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終於結束了全部工作,幾個人鬆口氣,互相拍掌慶祝,於明看電腦監控器道:“叫外賣了。”
葉戰看了一眼:“外面保安守着呢,外賣進不去這房間。”
外賣是24小時洋快餐,五點半送到,大家一起吃東西,談笑風生,六點,司機送a大幾位離開,司徒珊在兩名保安護送下前往自己辦公室,她將把資料打印出來。這時候司徒珊感覺肚子有些不對勁,但決定忍一忍到自己辦公室再說。
私人助理一直等候在辦公室的對面,見到司徒珊,立刻上前開門,但未曾想門鎖打不開,司徒珊有些着急接過鑰匙開門,也是打不開。司徒珊肚子堅持不住,交代一句:“打電話給工程部值班人員,我先去洗手間。”抱了電腦前往本樓層的公用洗手間。
司徒珊進入洗手間,洗手間噴頭上一股無色的氣體慢慢排出,幾分鐘後,一個穿工程部制服的女子從暈倒的司徒珊手中拿走u盤,離開了這個公共洗手間,出洗手間,女子走到垃圾通道,將工具包扔進垃圾通道,公文包從通道滑到一樓大垃圾桶中。u盤加密了,暫時無法傳輸。
葉戰問:“還不動?”
“不着急。”於明搖頭:“耐心是一種美德。”
一個老外戴了帽子騎自行車,遠處而來接近垃圾桶,停車一邊,鬼祟左右看看。然後墊腳從裡面拿起工具包,伸手進去拿到一個u盤,轉身上了自行車。
“你別還不動?東西都跑了。”葉戰有些着急。
於明道:“西蒙哪有這麼多幫手?不對,這些不是幫手,是演員。西蒙有個優點,不會讓自己同伴去冒坐牢險。而自己窩在背後等消息。”
“克拉克事件怎麼解釋?”
“我和毒蜘蛛是他對手,並非是他同伴。”於明道:“幾次犯案中,西蒙沒將安妮、吳悠悠、小蜘蛛他們推到前面。我覺得西蒙是神經過敏,派演員來試金。”
“萬一不是呢?”葉戰問。
“所以我們要逼他。”於明撥打電話:“保安部,司徒小姐在洗手間暈倒。”掛電話,於明道:“我如果是西蒙,現在就要快點。”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七分鐘後救護車到了,仍舊沒有發現,於明信心開始動搖。難道剛纔那個老外就是西蒙硅皮面具?不應該啊,雖然看起來西蒙有時候很大膽,有時候很謹慎,但於明知道西蒙只有謹慎,沒有冒進。難道以爲自己不在a市。所以就掉以輕心?自己不就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嗎?
救護車走了,十分鐘後。葉戰看手錶:“看來你和西蒙這次沒有勝負。多疑的人。”於明沒敗,是因爲西蒙拿走是假資料。於明沒贏,是因爲沒有抓住西蒙。
十五分鐘過去,於明準備檢討時候,垃圾車出現了,垃圾車慢悠悠開過來停下。後面的人下車,將鉤子掛在垃圾箱上,然後拍拍垃圾車,司機操作。垃圾箱被拉起來,裡面垃圾翻進車內。
“正主,動手。”於明道。
於明發動車輛,葉戰下車,倒垃圾的人一見,立刻吹個口哨,垃圾車司機下車,兩人一個朝東跑,一個朝西跑。於明調轉車頭,手伸出玻璃,一指倒垃圾的人喊道:“那個。”
葉戰掛上藍牙,邊追邊問:“有理由嗎?”
“西蒙應該不熟悉中國垃圾車操作,很可能是僱來的垃圾車司機。”
一追一跑,很快消失。垃圾車上,一個老外從副駕駛座位置下來,真沒想到於明殺了回馬槍,可惜……這老外當然就是西蒙,西蒙雖然估計不到於明回回來,但是因爲屢戰屢敗,導致西蒙對於明非常忌諱,所以故意擺了一個龍門大陣。這次人手很少,自己除了安妮外,只找到一位可靠的幫手,就是那位穿工程部制服的女子,其他擺陣的演員只能本地僱傭了。
現在李覆在賓館,葉戰和於明追人……西蒙走到車後,從垃圾車內拿出工具包,從裡面拿出一個u盤,插到自己電腦上看了一眼,沒錯。
正準備回頭,只感覺一根冷冰冰的東西在自己後腦勺位置,一個聲音道:“別亂動。”
工程部女子開車過來,只見一個男子拿了鐵棍在西蒙身後,西蒙雙手抱頭跪在地上,西蒙對她擺下頭,女子關上窗戶,迅速開車離開。
“虎啊油?”西蒙問。
“我?”男子笑着用中文道:“小人物,於明算定你會忽略我這個小人物。”
葉戰和於明回來,於明在兩人身邊停車,於明下車道:“西蒙,給你個機會,你要猜對你身後的人是誰,我就不打你。”
西蒙想了一會問:“杜先生?”
