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震動，於明接電話：“悠悠。”吳悠悠送過貨，知道於明衛星保密電話的號碼。
吳悠悠壓低聲音道：“我老大告訴我，美國等多個國家的人正在查詢飛貓物流日本接貨人，我老大已經讓那接活人單子知情人跑路，並且抹去了他的記錄，讓另外一名業務員和他們聯繫。老大和我說，暫時也抹掉我的記錄，讓我最近不要和飛貓物流聯繫。”
“我也剛接了CIA電話，說想和我當面瞭解下西蒙。”於明低聲道：“不太妙啊，你電話安全嗎？”
“不是隻有你有衛星電話。”吳悠悠問道：“那個活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目前也不清楚，現在調查人平臺，國際刑警情報庫都沒有消息。”
柳子螢看遠處於明，對杜青青道：“你這位下屬有些本事，但是太裝腔作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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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這麼說？”杜青青疑惑，於明有很多缺點，但是就沒有裝腔作勢這一條。
“CIA？”柳子螢笑：“你這當老闆一點不奇怪？”
杜青青明白柳子螢意思，意思是CIA是於明爲了自擡身價說的，而柳子螢認爲於明吹牛皮，是因爲杜青青很淡定。杜青青搖搖頭：“這你就錯了，我不奇怪是因爲我麻木了。”
“麻木？”
“剛開始我也擔驚受怕，後來習慣了。”杜青青想起那次於明被埃及通緝，國際刑警全部武裝進入公司搜查。將所有於明東西全部帶走。杜青青解釋道：“他不是裝腔作勢，只是會惹麻煩。只不過這次又是什麼麻煩呢？”
“是嗎？”柳子螢不太相信。道：“不過這英文說的還是很順溜。”
杜青青提醒道：“柳董事長，你的委託範疇只是報告，我們會拿出客觀公正的報告。”
柳子螢不說話，慢慢吃飯，問：“他是技術人員嗎？”
“技術人員？”杜青青一愣問：“哪方面的？”
“比如DNA。”柳子螢問。
杜青青笑：“纔怪，上次就被人坑了，有個仇家假造了一份DNA驗證報告，告訴他他的父母在南非。結果是騙局，不過最後還是被他識破。”
“仇家？”柳子螢問。
杜青青解釋道：“不算是，你可能不知道國際有個犯罪集團叫蜘蛛，當時巴西淡水河公司來華談判鐵礦石，蜘蛛密謀盜竊，而淡水河公司僱傭了他，他打敗了蜘蛛。”
柳子螢知道淡水河公司的事。疑惑：“真這麼厲害？”
“我覺得吧，這件事他也有吹牛成分，這活累死累活，他就拿了五千塊錢，稅前。不過，你的委託是小單。相信我們能輕鬆應付。”杜青青想起了葉戰出現的蛙腳，那次他們連蜘蛛影子都沒見着，最後還是於明和李復從機場把東西偷了回來。於明學習速度很快，特別是加入調查人組織後，全方面的能力都得到加強。但是惹的麻煩一次比一次大。去荷蘭只是進了局子，去埃及就變成全球通緝犯。這次又是CIA，唉……愛怎麼折騰這麼折騰吧。
柳子螢更加疑惑：“就你說這麼厲害，爲什麼他還在A市公司幫你打工？”
杜青青一愣：“這問題……”這問題她偶爾想起過，但是都被忽略了。現在柳子螢正面提出，杜青青一思考，還真沒有答案。
於明電話回來，落座，看杜青青：“杜小姐，怎麼了？”
杜青青直接問：“於明，剛纔柳董事長問我，既然你這麼能幹，爲什麼還在公司幫我打工？”
於明問：“記得我從埃及回來，抱了你吧？”
“恩，嚇到我了。”
“有家的感覺。”於明正色回答。
杜青青當場熱淚盈眶，從側面抱了把於明，這人真討厭，說的人家都想哭了。
於明補充：“另外一點，最近國際市場疲軟，沒有業務，總要吃飯。”
柳子螢問：“孤兒？”
“不算是，老孃早年改嫁，老爹帶個基友在南美玩金髮美女。”於明深沉點頭：“家門不幸。”
“說人話。”杜青青踩了於明一腳。杜青青只知道於明養母確實改嫁，也知道於明養父在國外遊玩，但是就是不知道於明養父就是水蛭。
於明點頭：“柳董事長，意思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我想詢問下，你更注重哪方面報告。惡習？感情？能力？或者是健康？”
柳子螢不答反問：“那個白血病孩子怎麼樣了？”
於明一愣，杜青青知道白血病那傢伙就是自己，自己必須先杜青青開口，於明道：“還沒找到爹孃。”於明再向杜青青解釋：“柳董事長和葉戰見過面，但是DNA不符合。”
真話和假話，只在於你怎麼理解。
