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將眼睛一瞪,渾身散發出一種可怕的殺氣道:“怎麼辦?任何玄士敢惹我都是殺無赦!”,縱橫幾界的他連修羅王這種存在都交手過,不用說幾個小蝦米了,李少龍的嘴角抽搐了下,心想道:“看來有些活我還得自己做。靠這小子,是沒指望了。”
接着,李少龍看了看死去的幻影說道:“這個玄士就是殺死王宗超父親的那個殺手吧?”,秦軒默然地點了頭道:“要不要將小王宗超帶過來?”
雖然兩人都是玄士,對這些生死之事看得淡了,但是考慮到王宗超年紀還小,還不能完全世俗一切,因此李少龍想了想說道:“這件事當然要讓他清楚。那個孩子有權利清楚,不過,不用那麼麻煩。我有個更好的辦法。”
說完,李少龍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玉簡,用手輕輕地撫摸了幾下,注入了一股靈力,接着嘴中唸唸有詞,秦軒掏了掏耳朵,仔細聽了一陣,半天后“切”了一聲,什麼都沒聽懂,似乎不是這方世界正統語言,怎麼這玄士搞得跟神漢一樣。
這方世界,這種配合靈力使用的真言實在太多了,因此他也不是全都精通,就連敖廣那麼博學的玄士,對於正道玄士太古玄士使用的各種偏門語言都不怎麼精通。
太古玄士之所以要學習這麼多的生僻的語言,一是因爲每一種語言代表了一種文明,每一種文明都有自己獨特的道法文明,這和靈力不同,靈力的傳承翻來覆去就那麼幾種,不會有什麼非常多變化,玄士的成就主要看刻苦的練習和過玄士的才能,其中努力和才能最重要。
而對於太古玄士來說,更加開闊的眼界,更加博學的見聞,對道法清楚的越多他的力量也就越強大,因此他們要進行大量的道法研究,文字精通是必須的。
道法研究可是一個細活,有時候,一個字翻譯的不精確,整個道法都會發生本質的變化,道法施展稍微出錯都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輕則靈力反噬,重則轟地一聲,什麼都炸飛了。
更有太多的真言因爲宗門的毀滅而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李少龍用的真言就是那些消亡真言中的一個。李少龍擺弄了幾下,紫色玉簡裡投放出一個光幕,裡面就出現了小王宗超好奇地身影。
剛剛小王宗超正在努力地完成秦軒佈置的功課,突然聽到李少龍叫他,然後他好奇地擡起頭看,就看到了眼前一幕。王宗超驚喜地喊道:“師傅,怎麼是你?你不是和王猛叔叔出去了嗎?”
秦軒看了看李少龍,哈哈一笑道:“臭小子。師父不在有沒有偷懶,有個玄士你要見一見!”,王宗超非常好奇地說道:“什麼玄士?見我幹什麼?”
秦軒非常平靜地說道:“死了的玄士。因爲你想他死。”,聽了秦軒的話,王宗超臉色一變道:“師父,你是說殺死我父親的那個壞蛋?”,秦軒向着李少龍使了個神情,李少龍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玄士,王宗超你看好了,不要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
說完,李少龍將紫色玉簡移到幻影的屍體那裡。秦軒有點詫異地觀察着李少龍,這個小子有點不太對勁,一向冷靜如冰的他,好少這麼有情緒化。“果然還是一個有故事的玄士嗎?”秦軒默默地想到。
即使秦軒想着幫助魔修,李少龍似乎也有點贊同他的看法,不對,或者說是理解他的做法,這可是背叛全正道玄士的事情,僅僅用什麼救命之恩是完全說不過去的吧。不間斷以來,秦軒對李少龍的感覺就比較奇怪,這個傢伙和普通的太古玄士有着天差地別,他是唯一一個能夠理解秦軒的玄士。
秦軒以前只以爲李少龍是進行了非常多抽象的道法理論研究,已經讓他的神智不那麼清醒了,現在看來他是有着滄桑的過去。秦軒不由得吐槽了一句道:“這也是一個桑心玄士啊!”
雖然王宗超不明白李少龍話中的深刻含義,但他還是死死地盯着那個死狀悽慘的幻影。這讓在場的幾個高階玄士都不由得對小王宗超有點刮目相看,然後都非常慚愧地低下頭了。因爲,他們這麼大的時候,即使是古德里奇也是不如小王宗超,見到死玄士都會吐的。
而小王宗超卻是全無懼色,秦軒面有得色地說道:“小子,好樣的。不愧是我徒弟。現在,你的大仇已經報了,你父親清楚了也能安息了。你要繼續努力,讓他以你爲榮,讓你的名字傳遍整個這方世界。”
小王宗超觀察着秦軒,用力地點了點頭,緊緊咬着牙關一句話都沒有說。秦軒見了小傢伙強自支撐的樣子,黯然一嘆道:“行了,你去休息吧。今天的功課應該先放放,明天補上就行。”
小王宗超聽了秦軒的話,先是點了點頭,後是搖了搖頭。三個大男玄士一時間都沉默不語,顯然都不會安慰小孩的主。最終,還是李少龍解除了道法。
秦軒聳了聳肩,非常輕鬆地說道:“既然事情完了,我們就走了,太古玄士你來善後吧。牛魔王,別看了,李少龍會處理好的,我對他有信心。”
李少龍苦笑着觀察着一溜煙逃掉地秦軒和王猛,心想道:“這樣也好。我該實施我的計劃。只是希望王宗超堅強點,要是能像他那個師父那樣沒心沒肺就最好了。”
秦軒要是聽到李少龍的這番話,絕對大叫冤屈,他那裡沒心沒肺了,不過是心胸寬廣點罷了。金陽殿內,王宗超正默默的發着呆,和父親相處的一幕幕在眼前地飛快閃過。那個憨厚的,不喜歡多話的,經常向他炫耀趕車技術的老爸就這樣走了。
雖然出身在玄士家族但是他的生活並不好,但是他還是很快樂,因爲那個雖然是玄士但是很廢柴的男人是他的父親。父親死得那一天他沒有哭泣,葬禮上他也沒有哭泣,不過現在,不清楚爲什麼,他的淚水無法抑制地流了下來,怎麼都止不住。
這時候,瞭解事情始末的莉莉走了過來,用擔憂地目光觀察着小王宗超,然後輕輕地做到他身邊,用雙手撫摸着小王宗超細軟的頭髮道:“王宗超你沒事吧?想哭就哭出來吧!”
王宗超觀察着莉莉那愛憐的母性的目光,感受到雙手中蘊藏的溫暖和關懷,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襲上心頭,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撲到莉莉懷中大哭起來。
莉莉也是滿臉憂傷地觀察着這個貌似堅強,彷彿永遠都不會服輸的小鬼頭,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哭吧,哭吧,哭出來了就好了。今天過去,小王宗超就是真正的男子漢了。”
旁邊的白猿呆呆地觀察着大哭的小王宗超,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一向和他作對的可惡的小鬼竟然也有這一面。不清楚爲什麼,一向喜歡惹怒王宗超的白猿觀察着哭泣的小王宗超,不僅沒有幸災樂禍,反而有些擔憂的樣子。
良久後,小王宗超才平靜下來,突然記起那隻臭猴子還在這地方,豈不是讓他看了笑話,因此他一下子從莉莉懷中跳起,對着莉莉喊道:“謝謝莉莉姐姐,我現在好多了。我要去加油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