兒,一時間眼眶有些溼潤,大聲喊道。
林正拿斧頭砍着木頭,聽到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揮舞的斧頭,停滯在空中,轉過頭,看到的是女兒那張動人的小臉蛋,還有那隻見過一面,卻記憶猶新的新女婿。
“寶兒,賢婿,”林一下子激動的站了起來,而林寶兒的弟弟林子明更是高興的將書一把丟下,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姐姐,你可算是回來看我了。”
林子明最先跑過來,而琳寶兒一把抱住了他,美目中的淚水涮涮而下:“子明,可想死姐姐了。”
“嗯,子明也好想姐姐,”林子明嘟着那肥嘟嘟的胖臉蛋,欣喜道。
二人一陣噓寒問暖,將秦軒晾在了一邊,而秦軒看着小舅子肥頭費腦的模樣,暗歎,都是一個娘生的,區別怎麼會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