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含笑的走在街上,看他的方向是奔着城門去的,別看他看似輕鬆愜意,其實神識一直全開着,本着來而不往非也的念頭,干擾了一下一直探查自己的那道神識。確認那人還在跟蹤自己,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幾個輾轉後,來到了城門處,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劉宇沒有猶豫,踏着方步堂而皇之的走出城門。
與此同時,在城內的一個角落裡,有個纖瘦的人影閃動了一下身形也沒入人羣,不過他比較低調,出城門的時候低眉順目,頭都沒有擡高半分。
不過看其嘴角卻噙滿了刺骨的冷笑。饒是如此城門衛隊也注意到了此人,不過也沒放在心上,暗地裡說了一句:“這人出入城門怎麼這般頻繁,難道靈石多的沒處花了?”
出了城門後,劉宇架起飛劍瞅準一個方向疾馳而去,面色也冷了下來,不知是不是被寒風吹的!一盞茶後,他在一個空曠的地方降下飛劍,聯繫地靈鼠確定左右無人後,一拍儲物袋拿出陣旗,擺好隱匿陣法,迅速的鑽入其中。
約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空中閃過一道黑光,一個纖瘦男子御劍而來,看其修爲有着練氣六層左右。到了此處後,他面色疑惑連連,徐徐的降下了飛劍,兩隻眼睛謹慎的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嘴中低語道:“怎麼憑空消失了?”一時間躊躇在了原地,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行去。
思索片刻後,那纖瘦男子,面色落寞的轉身準備離開,剛要駕起飛劍,忽聽一道極冷的聲音響起:“來了,就留下吧!”
突兀的聲音,嚇的纖瘦男子一個哆嗦,想也沒想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粉紅色玉簡,兩指一撮瞬間將其捏爆。
剛做完這些,他就覺天空一陣黑暗,擡頭一看頓時三魂皆冒,只見一面如小山頭大小的金燦燦大印不知什麼時候罩向了自己。就在落下的瞬間他一拍儲物袋從腰間祭出一面漆黑的大盾,擋在頭頂之上。
眨眼間只聽“轟”的一聲,這纖瘦男子雙腿齊齊被砸進土中,與腰間相齊。鮮血頓時如泉涌,片刻後就染紅了他周圍的土壤。看其猙獰的面部表情,他的雙腿估計已經的碎的不成樣子了。
頭頂的巨大金印已經將黑色大盾咂出了裂紋,極有崩潰的跡象。聲聲低吼從纖瘦男子的喉嚨裡發出,不過他依舊死撐着身體,往靈盾上灌注着靈力,爭取着時間。因爲傳音玉簡已經捏碎,只要堅持下去,遲早會有人前來搭救。到時候就是那人的死期。
他邊抽着冷氣邊給自己吃寬心丸。同時艱難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粒丹藥塞入了嘴中。頓時兩道不健康的紅暈在其臉上升騰起來。體內紊亂的靈力一下子增加不少,但依舊是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不遠處顯出劉宇的身形,他看着被咂進土裡的纖瘦男子,眼角一厲,體內靈力一陣鼓盪,頓時大印周身又是金燦燦一片,下砸的趨勢猛增。顯瘦男子終於忍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形頓時萎靡,又是一陣轟響,連人帶盾都被金色巨印咂進了土裡。
片片殷紅色的血液“汩汩”從地下冒出,如同一個天然的泉眼。
劉宇神念一動,召回金印,落到其手上的時候已經化作巴掌大小。隨後他面色冷峻閃身走到那堆肉泥近前,看着蠟黃色的土壤,殷紅的血液,和那具模糊的身形輪廓,一語不發。
就這樣一個練氣六層的修士被劉宇舉手投足間輕易虐殺。這一系列事情只發生在數息之內。其死狀相當的悽慘!
劉宇一拍腰間靈獸袋,地靈鼠滴溜溜轉動着小眼睛飛身躍出。等四腳着地後,瞬間沒入土中,蹤跡不見!
等了片刻,地靈鼠尖尖的前臉兒破土而出,嘴裡還銜着一隻黑灰色的儲物袋,看那小摸樣有些欣喜。
劉宇單手一招,一道靈力打出,在空中化作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那儲物袋牢牢的攝回己手。而地靈鼠也乖乖的回到靈獸袋中繼續呼呼大睡。
做完這些,劉宇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又奔回原處,躲藏在隱匿陣中,他早就看到了那纖瘦男子捏碎了一枚玉簡,這時準備躲在暗處看看究竟是誰再算計自己。
半天無話,風聲沙沙響起,陣陣的血腥味瀰漫開來,不過此地空曠,空氣順暢,僅僅片刻,血腥難聞的味道就被吹的一乾二淨。如果不看到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根本沒人知道這裡曾經有人打鬥過。
這時,天邊飛來三道遁光,在離劉宇的隱匿陣不遠處降落下來,這三人降落後,面色一陣狐疑,四周打量着什麼,慕的一聲驚呼響起,三人中一女子幾步閃到一處滿是血且跡溝壑叢生的地方,滿眼的震驚,一時竟說不話來!
“他死了!”隨後這女子秀美簇在一起,低聲衝着正走過來的兩人說道。
另外兩人來到近前也不避諱刺鼻的腥味,低頭看個究竟。其中一個面色煞白的男子看到大片血跡不但沒有感覺異樣,甚至還下意識的tian了tian嘴脣,一副貪婪的摸樣。
隱匿陣中的劉宇看得真切,嘴角掛着一絲戲謔的冷笑,暗自說道:“原來是他們倆!”
