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病人

晚上八點五十分,一艘小遊艇靠到了碼頭邊,這碼頭有一條木質走道,一直朝海面延伸了四十米,於明就在走道邊。來接於明是刑偵一隊門口遇見的那位金髮美女,她兼職司機,她打個招呼道:“我們可以出發嗎?”

“換船。”金髮美女有思想準備,看來借快艇的事還真不具備保密性。

“恩,好。”金髮美女扔出繩子,於明捆好,再將金髮美女拉上碼頭。

於明沒有用租借的船隻,而是找金髮美女借了手機,撥打電話:“姍姍,我要借下你的船……我就在你的船邊,你和船長說一聲。”這船長於明是認識的。

掛電話,司徒珊遊艇上船長接了電話,於明揮下手,走了十幾米,和金髮美女上船。金髮美女去駕駛室定位要去的地點,船長按照定位位置,開船前往。於明在船長耳邊說了一句中文,船長點頭。

於明和金髮美女走到甲板,金髮美女道:“你是擔心有人跟蹤嗎?”

“我要搜身。”

金髮美女一愣,問:“我能拒絕嗎?”

“不能。”於明回答。

“OK!”金髮美女轉身,雙手扶住扶欄。

於明見其臀部稍微擡高,笑了笑,這娘麼以爲自己要吃豆腐。酒肉穿腸過,我仍舊是吃素的,於明毫不客氣的把爪子放了上去,連鞋子都沒有放過,最後拿到了兩部手機。於明將兩部手機、手錶和一個掌上電腦全部扔到了海里。金髮美女看東西落海,轉身。收攏下頭髮問:“爲什麼?”

“現在壞人很多,我擔心你身上攜帶的東西會引來壞人。”如果是陷阱。那湯姆必須讓有心人跟隨而來,攜帶被對方能識破或者已識破的定位系統就是最好的辦法。於明兩不相幫,先用司徒珊的船甩了圓桌騎士,再把金髮美女有可能被定位的儀器扔到海里。自己的手機嘛……關機,拿掉電池。

金髮美女問:“你認爲什麼是壞人?”

“利用我的,攻擊我的,都是壞人。”甲板上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於明示意。而後先落座,吹着海風道:“我現在想問,這湯姆是不是真的想見我?”打棗狀態。

這金髮美女顯然對江湖手段不熟,點頭道:“我相信存在一些誤會,不過我可以保證,我老闆確實是很想見你,早在半年前就提過。不過朱麗葉小姐拒絕了,還請我老闆不要去打擾你。”她沒有否認來見於明確實佈置了一個陷阱,只是將陷阱變成了誤會。這是一種外交辭令,於明判斷這妹子應該是湯姆私人助理,不知道獵人俱樂部的事。

於明問:“湯姆身體還好嗎?”

金髮美女搖頭:“很一般,他免疫力很差。不過現代醫學很發達。提供了各種防病設施,也不需要太擔心。”

你才擔心。

金髮美女左右看:“我們這要去哪?”

“湖。”於明解釋道:“去轉轉。”

小遊艇從海里開到了湖中,轉了十來分鐘,而後掉頭開向大海,這次沒有再扔煙霧彈。小遊艇在晚上十點三十分,到了金髮美女之前設定的定位位置。這位置被稱爲七葉礁。是礁石羣,不是島嶼。七葉礁顧名思義,這裡有七個礁石羣,礁石羣比較密集,羣和羣之間比較分散,大都露出海面,在上面行船沒有危險。船長熄火,左右納悶看。於明心中有數,夜晚時分,在各礁石羣后隱藏一些快艇槍手,打某些人一個埋伏,沒有更適合的了。

一艘四座快艇出現,不快不慢的停靠在小遊艇邊上,快艇上只有一名駕駛員,金髮美女道:“不介意換船吧?”快艇出現,說明他們沒有被跟蹤,這裡的埋伏沒有用武之地。

“介意。”於明回答。

金髮美女解釋:“可是我丟失了手機、電腦。無法給出目的地定位。”

於明看快艇司機:“他肯定知道。”

無奈,快艇司機上了小遊艇,定位後回到快艇,船長根據定位,開船前往目的地。回程,小遊艇離開海水,開到了內湖,而後停靠郊區一棟入海的河邊的別墅碼頭。碼頭上沒人,別墅也沒有燈光,黑乎乎的一片。船長問:“於先生,確定是這裡?”

