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看鈔票疑問:“行不行啊?”
於明想想:“只能試試,我想腐敗的國家都是一樣的。”某國交警攔車罰款,從來不廢話,說一百就一百,司機嘰歪一句就變成兩百,再嘰歪就五百。至於罰款的名目多了去,超載、超速、違規變線等等。一般是對貨車司機,轎車一般不敢亂來,誰知道里面坐了誰。於明現在就擔心對方沒有膽子拿這錢。伊本雖然玩命,但是下面的人未必喜歡玩命,他們更喜歡錢。
於明交代:“給錢時候,要壓住,不能讓外人看見和發現。貝拉你別管,這不是你英國佬能明白的。受賄也要立牌坊的,小錢就直接卷在你‘丈夫’駕照中,這樣檢查你證件軍警就可以私吞。大錢塞在他口袋中,他心中有數。如果對方正直,會疑惑數秒,我們強行闖關。如果對方悄悄看裡面含金量,十有八九能成。放心吧,我們遇見正直警察機率很低,只怕遇見膽小的警察。”
“爲什麼?”貝拉不太明白。
於明回答:“一羣壞蛋會容許一位正直的人在身邊嗎?正直警察有兩條路,一條路是隨波逐流變成壞警察,一條路是堅持正義,被排擠到山旮旯裡。”
貝拉半信半疑,她當然知道行賄,行賄行爲在全世界都有,不過發達國家多發生高官身上,而且相對案件較少,中下層的監管嚴厲,她無法理解全民腐敗這詞的意思。
正義總是站在行賄者這邊的。第一個哨卡,一名軍警讓貝拉出示駕照。貝拉忐忑不安將兩百美金裹在‘丈夫’駕照中遞了出去。軍警打開駕照,愣了0.03秒,然後卷好的美金被他握在手中,他把駕照還給了貝拉,示意哨卡放行。
貝拉驚疑未定:“會不會對方發現我們有問題,所以將計就計,他現在已經朝上級彙報?”
於明一愣:“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貝拉反問:“我不應該有這樣想法嗎?”據她瞭解,於明這個多疑的人應該有這樣想法纔對。
於明點頭:“不應該。”一個項目。你收了我一百萬,你敢不把項目給我,哥和你一起完蛋。只要收錢能辦事,還是一位好同志。
金錢開路,所向披靡。在到B鎮的四個臨時哨卡中,貝拉以八百美金代價全部打穿,順利的到達了B鎮。用‘丈夫’駕照住進了旅館。貝拉上樓,看見兩名本地警察正在刷通緝令到牆壁上。
十分鐘後,雷克和於明從後門到達旅館,一名樓道服務員正要詢問,於明一攬迎接自己貝拉的腰接吻,貝拉非常熟練的拍上一張百元美鈔。服務員收錢低頭看書。不理會兩男一女的‘3p’,一邊爲對方豪邁而高興,一邊爲貝拉的‘丈夫’默哀。
於明坐在椅子上,看電腦道:“警方的力度出乎我們想象。”
貝拉洗澡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道:“我們還有很多美金。”學壞三小時就夠。
於明搖頭:“我們是緊急出發。安全部門追不上我們。當時今夜之後,我們所能到達的地方安全部門就會覆蓋到。多數警察不敢再收受賄賂。我如果是安全部門。就用甕中之鱉的辦法,第一時間保證我們不會進入開羅,然後再掐死幾段公路,把我們困在一個區域內再慢慢排查。”一箇中國人、一個歐洲女人和一個歐洲男人,在埃及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
於明再道:“目前最有利是我們到達了B鎮,暫時跳出密集的哨卡,活動空間非常大。可北上開羅,可南下亞歷山大。朝西可以到利比亞沙漠,朝東可以到紅海。”
貝拉搖頭:“亞歷山大之前的道路我想已經被封鎖,利比亞沙漠我們很難逾越。去紅海,我們需要連續開車兩天夜,變數太多。我們最好的途徑就是北上七小時到開羅,從開羅海岸線到地中海,再到希臘。”
雷克不發表意見,他拿了本書在一邊靜靜的看着,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翻書動作,還以爲是尊雕像。
貝拉道:“我有個想法,我走西路,西面比較容易到達利比亞沙漠的邊緣,這時候我再製造出三人同行的假象,這樣就會把安全部門的力量吸引到沙漠中來。你們趁機北上。”
於明搖頭,沉思一會:“我們缺少後勤。”
貝拉問:“要什麼後勤?”
於明道:“其實我們最有利的是安全部門和警方之間不協調,我們最有利的是我們身上的安全部門給的證件。如果能把B鎮警察局拿下,我們就可以用警察局的身份,連夜趕路前往開羅。”
一支沒說話的雷克問:“硅皮面具嗎?”
於明驚訝問:“你有?”