柳子螢輕嘆口氣：“就和這八寶粥一樣，現在柳家人是一鍋粥。想來想去，乾脆你們幫我弄一份假DNA，就算是白血病，也好過柳家現在這樣子。”
“我們是專業人氏，有職業精神，不會作假。”越扯越近了，杜青青是清楚白血病孩子就是自己，真作假，也沒處弄個孩子出來。
關於職業精神，杜青青拒絕了柳子螢這個要求，然後八卦精神上來了：“柳董事長，你的孩子也弄丟了？”
“杜小姐，很隱私的事，職業精神。”於明抱歉道：“不好意思。”
“沒關係。”柳子螢點頭：“我很高興你沒有將我的事告訴別人，最少我可以信任你的職業精神。”
“謝謝。”
……
午餐後回房，杜青青邊走邊問：“CIA又幹嘛？”這不是八卦。她不太關係，只是有點好奇。
“記得那個騙我的蜘蛛嗎？就是在南非佈局。假扮我爹媽的那個。”於明解釋道：“他現在被美國人逮捕了，美國人想派人和我瞭解下他的情況。”
“哦，我還以爲你又闖什麼禍。”杜青青沒興趣，道：“其實柳子螢人還是不錯的，看起來高傲，但是和她聊天發現，其實她挺平易近人。”
“平易近人？”於明道：“我一直覺得是個貶義詞。”
“爲什麼？”杜青青疑問。
“大家都是人，你和我接觸。憑什麼你就是平易近人，爲什麼我不是？平易近人這詞將人分成等級，高級人和低級人和藹，就可以稱呼爲平易近人。而低級人對高級人和藹，反而是應該的？”於明很不同意，搖頭道：“杜先生、林霞衣、柳子螢和所有人都一樣，他們首先是人。不可否認他們掌握了更多的財富和社會資源，也許他們自己也認爲是平易近人。但是你不能這麼認爲，那就是甘當二等人。或者可以說，柳董事長是脾氣比較的委託人。其實她脾氣好壞無所謂，我們都是這麼幹活。”
“恩。”杜青青點頭，於明這話說的有些道理。
於明道：“另外。不要八卦白血病孩子的事，DNA不符合。當時柳董事長見葉戰，還把車牌換了，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你算算，柳董事長這年紀懷孕生子。現在和我差不多大，對柳家可是一個大丑聞。”
“知道拉。”杜青青問：“你覺得柳子螢想找什麼樣的繼子？”
“原來她有內定。但是今天被我否決了。我估計她後悔定繼子的決定。”於明道：“反正我們公事公辦，拿錢幹活。”
“恩，那我午休了。”杜青青回自己房間。
“恩。”於明回到自己房間，給自己泡茶，然後打開電視，點上雪茄。某國副總理現在肯定焦頭爛額了。但是於明沒想到，新聞不僅播報這醜聞，而且還報道了另外一件醜聞，南美某國政要標榜慈善家身份，開辦了一個孤兒之家，但是根據電視臺播放視頻，這政要竟然是個孌童禽獸。
這麼巧？又是美國路邊社報道。這類國際高官政要的醜聞一般不會公開，就算被有良知記者報道，也不可能一天兩件。於明感覺有點不對勁，西蒙說，事情成功，轟動全球，並且自己將成爲全球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就在於明苦思，即將抓住重點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於明有點惱火的開門，竟然是柳子螢的母親。於明問：“老太太有什麼事？”
“……”老太太做個手勢。
“請。”於明讓老太太進屋，關上門，打開窗戶，煙味十足。於明問：“喝什麼？”
老太太搖頭，於明落座。老太太將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於明疑惑拿起信封看了一眼，裡面是一疊鈔票，估計有四五萬塊。於明問：“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選了。”老太太說話，等於明開口，於明卻不着急，老太太只能道：“我希望你們報告裡把所有人都說的一無是處，突出他們的缺點。”
“對不起，我們是專業公司，一不收錢，二不會按照非僱主的意願改變。”於明回答，心中暗道：五萬塊錢，打發叫花子啊？裡面是英鎊還可以考慮一會。
老太太考慮一會，道：“我們欠子瑩，要還。但是現在柳家不是還債，而是討債。”
於明搖頭：“不明白。”
“我明白。”門被推開，柳子螢走進來。
“果然這種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而且容易讓人忘了禮貌。”於明很委婉的表達自己不滿。偷聽別人談話，進門不敲門。
柳子螢不理會：“媽，這是我自己的事。”
母女互相看了一會，老太太站起來，走了，帶走了信封。柳子螢嘆氣：“打擾了。”
“沒關係。”於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