於明看了眼金髮美女:“確定,能不能原地等我?肯定需要不少時間。”

“當然可以。”船長點頭笑道:“我左右沒事。”司徒珊忙於工作,很少用到遊艇,這遊艇和他私人擁有差不多。司徒珊對他很好,從來不計較油錢和保養費,他開多少就是多少。這船長也是有故事的,簡單介紹是司徒建設年輕時候闖蕩江湖處於絕境時候相扶相持、互相救命的難友,一直在大船上跑遠航,五十歲退休後,司徒建設就買了這艘遊艇,請他當船長。

於明、金髮美女上岸。這所別墅距離公路大約五百米,於明開車時候見過,據說是早年A市還有貪官時候,一名官員拿地給父親蓋的,最近的鄰居在兩公里外。背海側山,山上有泉水,還有大量的土地可以在別墅周邊種植一些瓜果蔬菜,是一個好地方。可惜,別墅建成後一年,幾個亡命徒看中和搶劫了這裡,將官員和他父親,還有官員的妻兒全部殺害。這就是缺點,你報個警,警察沒有半小時都到不了。最終因爲官員死後貪腐被揭露,這別墅成爲政府財產,主要用於接待重要的國外政要。平時只有兩名保安駐守,有需要,政府會僱傭賓館工作人員進駐。

湯姆在這裡?於明頗覺驚訝,這不太科學。湯姆要住這裡,必須和市政府打過招呼才行,那行蹤不就暴露了嗎?哦,於明想起一條新聞恍然,前幾天,南非副總理訪問A市,看來這政要就是和湯姆住在一起,或者是湯姆一個人住,副總統自己找地方住去。恩,這裡不錯,湯姆可以從公海坐船直達。但是……現在壞人太多,未必這裡就是湯姆所居住的地方,誰知道呢。只要人人少說一句謊,自己日子會過得輕鬆的多。

別墅面對河流是後門,外圍有鐵門,金髮美女站立在鐵門邊,這時候鐵門上方紅燈亮起,鐵門打開,於明和金髮美女走進去。而後一名西裝男子拉開後門請進,裡面燈光透射了出來。進入別墅,面對是四名西裝人,經過詢問後,對於明包括金髮美女都進行搜身,並且請於明將身體上的金屬物品全部拿下。金髮美女帶路,於明跟隨。於明發現別墅內還是有燈光的,不過厚厚的窗簾全部放下,看不見燈光而已。

客廳已經改造過,沙發等都被搬運到一邊,客廳中央樹立着一個大玻璃罩,很象刑偵一隊審訊科拉的審訊室。在玻璃罩內,有一張牀,上面躺着一個人,他的身邊有一名男性醫生,一名女性護士。於明打量玻璃罩,現代科技確實厲害,這玻璃罩是很多塊玻璃拼成的,可以自由拆卸組裝。看向牀邊,裡面放着醫學儀器,氧氣瓶等等。看來牀上這位就是湯姆了。金髮美女敲門,一道玻璃門打開,金髮美女進入一個玻璃小房間,而後小房間噴灑煙霧加上紫外線殺菌消毒,完成後內側玻璃門纔打開,金髮美女走到了病牀前看了一眼,和醫生聊了幾句,拿起電話,示意於明拿起桌子上的電話。

於明拿起電話,金髮美女道:“湯姆先生剛剛睡着,醫生說最少需要三個小時才能醒,於先生你可以在旁邊沙發上稍微休息一下,我們會送上食物。但是請保持低聲量。”

於明不置可否,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根菸點燃,立刻有一位西裝人過來:“先生,如果要吸菸,請跟我來。”

人都在玻璃罩裡面,你們紫外線,紅外線,藍外線,白外線,彩虹外線都用上,我抽根菸能毒死他嗎?但是對方很堅持,於明無奈跟隨他走過一房間,到了一個小酒吧,坐在吧椅上抽菸打量,這房間只有一個西裝人,站立的很筆挺。大約十分鐘後,食物送來了,水果沙拉,羅宋湯,還有一些牛肉,配了一杯紅酒。於明開始揣摩一個問題,這湯姆日常的正常花費一天要多少?至於病牀上的人是不是湯姆?於明不去深入猜想,看這排場,十有八九就是了。

金髮美女出來和於明聊天,告訴於明沒有消遣節目,很抱歉。聊天得知,這位金髮美女早先是一名FBI學員,成績很一般,是真的比較一般,但是爲人細心,脾氣很好,於是就成了湯姆的私人助理。她已經在湯姆身邊工作兩年。湯姆還有一位貼身助理,也是一位女性,不過人在美國,沒有跟隨來A市。於明旁敲側擊發現,湯姆平時很少出門,一直住在美國的一所莊園內,保鏢、司機和私人助理加一起不過八人。其他保鏢是在湯姆被襲擊後,額外增加的。這些保鏢自成一個系統,不干涉不過問湯姆任何要求和行爲,他們對接近湯姆包括金髮美女在內的人都進行嚴格的安保檢查。

兩人閒聊中,一名保安拿了盤子過來,盤子內有一部手機。於明看了想笑,90年代香港電影中,很多這樣的場景。於明接起電話:“哈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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