“恩。”雷克拿起桌子前的水果刀,將西裝的縫線割開,從裡面拿出一個硅皮頭套。雷克提醒一句道:“我們的證件已經被設置了警報。”
貝拉笑:“這不是問題,因爲我們有計算機高手,警局不聯網,就無法查詢證件真假,警局聯網,那我們的證件就是真的。”
於明忙道:“最後一個問題,我不會阿拉伯語。”雖然英語通用,但是不講阿拉伯語的安全警察,總是讓人生疑。
貝拉道:“我是女性聲音,頭套是男性。”
雷克抿嘴看兩人一會,無奈抖下眉頭,拿起書籤合上書,然後將書放進自己行李中,站起來接過了硅皮面具。
……
B鎮不大不小,一共有兩輛警車和八名警員,雷克走進警局,也不說話,將自己證件放在臺子上。值班臺沒人,兩個警察正在一邊看足球賽,雷克也不呼喊。就這麼靜靜站立。另外一個透明房間內有一名警察正在打電話,他早看見雷克。打了一會電話雷克沒動,他感覺幾分疑惑,於是掛了電話走到值班臺位置,拿起證件,然後立正:“長官好。”
埃及本地警方每一個區域配備一輛GMC,也就是無線通訊指揮車,做指揮中心用。埃及的警察也分檔次的,反恐特別警察、國家安全衛隊或者是保護遊客的警察是裝備精良的。他們對主幹道有控制權,而普通的民警則比較散漫和艱苦。
比如B鎮警察局,聯繫GMC,而GMC屬於民用通訊網絡,早就被調查人組織高手控制,‘指揮中心’告訴B鎮警局,沒有問題。是安全部門的特別探員。雖然軍警對於明等三人進行搜捕,但是B警局屬於當地警局,他們只負責印刷通緝令粘貼,和對本地旅館進行檢查的工作,並不承擔道路搜捕工作。
雷克找他們要求在鎮子出口佈置一個哨卡,然後要一輛車和一名本地警察同行。從B鎮開向開羅。雷克話很少,只說要求,警方詢問,雷克回答簡單:機密。
一小時後,警車開出B鎮。鎮口雷克要求小解,停車。然後警員被襲擊。衣褲武裝全部被扒下。將警察捆綁放在後備箱,雷克穿上警服開車,貝拉手戴手銬,穿阿拉伯女性遮面衣服坐在副駕駛位置。於明還是後座。
民警和軍警、特警之間還是很容易區分,首先是汽車,然後是警服,而後是武裝。在開羅可以看見的警察多是配備衝鋒槍的,而普通民警只有手槍,安全衛隊那裝備就更先進了。
第一個哨卡直接過,第二個哨卡檢查了證件。哨卡更重視從開羅方向來的車輛,而不是開向開羅的車輛。不過於明等人也出現了麻煩,汽車壞了。經過連線調查人組織的汽車高手,花費了兩個小時修理好汽車,重新上路時,黎明已經到來。
路上的情況更加複雜,已經可以發現安全人員已經分散到各哨卡中,還有安全部門巡邏的車輛,天空有直升機。在每五十公里位置,會有一個屯兵處,這裡有時刻準備出擊的特警。
清晨八點又見一哨卡,貝拉道:“糟糕,伊本。”
於明露頭看,只見伊本和一名女下屬正在哨卡邊對一臺筆記本電腦內容研究,哨卡只有一條繩子,一頭由一名警察拉住。但是於明卻知道這條繩子可不簡單,這是埃及警察獨創的拉繩大法。一旦有人衝關,警察就會扯動繩子,繩子另外一頭的地釘會鋪上道路。如果沒有問題,警察就會放下繩子,汽車直接碾壓繩子過去就好。
簡單,但是實用。
停車,雷克下車,拉低點帽檐,將證件交給一名警察,警察看了眼,將證件還給雷克。照片是雷克硅皮面具的照片,埃及的民警使用的證件還是貼照片的證件。於明三人鬆口氣,伊本看向汽車,說了兩句,在雷克發動車輛時候,女下屬攔車。
雷克下車,女下屬頭伸進駕駛室的車窗看了一會,注意到貝拉手上手銬問:“她怎麼了?”
雷克回答:“她盜竊了丈夫的錢和情人私奔,在B鎮被逮捕。”
女下屬看了眼雷克:“0325。”
雷克回答:“0425。”
“哦。”女下屬拿起對講機聯繫指揮中心,指揮中心聯繫B鎮的GMC,調查人組織早控制這臺指揮車,立刻迴應。大約兩分鐘後,女下屬點頭離開。剛走開,後備箱傳來嘭的聲音。
貝拉立刻用頭撞擊汽車,雷克立刻上車制止貝拉行爲,女下屬看了一眼,不再說話,走向伊本。汽車過哨卡,貝拉深出口氣:“好險。”
於明很有意思看雷克:“雷克,你似乎一點也不緊張。”
雷克回答:“我很久沒有緊張的情緒了。”雷克看後視鏡遠去的哨卡,哨卡四名普通警察,加上伊本和女下屬,無遮擋,非戰鬥戒備,呈扇形站位。這陣容不值得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