這三人中除了那個面色煞白的修士,其餘兩人就是在黑幕森裡與溫雅同行的師兄和師姐。一個奸詐貪婪,一個狐媚騷蕩。
“怎麼跟蹤還被滅了?”臉色煞白的男子,陰慘慘的問旁邊的兩人。
狐媚女子不敢言語,到是那師兄諾諾了一陣說道:“可能被發現了,沒想到死的這麼快!都沒給咱們留出時間!”聽他們的話語並沒有把死者放在心上。
那大師兄說完這話,靜靜的等待着下文,面色極其不自然,彷彿非常懼怕對方。
“無用的廢物,回去!”慘白男子低喝了一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可是”大師兄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對方一個陰毒的目光堵了回去。緊接着語氣略微溫和的說道:“我知道是他把千毒巴蛇的毒囊給了溫家那小蹄子,使溫戰撿回了一條命,但現在人已經走遠,咱們去哪尋找。先回去從長計議,咱們風家不會放過他!”
“大哥!”大師兄聽煞白男子說到風家後便失聲喊了一句。隨後又神色木然的說道:“我想回家”四個說完他的神情更顯落寞。
而此時不遠處隱匿陣中的劉宇眉頭輕輕的一皺,結合着大師兄和煞白男子的話語和洪大師給自己講的風家和溫家的糾葛後,他突然有種柳暗花明的意思,頭腦瞬間開朗起來!
不錯,這二人本是親生袍澤,煞白男子名叫風知秋,而那大師兄名叫風斬葉。
風,溫兩家一向不和,都欲剷除對方而後快。而風斬葉是被風家早年安插進溫家的一枚棋子,爲的就是有朝一日來個裡應外合,一舉將溫家除去,了卻風家歷代多年的夙願。
至於那狐媚女子卻是溫家招攬的外圍弟子,名叫舞蝶,比風斬葉的家族地位略低,畢竟資歷淺薄,所以兩個人互相勾結在一起一齊與風家配合,泄露了不少機密。
就在幾月前,在一個不知名的山川內,溫家家主發現了一條靈石礦脈,舉家歡喜時,不料走漏了風聲,風家傾巢出動,在那礦脈前他們發生了大戰,打的那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而溫戰中的毒蠱疆蟲就是風斬葉做的手腳。
但沒有料到的是,溫家竟然通過古籍查到了對症的丹方,只是缺一味極其珍貴的藥引“千毒巴蛇的毒囊。”
溫雅得之後毅然決然的前去黑木森尋找千毒巴蛇,爲了預防萬一風斬葉和舞蝶也一同前去,想着關鍵時刻出手阻攔,必要時將其泯滅也不在話下,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劉宇打破了他們的計劃,不但交易給溫雅毒囊,還狠狠的羞辱了自己一番。
不料等三人離開黒木森,這二人伺機對溫雅機痛下殺手的時候,無巧不巧之下,溫雅的幾位伯伯趕到,安全的將其護送了回去。
後來九華丹士將丹藥煉製而成,救了溫戰的性命,叫風家的一個歹毒陰謀逝水東流,胎死腹中!
劉宇只通過洪大得知兩家大戰,並不知道這其中隱晦的內情。
而始作俑者的風家把這一切原因均推到了劉宇的身上,故而聽聞劉宇打聽最近的修真城市後,風斬葉心中大喜,回去早早在城裡安插了暗哨,時刻的監視對方,不過在城裡他們不敢放肆,只有耐心的等待,他不肯能一輩子住在城裡吧!
而就在今天好不容易接到傳訊說目標出城了,風風火火趕到以後才發現暗哨已死,目標失去蹤影。這叫風斬葉兄弟二人好不鬱悶,心中對劉宇的恨又推上了一個等介。
此時風知秋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兄弟,已經多少年沒有聽到斬葉喊自己大哥了。一時間他目光有些飄渺,下意識的向別處望去,不經意間就看到不遠處的虛空出現了一絲漣漪,他的雙眼瞬間爆射出了兩道精光,以他練氣八層的修爲愣是早沒有發現這個異樣。
眨眼間他就判斷了那肯定是一處陣法,陣法裡藏着人!
“什麼人,出來!”風知秋對着不遠處的虛空大喝了一聲,與此同時單手一拍腰間祭出一杆血紅色小幡,揚手丟入空中,血紅色小幡遇風化作一杆長過三丈的巨幡,巨幡上鮮紅似血,幾十個血紅的鬼臉爭先恐後的從裡面鑽出,朝着劉宇所在的位置飛去。一時間血腥味大作。
而風斬葉兩人則是愣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不遠處虛空中猛然出現了一個白袍青年後,他們才恍然大悟,紛紛面露驚喜的祭出各自的法器,不要命的朝他招呼。
其實自打那風知秋看向自己這裡的時候,劉宇就已經把法器和傀儡祭了出來,待他們動手後,劉宇責無旁貸的衝出隱匿陣法,準備大戰,同時心裡暗自苦笑,下定決心回城後一定要把陣旗和陣盤修補好,省的以後再發生這等烏龍事件。
這時,只見空中飛舞着幾件法器,有巨幡,有鋼針,有飛劍。
戰鬥馬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