“你的弱點。”於明道:“倪秋。”
“哦……”西蒙恍然大悟,倪秋是於明一個公司,是朋友,但是從來沒有介入這些事,而且在西蒙看來,倪秋是個普通人,稍微注意了李復,愣是忽視了倪秋。西蒙笑:“但是你還是上當了。”
“西蒙有意思嗎,非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於明將一個設備拿到西蒙面前:“這叫紅外感應器,我們早知道垃圾車駕駛室位置還有一個人。我們需要的就是你去拿那個u盤。”
張遙開車到達,葉戰道:“換個地方說話。”
於明道:“倪秋,幸苦你們了,你們先回去吧。”
“客氣。”倪秋上了張遙的汽車。
……
西蒙和於明在後座,西蒙雙手被塑料手銬反綁,西蒙道:“爲什麼?爲什麼要我去拿u盤?”
於明道:“找你幫個忙。”
西蒙笑:“於明,你不當我是朋友,我當你是朋友。有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於明道:“是違揹你原則的一件事。”
“哦?”
“我想你誣陷一個人,是他介紹你盜竊遠河集團發動機技術。”於明補充道:“你幫我忙,我很高興,因爲你幫助了朋友。你不幫我忙,我也很高興,因爲可以送你進監獄。中國監獄可不是美國監獄,你不是囚犯,叫勞改犯。你必須義務勞動。”
西蒙不着急,左右看看:“你們誰是電腦專家?”
“爲什麼這麼問?”
“你們知道嗎?我手機一直處於開啓狀態,持續傳輸u盤內的內容,u盤內容已經被我的同伴破解和收取。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我將資料還給你們,保證沒有複印,你們也不要爲難我。”
靠你妹,你還有這手。不過,哥早有防備你有這手那手。於明心中一動,並沒有告訴西蒙那資料是杜撰的,而是沉思,似乎做了個痛苦決定:“對不起西蒙,我的目的不是那份資料,而是你。”
“恩?這可不象你的爲人,司徒珊或者說司徒集團對你很不錯,他們照顧你的養母。而據我所知,司徒珊挺喜歡你的。”
於明許久不說話,看着窗外道:“西蒙,自殺需要勇氣,活下去更需要勇氣。其中原因很複雜,和我的前妻有關。”
“關於你的前妻,我很遺憾。”西蒙想想後問:“你需要我誣陷的人是杜雷吧?你幫助李復,李復……難道你前妻的死不是意外?”
“西蒙,現在請選擇,是幫助我誣陷杜雷,還是進監獄?”
西蒙想了一會道:“於明,我雖然同情你的前妻,但是……如果十分鐘內不讓我打電話,司徒集團這份機密就會賣出。”
於明不說話,表情有些頹廢的點上煙,看着窗外,西蒙一看就知道,於明不會更改自己的決定。西蒙很惋惜,他不喜歡缺失了這樣道德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司徒珊和於明是同夥,於明爲了自己利益,出賣司徒珊利益。
十分鐘後,西蒙偏頭看於明手錶:“對不起,我的同夥會遵照我們的約定,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選擇,鑑於我們曾經的朋友關係,我願意犧牲自己原則幫你最後一個忙。”
於明好奇問:“爲什麼說最後?”
“因爲我不喜歡和你這樣的人玩遊戲,做爲一個人,肯定有在乎的東西。你在乎什麼?你爲了前妻死亡的真相,而背棄同伴和朋友?”
你他媽的早說,早說老子道德值刷-200%給你看,於明沒有表情回答:“有所得,必然有所失。”
有西蒙配合,要誣陷杜雷實在太容易,當然不是法律上的誣陷,而是輿論意義的誣陷。
現場連線採訪錄像,電視一臺得到專訪西蒙的機會,記者對鏡頭道:“在不透露其他細節的條件下,國際著名犯罪嫌疑人……”
“這麼彆扭?”葉戰靠在一邊問於明。
“國際著名犯罪嫌疑人……也只能這麼說。”於明無奈。
西蒙在一家倉庫,面對着電腦,記者問,他回答。他介紹,自己接受採訪的原因是無法忍受杜雷的卑劣手段。記者問,爲什麼杜雷要請他盜竊發動機技術,西蒙回答不知道,但是他認爲杜雷只是一位中間人。記者疑問:中間人?西蒙回答:美國曾經逮捕過一名國際黑商,和杜雷密切,杜雷在國際上認識的人可不是隻有自己和國際黑商,自己很不喜歡杜雷的不擇手段達到目的的行爲。
“漏洞百出啊?”葉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